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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鐘音唯一能想到不暴露自己又最便捷的方法就是繼續騙陳升。

收他為徒,制作特殊符文,放大他肉本質的香,然後吸引異獸。

嘛……也不能算說騙。

只要他答應,她也是會教他那麽一丢丢東西的。

可惜面對她的到來,陳升瞬間蹭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那速度簡直比逢年過節某寶大活動時搶券還快。

他臉色鐵青,蹬蹬蹬跑到她面前,指着她就開罵。

“好你個死騙子,正愁找不到你,你居然還敢送上門來!快點還我車票錢!你不還我現在就把你交給我家兄弟,讓你這騙子蹲局子去!”

陳升心裏憋着股怨氣呢,想起那天他和司機被人定住送去象山,等再回過神哪裏還見什麽柯大師,只有整齊劃一的軍人和一只大鳥,反應過來被騙的時候,已經被杭舟游摁頭簽保密協議了。

越想越氣,他沖鐘音揮揮拳頭,邊說邊拿起手機:“你等着,我現在就搖人!”

鐘音臉色一黑,小學生嗎他,又不是打架,搖什麽人?

揮手把他擊回沙發,她釋放威壓負手上前。

“你認真的?有種再說一遍?”

被一股詭異力量擊倒的陳升仰面朝天倒在沙發背上,無論他怎麽動,四肢就像是被釘在空氣中根本動彈不得,他這才後知後覺感覺到眼前這老頭也許是騙子,但一手本事還真不是弄虛作假。

眼看鐘音腳步逼近,他最懂什麽叫見風使舵,連忙大喊:“等一等!大師我們有話好說!”

鐘音無聲鄙視他軟骨頭,這會倒是知道求饒,剛才不還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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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高興搭理他,而是伸手把他脖子裏的屏蔽氣息符拉了下來。

看來監管局知道他是個香饽饽了。

估計是長蛇受不了折磨坦白從寬,只是也不知道有沒有說出關于她的事。

目前看杭舟游那态度,可能還沒有。

她斂去思緒,把符紙戳到陳升面前。

“監管局杭隊給你的吧?”

咦?居然知道杭舟游?陳升眼神疑惑,然後點了點頭:“對,他說可以保平安。”

“錯!”

鐘音當機立斷用食指敲了下他腦袋,裝模作樣說:“這東西是屏蔽你氣息的,老夫當日察覺到異獸出現,監管局要行動,所以才把你們送離危險之地,如今再來找你是想教你本事,你倒是先稱我為騙子,你難道不問問我為什麽會盯上你,那人又為何要給你符文?”

她哪能猜不到這回杭舟游可能根本沒消陳升記憶,她用術法都得擔心人體是否承受得住,何況用符文這種低等手段的他。

并且現在她也知道了,杭舟游那心眼兒多多的家夥仍然在騙人。

那就只能讓她這種好人來幫忙答疑解惑啦。

鐘音松開對陳升的壓制,好整以暇望向他一派糾結的面孔。

“想問什麽就問吧。”

陳升聽她三言兩語就說到監管局費盡心思隐瞞的事,甚至還提到異獸,那還生什麽氣,只剩下不解和敬佩!

他果斷拉了張凳子,又倒好熱茶,恭請鐘音坐下。

“真是抱歉啊柯大師,我就是心急,如有冒犯,多多原諒!”

“嗯,這還差不多。”

鐘音老神在在接過茶,巡視一圈,見陳升心焦氣躁跺腳,這才打開天窗說亮話。

“實話告訴你,老夫是玄門不周派的開山祖師,旗下徒子徒孫無數,因為監管局規矩多我才不在外現身,包括姓杭的那小子都沒資格見我本人。老夫是因察覺天降紅光,身負佛運之人将有大禍,而你就是此人,你前前世乃高僧轉世,食你之血肉便可修為大漲,老夫這次入世就是想傳授你保命絕學,那小子給你符文卻不告訴你,其心可誅啊!”

鐘音一口一個老夫,真假參半講得頭頭是道。

怕是沒在怕陳升會拒絕,這事關他性命,又挑撥離間了那麽一小下他和杭舟游的關系,但凡小腦發育完全的人,見識過她本事也該知道是真的。

她搖頭嘆氣:“想當年我名震四海,如今卻要被人當成騙子,何其哀哉!”

“………..”有本事你說一句華夏人不騙華夏人,陳升心裏瘋狂吐槽。

好家夥,直接說他是唐僧得了。

拐彎抹角做什麽!

他覺得這老頭講話方式奇奇怪怪,但邏輯很順也沒什麽問題,看起來好像真沒騙人。

可被騙過一次後他沒那麽輕易相信別人,尤其是騙他錢的人。

陳升這輩子的唯一原則就是騙感情可以騙錢不行,那卧鋪票很貴的好嘛!

思考會,他仍舊半信半疑,更不敢胡亂懷疑杭舟游的做法。

他知道老頭話裏有話,順着問:“大師,您到底想說什麽?”

“你不信我是吧。”

鐘音勾唇,不等他說話,擡手将曉筠從域裏拉了出來。

已經被交代過要演戲的曉筠一出來,剛裝出龇牙咧嘴的模樣,奈何定力有點差,直接被陳升身上那股香味逼出原型,雙眼猩紅,無法控制直沖陳升撲過去。

妙齡女人轉瞬變成一只青色兔子兇神惡煞沖自己而來,如此稀奇古怪的事吓得陳升從座位上彈跳起來,根本沒心思去想女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連連後退躲避。

可那兔子撲了個空也抓到他一小截褲管,他目光驚駭,望着碎花褲上留下的三道抓痕,突然無比慶幸自己躲避及時。

眼看兔子又要撲過去,鐘音收回曉筠,不緊不慢嘬口茶。

“這是傳說裏的溫和型異獸。”

溫和個屁!要不是他躲得快,那一爪子他就成太監了!陳升頭皮發麻,果斷滑跪在地。

“師傅!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師傅!”

鐘音很滿意他的轉變,好心情重複一遍:“你确定?”

陳升點頭如搗蒜:“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好。”

鐘音把茶杯扣回桌面,用力不小,瓷器碰撞木桌發出清脆聲響。

她豎起食指,嚴肅道:“老夫很久沒收徒,所收的每個徒弟只需要遵守一個規定,切勿把為師存在告知他人。而入我師門,必須食用問心蠱,但凡說出為師名字就會心髒爆裂而亡。”

不用懷疑,這家夥要是哪天腦子一熱告訴杭舟游,她就有得煩了。

陳升非常碎嘴子,偶爾文化街晨間開例會的功夫,他就因為話多能被點名好幾次,不難想象他在讀書時是多會令老師生氣的沒皮沒臉型學生。

估摸爆裂而亡這四個字吓到他了,陳升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糾結道:“這不好吧?換種方式?”

還不信?鐘音只能下猛藥。

她無所謂輕笑,眼皮微掀:“那老夫可以再放任你一段時間,假如有異獸聞着味來吃你,老夫可管不了你。”

話都說到份上了,陳升不信也得信。

這老頭的确牛氣沖天,詭異力量、徒手捉人,神乎其技的術法出神入化,思來想去他也沒什麽好讓人騙的,于是就點了點頭。

不過他還是沒答應,而是先問了個問題。

“您那天發現的異獸是什麽?”

聞言,鐘音淡笑:“不就是剛才那只菌狗,還有找死的訛獸麽。”

對上了!陳升在心裏無聲嚎叫,那天杭舟游跟別人就在聊這兩只異獸!

鐘音不知道他具體在想什麽,但看到他陡然睜大的眼睛,就知道事情成了。

有些時候,在某人極度懷疑某樣事情的時候,抽絲剝繭去追查,但凡對上一點點小證據就能讓人無所顧忌全然信任他人。

好比你懷疑身邊愛人出軌,從直覺到仔細翻閱過的聊天記錄,其中一個特殊的備注就能讓你确信此事為真。

任何事情,最經不起的就是懷疑。

更何況她小露兩手,陳升已經信上半分。

果不其然,他立馬并攏手指放到額頭發誓:“師傅好!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

“行。”

鐘音拿出一顆咖色小圓球,“這是追心蠱,吃下去吧。”

瞧着跟影視劇裏別無二致的丹藥,陳升大義淩然閉眼迅速吞了下去,中二念頭在心裏熊熊燃起,他,陳升,從今天開始也是玄門中人了!

只是……他咂巴咂巴兩下嘴:“這追心蠱怎麽是甜的?還有奶味?”

鐘音:“…….”

她能說這是臨時買來吃剩的麥麗素嗎?

那指定不能。

她一臉嚴肅:“老夫對徒子徒孫個頂個的好,所以加了一味巧克力進去。”

陳升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所有懷疑抛擲腦後後,他喜笑顏開露出舔狗一樣的笑:“那師傅,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學保命絕學?”

“後天。”

鐘音遞給他手機,手機頁面是訂票官網頁面。

“保存下來,後天我來找你。”

陳升垂眼看向手機,唇角止不住抽了兩下。

不是,去周岩的演唱會能學什麽絕學?

rap還是跳舞?

所以你丫根本就還是個騙子吧魂淡!

時間一晃眼過去,即将在晉城中心劇院舉辦的周岩個人演唱會正如火如荼進行掃票入場中。

鐘音這兩天舒舒服服窩在平房裏偷懶,惬意自得,誰都不能把她喊出去。

自從伍蓮知道真相後,光明正大摸魚那是完全沒必要怕了,除非特殊,譬如杭舟游再來,她再出去上班就行。

只是伍蓮還是沒能從陶宓嘴裏套出來她究竟是誰,成天白日纏着她問問題,惹得她爆脾氣在岌岌可危的邊緣徘徊,幸好格尼好說歹說把她勸回去了。

以免她這個小碎嘴子也胡亂說出去,鐘音特地裝模作樣也給她吃了顆麥麗素。

她非常懷疑陳升和伍蓮兩人腦子是共用的。

一個信得徹底,一個來了句:你們搞玄學的丹藥還巧克力味的呢,好牛啊。

聽得陶宓扶額閉眼,差點心梗,事後還親自和她吐槽,說是她絕對不承認辛苦幾百年保衛的晉城子民裏有這麽蠢的。

可鐘音就喜歡這種傻得可愛的。

人要那麽聰明做什麽,有時候稀裏糊塗過日子反而更好,起碼不會被七情六欲掌控。

況且伍蓮和陳升兩人看似天真無邪,其實心裏精着呢。

前者摸爬滾打年紀輕輕靠自己走職場,極會權衡利弊,有她鐘音做靠山,根本不是真的想知道什麽身份,而是選擇扮傻賣乖的方式來體現忠誠罷了;後者則是大智若愚,在她有意引導下,本就對人間格局不是很清楚的陳升當然選擇擁有玄乎技能的她,總之他心裏那杆秤,絕對會選擇對自己有益的一方。

畢竟比起手無寸鐵的人類,是個人都會傾向于高人一等的強者。

鐘音太了解人類了。

貪婪與利我這兩個品質,無論是聖人還是普通人,無非就是明面和背地的區別。

人應該自私,這沒有錯。

現在這局面她挺知足,從監管局搶了幾頭異獸和血族,還暗中收攏了相柳一家和陳升。

偏偏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是誰,這感覺真是太爽了!

今天,她就要捷足先登把周岩給‘做掉’。

鐘音到劇場的時候,她耳機裏還在播放孟鶴雲指爹罵娘的語音。

“鐘音!你買了票不跟我一起來,枉為好友,回去我就拉黑你!”

她慢條斯理回複:【那不是有要事在身。】

可不敢告訴她她的偶像周岩也許可能是只極善于躲藏的異獸,萬一她真把人噶了,孟鶴雲可能會氣得打到她別院。

“天吶,這是什麽cosplay嗎?”

“好醜的老頭。”

“我還以為哥哥只有夢女粉。”

“辣眼睛….快走吧!也不知道身上是不是臭的。”

鐘音正回信息的時候就聽到幾個女生從她身邊經過,叽裏呱啦說了這麽一堆。

她指尖一僵,她,身上臭?

就是裝作老頭身上也是香的好吧!她洗澡用的可是取自不周山山頭的極寒神水!

她猛地擡頭沖幾人看去。

只看見幾道苗條背影,賞心悅目至極,然而卻又幾縷黑氣纏繞在她們身上。

那是晦氣。

平日嘴碎愛多嘴多舌,負面情緒滿滿,想不被晦氣盯上都難。

盯了會,鐘音興致缺缺收回眼。

算了,看在她們馬上要倒黴的份上,還是放她們一馬。

她低下頭繼續看手機。

時間還早着,陳升可能還在路上,看了眼排成長龍的隊伍,鐘音幹脆去外面守。

等人進去差不多了再排隊也不遲。

來參加演唱會的觀衆實在太多,手拿燈牌面色潮紅的粉絲、頭戴印有周岩形象發箍的少男少女,幾乎将劇場門口擠得水洩不通,呼吸都是熱氣交融,逼仄而難聞。

費勁千辛萬苦擠出去,清涼的空氣湧進鼻腔,鐘音把掉下來的墨鏡戳回鼻梁,直接在周圍賣周邊的小攤上停了下來。

“給我個發箍。”

小攤老板頭也不擡:“四十五。”

“…….這麽貴?”鐘音瞠目結舌,網上買幾塊錢的玩意賣四十五?

小攤老板仍然不擡頭:“隔壁六十五,我已經是良心價了。”

“行吧。”

她也就看着發箍好看,非常幹脆地付了錢。

“給你。”老板摘了發箍起身,擡頭見到面前站着個灰色道袍的黑墨鏡老頭時,瞬間啞然。

半晌,他遞過來,邊語氣古怪地問:“你也是周岩粉絲?”

鐘音仔仔細細瞅了自己打扮,真誠反問:“不像嗎?”

老板:“……..”像,你更像路邊算命的騙子。

發箍到手,鐘音無畏世俗目光,鎮定自若把發箍戳到紮了個道士發型的頭上。

場面更奇怪了。

來來往往的人經過鐘音時都在側耳交談,臉上是止不住的戲谑。

鐘音怎麽感覺不到自己已經成為焦點,不過她無所畏懼,我行我素在附近逛起來。

這玩意也算個粉絲标志,等會拿票進後臺參加見面會的時候,周岩應該會很“開心”吧。

逛了會,鐘音停留在一個賣西瓜汁的攤位上。

考慮來杯飲料時兜裏電話響了,她低頭去摸手機,忽然背後越過來一只手,越過她低下的頭,觸感若隐若現。

鐘音身形一僵,緩慢擡頭。

入眼是一個陌生男子,黑色口罩與黑色棒球帽将臉遮得嚴嚴實實,但不難看出那雙棕黃色的眼流光溢彩,漂亮非凡。

男子對于她的裝扮顯然很詫異,瞳孔放大不過兩秒,很快便如那彎月般燦爛綻放。

他笑起來,聽聲音有些腼腆。

“不好意思,太擠了所以不小心碰到你,我只想買杯飲料。”

說完,他好像耐不住眼底高興,小聲問道:你是我的粉絲嗎?”

周岩回國這段時間以來,沒想到自己還會有中年男子粉絲,雖然自己坦胸露乳的肌肉照挂在發箍上配着道服很違和,但他很高興自己深受各個年齡段粉絲的喜愛。

想到這裏,他就忍不住想飛回爸媽身邊,驕傲地告訴他們他也是有爸爸粉的人了!

鐘音略有些沉默。

巧啊,妙啊。

盯着這笑得比花還燦爛的人幾秒,她出聲:“你是周岩?”

她有點不敢相信,照片上硬漢形象的人,居然還會害羞。

真辣眼睛。

“噓,小聲點。”周岩小幅度點頭,微彎眉眼間的歡喜溢于言表。

與此同時,身上帶有鐘音研究兩天特制出來的符文的陳升姍姍來遲,他一溜小跑過來,氣喘籲籲扶住鐘音肩膀。

“師傅,我堵車,來晚了不好意思。”

鐘音沒回他,而是轉眼看向忽然像卡了殼的周岩。

周岩這會如同石頭那般堅硬,微微動一下都能聽到骨骼交錯的聲音,他無法控制、無法抗拒本能的反應,喉結不自覺吞咽,口罩下的鼻尖不停搡着,試圖捉到那股香氣的來源。

令他最難以忍受的,其實是控制不住想要化成原形的沖動。

鐘音看得清清楚楚。

從這張被隐藏在口罩下的硬挺面孔到脖子,再到他偏深色的皮膚上,在大庭廣衆下無端端生出金黃色的鱗片,陽光照耀下來,平生耀眼的五彩流光,他的眼睛也猛地一縮,豎成條直線。

“我……對不起!”周岩努力壓抑住這股突如其來的沖動,用力低下頭,然後裹緊外套瘋狂往劇場跑。

陳升無語凝噎,五官都皺了起來:“這丫有啥毛病?被我帥飛了?”

鐘音白他一眼,自戀狂。

“不,他想吃你。”

陳升:??

他還未說話,劇場裏面突然爆發出無數高高低低的尖叫,剛剛進去的人推搡着逃出來,好似在裏面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尖叫聲沖破天際,随之有巨大的東西撞開堅固的天花板,一躍而起飛向天空盤旋。

“媽呀有妖怪啊!”

不知是誰叫了這麽一聲,衆人紛紛抱頭鼠竄,四周頓時亂作一團。

唯獨鐘音巋然不動。

她淡定看向騷動最厲害的地方,心裏一陣欣喜,呀,看來他終于忍不住了呀。

陳升腳丫子都抖個不停,我丢異獸!敢情他師傅還真是帶他來練手的啊!

興奮蓋過恐懼,他摩拳擦掌:“師傅!這是哪頭異獸,需要我做什麽?要不要我沖上去揍他?”

哪頭?這就厲害了。

傳說中經常出現的身影,影視劇裏偉光正的代表。

鐘音緩緩露出一個笑。

狀如蛇,首長尖而有犄角,背生雙翼有四爪,身長數丈,幾欲有四五架飛機那麽長,離奇的是,化為原形的周岩外表全部被毛發覆蓋,好似穿了貂皮大襖,古古怪怪,不倫不類。

果然是。

姓周那老家夥的種。

但是,居然給她整出個混血異獸。

她今天非得扒了他兒子的皮挂回不周山當旗!

這章少了點,明天w更補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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