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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吳傑冷笑：“行，看你到傅總跟前嘴還硬不硬。”

莫子寒多給他一個眼神都算他自己輸。

他退出手機上的轉賬界面，靠着椅背安心等車送他去岚山。

沈安風已經學乖了，不再胡亂擔心，安靜等着莫子寒動作。

這個穿到他身上的人，年齡與他相差不多，卻是一個與他完全不一樣的人。

甚至連看見傅承澤的瞬間，沈安風的情緒也只短暫波動了一瞬間，便按耐下去。

小莫哥說過，傅承澤他來處理。

傅承澤早早便從助理那裏接到了吳傑要帶人來岚山賠罪的消息。

吳傑帶着人進別墅大門時，傅承澤居高臨下站在二樓樓梯口，睨着眼瞧莫子寒，神情滿是譏諷：“我以為你能多骨氣，多清高呢，原來一晚上就後悔了？”

莫子寒昂頭望着傅承澤，越看他這表情越覺得自己昨天那巴掌還是下手輕了。

怎麽沒給他臉扇腫呢？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後悔？”

他這話一出，吳傑急忙打斷，甚至要上手壓着他給傅承澤低頭道歉。

莫子寒已經有了準備，怎麽可能再讓他得逞？

見他上手當即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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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澤被氣笑了。

他當真是頭一次知道，沈安風原來還有這麽一面：“看來你的演技是真的不錯，在我身邊裝了這麽久，我竟然一點都沒看出來。”

莫子寒微笑着颔首：“謝謝誇獎。”

傅承澤：“既然不是道歉，你來這裏幹什麽？”

莫子寒轉頭去望吳傑：“他要來當狗，我被狗拖着來有什麽辦法？”

他邊笑，輕輕說：“你在車上不是很着急嗎？快跟他道歉啊。”

活像是在說，讓他快點狗叫。

沈安風以前在吳傑跟前算不上唯唯諾諾，可絕對不敢說話怼人，更不要提罵人。眼下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

吳傑越看越覺得他像是瘋了，可當着傅承澤的面，不要跟他掰扯算賬，只能忍着額角跳動的青筋，跟傅承澤先道歉。

莫子寒便在一旁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什麽多餘的話都沒說，侮辱性卻極強。

見他大概是道完歉，莫子寒頭一點，保持着自己基本的社交禮儀，向屋主告別，向外走去。

還大搖大擺的繼續上了吳傑的車，坐在副駕駛，對助理小周道：“一會兒将我放在時選廣場。”

小周下意識應聲：“哎。”

應完聲他自己都愣了。

他是跟着吳傑做事的，沈安風什麽時候指使得動他了？

可觑着莫子寒，他到底沒反駁。

吳傑灰頭土臉的出來。

傅承澤今日也不知吃錯了什麽藥，沈安風那樣沒規矩的嗆他，他沒說什麽，反而是等沈安風出門後将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沈安風可以昂着脖子走，吳傑不敢，只能受着。

回到車中，見沈安風坐在副駕駛，他心中憋着口氣，想要罵，可傅承澤今日态度又讓他不得不掂量這倆人死灰複燃的可能。

只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

莫子寒擡眼，從後視鏡瞥見吳傑快要憋成豬肝色的臉，心情愉悅。

……

傅承澤身邊的助理胡燦正想詢問老板今天還去不去公司，低頭忽然在手機上看見消息。

他小聲說：“傅總，網上……忽然冒出不少大v，在幫沈先生發澄清。”

網上已經吵了快一整天。

“沈安風”三個字頭一次擁有這麽大的流量熱度。

從昨夜“沈安風”這三個字出現在熱搜中開始，各家明星，但凡是跟沈安風有過接觸的，不論是被授意，還是想蹭熱度，紛紛跑出來，将這把火越扇越大。

這種時候，網絡就像一鍋熱油，只需要一滴冷水就能讓它沸騰。

一個大V忽然冒頭，丢了一串照片跟動圖，附文：“我就笑笑不說話，資本真可怕。”

很快，這組圖片被嗅到不同尋常氣味的營銷號發現，不嫌事大的轉發擴散，甚至還配上各種小文章。

而正在吃瓜的廣大網友們，也紛紛被這突然冒出來唱反調的吸引。

動圖跟照片是沈安風在劇組認真工作，以及被導演訓的畫面，還有被傅承澤打傷後去醫院拍的檢驗單跟傷處。

營銷號小文章用這幾張照片寫出了五花八門的文章，寫的有鼻子有眼。

什麽沈安風被導演潛規則，拒不答應，導演一怒之下删戲換人還花錢請人網爆他，試圖封殺。

什麽沈安風被投資人看上，想帶回家當女婿，沈安風有多年地下戀情，婉言拒絕，投資人覺得被打臉，于是想要沈安風好看。

什麽沈安風被大資本看上想包·養，沈安風堅持底線，與資本抵抗，于是落得輿論引導全網黑的下場。

總之都是沈安風以各種理由被看上。

網友們吃瓜吃的津津有味，一邊覺得資本真可怕，一邊又認為沈安風還能有這麽多營銷號幫他說話，說不定背後也不簡單。

各種腦洞滿天飛起。

傅承澤看清第一個帶頭的大v發文時間是在沈安風來岚山的前一個小時後，嘴角的笑容凝固。

原來沈安風那麽有恃無恐，是已經想好了退路。

他臉色刷地冷下來，吩咐胡燦：“放消息出去，讓他們用沈安風之前，都掂量清楚。”

胡燦問：“網上這些消息要清掉嗎？”

傅承澤：“不必。”

他要看着沈安風自以為的出路被堵死，屆時還能不能笑着站在他面前說不認錯。

胡燦應了聲，心中為沈安風捏把汗。

沈安風在傅承澤身邊待這的時間，向來是胡燦處理兩人的事。也不知道沈安風是倒了什麽黴，恰好碰上自家老板。

莫子寒在車上刷着大眼仔動态，關注輿論發酵程度。

眼見火候差不多，在大眼仔上發布動态：“大V幫我是因為金錢的力量。”

附帶截圖，銀行兩條通知，以及大V收款截圖。

毫不避諱，将自己花錢買營銷的事放在網上。

發完這條動态，小周在時選廣場停車。

沈安風擔憂的問：“這樣會不會不好？而且，事實其實是我答應了包·養，根本沒文章裏說的那些不屈，萬一被發現……”

莫子寒跟小周道了聲謝，收起手機下車：“但凡把你的資源挨個翻出來看看，你問問誰信你答應了包·養。你的銀行卡估計都不信。”

沈安風吶吶無語。

莫子寒哼了聲：“誰叫傅承澤這麽扣，現在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打量着時選廣場如今的布局，輕輕嘆了口氣。

三年時間，還真是什麽都不同了。

莫子寒找了一圈，在處角落裏找到間隐私性不錯的網吧，要了間單人包廂上網，搜索沈安風這些年來參演的電視劇。

沈安風見他看起自己的作品，安靜的跟着一起重溫。

心中還隐約期待，想知道莫子寒對自己的演技是什麽評價。

沈安風出演的角色并不多，目前還沒有擔綱男主的電視劇。兩個男二，其中還有一個是網劇。小小火了一把，勉強達到三線的地位。

若是後續資源跟不上，他的名字很快便會被大衆遺忘，只在某些時候的角色盤點裏，興許能見到他一閃而過的身影。

莫子寒支着下巴，着重挑着沈安風的片段看過。

幾個小時過去，再回過神來已經是晚上八點。

他輕聲說：“你演的，挺不錯。”

沈安風一瞬間感到十分驚喜，甚至說得上是雀躍，沒想到莫子寒會給出這樣的評價。

他少有這樣情緒外溢的時候，以至于莫子寒都感受到了他鮮明的快樂，壓着眉尾笑起來。

他起身去退掉包廂，邊在腦中問沈安風：“小沈，你出演的電視劇我大致看完了，對你的演技跟受到的限制都有所了解。現在認真問你個問題，你喜不喜歡演戲？“

沈安風安靜了半晌，低低冒聲：“喜歡的。”

像是怕莫子寒覺得自己态度不夠堅定，又補充道：“很喜歡。”

他長到這麽大，除了傅承澤外，唯一能明确肯定自己喜歡的，就是演戲了。

莫子寒拍手：“那得了。既然喜歡，那就繼續做。”

離開網吧，外面天色雖然已經黑了，但五光十色的燈光比白天還要絢爛。

他樂颠颠的在廣場的棉花糖機器邊買了一串紅藍相間的棉花糖，笑道：“以後，你負責演戲，我來負責擔當你的經紀人。雖然我以前沒做過，不過你放心，肯定能讓你大紅大紫。”

莫子寒的語氣中，滿是洋溢出來的自信。

原本情緒低落的沈安風覺得，自己好像也被感染了，語調微微上揚一些：“麻煩小莫哥了。”

莫子寒回到公寓，一出電梯就見到了門口杵着個高大的人影。

人影聽見電梯聲響，急切的轉頭，愁眉苦臉的表情瞬間變成驚喜，松口氣：“你總算是回來了！”

從天黑他就在這等着沈安風了。

莫子寒提高手中的塑料袋，讓周哲軒看其中的菜：“回來的路上買了菜，吃火鍋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