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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別走…”

“別走…別走！”

應漓的力氣越來越大，雙眼腥紅一片。

南意心中一震。

她本就沒想走，更是被應漓生生的拉到了床邊，只要微微俯身，就能吻到她嫣紅的唇上。

南意被這樣的念頭吓了一跳。

她活的夠久了，男歡女愛亦或者是同性之間的道侶她都見過。

甚至是當年西洲百草會出了名的奇才與其師尊結為道侶之事，她也曾親眼目睹過。

只是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如此。

那日問楚懿之話萦繞耳畔。

南意覺得臉頰有些發燙。

在沒有運轉火魂石的時候，她的體溫常年的都是溫涼，根本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而如今卻因為半躺在水床上的應漓臉頰發燙，心跳加速。

她緩了緩神，想把被應漓拽住的手扯開。

以她的力量，完全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

但此刻卻極為困難。

因為應漓拉着她的時候，身體明顯乜有那麽難受，緊皺着的眉也舒展開來。

她不忍心。

她這一坐，就從日照西山坐到了黎明破曉。

應漓的逐漸平緩之時，松開了她的手。

倒是南意又一次的抓住了她。

………

應漓醒來時，便看到南意坐在身邊。

身下冰涼柔軟，面前的南意一臉擔憂，倒是毫無倦色。

應漓沒想過南意收了她一晚，也不知此處是在哪。

手被輕輕抽出，南意的視線順着手，對上她的眼睛。

“醒了。”聲音不帶任何溫度。

應漓心神一定，撐着起身，想給南意行禮，可還沒等她起來，南意擡手按住她的肩膀：“躺好。”

輕飄飄的聲音傳來，應漓的心中不知為何有些蕩漾。

以為是錯覺，可等南意走遠，她還是如此的感受。

一刻鐘後 ，久硯的聲音傳來：“師尊，小師妹怎麽樣了？”

應漓聽着聲音，卻是一動沒動，聽南意的話乖乖躺好，然後她聽到了南意的聲音：“還好，雷魂石穩定下來了。”

“今日的比試還可以照常參加。”

久硯扶着宗門比武的事宜，特意過來詢問應漓的情況，既擔心她，也擔心今日的比武會停滞，聽到南意的話躬身離開。

南意也沒在回來。

應漓收了心神，想昨日的事情。

除了在比武臺上的事情，她什麽都想不到。

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夢裏的人和南意穿的衣服很像，臉龐也是。

那人先是極盡溫柔的親吻她，再是狠心的将她推開，離開了萬丈冰崖。

冰崖？

應漓腦海裏的畫面并不清楚，但她卻認定了就是冰崖。

越想她心中的恐懼和痛苦就越深。

甚至一想到這裏是她和南意共處了一整晚的地方就忍不住的想要逃離。

她的身體已經恢複，沒理由繼續在這裏，所以她坐起身，毫不猶豫的下床往外走。

沒人攔她。

她以為在門外的南意并不在此。

大步流星的離開，應漓依照着本能尋找離開的路。

但這裏很怪，走來走去也還是會回到原點。

她方向感極好，幾乎很少會有迷路的時候，但這裏，她走不出去。

不知道耗費了多久的時間，她看到了站在遠處的南意。

忍着懼意，應漓躬身：“師尊，弟子已經将養好了。”

言下之意是她想離開。

南意颔首，轉身走去。

應漓頓了一下，跟上了她的腳步。

比想象的還要容易，南意帶她走了沒有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熱鬧的比武臺。

除了她和南意之外，幽蘭宗上下還是原來樣子。

應漓左右看了一眼，又覺得這樣不對。

梅錦看她的眼神更為怨毒。

她不知為何，搖搖頭跟南意道謝，而後離去。

剛剛走到屬于她的位置，長竹就湊了過來，很是關心的問她：“怎麽樣？昨日你可吓壞師姐和…師尊了。”

最後一句話的聲音很小。

畢竟南意身份不同，這話也就長竹敢說，只是聲音卻也不敢太大聲說。

“多謝師姐和師尊挂心，無礙了。”

“主要是師尊，她昨日可是守了你一整晚，我和久硯可都沒有過這待遇。”

“當然，我們也沒有像你這般過。”

應漓怔愣，不敢相信長竹說，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高位一臉冷然的南意。

守了…她一晚嗎？

所以，她夢裏說的別走，南意聽到了嗎？

………

應漓不敢想，只能把南意對她的這份好默默的放在心裏，挑明，更是讓人難為情。

比武臺上的諸位對昨日之事閉口不談，只是積分榜上，應漓又多了一分。

她現在是兩分，今日與她對戰的，是雪影。

長竹連勝三場，贏了術清，還有集雪峰和幽冥峰的兩位弟子。

跟應漓排名一樣的還有雪影，術清和子戈。

前五的名額應漓是占了，但是她更想進入到幽冥殿。

跟雪影的對決開始之前，南意擔憂的看了一眼應漓。

前日的她和雪影的切磋，其實她都看在眼裏，應漓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所以為此擔憂。

比試的一開始，與之前的情況相差無幾。

應漓招招都能應對，甚至是雪影的火魂石發出攻擊的時候，她也能應對一二，堪堪躲過她的突襲。

沒落的太多的下風。

雪影眼神詫異，沒想到應漓的進步會如此之快。

昨日她與解宵的戰鬥，雪影全程都看在眼裏。

其實她有過準備，但應漓還是超乎了她的預料。

雷紋閃出的那一刻，雪影就知道自己輸了，雖有不甘也無濟于事。

她的火魂石時好時壞，兩日的時間并不能讓她有太大的變化。

但應漓能，今日的雷紋比昨日兇猛，亦更穩定。

黃色彌漫，雪影跳動幾下，手臂還是被打中，疼痛感倒是其次，只是面對元豐還有梅錦錯愕的眼神，她的那一絲不甘更甚。

自在集雪峰切磋之後，她沒小瞧應漓，只是也萬萬沒想到她的進步會如此之快。

冰雪之力，以及發出的火刃已傷不到她。

她的每一步，都在應漓的預料之中。

切磋是她邀約的，自此也只能認下。

“我輸了。”收起小銀槍，雪影俯身離去。

排名榜上應漓又積了一分，她現在對手會術清或者子戈。

到底是會她沒有太多的想法。

只是消耗太大，她想休息了。

離場後她沒有回到春暖秋合，而是特意跟久硯說過之後回了集雪峰。

本以為會很久才能回來，沒想到不過是三日。

她回來直接回到了住處，燃起火為自己做了一道素面。

吃的津津有味，是這幾年來少有的好胃口。

畢竟，她距離自己的目标更近了一步。

幽冥殿席位，有她。

…………

次日一早，應漓人不懈怠，早起到集雪峰練功。

經過幾次對決，她對冰凝功法更為純熟，隐隐有突破之意。

今日玄極境還未多久，應漓本不急于此刻，但是冥冥之中有種指引，讓氣息突破丹田。

冰凝功法不過幾式，應漓就突破至玄極境中期。

這樣的速度若是旁人看了定然咋舌，就連應漓自己也是意外至極。

時間還早，她下了集雪峰的時候，春暖秋合還沒聚集多少人，她回到住處整理了一下，就前往比武場。

第一場是術清對子戈。

兩人一剛一柔，難分勝負。

而在場更多的人是認為子戈能贏。

應漓看着，倒是沒想那麽多，反正誰贏對她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只要能進幽冥殿，前幾都沒關系，打不打得過也不重要。

她閉着眼，丹田氣息聚集一處。

突至玄極境中期，對她的影響不可謂不大，如果疏離不得當，她可能會遭到反噬。

“術清，勝！”

行走完，應漓聽到裁判的聲音，猛然睜開眼，正對上了子戈的眼神。

跟梅錦如出一轍，應漓被他看的莫名其妙。

轉身又去下面準備。

半個時辰後，她将要和術清比拼。

術清這般的男子，在應漓的印象裏幾乎沒有。

北州之地在五洲大陸算是野蠻之地，男子孔武有力，女子也少有這般柔軟的。

而讓她更沒有想到的是，一上場，霁月峰的女弟子們歡呼異常。

幾次比試她都沒注意，現在才發現這位霁月峰的師兄似乎很受歡迎。

風度翩翩，拂柳迎風？

她突然想起阿母曾跟她說過的成語，一時間竟然跟術清對的上。

想到阿母她嘴角扯了一下，下面的叫喊聲更甚，而且還是對她的。

“管她什麽師尊親傳弟子，怎麽可以對我們術清如此！”

“對，她居然敢嘲笑清清。”

應漓不理解，愣了好一會兒。

直到比試正式開始。

霁月峰的煉藥們，是什麽路數，應漓并不清楚，只能憑借自己的習慣，她雙鈎甩出，直鎖術清的喉嚨。

他很輕盈，與長相相符。

而那群女弟子們更是嗚啊亂叫，應漓心煩的一瞪，瞬間鴉雀無聲。

而後更大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雙鈎頻繁使出，術清一味閃躲，很快就無力招架。

兩人相距最近的時候，術清突然手臂一檔，應漓硬是沒打下去。

術清是霁月峰少有的四彩魂石覺醒者，金木火土四種屬性讓他的煉藥上面天賦異禀，而火魂石可以作為攻擊，木土輔助，金防禦。

而對戰應漓時，除了土魂石皆不奏效。

應漓比她出衆又沒有那麽兇猛。

黃沙飄起，運用冰魂石的應漓明顯受了一擊，但很快她調整方向，綠葉堆滿。

讓他的攻擊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而且綠葉當中還有讓術清極為熟悉的氣息。

術清上前一步，顧不得是在比拼，他抓住應漓的手腕，白皙的臉龐帶着焦急：“你是何人？為何木魂石當中會有許家的印記？”

術清來的突然，應漓沒收住，木楔直接紮進了他的肩膀。

但他強忍着疼痛，又問應漓：“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