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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許荷換好造型到拍攝場地的時候,導演正在和飾演齊霍的男演員講戲,許荷的這兩場戲都是挨着的,她剛到,導演就招呼着她過去。
飾演齊霍的是一名男愛豆叫方白水,許荷之前還聽過他組合的歌,而且昨天圍讀的時候也又見過,所以也不算陌生。
許荷走過去,友好的和對方打了個招呼,導演道:“十分鐘之後正式開拍,今天第一天都好好打起精神來。”
許荷應了聲好,導演又講了兩句,又有工作人員在叫導演,導演便留給他們二人自己對戲去了,方白水見導演走了之後,重重地松了口氣,許荷擡起頭不解地看着他,方白水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是我第一次拍戲,有點緊張。”
許荷了解他此時的感受,畢竟她第一次拍的時候也很緊張,生怕自己一直NG,不過好在當時完成的很好,于是開口安慰道:“不用緊張,你能完成的很好。”
方白水穿着一身仙氣飄飄的白衣,他點了點頭,沖着許荷露出一個笑:“好,那許荷姐姐,我們現在對一下戲?”
許荷點了點頭:“好啊。”
幾分鐘之後,拍攝正式開始。
【棠溪雪拿着自己從外面掏來的小玩意,興致沖沖的回了家,但家外面卻安靜地有些可怕,入夜之後才關上的大門,現在這個時辰緊閉着,這空氣中還有一股濃濃得血腥味,棠溪雪慢下了腳步,眉頭微蹙,眼皮子卻跳動着,總感覺有什麽不好地事情在等着她。
她抿着唇,踏上了臺階,伸出手将大門推開——
在看清院內的情景之後,雙眼驀然瞪大。
原本幹淨的院內此時已經血流成河,所有家仆們,姿态各異的倒在血泊之中,棠溪雪臉色刷的白了,手裏的東西掉落在地發出了輕響,她腳步匆匆朝着屋內走去,卻在長廊看見了地上的棠府夫人,她的母親。
棠溪雪腳步踉跄了一下,臉上毫無血色,伸出手顫顫巍巍地去試探她的鼻息,輕撫她的臉。
氣息早就斷了,就連身體都發硬發涼。
“啊!”棠溪雪終于忍不住地尖叫了起來,驚恐地後退一步,又突然想到了什麽,快步的朝着會客廳跑去
……】
“卡!”導演對這一段流暢的表演十分的滿意,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鼓了掌,其他工作人員也紛紛停下,鼓掌表示對許荷的認可。
許荷從地面上爬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沖着大家鞠了一躬,導演走過來問道:“你以前拍過一鏡到底?”
昨天圍讀的時候他其實也就提了一嘴這個想法時,許荷試鏡地時候并不是他面的,之前一直聽着副導演和編劇誇贊這位演員,他覺得他們誇大了,但今天的第一場戲,确實讓他眼前一亮。
許荷搖了搖頭,彎了彎眼,應道:“沒有。”
昨天睡前,她特意對着鏡子便這一段戲過了好幾遍,确定沒有問題之後才睡的覺,看來自己努力沒有白費。
導演贊許得拍了拍她的肩:“加油小許。”
“好的導演。”許荷乖巧地點了點頭,得到誇贊之後心情格外的好。
導演轉過身,拿着喇叭道:“讓齊霍和群演準備一下,五分鐘之後開始拍下一場戲。”
下一場戲就是棠溪雪進入會客廳之後,碰見了兇手,危機之時齊霍出手相救,兇手奔逃,棠溪雪拜入齊霍門下。
許荷又默默地看了一遍劇本,站在了大堂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在聽見action之後,便擡腳匆匆往裏面走,在看見棠老爺渾身是血椅坐在高座之上時,一個黑影便朝着她襲來,緊接着便是齊霍出手相救。
“卡!”
在齊霍擋劍地那一刻導演喊了卡。
許荷和方水白對視了一眼,導演道:“齊霍動作不夠利索,側臉記得對鏡頭。”
方白水連忙說了句好,又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許荷。
許荷沖着他溫和的笑了笑,又重新返回了門外。
重新進入屋內,兇手襲來,齊霍出手相救。
。
“卡。”
“卡。”
“卡。”
再連續喊了無數次卡之後,導演認命地從椅子上起了身說道:“齊霍,你臺詞沒有背熟嗎?”
方水白咽了一下口水:“導演,我,我記熟了的。”
“那你剛才怎麽不念詞呢?”導演卷起劇本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這是方白水的經紀人出來了,說道:“導演,我們家白水第一次拍,有點緊張,他很認真的準備了功課了!”
導演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許荷,心裏嘀咕着,這方水白根本接不住許荷的戲,他想了想和許荷道:“齊霍,你盡量跟着棠溪雪走,你現在這場是是要救她,你是仙人,救個凡人而已,不必一臉要上刑場的樣子。”
方水白趕忙應了好,導演這才道:“再給你十分鐘消化一下這個劇情。”
許荷看着方水白緊促地樣子,溫聲道:“不用緊張,我陪你再快速地過幾遍。”
明明比許荷高了不少,此時看向許荷卻顯得可憐兮兮的,他嗯了聲,“謝謝許姐姐。”
大堂內人多,二人便在到了外面的走廊,許荷道:“其實演戲也有一個節奏在的,你自己心裏有一個節奏,這樣拍起來就會輕松很多。”
方水白點了點頭:“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太緊張了,我等會會努力的。”
許荷擡起手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倚在走廊為圍欄上,一字一句地對着臺詞,許荷耐心地給他糾正着情緒問題,十分鐘之後,方白水的經紀人過來叫他們進去拍戲了。
許荷輕點了一下頭,拿着劇本和方白水一塊走向大堂,餘光卻瞥到了一個身影,她下意識地看過去,秦宴不知何時站在了院子裏,他踩在院子裏為數不多的幹淨之地,神情微冷,站得筆直,目光牢牢鎖定在了方水白的身上。
卻在她看過來時,又沖着她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仿佛許荷所見的陰翳神情是錯覺一樣。
許荷眨了一下眼,沖着他輕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呼,扭過頭繼續站在了大堂外。
秦宴挨着拍攝地點并不是很遠,他看着站在門外的許荷擡腳進入了屋內,開始了她的工作,駐足沉默許久,才将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給一直等着他回複的安醫生發了條消息。
【Q:嗯。】
*
這一次方水白明顯要好了許多,補了幾個鏡頭之後,許荷今天便收工了,現在不過也就三點出頭,她卸了妝,換了自己的衣服,一出來就看見方白水拿着兩杯飲品站在化妝室門口,見她出來了,便朝她走了過來。
“許姐姐,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就給你買了杯巧克力。”他将手裏的一杯飲品遞給了許荷,許荷接過道:“謝謝,破費了。”
方水白搖了搖頭:“是我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說完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後頸,許荷道:“沒事,回去好好鑽研一下劇本,加油。”
方水白點了點頭,他問道:“姐姐你現在回酒店嗎?一起?”
許荷搖了搖頭:“不了,等會有彭嶼老師他們的戲,我想留下來看看。”
彭嶼是新晉影帝,去年剛拿到獎,許荷也去看過,特別喜歡他的一些細節處理方法,雖然他們不在一個化妝間,但剛剛聽見了妝發老師嘀咕,她就想去看看。
“那行,我先走了。”方水白和許荷告了別,許荷看着他走了之後,這才慢悠悠地提着自己的東西走出了化妝室。
彭嶼的戲也在剛才許荷拍攝的會客廳內,現在這會客廳裏的景已經完完全全的變了,大家也已經準備好了,許荷趕忙拿着自己的東西靠近了導演的方向,好在這裏面的工作人員并不多,許荷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剛站好,這場戲便開拍了。
不得不說,影帝就是影帝。
這一場戲十分的酣暢絲滑,主角蕭鶴簡直就是從書裏活脫脫地走出來了。
許荷在心裏忍不住的贊嘆,越發的期待自己之後和彭嶼的對手戲了。
導演他們拍完這場戲要開始轉場,許荷看了一眼時間,沒有辦法繼續觀看了,她得回去順一下明天要拍的內容。
明天她的戲上午一場下午一場,不算忙,只不過下周開始,自己的戲份就很吃重了,還有大夜戲之類的,看來自己還是得找個助理才行。
不然等後面戲份吃重了,自己一個人根本應付不過來。
許荷提着自己的包走出了會客廳,等回去她就問問沈秋,看看她有沒有什麽推薦人選,是新手也行。
心裏面裝着事,許荷的腳步也不自覺地加快了,直到聽見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才放慢了腳步,她轉過身,卻看見了之前一直和她聯絡的劇組工作人員。
她是場務組的,許荷等她上前之後才問道:“你好,有什麽事嗎?”
小場務道:“許老師,我還以為你回酒店了,正準備去找您來着。”
許荷有些好奇地看着她,找她做什麽?
場務繼續道:“是這樣的,劇組給你配了一個房車和司機。”
“給我?”許荷震驚,還有這樣的好事?
場務道:“是呀,劇組給主演都配了,只不過其他主演自己有車,不大需要。”
這簡直就是打個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許荷彎彎眼:“那謝謝了。”
想了想,又問道:“不過劇組怎麽又想到給演員配車子了?”
“《敬劍》這部戲導演和投資方都很重視,演員好好的休息,這樣才能更好的将角色诠釋出來嘛。”場務對着她笑了笑:“走吧,我帶你去認認車,等會就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許荷點了點頭:“謝謝你了。”
場務還伸手幫她拿了一些東西,二人肩并着肩朝着露天停車場走去。
身後的走廊上,秦宴伫立在暗處看着二人遠去的背影,直到手機再次響起了鈴聲之後,他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手機上的來電人後,從另一頭離開了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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