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二次革命、第九位王
二次革命、第九位王
翡冷睜開眼睛,和洞頂同時睜開眼的家夥打了個招呼:“凱特,我睡了多久?”
凱特想了想道:“一頓飯時間。”
凱特說完,松開了腳爪子,從倒吊狀态落地成站立狀态,他收了下黑色雙翼。
杜珀因這個動靜,連忙爬起來,腳上的鏈子叮當響,“翡冷大人,我出去拿吃的!”
翡冷起身淡淡道:“凱特,我都叫你改說計時時間了。”
凱特掰着手指頭算了一會兒,改口道:“30分,半一時,一時半?”
蜷縮在翡冷身邊睡着的人擡起了上半身,伸手敲了凱特的腦袋一下,“是半時,笨蛋。”
那人,應該說是混血的魔人,身上除了一頭白色的頭發和墨綠色的眼眸,皮膚是純黑色的,和濃沉的黑影差不多,只能看清一個大致的輪廓,能看出窈窕且凹凸有致的軀體。
那一雙眼眸如蛇瞳般冰冷地豎起,她攏紮起頭發,打了個哈欠:“翡冷大人,你中間就醒了一小會兒,寫了點東西又睡了,睡了才這麽點時間又醒了。”
翡冷走到桌子邊上,拽起泥板,看見上面的文字:
[6個月後,魔族将入侵西大陸,接下來有一段時間沒辦法聯系,還有一場戰争要打,你那邊自己看着辦。]
泥板上刻得匆忙卻漂亮的丘涅語文字。
翡冷笑起來,他把泥板遞給那個白發黑膚的女魔人,“列霞,我來考考你這段時間的成果,這幾句怎麽讀?什麽意思?”
列霞雖然有些磕絆,還是大致完成了任務,她疑惑道:“翡冷大人,為什麽寫這幾句話?我是說,意思我大致理解了,但這就像是………”
翡冷接話道:“就像是另外一個人寫給我的對嗎?”
列霞問道:“六個月?我們怎麽不知道?西大陸是人類所在的陸地?他們稱我們為魔族?魔是什麽意思?‘母親’還沒下令啊?”
凱特道:“那個人和翡冷教我們的新東西有關嗎?”
列霞學習能力很突出,而凱特直覺更加敏銳,他應該早就注意到這些他的區別了。
杜珀端來了食物,只是簡單的把一些新挖出的地莖類植物果實煮熟,這也比他們以前吃的那些要好多了。
翡冷簡單吃了點,從洞口望出去,他道:“凱特,集中注意力,幫我看一下聽一下,海蒂大人是不是在沉睡?”
凱特聞言,黑色眼眸多了兩顆紅色重瞳,他靜靜地呆了一會兒,後重瞳消失,說道:“聖王海蒂大人在母親腳邊睡覺。”
“她身邊聚集了幾位聖王?”
“一、二、三………第七位也到了……全部。”凱特愣愣地說道。
列霞問:“翡冷大人,你又要去海蒂大人的身體裏?”
翡冷能感受到‘母親’通過地脈傳達的消息,一些血緣稀薄的混血可能感受不到,但是聖王全都集齊了,這是僅有的第二次,第一次是他們從母親哺育的花胎裏陸續誕生的時刻。
只有‘母親’的命令是這群怪物絕對無法反抗的。
“不。”回答了列霞後,翡冷嘴角又微微上翹了一點:“‘母親’她等不及了,她也聽到了牆在破碎的聲音。”
接下來他道:“你們倆準備一下,我們等會也過去。”
列霞問道:“去哪?”
翡冷扯了件破布當披風,“去聖王們的聚會。”
同一時刻。
遙遠的,幾乎在遙遠大陸的另一端,母樹本體之下。
巨木樹冠籠罩之下,聚集的那八位聖王,用人類的話語說,八位王,不約而同擡起了頭。
他們向着視線無法穿透的遮天樹蔭仰望,無法掩飾其驚駭之意。
就連常年只知道睡覺的海蒂也從軟乎乎的毛絨胳膊裏擡起了腦袋。
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喃喃道:“第九位王還沒到?”
很快,在這個混血種壓根不能邁入的地方出現了三個混血雜種。
“什麽意思?戴蒙大人,雜種也能進來了?”說話的魔族背後帶着一對巨大龍翅,抄起的雙手是嵌滿龍鱗的爪子,他習慣性地揚起頭輕蔑地質問。
引他們進來的是五騎士之一的戴蒙,他背後疊好黑色蝠翼,漫不經心地道:“達貢,這可是‘母親’親自封的第九位王。”
達貢揚眉:“第九位王?一個雜種?”
他們八個是王,卻是自封的。‘母親’不管這些。于是他們分割了地盤,建立了自己的王國,過着自己的日子。
但這次母親傳達了她的意。
承認了他們為王,且迎來了第九位王。
阿格拉娅皺起眉頭,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
很快那三個挂着披風的雜種,跟随着戴蒙走近,緩緩掀開兜帽露出了真容。
阿格拉娅瞪大了眼睛,瞳孔收緊。
她可愛的小狗崽,眯起眼睛對她露出了一個溫軟的笑容。
“媽媽~你高興見到我嗎?”
那幽夜般的深藍色眼瞳上映出她震驚的模樣,淡淡的諷刺紮得她皮膚發疼。
黎微爾與丘涅的和平協議簽訂結束沒多久。
10月左右,薩蘭琴國內就爆出高層騎士派系分割,有人帶頭公然反叛安烈農政權的消息。
那個帶頭反抗的頭羊便是安烈農的親侄子特爾斯·娜布其。
安烈農被他刺傷,怒而下達了全國通緝令要求活捉他。
對丘涅的戰争原本是攻安烈農實現掠奪霸權的關鍵一步,也是轉移新生政權國內矛盾的重要手段。可他沒料到,兩國雙主戰場夾擊的情況下丘涅也還能堅持這麽久并反敗為勝。
被迫退軍回國的薩蘭琴不得不面對雪上加霜的國情,戰争對資源的消耗将原本就被蛀蟲啃空的國庫抽得幹幹淨淨,搜刮的貴族們的財富也不知去了何處,透支人民勉強支撐讓國民苦不堪言。
此戰結束,得知黎微爾與丘涅無條件議和的消息,國內議和的聲音壓過了打勝仗的意見,人民開始游行示威,希望能夠停止戰争。
新生的議會中,主和派的也占多數,但是被安烈農一票否決。
他忍不下這樣的屈辱,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和丘涅戰鬥到底。
他逮捕了游行的領頭人,把首都大街上游行的人全部下了獄。
這一下激起了更加嚴重的反抗,忍受不了高壓的獨:裁政治和饑荒,薩蘭琴接連暴動。
一些人也逐漸開始清醒過來,認識到安烈農只是另一個暴君。
他的親侄子特爾斯就是第一個舉起旗幟的人。
他呵斥安烈農違背了自己革命的誓言,沒有給人民帶來他們想要的生活。
與特爾斯同樣想法的騎士們帶着他逃出了春宮,如今不知去向。
這天,奧拉把艾列娜請到了皇宮來。
“我就說我們很快會再見吧?”艾列娜張了張手掌,疊着長腿笑道。
艾利克斯嘆了口氣,“別貧了,我們是來商談正事的。”
英格爾從後面把兩個人帶了出來。
艾列娜驚訝道:“這人……哇,你竟然沒有去灰頂聯盟尋求政治庇護?還來了丘涅?”
這兩人正是特爾斯和妮妮芙。
特爾斯臉色還有些蒼白,顯然是傷病初愈,他看了一眼英格爾,“那本書……我看了,我只是無路可走,灰頂那邊的路全被封死了,我只能賭一把,所幸我賭對了。”
艾列娜笑道:“的确,你運氣很好。”
戰場上,特爾斯也曾與艾利克斯他們交過手,但是也正因如此,他看到了丘涅一方盡全力縮小傷亡規模的态度。
特爾斯問道:“你們……是不是之前那幾個刺殺叔……安烈農的人?你們早就知道會如此了對不對?”
他猜的很準。
艾利克斯複雜地看這兩人:“嗯,但是讓你們倆阻止了。”
妮妮芙從剛剛開始就低着頭,聞言細不可聞地喃喃:“對不起……”
英格爾拍了拍她的肩膀:“妮妮芙,你不要為救人而感到抱歉,那個時候你并不知道他會做出現在這樣的事情。”
特爾斯握緊了妮妮芙的手:“我們的革命起初是為了人我們的人民過上好日子,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奧拉道:“你有這樣的心就最好了,我們就是來幫你的。”
艾列娜誇張地嘆了口氣,“這是國家之間的戰争嗎?在我看來,你們這是在做慈善啊!”她鋒利的眼神刺向特爾斯,“而且即便你現在這麽說,又如何保證你不會成為第三位暴君呢?”
艾利克斯皺眉道:“因為歷史證明了這一點,他是最好的人選。”
艾列娜攤了攤手:“歷史也沒說我會差點死掉啊?”
英格爾無奈道:“艾列娜…”
艾列娜擺了擺手:“好好好,你們說了算,一切都是為了人類對吧?”
英格爾也清楚艾列娜只是随口幾句,她早就信任并贊成了他們的判斷,要不然也不會來到此地。
特爾斯攥緊了手,堅定地道:“我可以向女神許下誓約,如果我行為背叛了我的人民……”
艾列娜嗤笑一聲:“現在誰不知道‘誓約’早就失效了?”
這一下奧拉、艾利克斯、英格爾都看過去:“什麽?!”
“……你們都不知道?”
艾列娜奇怪地看着這群人。
誓約是依靠女神的神力履行地絕對權威契約,小到商業合同大到國際間的和平協議,不過一般不會寫特別嚴重的懲罰和約定,因為向女神許下的誓約是具有絕對實現的效力的,任何誓約都必須經過謹慎的商讨。
“啊……那也是在女神的庇佑沒有離我們而去的情況下。”艾列娜解釋道,她手指點了點刻在桌上的世界地圖:“你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曾經接到幾則仲裁報告,都是說違反了誓約卻沒有受到懲罰,這件事也比較早了,前兩年就現出端倪了。”
她往後一仰,把胳膊墊在腦後:“所以,我們國家的女神教廷近期越發衰微,因為沒有人能再聽到女神的聲音了。就連教廷內部的人都在質疑女神是不是抛棄了她的子民。女神教廷總教不是在你們這裏嗎?都沒聽說?”
艾利克斯:“……不,女神不久前還降下了新的神谕。”
雖然是簡短的信息。
假設教皇沒撒謊的話,女神還是存在的。
艾列娜嗤笑一聲道:“能聽到女神聲音的就只有教皇一個人,不是嗎?你們怎麽肯定她說的是真的?”她頓了一下,拍了一下手:“對哦,你們是女神送回過去的,你們知道未來,那當我沒說。”
特爾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
艾列娜還在自顧自說:“可我還是好奇啊,既然災難将近,女神也還在發出聲音,為什麽只告訴了你們那邊,沒有告訴我們這邊呢?為什麽女神不親自解決這些麻煩呢?”
他問出了和英格爾曾經問過的一樣的問題。
可這一次,英格爾的想法完全不同了。
英格爾眼神顫動,說出了心中猜測:“………因為女神的神力衰弱了……她們做不到更多事情了……”
艾列娜轉了轉眼珠:“這也不失為一種可能。”
艾利克斯卻平靜地說道:“女神要是能替人類解決任何事情,人類歷史上還能有如此多災難嗎?”
艾列娜打了個響指:“你這話合我心意,要我說,女神頂多擔心整個人類族群或者這個世界會不會滅亡,才不關心我們這些人死一個兩個?”
奧拉扶額,阻止了他們繼續口吐狂言:“你們這群不敬的信教徒,住口吧,女神在上。”
艾列娜好笑地哈哈了兩聲。
特爾斯也六神初定地坐了下來。
奧拉道:“我們接下來将聯合兩個國家的軍事力量推翻薩蘭琴現在的這個暴政政權,除了領頭的安烈農以及其黨羽,我們盡量保證減小傷亡,你将作為新生政權的領導人和我們簽訂和平協議,即便沒有女神護佑的誓約,也有國際信譽,如若你違反,我們兩國還是會聯合起來攻打薩蘭的政權,這個你清楚了嗎?具體事項,我們會組織大會進行探讨,目前只是事先和你商量。”
特爾斯表情凝肅,似乎在掙紮糾結,決定一個國家命運的大事由他來做主合适麽?
艾列娜随口道:“也別把這種事看得太神聖,很多國家大事很可能也就在一兩個人的口中決定的,你還以為是廣大人民麽?”
英格爾不由自主随着特爾斯一起苦笑起來,好現實啊。
艾利克斯不滿地掃了艾列娜一眼,安慰特爾斯道:“我們這邊保證會給予你們最大的幫助且不會過度幹涉你們的內:政。”
艾列娜潑涼水道:“現在不是已經在幹涉了嗎?而且還是多幹涉一點比較好,就他們現在這個情況,你真以為他可以創造出一個扭轉亂局的新制度?即便推翻了現在的政權,要是如何延續下去?來丘涅或者黎微爾學個十年也不一定,你們得找出适合自己的路啊。”
奧拉笑道:“黎微爾的經驗比較豐富是吧?”
艾列娜知道她在諷刺,也不在意:“我們才不接這個爛攤子,薩蘭琴的資源那麽少,丘涅才是我們瞄準的肥肉。”
英格爾和艾利克斯露出了同樣無語的表情。
妮妮芙拽了拽特爾斯的衣服,“讓他們幫忙吧,我覺得這麽做應該沒事的。”
特爾斯沖她點點頭。
艾列娜看向那白發紅眼又遮得嚴嚴實實的小女孩問道:“這孩子怎麽回事?帶她來這裏幹嘛?”
艾利克斯道:“她得留在我們國內。”
“人質?”
英格爾:“不,這孩子對于之後的戰争,有很大的幫助,我們需要她,必須保護她的安全。”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和薩蘭琴二次革命全面爆發浪潮同時卷來的是克裏斯汀關于魔族戰争的預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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