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可惡,被下藥了

可惡,被下藥了。

初秋的清晨帶着一絲涼意,雲霧漸淡,日色微明,府中小厮侍女已開始陸續上崗值守,若玉也不例外,緣着昨日扶溪交代過,他按時來到了紫怡閣,聽着裏面沒動靜,他試探性敲了敲門,“王妃,您該起了。”

聞言只見榻上的人眉宇微皺,往被子裏縮了縮,翻了個身又陷入了沉睡。

得不到回複若玉又道:“王妃,奴進來了。”

“嗯~”

随着低低的一聲準予,若玉端着水進了屋,備好各種梳洗用具了才來到了扶溪榻前,“王妃,該起了。”

“嗯~幾時了?”

若玉道:“辰時了王妃。”

“啊…”扶溪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從床上爬了起來,“都辰時了啊。”

“是的王妃。”若玉道:“因着王妃昨日交代,奴特意讓膳房準備早些,待王妃穿戴梳洗後小歇一番應該就差不多可以用膳了。”

“嗯。”扶溪邊說着邊下了床,“好不容易可以出府一趟,我們可得早些出去,争取玩個盡興。”

若玉道:“王妃此言差矣,如今王爺好容易才稍稍對我們放下戒心,我們應該早去早回才是,這往後日子還長着呢,王妃您可要往遠處想。”

經若玉這麽一提醒,扶溪道:“你說得對,方才一高興差點給忘了,信用這東西是經不起任何試探的,那我們便早去早回吧。”

“嗯。”若玉道:“奴伺候王妃梳洗。”

果然,待他們慢慢折騰梳洗好後,府中小厮已經來傳膳了。

來了這麽幾日,扶溪也大概了解清楚了府內的規律,具體來說應該是潇澤宴定下的規矩,畢竟人家是這座府邸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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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不言,寝不語,若非有相當要緊的事,就連每日伺候潇澤宴吃飯的鏡辰都是全憑着猜測和試探給潇澤宴夾菜的。

初來時扶溪很不習慣,畢竟像他這種話痨,要忍住不說話屬實有些難,可凡事只需要時間去适應,如今他已經合格的晉升為一名幹飯人,已經做到能一半一半的配合潇澤宴的生活習性了,畢竟如今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這點基本的自覺性他還是有的。

可今日的潇澤宴卻很是一反常态,幾次主動開口問這問那,就連一旁的鏡辰都驚訝了,但另他驚訝的不是潇澤宴說話,而是他問的問題,因為自先皇和先皇後仙逝後,他們家主子便再也沒把除了複仇之外的任何事放在心上了,可如今卻在耐心的詢問着一些無關緊要雞毛蒜皮的小事。

不過一想到他們家主子詢問的人是誰,他就感覺也不是那麽奇怪了,因為正如郡主所說,王妃是為奇男子,所以在他身上發生任何驚為天人的事也都不足為奇了,畢竟…他們家主子也不是第一次為了王妃破例了。

畢竟能讓堂堂兩國戰神為之動搖,險誤郡主,盛了大晉第一美人,比過寧平郡主,一步步讓他們家主子放下戒心,甚至撤了盯守暗衛的人,可不正是位奇男子嗎?

可奇男子本人此刻只想吃喝玩樂。

一一作答,用完早膳後扶溪趕忙回房收拾東西,準備出門,聽潇璎那丫頭說,都中這幾日正縫三年一度的花街節,既說了是是三年一度,想必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正好這幾日他偷偷攢了點錢,剛好可以用上。

稀裏糊塗收拾一番他便帶着若玉和江離出門了,只是在出府時不免一陣心生愧疚,畢竟潇澤宴都這麽慘了還要被他騙。

可轉念一想,雖說說謊确實不對,但能出去玩也是真的香,反正按照古代的話來說,潇澤宴确實是輕薄了他,雖不至于到要負責的那種地步,但他輕微的要點補償也不為吧,至于其他的,待他玩了回來再說吧。

大晉乃是衆多國家中數一數二繁榮的國家,這又縫此佳節就更是不用說了,這點自扶溪等人出了府就發現了。

但畢竟是個現代人,扶溪相對來說比較淡定,可若玉就不同了,自小在大梁長大,而大梁民風又比較彪悍,根本不會有閑心撥弄這些花花草草,如今一見,倒真是讓人嘆為觀止了,就連一向極少說話的江離都忍不住感嘆了起來。

當真是,“花勝美人,街似海呀!”

聞言扶溪看了眼江離,眼神有些奇怪,“你見過海?”

江離愣了片刻,看向扶溪,道:“我…我沒沒見過,但聽人說過,王妃你見過嗎,聽說海很漂亮。”

“我也只是聽過,想必應該是很漂亮的,只是…”

面對眼前滿臉無辜的眼神,扶溪後面的話沒問出來,心道:“只是古代有海這個詞嗎?”

果然,還不等他他疑惑完,一旁的若玉便好奇的開口問了,“海是什麽?”

由于時間比較緊,想幹的事情又多,扶溪只是簡單道:“大概就是湖的意思,這個你若好奇咱們回去再說,走,那裏好像挺熱鬧的,咱們也過去看看。”

看了眼那圍滿了人的地方,若玉有些遲疑,“那裏這般擁擠,王妃要不還…”只是還不等他話說完,他家王妃就已經沖了過去了。

若玉嘆了口氣,和江離互看了一眼,只得跟上。

扶溪本就喜歡熱鬧,逛了幾處就愈發停不下來了,他今天本來是計劃把都中所有好玩的地方都玩過來的,可卻在走到一處寺廟時停住了腳步。

見他停住,江離道:“王妃,咱們可要進去拜拜。”

托着下巴思索了幾秒,扶溪道:“走吧,反正來都來了。”

聞言,江離又問道:“王妃是有什麽要求的嗎?”

扶溪搖了搖頭,“求人不如求己,更何況是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圖個心安吧。”

其實扶溪一直是個無神論者,不信神不信鬼,但自身起穿進這具身體裏後,他有了一丢丢的信,可還是那句話,求人不如求己,左右玩了半天有些累了,就當是歇息歇息,圖個心安。

進了寺廟後,參參拜拜後,他們一人給自己求了個平安福,唯獨扶溪求了兩個。

看着他把平安福放入腰間,江離調笑道:“王妃這是給王爺求的吧?”

扶溪咳了一聲,正經道:“當然,你也不想想你們如今是吃誰的用誰的又是住誰的,不先保障他的安全,你們吃土啊?”

若玉道:“可是王妃你方才不是說你不信嗎?”

“額,這種事當然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哎走了走了,前面好像有家酒樓,好渴。”

走了一段距離後,扶溪擡眼看了眼門牌上的牌匾,“醉玉軒,就這家了。”

他們進去後,店小二很熱情,忙迎了上去,“客官裏邊請,看看是想吃點什麽還是喝點什麽?”

“嗯。”扶溪道:“我們先看看。”

店小二是個有眼力見的,從穿着談吐就看出了這幾位客人應當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立馬道:“樓上有雅間,幾位客官這邊請。”

進入雅間後店小二又道:“看幾位客官眼生,應該不是本地人吧,不妨嘗嘗我店的招牌菜,幾位客官有所不知,我們店的菜肴是都中出了名的好吃,再配上點小酒和果點那真當是一絕,幾位客官可要嘗嘗?”

扶溪輕笑,“好不好吃不重要,就沖着小二哥你這口才,我們也得賞光嘗嘗不是。”

“哎,好嘞!”店小二笑眯眯道:“小的這就去交代廚房給幾位客官準備。”

就在店小二即将轉身之際,扶溪道:“哎,你等等。”

店小二道:“客官還有什麽要交代的?”

扶溪道:“你們這店…都有什麽美酒?”

聞言,若玉道:“王…公子,出門之前夫人交代過,不能飲酒的。”

扶溪道:“哎呀沒事,我就問問。”

見狀,店小二道:“我們店還有果酒,通常喝上八九杯是不會醉的,公子可要嘗嘗?”

“哦?”扶溪來興趣了,“都有什麽果酒啊?”

店小二道:“楊梅果酒,葡萄果酒,橘子果酒,桑葚果酒,哦,對了,我店近日還新出了款荔枝果酒,要知道如今這季節,要搞到這東西可不容易,公子可要來一壇?”

“可以。”扶溪道:“你先來一壇我們嘗嘗,若是真如你所說的那般好喝的話,我們日後後一定常來光顧。”

“好嘞。”店小二道:“公子放心,包君滿意!”

由于果酒有現成的,下樓後店小二很快備好了酒,剛想端酒上樓就被掌櫃叫住,“等下,二號雅間之前在這裏寄存了壇果酒,你你一并給他們送上去罷,記住,左邊這壇一號雅間的,右邊這壇二號雅間。”

跑了一天,雖喝了茶,但饞着那壇果酒,扶溪坐不住,剛來到門前,像下去看看就和店小二撞了個正着,得虧扶溪反應及時,扶了把店小二手中的托盤,那兩壇酒才得意保住。

看了眼托盤上的果酒,扶溪問道:“可是我們的果酒?”

這酒可不便宜,若是真的摔了,估計這大半年可就白幹了,店小二半天還未回過心神,“嗯,是的,客官,這是你們的酒。”

扶溪道:“你們店還真大方,買一送一啊?”

“哦,不是的。”聞言,店小二忙道:“另一壇是隔壁客人點的。”

“哦,這樣啊。”扶溪點頭,看了眼兩壇一模一樣的酒,拿過了其中一壇,“知道了,勞煩小二哥跟你們廚房說一聲,盡量快些,我們還趕着回去呢。”

店小二道:“好的客官!”

若玉和江離都不會飲酒,扶溪只能獨飲,不過好在他慣會給自己找樂子,邊飲邊拿出了今日在集市上所購的小玩意來擺弄着。

見他喝着就沒停下,若玉出言提醒道:“王妃,您身體本就弱,尚未進食之前,可不能這麽喝。”

聞言,扶溪眉宇微動,輕輕放下了酒杯,“這倒是。”這具身體這般差,喝出毛病了到最後吃虧的還是他。

可話雖如此,到最後扶溪還是一個人飲完了整壇酒,可真的是酒足飯飽了,不過好在這酒壇子比較小,酒精度數不是很高,除了稍稍有點熱,他竟一點事都沒有。

出了酒樓後,若玉一個勁催促扶溪該回府了,雖是不想,但架不住兩人軟磨硬泡,他最後還是乖乖回府了。

回府的途中,扶溪只覺越來越熱,心想難道是這酒後勁起來了?怕當街出醜,他只得趕忙加快腳步。

回到府中後扶溪第一時間去和潇澤宴報了到,畢竟信用這東西就是用來遵守的,他可不想讓潇澤宴覺得他不守信用,不然以後恐怕都別想再出府了。

雲霄閣內,潇澤宴正坐在窗前賞着這些他自小自己栽種的玉蘭,從昨夜起他便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些了,到了此刻,雖不能說看的有多清楚,可也能清玉蘭花的顏色了,他正看的出神,便聽到門外有人道:“王爺,我回來了。”

潇澤宴往門口的方向看了眼,“進來。”

“哦。”推門而入後,扶溪道:“王爺你坐在那裏幹什麽,大夫不是交代說王爺你要少吹風的嗎?”

潇澤宴道:“無礙,你今日到是挺守時。”

扶溪略顯心虛道:“上次是意外,我其實一直都很守時的。”

“哼!”潇澤宴冷哼道:“是嗎?你今日又喝酒了?”

聞言扶溪下意識哈了口氣,“一時高興就喝了一點點,味道很大嗎?”

潇澤宴沒說話,實在太熱扶溪扯了扯以前,突然想起一事,從腰間掏出了今日所求的平安福,遞到了潇澤宴手中,“這個給你,保平安的,你…”

誰知在碰到了那雙手時,潇澤宴眉宇微皺,反手抓住,又探了探,“你怎麽了?怎的手上這般燙?”

扶溪道:“大概是天氣太熱了,不行了,我得回去洗個澡,你這屋太熱了。”

潇澤宴卻沒讓他走,而是問道:“你今日去哪裏喝的酒?”

扶溪想了想道:“好像叫醉玉軒,怎麽,你也想喝啊?”

醉玉軒…

潇澤宴回想了一下,這酒樓他之前去過,是個正經酒樓,于是他又問:“可有去過什麽奇怪的地方?”

扶溪以為潇澤宴又誤會他了,趕忙道“沒有,我們玩了會在醉玉軒吃過飯後就回來了,我…我能回屋了嗎?”

确認了下不是自己心中所想那樣,潇澤宴道:“回去吧,一身酒味,回去好好洗洗。”

可誰知還不到一個時辰,外面便傳來了扶溪貼身随侍的呼喊聲,猜到定不會是小事,潇澤宴開門走到了門口,“出了何事,怎的這般毛躁?”

若玉都快哭了,“求王爺救救王妃,王妃他…”

一路彎彎繞繞,還未進院進門他就先聽到了扶溪的聲音,“不行,太熱了,我得,我得再去洗個澡。”

“不可。”了解清楚狀況後,葉晟道:“王妃可知你為何會如此?”

扶溪忍着灼燒的難耐,和奇怪的感覺盡量保持清醒道:“我不知道,我…”

“他怎麽了?”

葉晟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潇澤宴,“他體內有大量的催/情素,十有八九是…是中了魅妖。”

潇澤宴道:“可有解藥。”

葉晟搖頭,“此藥無解,除非…”

知道他們有名無實,且料定潇澤宴不喜歡男人,葉晟建議道:“阿宴你還是讓手下的人去找幾個幹淨的姑娘來罷,中了此藥,不解萬萬不行的。”

“不要,我…”雖忍的耐受,但扶溪還是小聲嘀咕着道:“我不要,我,我只是喝醉了,睡一覺就沒事的。”

屋內一時安靜的可怕,只剩下暧昧的喘息聲,片刻後潇澤宴看着葉晟道:“又欠了你一次人情,他日本王定當報之。”

随後他看了眼鏡辰,“還不送葉神醫回去休息。”

明白過來潇澤宴的意思,葉晟明顯滿臉不可置信,“阿宴你…你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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