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調查

調查

“清泉是個有出息的，能和他結拜，不會吃虧。”趙英明笑眯眯地說道。

“七爺爺，他并不知我是女兒身，而且我打算翻了年，就留在家裏采藥，采回來的藥，讓文平抽空帶到藥堂賣。”趙婉晨說出自己的顧忌和打算。

她和楊清泉注定只能成為對方人生中的過客。

聽到趙婉晨的話，趙英明就像滿洩了氣的氣球，完全不見剛剛的興奮。

“既然你都想好，還有什麽好糾結的？”趙英明有些沒好氣道。

看出趙英明不想多談，趙婉晨只得先行離開。

走在回家的路上，趙婉晨還在考慮這件事情，想起那天她都拒絕的那麽明顯了，楊清泉都沒打消要和她結拜的念頭，如果楊清泉一直這麽堅持，她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雖然她打算明年讓趙文平全權負責藥材的銷售，但卻沒想着讓趙文平跟楊清泉斷絕來往，随着年齡的增長，她和楊清泉見面的機會肯定是越來越少。

不再負責銷售的她是完全不用理會楊清泉的感受了，但她卻不能斷了自己弟弟的銷售之路，畢竟她們姐弟在民富鎮上，除了許掌櫃和吳小竹，就只認識楊清泉了，而且楊清泉還是她們的客戶，她和楊清的關系若是搞的太僵，怕是會影響以後藥材的銷售，畢竟現在她們只有仁愛藥堂和楊清泉這兩個客戶。

可是她已經知道了自己和楊清泉的結局，還跟他結拜，她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

直到回到家裏，趙婉晨都拿不定主意，吃晚飯的時候對趙文平說道：“文平，明日你一個人到藥堂賣藥，我在外面等你。”

聽到趙婉晨的話，剛扒了口飯進嘴裏的趙文平頓住了，但随即嚼巴幾下，就把嘴裏的飯再咽了下去，問道：“姐，你是想避開他嗎？”

“我心裏有點亂，怕他又提結拜一事。”趙婉晨用筷了戳着碗裏的飯回道。

趙文安、趙文順兩人卻是聽得一頭霧水，想不明白姐姐和哥哥怎麽就吵架了呢。

“行。”趙文平爽快答應了，說句真心話，他是打從心底裏想讓姐姐跟楊清泉斷了來往。

不要問他為什麽？問就是不知道！

翌日，趙婉晨卻在鎮上一個偏僻的角落找到一個小乞丐，小乞丐臉上黑漆漆的看清年歲。

當得知趙婉晨讓他打聽的人竟然是仁愛藥堂的楊清泉大夫時，一臉警惕地看着趙婉晨問道：“你打聽楊大夫做什麽？”

“我給你錢，你就去給我打聽好了，別問那麽多。”趙婉晨虎着小臉說道。

“楊清泉大夫是小爺的救命恩人，我又不認識你，我當然要問清楚。”趙婉晨大聲，小乞丐比她還要大聲。

趙婉晨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麽‘好’，這一挑竟然挑到楊清泉曾經醫治過的病人，只能作罷。

反正她已經知道楊清泉家住哪裏，她尋過去就是了，看了看天色，根據以往的經驗，趙文平還有約莫半個時辰才出來，楊柳村離鎮上不到一裏路，她打一個來回，也是夠的。

于是乎，趙婉晨不再讓小乞丐幫她打聽楊清的消息，而是親自去一趟小柳村，趙婉晨真的是一路問到楊柳村的。

剛到楊柳村的村口就看到一群小孩子在玩耍，趙婉晨上前，看到有一名八九歲的小女娃看着正在玩耍的男娃們。

“小妹妹，請問你認識一個叫楊清泉的大夫嗎？”趙婉晨笑着問道。

小女娃睜着大眼看着趙婉晨，不說話，只是點頭。

“那他在村裏的口碑如何？”趙婉晨繼續問道。

“好！”小女娃睜着明亮的雙眼回答。

“那他家裏人多嗎？是這樣的，之前他救了我，我是一路打聽到這裏來的，就是想确定他家在哪裏之後，我再和我爹娘一起過來道謝。”趙婉晨說着，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三個銅板遞給小女娃。

小女娃伸手接過裝進她的上衣兜裏，才說道：“只有嬸婆和清泉叔兩人。”

“謝謝妹妹，我這就回去告訴我爹娘。”說完，趙婉晨跟小女娃揮了揮手，就轉身大步離開了。

她時間緊，不能問的詳細，只要确定楊清泉說的都是真的就行。

既然楊清泉沒有騙她，而且她遇到的兩個孩子都說他好，那楊清泉本性是好的，這樣的人值得一交。

回程的路上，趙婉晨越想越覺得楊清泉真的值得深交，便決定，如果下次吃飯，楊清泉還堅持跟她結拜，那她就和他結拜，如果他不再提，那她也不再提起，打定主意，趙婉晨幾乎是小跑着趕回仁愛藥堂店門前等趙文平。

她剛站定沒多久，趙文平就出來了，沒見到楊清想，趙婉晨知道，她教趙文平的說詞，楊清泉信了。

“姐，跟你說的價一樣，錢在這裏收着。”趙文平大步走到趙婉晨跟前，開心地說道，說到錢所在的位置時，還輕輕拍了拍那裏。

“那咱們回家吧。”

“嗯。”今天掙了将近六百文，趙文平別提多開心了。

去往鎮門的路上，趙文平說道：“姐，我說你今天沒空來，他很失落。”

“文平，剛才我去打聽了楊大哥消息，才知道，他曾經救過一個小乞丐，而且他村裏的小孩也說他好，我打聽到的情況，跟他說的一樣，所以這樣的好人，值得深交，回來的路上我想通了，如果下次見面，楊大哥依然想和我結拜，那我就答應他，如果他不再提，我也不提。”趙婉晨說着自己打聽來的結果和所做的決定。

“你不是說......”趙文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趙婉晨擡手阻止了。

“文平你聽我說完，就算我不和楊清泉結拜，咱們還是得繼續和他來往的，別忘了，他還想從咱們這裏買藥，咱們家現在的買家就只有楊大哥和仁愛藥堂，而且我已經決定，等翻過年，我就留在家裏負責采藥，等藥材都曬幹了，再由你背到仁愛藥堂去賣，所以以後跟楊大哥接觸的最多的人就是你。”

聽着姐姐的話，趙文平抿唇不語，雖然他心裏很樂意，但不得不承認，姐姐說的每句話都是現實，他再不樂意也得接受，畢竟他和五個弟弟還得靠這些銀子到學堂念書，爺爺奶奶吃藥也要銀子，所以現在有的兩個買家，他們一個都不能失去，也不能得罪。

想來姐姐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所以才不舍得跟楊清泉斷了。

“姐，你讓我好好想想。”雖然明知道現在家進而的情況，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就幫不上什麽忙，可讓他一下子就接受這樣的事實，他着實做不到。

聽到弟弟要好好想想趙婉晨松了口氣，沒有明确拒絕就還有希望。

“嗯，你有十天時間好好考慮，走，咱們先到書齋買《三字經》。”說着，就和趙文平往不遠處的書齋走去。

三人還沒有認識的字，當然也就不會寫字，趙婉晨打算等開學了，再給三個弟弟買買筆墨紙，現在就先用樹脂在地上練字吧。

趙婉晨沒想到這裏的書竟然這麽貴，只一本《三字經》竟然要三兩銀子，幸好趙婉晨帶了銀子過來。

“老板就不能再便宜些？”趙婉晨開始壓價。

“小兄弟，這已經是實價了。”雖然不知道老板是什麽意思，但老人還是說道。

趙婉晨天生不是砍價的料，趙文平就更加不會了；見老板在說話時，一臉地不好意思，她也不好再強迫人家，只得拿出帶在身上的五兩碎銀。

老板笑眯眯地接過碎銀，然後找了二兩碎銀給趙婉晨。

出了書齋，趙婉晨領着弟弟來到布莊，給趙文平挑了匹苦藏青色的布料，是中等棉布做的。

“再好的姐姐就買不起了。”趙婉晨拉了一大塊出來往趙文平身上比對，衫得趙文平文質彬彬的，趙婉晨就買了三身的布量。

多後給自己扯了一塊嫩綠色的中等棉往自己身上比，笑問趙文：“好看嗎？”

“姐姐穿什麽都好看。”趙文平壓低嗓音說道。

買好需要的東西，姐弟三人就來到鎮門口，坐上村裏的牛車就回去了。

轉眼又是半個月過去，一大早姐弟倆又背着藥材趁着天沒亮前就往鎮上大步走去。

“晨兄弟，好久不見啊！”又是姐弟倆才走到店門，楊清泉就迎了出來，看到趙婉晨，別提我開心了。

“楊大哥好久不見。”說完這句話，趙婉晨就左右張望，像是在尋找着什麽，确定沒人注意她後，才小聲說道：“楊大哥，我今天帶了好東西來。”

楊清泉聽了，眼睛一亮，隐忍着激動問道：“東西在哪裏？”

“一會兒咱們找個地方談價錢。”趙婉晨确定沒人注意到她們後，才笑着說道。

“嗯，咱們一會兒一起吃午飯。”楊清泉重重點頭說道。

“知道了。”趙婉晨好笑地應下了。

等楊清泉坐診後，趙婉晨就領着趙文平一起去置辦必須品。

再次回到藥堂門口時，楊清泉也從裏面出來了。

今天楊清泉請她們吃的是雲吞，雲吞皮薄餡多，也很合趙婉晨的胃口。

吃完飯，趙婉晨便将今天帶出來的一味藥材拿了出來，看着楊清泉問道：“楊大夫這些是當歸，是很好的專治婦人病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