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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吃完飯,丁冬說最近上映的電影很不錯,想約顧德韶一起看。

顧德韶搖了搖頭,“晚上還要上班。”

丁冬:“夜班?”

顧德韶舒展了一下筋骨,仿佛累了一天的樣子:“嗯,弄不好還要通宵。”

丁冬心疼:“當醫生這麽辛苦,不如換一行幹了。”

“不辛苦啊,”顧德韶笑得不懷好意:“我又沒說,我晚上是去醫院上班。”

丁冬:“……”

所以,是去富婆的床上上班?

顧德韶看她一臉難以消化的表情,心裏偷笑。

一連上了48小時的班,才換來一天假。

結果值班醫生小馬拜托他,夜裏幫忙頂幾個鐘頭。

小馬老婆快生了,一個人在家夜裏不放心。

他自然一口答應。

想起小丫頭手機的事,就抽空約了她。

他知道她在裝窮,根本不缺好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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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怎麽辦?

妹妹興致高,哥哥就得配合啊。

不然一個人演獨角戲,像個傻子一樣。

多心酸。

顧德韶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哥送你回家。”

丁冬住的貧民窟附近,碰巧有個不錯的停車位,顧德韶将車停好後,下車送她。

巷子有點窄,顧德韶人高馬大,并肩走有點擠。

也沒個路燈,黑燈瞎火。

男人 “吧唧” 一腳踩到水窪裏,西褲和鞋子全弄濕了。

顧德韶低頭,皺眉“啧”了一聲。

丁冬忙道歉:“不好意思,剛才忘了提醒你,這兒環境不太好,不嫌棄的話,上我家清理一下吧。”

顧德韶不得已似的:“嗯。”

一個套路打下來行雲流水,渾然天成。

丁冬把房門打開,顧德韶環顧四周。

對門那個租客又光着上身晃來晃去,眼神還老往他倆身上打探,帶着暧昧的意味。

丁冬迅速推門進去,眼不見為淨。

想立刻關門,卻被人一伸手攔住了。

是顧德韶。

他擡高手,扶在門框上,轉身将她圈在懷裏,非常親昵的姿勢。

丁冬失神一秒。

才發現,他是故意做給對面那人看的。

心底一暖。

有點刺激。

不過更刺激的在後面——

顧德韶另一只手拽着T恤,一偏頭,衣服扯下來,上半身瞬間赤/裸。

男人精致的鎖骨,健碩的胸膛,巧克力般漂亮的八塊腹肌,立刻充滿丁冬的視野。

她看呆了。

他卻随意地把T恤往房裏一扔,緩緩掩上房門。

門縫即将合上的一瞬間。

對門租客一扭頭,甩着一身五花肉,哭着躲回家了。

是啊。

這樣的身材。

試問幾個宅男能不自卑呢?

“砰。”

門關上的聲音把丁冬震醒。

此刻,

一男一女,

共處一室。

那男的還沒穿衣服。

顧德韶轉身往裏走,很自然地開始解皮帶。

丁冬有點慌,臉有點燒。

卻見他走到狹小的洗手間,低頭,彎腰走進去。

顧德韶:“燈在哪兒開?”

丁冬這才回魂:“哦,我來,我來。”

“啪”把燈打開。

一枚車鑰匙飛過來。

抛過來差點砸她臉上。

丁冬慌手慌腳地接住。

顧德韶像在自家一樣随意,擰開花灑,回頭吩咐她:“我車上有備用的衣物,可以幫我拿一下嗎?”

丁冬:“好。”

嘴上說好,眼神卻像被520膠水粘牢在他身上,挪不開。

他屁股挺翹的。

顧德韶催促:“還不走,想留下來陪哥哥一起洗?”

丁冬唰一下把浴室門關上,跑了。

在顧德韶車上找到衣服,回去。

覺得自己像十八歲少女一樣——

腳步輕快,春心蕩漾。

噫。

一點都不成熟穩重。

有失體統!

重新調整好步伐,丁冬推開房門。

一股子沐浴露的清新氣息沁人心脾。

浴室門拉開了,男人濕漉漉地伸出一只手,“有浴巾嗎?”

她飛快地拿了條新的來,卻忘了那是小黃鴨圖案的,就匆忙遞給了他。

顧德韶看到的時候果然笑了,“我記得你小時候不喜歡這種東西的。”

丁冬嘴硬:“促銷送的。”

顧德韶沒有再說什麽。

估計忙着擦身。

隔着一面磨砂玻璃,男性身材輪廓若隐若現,引人遐想。

丁冬有種錯覺——

他這樣算不算……在撩“妹”啊。

血氣方剛的年紀,也不怕妹妹獸性大發,生撲了他。

換好衣服的顧德韶衣冠楚楚地走出來。

“你這條件太差了,水忽冷忽熱的。”

丁冬:“租金便宜嘛。”

顧德韶淡淡看了她一眼,一語雙關地說:“租房子可以貪便宜,但睡覺的地方,一定要安全。”

丁冬有些心虛:他什麽都知道了?

她住3套豪宅的事……

顧德韶:“算了,你搬過來和哥哥一起住吧。”

丁冬心頭一跳:“不方便吧!”

顧德韶語氣輕松:“哥哥妹妹有什麽不方便的。況且我住宿舍,也不常回家,平常都是你一個人住。”

丁冬不高興:“那你買房子幹嗎?”

顧德韶:“方便接客。”

丁冬:“……”

顧德韶笑:“拿公積金買的,将來讨媳婦用。”

丁冬:“那我住進去……豈不是不太好?”

顧德韶:“沒關系,你是妹妹。”

去你的妹妹。

不知道為什麽。

丁冬心裏莫名不爽。

讨厭他故意強調她在他眼裏不是女人。

顧德韶說:“女孩子一個人不能住這種地方,不安全,明天開始你搬到我家住吧。”

丁冬不情不願:“哦。”

顧德韶:“我會盡量都回家陪你。”

丁冬眼前一亮:“好!”

顧德韶:“行李今晚打包好,明天我來接你,不許說不。”

丁冬笑着點頭。

求之不得,為什麽要說不。

顧德韶前腳一走,丁冬後腳就跟出去了。

鑽進一輛出租車,“師傅,跟上前面那輛路虎。”

師傅一看就是老手,悄悄跟了一路,十分鐘就到了地方——

S市第九人民醫院。

這是顧德韶上班地方啊。

不是說出來賣嗎?

丁冬不屑地“嘁”了一聲,嘴角卻微微上揚起來。

去酒吧和朋友喝了幾杯,丁冬坐車回了江景豪宅。

老爸丁政淳發視頻來,興師問罪:“你最近和顧德韶聯系上了?”

丁冬:“對呀,勾搭上了。”

“好好說話。”

“我是在完成外婆的遺願啊,花一億多給我買了一個未來夫婿,不好好接觸一下,豈不是浪費老人家一片心意。”

“你要是圖謀不軌,才是糟蹋外婆一片好心。”

丁冬一副玩世不恭的口氣,“我怎麽圖謀不軌了?萬一一段時間接觸下來,發現顧德韶是個僞君子,我也好扞衛自家財産,不落入別有用心的外人手裏。”

“你外婆看人眼光準得很,顧德韶的人品絕對沒問題。”丁政淳道:“倒是你,頑劣成性。看着老實,一肚子壞水。”

“爸爸,您怎麽跟外婆一樣胳臂肘往外拐?”丁冬不悅道:“四合院一磚一瓦都有歷史的。萬一顧德韶有一天改變初衷,把房子賣了,祖宅被外人推翻,重建,抹掉幾代人的回憶,我媽會傷心。不過,她傷不傷心你也不在乎了,畢竟是前妻。”

丁政淳被能說會道的女兒給噎住了。

丁冬:“放心吧爸,小韶哥哥對我挺好的,我就觀察觀察,差不多就撤了。”

丁政淳還是不放心。

不是不放心女兒。

而是不放心顧德韶。

好好一個男孩子,可別被黑心丫頭給坑了。

第二天,顧德韶約好丁冬,商量好一起吃飯,然後搬家。

丁冬去了S市九院整形外科,在醫生辦公室,找到了顧德韶。

活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到把穿白大褂穿得這麽好看的男人。

進門前丁冬特意看過辦公室門牌。

副主任醫師,顧德韶。

她一進門就由衷誇他:“這麽年輕就評上副高,哥哥你好厲害啊。”

顧德韶脫下白大褂挂進衣櫃:“哥哥是一路睡上來的,妹妹過獎了。”

丁冬:“……”

要不是明白他身後一整個櫥窗獎狀的含金量,她還真信了。

正打算收回目光的時候,櫥窗角落的一抹黃色引起她的注意。

确認過眼神。

是她的小黃鴨。

他居然還留着它!

顧德韶:“走吧,吃飯去。”

丁冬笑眯眯跟上。

離開的時候,路過病房。

顧德韶停下腳步,發現他前天做手術的病人,被一群人圍着吵吵嚷嚷。

他對丁冬說:“你在外面等一下。”

病房裏吵翻了天,顧德韶一進去,焦頭爛額的護士忙喊:“顧醫生,您來了!”

見到救星一般。

所有人都停止了吵鬧。

躺在床上的女病人哭成淚人。

一個中年男人沖上來指着顧德韶:“你就是給她做手術的醫生是吧!我老婆只是摔了一跤,受了點輕傷,手術費居然收好幾萬!”

顧德韶冷冷看着他:“只是摔了一跤?”

中年男人明顯心虛,“反正根本不需要動刀的,肯定因為你名氣大收費高,所以故意擡高價格!”

顧德韶讓護士拿來單據:“下颌骨骨折修複手術,植入兩塊可吸收鋼板,明碼标價,全國統一标準,不信可以盡管去查。查清楚之後回來提醒我一聲,記得告你诽謗。”

然後看了一眼女病人,“她現在的情況需要靜養,請你們立刻出去,不要影響病人休息。”

聲音不大,威力十足。

除了護士之外,鬧事的人全都出去了。

女病人哭得更兇了:“對不起,顧醫生,這混蛋打了我,拘留幾天,一來就嫌醫藥費太貴,無理取鬧……給您添麻煩了……”

顧德韶竟不生氣,還安慰道:“沒事。該他付的錢,一分也少不了。倒是你,我花了8個小時拯救的臉,再哭壞了,不好看了,我可不負責了哦。”

病人心裏很苦。

但瞧見這天使般的笑容,也忍不住破涕為笑。

顧德韶轉身,走向門外。

那一瞬,丁冬看着朝她走來的男人,似乎有種錯覺。

他的身形被一圈金色光芒所籠罩。

聖光。

這是聖光。

她搖了搖頭。

給老子清醒一點!

晚飯在醫院附近吃的鳝絲面。

顧德韶埋單後,給了丁冬一張卡。

“有需要就随便刷。”

丁冬愣住了。

想起剛才那一幕。

恨不得拿錢包裏三張黑卡把他包起來!

不必再看人臉色、受冤枉氣。

這年頭,當醫生掙點錢也太不容易了。

她把卡還給他:“不用了,我在找工作,很快就有錢了。”

顧德韶:“找着了沒?”

丁冬搖了搖頭:“不太好找,而且我讀研,時間上不太方便,所以一直沒找到合适的。”

嘴上說着,

心裏不由想起丁政淳剛才還打電話來。

催促她,盡早回歸美國實驗室團隊,新産品的研發,非她不可。

工資開到一千萬,還是美金,她都懶得搭理。

卻在這裏恬不知恥地求顧德韶:“哥哥可以幫我留個心嗎?”

顧德韶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幾秒,“行,我替你留心。”

丁冬行李很少,提個箱子就從貧民窟搬去了顧德韶的家。

整個過程對面都大門緊閉。

真可憐。

也不知道心理陰影有多大。

顧德韶将車停在地下車庫,帶她乘電梯回家。

十一樓。

一百多平方,兩室一廳,裝修風格非常性冷淡。

一點也不騷氣。

顧德韶指着主卧,“你睡這兒。”

丁冬把帶來的衣服塞進衣櫃。

發現顧德韶的衣服好少。

顏色單一,款式雷同。

她放好衣服,轉身問他,“哥哥你睡哪兒?”

顧德韶笑了笑:“我家就一張床,你說我睡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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