48 壽宴
壽宴
次日午時,霍暄也罕見地來壽康宮用膳,楊太後吩咐膳房多做些膳食,用完了膳後,閑話家常。
楊太後道:“最近安王的事情解決了,好好休息一下。”
霍暄道:“多謝母後關心。”
楊太後道:“對了,這次鎮國公老夫人八十整壽,國公府要大辦。但老夫人身體不好,怕是不能出席,再者哀家出宮不方便,你去替哀家好好看看。”
霍暄道:“朕已經備好了壽禮。”
楊太後道:“好。”
飯後,楊太後借口有事出去了,大殿裏只剩下霍暄謝琬琰二人,二人坐了一會,餘嬷嬷上了道桂花酥酪,道:“陛下,這是今日的點心。桂花是剛打下來的,清香可口,和酥酪正配。”
放下後,餘嬷嬷就去了後殿,一進去,楊太後就急切道:“怎麽樣!?你進去的時候他倆幹什麽呢?”
餘嬷嬷放下托盤,有點尴尬:“就坐着。”
楊太後道:“?!什麽都沒幹?沒有點那什麽什麽?”
餘嬷嬷搖頭。
楊太後失望道:“唉!我看他一大早就來了,還以為能憋出個什麽呢!”
殿裏很安靜,霍暄和謝琬琰一人捧着碗酥酪一勺勺吃着,直到霍暄道:“你臉上粘了東西。”
謝琬琰後知後覺擦臉。
霍暄伸過手,輕輕把臉上的白色的乳狀物擦去,謝琬琰臉頰已有了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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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門下鑰前,謝琬琰回了謝家。
轉眼就到了鎮國公老夫人八十大壽那日。
鎮國公府張燈挂彩,賓客接踵而至,謝家也在受邀之列,謝琬琰幾人被安排進了席面。
坐了一會,謝琬琰總感覺有人一直看着她,擡眼望去,是一位身着石青色衣裳的夫人,似乎看她很久了。兩人目光交彙,那夫人像被刺了一下,迅速低下頭。
謝琬琰道:“這是誰?”
謝琬珊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道:“這是簡恩伯夫人,說起來,她還和你略有淵源呢。”
謝琬琰皺眉道:“我知道,外祖父給我講過。”
邢氏雖和樓家淵源不淺,但二人素不相識,謝琬琰從未與她有過交集,她看自己做什麽?
謝琬珊問出她心中疑問:“你說她盯着你看想幹什麽?聽說她和簡恩伯夫妻關系不太好,她不會是後悔了吧?是想通過接觸你和你舅舅重修舊好?”
謝琬琰道:“不至于吧……她一個伯夫人,這麽不顧臉面……”
謝琬珊啧啧道:“這可難說,當年她都能背叛你舅舅搭上簡恩伯,再老調重彈也不稀奇……你可是不知道,她雖然是個伯夫人,但她上位的過程京城裏誰不知道,沒幾家夫人待見她的……”
謝琬珊話沒說完,就被人輕咳一聲打斷了,回頭一看是唐栩,謝琬珊剛想問他做什麽,就被他拉走了。
謝琬琰失笑,堂姐還挺八卦,一邊唏噓好事将成,一邊淺酌茶水,坐在旁邊的謝琬珍道:“她也知道別人不待見她,之前京城裏大小宴會她都很少參加,這次一來就盯着你,恐怕是找你有事。”
謝琬琰反應過來她指的是邢氏,道:“那怪不得。”
謝琬珍道:“你和陶恩退婚以後,你不傷心麽?”
謝琬琰道:“我為什麽要傷心?我又不喜歡他,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不值得我傷心。”
“确實犯不着。”謝琬珍道,“這樣挺好。以前我娘總讓我和你搶,我也照做,以為搶了你的我自己就能快活,想想也真是傻。”
“你沒回來前,爹總是不注意我,我娘就和我說,永寧侯世子是個提着燈籠都難找的良人,讓我與把他從你手裏搶過來,侯府不僅家底殷實,還有爵位傍身,陶恩又是獨子,告訴我,若是成了高門主母,爹就能看到我了。後來我發現,根本就不是這樣。”
謝琬琰驚訝地看着她,聽她繼續道:“爹他心裏只有自己,哪怕我真嫁進永寧侯府,他真的正眼看我了,也只是想從我身上獲得利益。”
“你能想開很好,沒必要為了虛無缥缈的事搭上一輩子。”謝琬琰贊同道,見到一個侍女給各桌添水,便起身讓開,道:“你先坐着,我坐久了有點累,去那邊走走。”
前面是一片假山,繞過常青竹到山後,謝琬琰倏然停下,回頭望去,邢氏果然跟着她。
邢氏沒料到謝琬琰會忽然回頭,僵在原地,有些尴尬。
謝琬琰也站着不動。
半晌後,邢氏理理衣裳,走過去道:“你知道我是誰麽?”
謝琬琰道:“簡恩伯夫人,您跟着我有什麽事?”
邢氏道:“……我找你是想請你幫個忙。”
謝琬琰道:“您從我來就一直盯着我看,到現在跟着我出來,咱們應該不認識,不知道是什麽大事能讓您開這個口。”
邢氏有些尴尬:“……我想請你幫我見樓寅一面。”
果然如此。
謝琬琰道:“您直接去找表哥不行麽?”
邢氏道:“他不肯見我。”
謝琬琰道:“那我也愛莫能助了。”
邢氏焦炙道:“他是我兒子,你幫我見他一面又怎麽了?”
謝琬琰道:“你是餘家的夫人,他是樓家的孫子,你在做出選擇那日,他就不是你兒子了。他若想見你便罷了,可他不想見你,如果我幫你吧表哥騙出來,我成了什麽人了?”
邢氏哀求道:“你幫幫我,畢竟我也曾經是你的舅母,是樓寅的親娘,我年輕時是做錯了事情,但母子間哪有隔夜仇,你就算幫我把他騙出來,他也不會怪你的。”
謝琬琰諷刺道:“你從出做出陷害樓家之事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選擇,丈夫兒子在你看來都不如年輕時一場荒唐的夢重要,那現在見他幹什麽呢?我表哥過得很好,你生了他,卻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抛棄他,現在後悔有什麽用呢?我不可能幫你的。”
邢氏失魂落魄。
謝琬琰說的胸口起伏,擦身走過去要回筵席,還未回去見到迎面一個小厮過來道:“郡主,老夫人找您過去一趟呢。”
“是鎮國公老夫人?”謝琬琰有些驚訝。
後堂裏,裝飾房梁上都是大紅絲綢裝飾,處處擺設精巧,可見鎮國公府對老夫人壽宴之重視。
太後親娘的整壽,自然要大辦,聽聞老夫人身體不太好,沾沾壽宴的喜氣驅散病魔也極有好處。
謝琬琰跟着小厮進了內堂,內堂裏,主位右側坐着霍暄,左側坐着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婦人,神色和藹,身着大紅衣袍,滿頭珠翠,只是難掩病色,謝琬琰想,這就是鎮國公老夫人了。
鎮國公老夫人見她進來,讓人坐在她身邊,拉着謝琬琰的手道:“太後娘娘給我提起你很多次,都誇你人秀外慧中,人不僅靈秀還沉穩,果然不錯。”
謝琬琰看了眼霍暄,道:“老夫人謬贊了。”
老夫人道:“陛下先去後面,我和這孩子有點話說。”
霍暄一言不發去了後面,老夫人道:“陛下從下就是這樣,有什麽都憋在心裏,什麽都不說出來,就剛才,都看你了,就是不說話。”
“可我這個做外祖母的了解他,其實他心裏挺苦,這麽多年都是他一個人熬過來的,連個知心的人都沒有。”老夫人道,“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我們當年是真後悔把女兒送進宮,先帝年輕時候雖然不太靠譜,但也中規中矩。可後來貴妃進宮了,就驕奢淫逸起來,陛下原來也愛說愛笑的,後來就變了。”
謝琬琰想起她第一次見到霍暄的時候,烈日下,白衣的少年渾身冷漠,但還是救了她。
“我人雖老了,但眼睛不花,看的出來,他喜歡你,你也不是對他沒有感覺。”老夫人招呼下人,“把那個點翠如意同心鎖拿來。”
一個婢女捧着漆盤進來,老夫人道:“這是我出嫁的時候我娘給我的,本來是一對,一只給了太後,這一只給你。”
謝琬琰猶豫了一下,接過來。
老夫人蒼白的臉上浮現笑意,皺紋縱橫的手抖着把如意鎖挂在謝琬琰脖子上,道:“外面都開席了,後面給你備了飯,你就在那裏吃吧。”
謝琬琰過去,推開門,一個高大的背影玉立于錦花格的支窗前窗外的樹影斜射在他的肩上,更顯得他如孤鴻斷雁,甚是孤寂。
他聽到門的“吱呀”轉過頭,示意謝琬琰坐下,道:“外祖母給你說什麽了?”
謝琬琰指了指挂在脖子上的如意鎖,坐下,面前的桌案擺滿珍馐,中間是幾只肥碩的螃蟹,蒸的橙紅,讓人垂涎三尺。
“外祖母特意備了飯。”霍暄拿起蟹剪,道,“鎮國公特意讓人從南邊運過來的,你嘗嘗。”
修長的手指靈巧地将一只剝好放在碟子裏,貼心地淋上醋汁,遞給謝琬琰。
被剝完的蟹殼被完整地拼湊在一起,開了兩只,霍暄的手依舊沒停下:“這次的蟹挺肥,蟹膏也足,記得你最愛吃蟹膏,不過不能多食……”
“好了,夠吃了,你的手都髒了。”謝琬琰忽然一把摁住他的手,制止他的動作,拿出帕子,牽過他的手擦拭他的手指上的蟹肉汁,褪下他手上的紫玉扳指,玉因為長久地佩戴,光澤潤滑,剛褪下帶着溫熱。
擦幹淨手指後,謝琬琰将扳指帶回去,用銀勺挑起蟹肉,喂到他的嘴邊,臉頰酡紅道:“你也吃。”
霍暄輕輕握住謝琬琰執勺的手,低頭輕吻了一下指尖,謝琬琰的臉瞬間紅到脖子根,能與蟹殼争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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