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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這天晚上,倆人都沒睡好。
先是佟懷青被那一口煙所嗆到,喉嚨疼,咳嗽,連着喝了幾杯水都不行,池野跑出去買了藥,治咳嗽啊喉炎的咽喉腫痛的買了一堆,邊看說明書邊後悔。
這麽晚了,診所都關門,藥店裏的工作人員聽完他的訴說,笑着說多喝點水就成。
池野蹲在貨架前研究好一會,還是各樣都買了點。
摳開錫箔紙,兩粒膠囊躺在手心,池野端着熱水走來,小心翼翼地喂給佟懷青。
然後就是,佟懷青這天晚上,水喝得太多了。
半夜迷迷糊糊醒來,摸索着要去廁所,池野跟着爬起,靠在門外面等他。
佟懷青還有心思開玩笑:“你這是怕我掉進去啊?”
池野剛剛睡得正熟,這會兒嗓音都是懶散的啞,叫了聲寶貝。
接着,就聽見巨大的一聲“哐當”,直接就給池野吓清醒了。
猛地推門沖進去,看見佟懷青在地上坐着,呆呆地仰着臉,眨眼睛。
摔了。
那換風扇就沒關過,洗完澡後地面也很快幹掉,但不知什麽時候,洗手池下面居然滲漏了一小灘水,佟懷青上完廁所洗手,一不留神踩了個出溜滑,整個人結結實實地摔到在地。
池野吓壞了,不敢貿然上手,半跪下去看佟懷青:“哪裏痛,磕到哪裏了?”
佟懷青的手按在自己後腰上,怔忪片刻,朝對方伸出手:“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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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懵了。
成年人不同小孩,這一跤的後果可大可小,池野沒直接伸手抱,扶着站起來,看走了兩步沒問題,才給抱起來帶去床上,衣服撩起來看了眼,倒是沒見哪兒青了紫了。
池野輕輕地給他揉着腰:“磕到哪兒了嗎?”
佟懷青:“屁股。”
本來被拍了兩巴掌就疼着呢,這下基本上就是麻了,好半天才漸漸犯上來點酸痛勁兒,池野只好把人抱回懷裏,一點點地揉着腰,又摸摸腦袋。
給人哄睡了,結果天還沒蒙蒙亮呢,又醒了。
是被隔壁的動靜吵着了。
佟懷青睡覺輕,一點的光亮或者響聲都不行,被池野抱着還算能睡得踏實,可也架不住牆壁另一側,那逐漸高亢的叫聲。
人家做早操呢。
興致真好。
佟懷青一開始還沒聽明白,意識到那斷斷續續的聲音是啥意思後,就扭頭去看池野的臉,他背對着人家,被從後面緊緊地抱在懷裏,可池野不讓他看,把腦袋拱在佟懷青肩膀上,有點不好意思地嘆了口氣。
沒多久,叫聲中夾雜了哭腔。
池野伸手,捂住佟懷青的的耳朵:“寶寶還想再睡會嗎?”
“不睡了,”佟懷青搖頭,“也差不多了。”
倆人對視一眼,都有點小尴尬。
池野:“要不咱出去吧,吃早餐?”
佟懷青:“成。”
順便把房間退了。
收拾完東西出門,對面也差不多偃旗息鼓,結束戰鬥,男人哼着歌往外走,嘴裏叼着根煙,估計是對象嫌嗆,給人趕出來抽,廉價的煙霧袅袅地擴散開,佟懷青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
他倆在前臺那等着呢,小姑娘打着呵欠,等待保潔阿姨去查完房退押金。
池野低頭看他:“你先去外面等我?”
“不用,”佟懷青喉嚨還是有點痛,“這個,應該用不了多久吧?”
是沒用多久。
保潔阿姨小步快走着過來,經過池野身邊,看到這高大的身影時,稍微猶豫了下,還是趴在前臺耳朵,以一種都能聽到的聲音說:“有消費,一盒計生用品。”
說完,看也不看,扭頭拿着掃把就撤,走得匆忙。
佟懷青傻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倆根本沒做啊,哪兒會用的了這玩意。
池野倒是很平靜的樣子:“我沒有消費。”
前臺小姑娘幹巴巴地笑了下:“大哥,你住了三天呢,說不定是啥時候不小心碰着了,只要拆開點,就算使用啊。”
她趕忙又加了句:“也不貴,就十塊錢。”
佟懷青有點想炸毛:“你們這不是強買強賣嗎,明明沒有拆……咳!”
他捂着嘴咳嗽了幾下,昨天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電視機旁邊擺着個小架子,上面是放了兩盒安全用品,他還趁池野收拾衛生的時候瞥了眼,沒好意思動。
嶄新的,壓根就沒有碰過。
池野給佟懷青拍後背,眉頭皺得很深:“你去外面等我一下吧。”
“得說清楚啊,”佟懷青堅持道,“沒有消費這個……咳咳!”
走廊上的男人渾然不覺,繼續惬意地吞雲吐霧,當他的事後活神仙。
佟懷青還在咳嗽,胸口鈍痛中擡頭,發覺池野毫不猶豫地在桌子上,放了張十元的紙幣,而此時,前臺小姑娘也迅速地把押金退還給他,繼續坐在後面桌子上,開始玩她的貪吃蛇。
“出去說。”池野攬着佟懷青的肩,給人帶走。
地毯上有些污漬,踩上去又輕又薄,下樓梯的時候有兩層鼓起了點,稍不注意就可能跌倒,池野在前面牽着佟懷青的手,一口氣走到外面的樹蔭下,才放開。
佟懷青仍是氣不過:“怎麽會有這種事!”
“那個小姑娘下意識地擡頭看監控,”池野帶着人往前走,尋找沿途的早餐店,“他們肯定有應對手段,沒必要争執動手了。”
最重要的是,佟懷青在旁邊跟着。
如果換做倆孩子的話,池野也會平靜地拿出這筆被訛詐的錢。
這就是在外面摸爬滾打過後的處事原則,強龍不壓地頭蛇,哪兒有什麽橫行無阻的霸道,不動聲色地保全自身,某種情況下認了“暗虧”,才是利益最大化的抉擇。
佟懷青還是有些不太理解。
“可以報警,查指紋,”他繼續道,“咱倆都沒碰過那玩意,一查不就清楚了嗎?”
兩側的梧桐樹葉子都黃了,風一吹,就沙沙作響,工作日的上午行人不少,走在沿途的小道上,會被綠化帶橫生的灌木擦過小腿。
池野在外面沒有拉佟懷青的手,只是拎着自己的東西,聞言笑笑,沒有過多解釋。
佟懷青心裏沒有太多家鄉的概念,住所也時常換來換去,但也是在這處城市長大,自小見證高樓大廈和商場的建成,西裝革履的侍者彎腰致意,袖扣由帶着手套的工作人員小心奉上,在頂層的空中花園俯瞰萬家燈火,是金碧輝煌,也是紙醉金迷。
他沒去過另一面看。
就像是每年冬天,他都要像只候鳥般,飛去溫暖的南方。
而從來沒有見到過,這裏的冬天。
此時的小小分歧,被他倆輕輕揭過,誰都沒有過多糾結。
因為佟懷青的炸毛,發生在早餐店。
像個炮仗。
起因很簡單,倆人在位置上好好地坐着喝豆漿,隔壁桌一個四五歲的小孩扯着嗓子嗷嗷,說自己不要去幼兒園,要去奶奶家玩,小胳膊揮舞的時候,差點撞翻他媽媽手中的勺子。
媽媽大概也是上班族,急着吃完飯送過孩子,趕着去公司,于是強忍着怒氣去喂飯,壓低聲音哄道:“你再這樣吵吵,後面的叔叔就要揍你了!”
池野恰如其分地一擡頭,表情淡定。
嗯,但是天賦在這裏放着,不說話,就是一口能吃好幾個崽子的效果。
小孩立馬被吓住了,扁着嘴說媽媽,他好可怕,是壞人嗎。
其實這個時候,佟懷青就有點不太開心了。
護短。
“吃你的飯,”媽媽舀着小米粥,往小孩嘴邊遞過去,“吃完快點,人家別的小朋友早都到了!”
小孩委屈:“人家別的媽媽,還都是在家裏做飯呢。”
“你再這樣說,我就讓警察叔叔給你抓走,”媽媽急躁地舀了勺米粥,“快點自己吃,再磨叽我不喂了,吃不完就餓着!”
還又加了句:“警察叔叔專抓不聽話的壞小孩!”
佟懷青沒忍住:“你好,不要用警察來吓唬孩子。”
不能讓小孩以為,不聽話要被抓走,從而對保護自己的警察産生畏懼心理,如果出現走失,或者什麽意外,真的有可能會因為害怕,而不去尋求他們的幫助。
他話音剛落,小孩嗷一嗓子就哭起來了。
先是嚎啕說我不要被抓走。
接着又是我要找奶奶,不要去幼兒園。
媽媽本來就煩躁,這下直接爆發,盛滿米粥的勺子“咣當”一聲扔進碗裏,濺出一大片的狼藉。
“你給我閉嘴!還有,關你屁事啊!”
佟懷青也生氣了。
他雙手撐在桌子上就站起來,扭頭看了眼池野。
池野很淡然的模樣:“想罵就罵。”
佟懷青這才憋着口氣,回敬了過去:“怎麽不關我們的事,你們公衆場合這樣吵鬧,還有,能對孩子有點耐心嗎?”
他不算喜歡小孩,甚至會覺得煩。
但也見不得這樣子,被吓得滿臉眼淚地坐在那裏,頭發上都濺到了米粒。
媽媽也跟着站起來,似乎情緒到了那個瀕臨崩潰的點,聲音刺耳:“我就對孩子沒耐心了,怎麽着啊,有本事你他媽的帶回去養啊!”
她說着,使勁兒推了把小孩的腦袋:“不要你了!”
這時,周圍看熱鬧的食客紛紛啧舌。
“哎呦喂,這脾氣大的。”
“娶了這樣的婆娘回家,可夠受的喽。”
“沒本事的人才把氣發孩子身上,呵呵,這樣還生什麽孩子呀!”
媽媽的胸口起伏着,一股子無名火從天靈蓋燒到手指,讓她想要發瘋,大叫,想把桌子上的殘羹潑灑得哪兒都是,嗓子都憋得疼。
一張紙巾遞過來。
池野說:“擦擦。”
把眼淚擦擦。
媽媽本能地接過,這才發覺眼前站着的是那個長相兇惡的男人,已經轉過身,把小孩抱了起來——
“你,你幹什麽?”她終于慌了,“你放下我孩子!”
池野沒有看她,而是把小孩放在自己剛剛的座位上,然後把剩下的半碗米粥端過來。
跟她們換了個位置。
“看,你媽媽多怕你被叔叔抱走呀,”他拿着紙巾,擦拭掉小孩頭發上的髒東西,“她才不會舍得不要你呢。”
服務員麻利地上前,拿抹布收拾剛剛桌上的狼藉。
池野這張桌子很幹淨,剛剛自己整理過,小孩嗚咽着拿起勺子,在抽泣中喝着米粥,眼淚一滴滴地落下,用胳膊使勁兒擦,鼻涕都要流出來啦。
佟懷青還有點生氣,拿了個幹淨的奶黃包遞過去:“來,吃這個。”
小孩飛速地看了眼媽媽,沒敢接。
媽媽還在那站着呢。
池野早就看見了,胸前別着的工牌,帶着繭子的手指,來不及做飯和打理自己,匆匆盤起來的頭發。
着急上班,要帶孩子。
被生活蹉跎掉了很多的東西。
以及,缺位的父親。
池野見人吃得差不多了,拉着佟懷青的胳膊往外走,經過那個女人時,輕聲說了句,問問孩子為什麽不願去幼兒園吧。
媽媽自己的身上,也濺到了米粥,已經幹涸了。
聞言也沒什麽反應,攏了下頭發,過去坐在小孩身邊,一口口地吃着早已冷卻的粥。
出來後,佟懷青還是有點惱,嫌她用池野來吓唬孩子。
“都不容易,”池野揉了把他的頭發,輕巧地轉移話題,“嗓子還疼嗎?”
他不打算就這種問題,跟佟懷青往下談論,在目前的池野看來,沒必要。
既然一點點的煙味都能給人嗆得咳嗽,那麽他就努力,不讓他的寶貝,踏足這種地方。
不咳嗽,也沒什麽感覺了,但佟懷青還是抿着嘴,點點頭。
要池野疼他呢。
果然,池野臉上立馬寫了倆大字。
後悔。
一直到佟懷青家裏,這個後悔勁兒都沒下去。
“行了,”佟懷青大笑着往人家懷裏鑽,可勁兒撒嬌,“真沒事啦。”
池野親了親對方的眼皮,心裏依然郁悶。
倆人說好了,先回來佟懷青那個特僻靜的房裏歇腳,兩元精品店買的東西還沒拿呢,然後再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寬敞幹淨的落地窗前,還沒說上幾句,就親起來了。
一塊兒倒在沙發上,佟懷青摟着池野的脖子,被吻得向後直接躲,池野還好,他受不了,喘不過來氣,可過一會兒,又成了這個氣喘籲籲的去追着親游刃有餘的,到最後,一塊兒紅着臉不說話了,就那樣抱着,互相蹭了蹭鼻尖。
“哥,我也跟你交個底,”佟懷青跟人咬耳朵,湊得很近,“我現在的想法就是……咦,你這裏的耳洞,長着了嗎?”
池野抓住他的手:“應該沒。”
不行,這裏真的太敏感了。
“我也去紮一個吧,”佟懷青想了想,“可以和你戴情侶款……”
話沒說完,就被堵住了嘴。
“不要,”池野捏着他潔白的小耳垂,“別紮,會疼。”
要是發炎了,可不是開玩笑的,佟懷青又是這樣容易過敏的體質,他可舍不得。
“我昨天說過了呀,”佟懷青試圖掙紮,“我才不怕疼呢。”
這倒是真的。
小打小鬧,他從不遮着掩着,嚷嚷得厲害。
但要是真的疼,就一聲不吭,忍着。
池野笑着把他拉起來,擱自己腿上抱着,伸手去揉對方的後腰:“昨天摔的,這會咋樣了?”
這個跟嗓子不一樣,還真有點疼,沒過去那個勁。
佟懷青搖搖頭:“早都沒感覺了。”
池野仿若不信,手還在那裏揉着,感覺到了條細細的鏈子,這次沒躲,一點點地按着溫潤的皮膚,中間的凹陷明顯,似乎在誘着人繼續往下,去摸索,去占有。
倆人都安靜下來。
池野喉結滾動了下,站起身子:“我去趟洗手間。”
“哥,”佟懷青在後面叫他,聲音懶洋洋的。
“想摸就摸呀,”他趴在沙發上,眼睛彎得仿若月牙,“別憋壞了。”
好家夥,一只搖尾巴的紅毛狐貍。
池野連着往臉上撲了好幾把涼水,才緩緩地籲出一口氣。
開門出來,佟懷青抱着胳膊站在門口,軟着嗓音:“你速度還挺快呀。”
池野實在沒忍住,一把給人舉起來扛在肩上,墊着對方的後腦勺,一同摔進沙發裏,惡狠狠地親上那欠收拾的小嘴巴。
正鬧着呢,聽見動靜了。
門鈴響了。
“黃亮亮嗎,”佟懷青喘息着探出頭,“我去看看。”
他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往外走的時候還不忘扭頭,沖池野吐舌頭。
池野還在沙發上坐着,笑着搓了把臉。
實在不知道,該拿這人怎麽辦才好。
“叮咚——”
門鈴聲還在響,而佟懷青隔着貓眼看了下,身形稍微有點凝固。
灰色的大門緩緩拉開。
佟懷青叫了聲:“爸爸。”
池野立馬站起來了,清了清嗓子跟着叫:“叔叔好。”
趙守榕是一個人來的,帶着滿身的風霜,襯衫有些皺,頭發沒有用發膠往後梳,金絲眼鏡上也蒙了層灰似的,看不清背後的眼睛。
甚至腳步都有些踉跄。
他越過佟懷青,直接看向池野,嘴角挑起個弧度:“小池也在啊。”
“正好,”趙守榕一步步地走向沙發,頹然地坐下,一只手取下眼鏡,另只手捂住額頭,“佟佟,你過來。”
佟懷青站得稍微有點遠,沒動。
趙守榕像尊被人遺忘的雕像,毫無生機地落滿灰塵。
“你外公沒了。”
他終于擡頭,看向佟懷青。
“佟佟,你外公不在了。”
池野走到佟懷青身邊,拉住他的手。
可佟懷青沒有太大反應,只是仰起臉,很慢地眨了下眼睛。
他茫然地想,啊,外公沒有了。
可很奇異的是,心裏連一點點的鈍痛都沒有,麻木的,沒什麽感覺。
甚至還有心情想,剛剛跟池野打鬧前,還想着跟人家交個底,把自己從小到大的故事講給他聽,說外公曾經有多麽地疼自己,他又是如何在那個有紫色繡球花的院子裏長大,走很遠的地方,看了很多的風景,但還是決定,拉着池野的手,跟人回家。
曾經對于佟懷青而言,家這個概念,可能,也只能是和外公有所聯系。
可外公不在了。
他突然想起前幾日的中秋節,他沒有去和外公合照,只是去院子裏坐下,看了看月亮。
月亮好圓啊,他當時托着腮,說,外公,不要長命百歲了。
是我的錯麽。
外公不在了。
外公……
趙守榕很響亮地擤鼻子,佟懷青才終于清醒過來似的,感覺到池野輕輕地捏着自己的掌心。
他擡起頭,笑了笑。
“接下來要治喪,”趙守榕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你得跟我回去。”
“一大堆事要辦,親戚們還在醫院,協會那邊,大學那邊,還有以前的老幹部同事們,”他自言自語道,“殡儀館那邊也要聯系,你小舅明天才能從國外飛回來,要布置很多東西。”
佟懷青點頭:“好。”
趙守榕嘆了口氣,已經站了起來:“走吧。”
現在嗎?
佟懷青茫然極了,脫口而出一句:“能讓池野陪着我嗎?”
捏着他手心的人,此時很安靜。
趙守榕一屁股坐回沙發上,擡高聲音:“你在想什麽?”
“我不是……”
他不是要逼着池野陪自己,不是強迫人家也參與這樣的繁枝缛節,弟弟妹妹還在家裏等着,他不能自私地把人留在身邊,剛剛那一句,完全只是本能。
“你別鬧了,”趙守榕煩躁地揮了下手,“還當真了啊,玩玩罷了,不是小孩子,能不能懂點事?”
他站起來,不耐煩地扯了下自己的領帶:“小池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佟懷青徒勞地睜大眼:“有什麽話,不能當着我面說嗎?”
趙守榕已經走到書房門口了,從兜裏掏出根香煙,嗤笑一聲。
“大人們說話——”
淡藍色的火苗竄起,升騰袅袅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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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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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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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