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逼宮

逼宮

汪折黎眼睛有些發亮說:“自從你們被關進昭獄後,整個朝堂就掀起了一陣風波,有好多人都在催陛下立新的太子,支持三皇子和九皇子的人,天天都在朝堂上面罵街。”

聽到這話,蘇念擡眸看了一眼汪折黎眼中的興奮,嘴角沒忍住抽了抽。

若是太子出事的話,這加入罵戰的怕是還得加上一個汪折黎。

“那支持三皇子的有個名為崔平的人十分能辯,幸好九皇子那邊有個叫袁青的,那兩人罵起來簡直其他人都不敢輕易開口。”汪折黎連啧兩下,“但是,剛吵兩天,陛下就下旨說,太子遇刺豈是一人所為?若是無法查明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這立太子之事無須再提。”

說到這裏,汪折黎聳了聳肩膀說:“當然,外界中所傳,太子重傷,随時都會咽氣。所以,朝中之人才會反複提及重立太子之事。”

話音落下的同時,蘇念微眯了一下眼睛。

看來這真正的幕後黑手已經按奈不住了。

“前日東宮又潛伏進去一堆刺客。”汪折黎眼睛微眯說,“他們想要殺太子,可惜太子并不在東宮,他們非但沒有殺了太子,反而全部被抓。”

所以,昭獄才會人滿為患。

蘇念點了點頭,這才發覺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他伸手掀開布簾,只見外面是一個民宅。

“硯圭師兄,這段日子你先在這裏休息。”汪折黎拍了一下蘇念的肩膀說,“還有事情需要霍均幫忙,他得過幾日才能回來。”

聽到這話,蘇念點了點頭,他明白霍均定是有事要忙的。

“無需多久,我便會來陪你。”霍均嘴角微勾道,“這房間外面都是守衛,不會有事的。”

蘇念應了一聲,這才走下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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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走下馬車的瞬間,便看到清山從民宅裏面跑了出來。

清山一把扶住蘇念的胳膊說:“少爺,奴才總算是看見您了,奴才這是日日擔心您啊!”

說着說着,清山便帶了絲哭腔。

蘇念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清山半推半拉的帶進民宅當中。

在要進門的瞬間,蘇念轉過頭去,就見馬車這才緩緩動了起來。

見此,蘇念深吸了一口氣,跟随清山走進了房間當中。

與此同時,馬車內,汪折黎看着霍均說:“你有些太過于緊張了,這民宅附近有十幾位錦衣衛,有他們在蘇念不會出事的。”

聞言,霍均直接挑眉考慮汪折黎一眼,并未開口。

他一直所擔心的并不只是硯圭安危這一點。

“再說了,他身邊那兩個伺候的,叫什麽清山和汪凝對吧!他們兩個也在啊,為蘇念排憂解難也是可以的。”汪折黎往後一靠道。

聞言,霍均直接掀了掀眼皮,有時間聽汪折黎說這些有用沒用的。

他還不如趕緊将證據找出來,這樣以來,他們自然不用在繼續躲躲藏藏了。

“少爺,我們一早就聽說您回來,便準備了這些吃食。”清山将蘇念按在桌前說,“那昭獄之中吃的也不知是些什麽,奴才都不敢相信您這段時間是怎麽過來的!”

說着,清山眼圈瞬間紅了。

蘇念連忙扯住清山的袖子,将清山按了下來說:“我要你陪着我吃。”

聽到這話,清山欲要起身,但看見蘇念搭在他胳膊上面的手,控制住自己的沖動才說:“少爺,這……”

“我讓你吃,你吃就是了。”蘇念将一雙筷子塞到蘇念的手中說,“快吃吧!”

聞言,清山拿起碗筷夾了一筷子菜說:“少爺,奴才當時和汪凝一路跟随二公子到了宮門口,然後就見二公子擊了鼓。他們就按着二公子打板子。後來二公子被他們帶進了宮中,奴才剛準備回來報信,就和汪凝一起被扣住了。”

怪不得,當時汪凝和清山一個都沒有回來。

“奴才和汪凝兩個被扣下之後,就被送到了這裏。”清山聲音有些哽咽說,“他們說讓奴才在這裏等着,說過幾日您就會來。”

話音落下的同時,便聽到哐當一聲。

兩人同時轉身,便看到汪凝正一臉呆滞地站在門口。

蘇念輕笑了一聲,剛準備說話,就見汪凝直奔着他沖過來。

“少爺,您終于回來了。”汪凝跪坐在蘇念面前,抱着蘇念的小腿說,“那些人一直都在盯着我們,我都怕他們随時都會弄死我們。”

聞言,蘇念伸手揉了揉汪凝的頭發說:“無礙,那些人盯着咱們是為了保護咱們。”

說完,蘇念轉眸朝外看去。

看來這件事,這些人已經密謀很久了。

已經演了這麽長時間的戲,現在就看這大魚什麽時候能上勾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清山和汪凝同時看向少爺。

少爺似乎知道這件事的內幕?

“少爺,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多長時間啊!”汪凝擡起頭看着蘇念說,“這地方有些陰冷,平日裏都沒什麽人來,怕是對您的身體沒有好處。”

要在這裏待多長時間,就得看魚要什麽時候才能上勾了。

“诶,少爺,您看,下雪了!”

正在蘇念沉思之時,耳邊忽然傳來汪凝的聲音。

他緩過神,朝外看去,只見外面的雪已經堆了一層了,看上去便冷的很。

蘇念站起身,緩緩走到門口,将手伸了出去。

随着風過,幾片雪花也落到了蘇念手上。

“少爺,天這裏冷,還是回房吧!”清山伸手替蘇念蓋上一個厚厚的披風說,“您現在身子都是冷的,不能在吹風了。”

聞言,蘇念輕吐了一口氣,看着白霧逐漸升起,雙眼也逐漸迷離起來。

在這純白之下,怕是遮擋不住人心的險惡啊!

天樂十七年十二月十七日,太子趙謹病危,天樂帝欲将太子之位傳與九皇子趙瑜。

三皇子趙誠帶親衛借夜色入宮,随後宮門緊閉,外人無法得知宮內之事。

“少爺,都這麽晚了,您還不歇息嗎?”清山看着站在院中不知在看什麽的蘇念道,“您這夜裏總是看向遠方,您在看什麽啊!”

聞言,蘇念不着痕跡地瞥了清山一眼道:“無妨。”

說完,蘇念擡眸看向皇宮所在之地。

也不知汪折黎是否故意的,他們這個院子正好可以看到皇宮的頂部。

汪折黎和霍均将他安排在這裏,卻不在前來,怕是這魚就要上鈎了。

這魚都要上鈎了,他自然要親眼看着這一幕了。

這畢竟,所有事情都和他脫離不了關系。

思緒剛落,便見皇宮所在之地燃起一道火光。

“少爺,皇宮走水了嗎?”清山見到這一幕,聲音有些緊張地說道。

聞言,蘇念轉身伸手拍了拍清山的肩膀說:“那可是天子所在之地,區區凡火又怎可焚毀皇宮。”

此話一出,清山看向蘇念的眼神有些迷茫,他覺得少爺這話說的有些不對勁,但是,他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那皇宮的确是天子所落之地,天子所落之地,那麽多人肯定不會燒毀的。

蘇念看到清山這個模樣,輕笑着說:“先回去休息吧,天已經晚了。”

聽到這話,清山也不在糾結了,直接扶住蘇念的胳膊,将蘇念扶進了房間裏面。

片刻後,蘇念躺在床上,有些無奈地看着在坐在軟塌上面的清山。

他本身想着把清山支走後,自己在看一會。

但看現在的情況,是沒有辦法了。

蘇念嘆了口氣,直接躺倒。

既然,清山阻他,那他便先睡去,這今夜鬧事,明日怕是就要出結果了。

如此之想,再加上,他的藥中又有安神的作用,沒多久,蘇念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在半夢半醒之間,蘇念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氣味,便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

只見他的床邊正站着一個人。

蘇念瞳孔瞬間放大,霍均的身影直接映入了他的眼簾。

他連忙扭頭看向窗外,只見天色剛蒙蒙亮,便有些意外地說:“你怎麽來了?”

這昨夜鬧事,如今真是忙碌之時,這霍均怎麽還能抽時間來他這裏?

聽到這話,霍均坐到床邊輕笑一聲說:“硯圭不喜長暄前來?”

“自然不是,只是宮中……”

蘇念話剛出口,便反應過來不對勁之處。

這說的太過于果斷,幾乎連片刻都沒有猶豫。

思緒至此,蘇念臉色慢慢浮現一絲緋紅。

見此,霍均嘴角微彎,伸手将蘇念撈在懷中,輕撫着蘇念後背說:“他昨夜前來鬧事,我們早有準備,直接來了一個甕中捉鼈。我們已經将其收拾的差不多了,我這才來趕來見你。”

聽到這話,蘇念眼睛逐漸開始發亮。

如果說三皇子已經被解決了,那就說明,他真的已經改變了霍均的命運,救了霍均。

想到這裏,蘇念直接摟緊霍均的腰。

這一切的糟心事總算是結束了。

“霍均”

“嗯?”

“我只是想喚你。”

“我在的,硯圭,我一直都在。”

聽到這話,蘇念雙眼彎了彎。

正在此時,蘇念忽然想起一件事,連忙松開抱着霍均的手,又将霍均推開,有些緊張地看着軟塌。

自從來了這民宅之後,那清山便夜夜守着他,可謂是他趕都趕不走。

而且,那清山覺本身就很淺。

那他們現在所說之話,清山豈不是都已經聽到了?

當蘇念的目光掃到軟塌上時,整個人都愣了一下,只見那軟塌上并沒有人。

按照清山的性子,絕對不可能将他一個人留在房中啊!

“別怕。”霍均從背後摟住蘇念說,“我在進房之時就已經把他‘請’出去了,放心,咱們說的話他不會聽到的。”

聽到這話,蘇念眨了眨眼睛,他覺得霍均這個請,應該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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