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本王竟對他做了那樣的事

本王竟對他做了那樣的事。

扶溪走後,鏡辰被急急忙忙傳喚進屋,想到昨日擅自做了決定,又看自家主子臉色不佳,他趕忙認錯,“昨日屬下擔心主子一個人在焦清池不安全,故擅自做了決定,請了王妃前去,請主子責罰!”

“責罰?”潇澤宴冷哼了一聲,撐着床坐在榻前,“你都有能力替本王做決定了還談什麽責罰?”

聽出自家主子語氣不善,鏡辰忙抱拳,單膝跪地,“屬下不敢,昨日實屬情非得已。”

“好一個情非得已。”潇澤宴道:“抛開之前本王交代過你的話不說,你最近膽子好像是越來越大了,幾次三番違背本王命令,且次次都與…”

停頓了幾秒,他道:“若不是對你還算知根知底,本王都還以為你是大梁派來的卧底呢。”

鏡辰道:“主子明察,屬下不敢,只是…”

“只是昨日屬下是得過主子允諾才讓王妃留下的…”

“一派胡言,本王什麽時候說過讓他留下?”

鏡辰道:“就昨夜主子和王妃從焦清池回來後啊,知道主子以往的慣例,屬下還再三詢問過,是主子您讓屬下出去的,主子您…”

“不記得了嗎?”

聞言,潇澤宴眉宇微皺,方才那人走時也是這般說,若說扶溪的話信不過,可鏡辰他是絕對可以信任的,毫無疑問,昨夜他一定是又發病了,這些年因為這病,他真的是吃了不少苦頭,主要因為這病不似帶兵打仗,這發起病來他是誰也不認的,且恢複正常後還會忘了發病這段時間的記憶,他記得他第一次發病是在剛收服北疆,身受重傷準備回朝之時。

那時他身中劇毒,無藥可醫,大夫都說他無力回天了,是葉晟馬不停蹄日以繼日從大晉趕到了北疆,用了不知何種療法,硬是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但至此他也這個時不時發病就會暴躁發脾氣亂打亂殺的毛病,也故此,他才會對葉晟一直很寬容。

記得初時聽身旁的人說起,他是不信的,因為在他記憶中,他壓根沒做那樣的事,可當看到自己身邊那些個将士都滿身挂彩傷痕遍布,又聽到親信所述當時情況,加之葉晟親口說出,他才信的,為了掩飾他的這個怪病,葉晟對外宣稱他只是因為體內毒素影響,調養調養便可恢複。

确實,從那之後,類似的情況再未發生了,可當看到自己身上出現越來越多的傷口時,他猜到什麽,卻也沒再說了。

左右沒傷害別人,只要能撐到他解決完一切恩怨,其他病不病死不死的他沒放在心上,故就連最信任的親信鏡辰都不知道他發病後會失憶亂打亂殺的事,因為除了在軍中那次,後來每次發病時,他都會把自己關起來,一個人度過,待恢複神志才又出現在衆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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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他左防又防了那麽長時間,竟然讓一個身份最可疑的人給看到了他發病時的樣子。

雖已知曉扶溪對他沒有殺意,但行為舉止怪異卻也是真的,因此潇澤宴心頭的疑惑并沒有消減半分,比如扶溪是不是真如沈莫淮所猜測一般,早已被人偷梁換柱,比如若假始真的被替換,那府上的這人又是被何人所雇,為何頻頻錯失刺殺他的好時機?

這麽多的問題得不到解答,潇澤宴只好又把目光轉到了鏡辰身上:“昨夜本王可有何反常行跡。”

鏡辰粗枝大條,并未發現個中細節,誠實道:“回主子,屬下并未發現主子有何特別大的反常行跡,倒是王妃…”

聞言,潇澤宴眉宇微皺,“他怎麽了?”

細細思索了一番,鏡辰道:“不知主子留意否,昨夜屬下一直沒提過主子發病的事,且因為主子的吩咐,府中內內外外對于此事都是緘口不提的,可昨夜…”

“對于主子的病情,王妃分明是脫口而出的,仿佛知道的比屬下還清楚。”

扶溪的神通廣大已經不是什麽稀奇事了,聽到這話時,潇澤宴并未有多驚訝,“嗯,可還有其他事,本王昨日頭疼的厲害,記憶有些模糊,你同本王大致細說一下昨夜否發生了什麽。”

“怎麽會這樣,難道是主子病情又加重了嗎?”

潇澤宴道:“沒有,讓你說什麽就說什麽。”

“哦。”聽到潇澤宴這麽說鏡辰這才松了口氣,“大致細說”他揣摩了下這幾個字的意思,片刻後道:“主子昨夜同王妃從焦清池出來後就回了屋,進屋後得知主子發病後知道主子的習慣,屬下立刻請王妃随屬下一同出去,但卻被主子拒絕了,屬下心下奇怪又問了一次,再次被主子拒絕後屬下就出去了,後面的事屬下不知道,主子可以問問王妃。”

聞言,潇澤宴扶額,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本王若是問得出,還問你做什麽?”

許是諒到鏡辰對他發病時的狀況并不知情,他又道:“罷了,本王不妨同你直說,今早起來後,他對本王說,本王對他做了那種事,這種鬼話本王自是不信的,再怎麽神志不清也是,本王怎麽會對一個男人做出那種事呢是吧,想想都覺得荒唐!”

聞言,鏡辰撓了撓頭,“可王妃今晨出去時确實是…”想到出去時在王妃脖頸間看到的那個牙印,他臉色微紅,略顯不好意思,“與往日有所不同的。”

他說的含蓄,潇澤宴卻問的直白,“有何不同?”

對于主子間的私密事鏡辰自是不敢妄言,只得道:“主子恕罪,屬下,屬下不敢說。”

“看都看了還有何不敢說的,再廢話本王便玖蘭過來跟你交接,一個大男人整體婆婆媽媽的,合該出去歷練歷練了。”

聽到潇澤宴這麽說,鏡辰馬上蔫了,沒吃過豬肉他還沒見過豬跑嗎,“主子別,屬下說便是了,今晨王妃出去時,屬下無意間看到王妃脖子上有,有很多…”

說到這潇澤宴明白過來了,“本王還以為多大點事呢,不就是被蚊子叮了幾個包嗎,你整日都浮想聯翩什麽呢,他說不定就是故意讓你看見的,你說你都跟了本王這麽多年了,怎麽還是這麽蠢,一點分辨能力都沒有?”

不說要被罵,說了也要被罵,鏡辰委屈的同時也有些逆反心理了,“可主子昨夜從焦清池出來後就一直都是牽着王妃的手的,屬下出去時也還緊緊握着,屬下所說都是有根據的,并非沒有根據的浮想聯翩。”

“牽着手?”潇澤宴眉宇微動,“本王怎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你莫不是在诓本王。”

這鍋鏡辰可不敢背,趕忙道:“屬下不敢,主子若是不信可以問問昨天當值的小厮婢女,他們也都是…”

“好了好了,本王信你便是,你下去吧,此事本王自會自己查證。”

鏡辰如臨大赦,“是,屬下告退!”

晚些時分,用過晚膳後,扶溪被叫到了蓮池賞蓮,聽潇澤宴屏退了一同随行的下人後,扶溪猜到了定是因為昨夜的事。

只是潇澤宴不問他也不說,反正昨夜潇澤宴輕薄了他這是事實,他也不算胡說,雖說沒有那啥,他也不是女人,但男男也是授受不親的。

昨兒個為了哄潇澤宴睡下,他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又是吹又是揉的,最後還要被啃完了第二天還差點被從睡夢中掐死,重點是人家還把他當懷疑對象,反正他是有點生氣了。

這被輕薄的還要向輕薄者說好聽話解釋,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兩人都不說話,池間只聽得見蟲鳥蛙鳴的聲音,就這樣僵持了一會,還是潇澤宴先開口了,“昨夜…”

知道潇澤宴的直男人設,是萬萬接受不了自己同一個男人那啥的,因此,扶溪心裏做好了被訓的準備,可卻新奇的聽到潇澤宴道:“昨日是本王不對,本王向你道歉,你若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本王盡量彌補你。”

扶溪本來懸着的心落下,緊接着嘴角微揚,忍不住開始嘚瑟了起來,“倒也,倒也不必如此鄭重,我知道你昨日是生病了,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潇澤宴本來只是試探,畢竟牽個手也不能代表什麽,且這人又是慣犯,時常謊話連篇,信任度幾乎為零,且他始終不相信他做出這種出格的事,這段日子他發病的時候還少嗎,若是每次發病都如此荒唐那還了得?

但說實話當聽到這人坦然認下時他開始不确定了,“昨日本王真的對你做了那種事嗎?”

他問的直白,扶溪愣了一秒,“啊,是啊,怎麽,王爺不信嗎?”

潇澤宴沒有表态,只是輕輕敲擊着指尖。

見他如此,扶溪又道:“王爺若是不信可讓人來驗身啊,如今我這身上可都是昨夜王爺留下呢痕跡呢!”

默然片刻後,潇澤宴道:“說吧,你想要什麽補償?”

扶溪道:“補償就不用了,畢竟當時那種情況下,我若是不願,你也沒法強迫啊,但是,每次都一醒來就掐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得就這個補償我一下。”

潇澤宴道:“你想要什麽補償?”

“嗯…”扶溪托着下巴想了想,道:“我想出去玩玩,整天呆在府中我都快發黴了,我保證不幹壞事,可以嗎?”

又是這種撒嬌的語氣,潇澤宴只覺心口癢癢的,仿佛被什麽輕輕的撓了一下,不自覺的答應了下來,“可以,但不可在外面胡來,晚膳時分必須回來。”

“可以可以。”聽到可以出去玩扶溪當然是滿口答應了,“哎呀,王爺你真好,我們賞花……吧。”

說完扶溪才驚覺不對,忙道:“啊,對不起,忘了你看不見了。”

潇澤宴本來想說,“你看就好的。”可話還未來得及說出便聽到扶溪道:“沒關系,我說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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