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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劇組給許荷配了個司機和車之後,她方便了不少,東西可以直接丢在車上,沒有戲的時候也可以在車上休息等着自己的戲開拍。
找助理的事情也麻煩沈秋幫她去物色了,許荷看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劇本,深吸了一口氣,更重要的是,秦宴回錦城了。
她也是無意從導演嘴裏知道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回錦城,但這兩天都沒有見到他,許荷卻沒由來的松了一口氣。
雖然她現在和秦宴之間的關系不冷不熱的,但能不碰見當然最好,不知道對方感覺怎麽樣,她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小別扭。
不過成年人,別扭又如何,就算有仇,見了面也能笑眯眯地問對方一句最近過得怎麽樣。
“叮——”
一旁的手機響了,把正在愣神的許荷還吓了一跳,她接起了電話,是化妝老師叫她回去拍劇照了,準确的來說應該是角色官宣照片,之前開機儀式結束之後就只放了個全體大合照上去,官宣卻遲遲沒有拍。
許荷應了聲好,提着自己的包包下了車,和司機說了一聲之後就急匆匆地回了旁邊的片場。
拍攝照片倒是沒什麽難度,但是許荷要拍三套衣服,而且妝容也不一樣,也折騰了不少時間,但效果倒是挺不錯的,許荷要了一張棠溪雪少女時代的照片,發給了沈秋。
很快對方就發來了消息,許荷換好了等會要拍的戲服,拿起手機一看,已經被沈秋的感嘆號和驚嘆刷了屏。
【啾啾:寶!你簡直就是仙女下凡!】
許荷抿嘴不好意思地笑了,撩開簾子正準備出去,那邊又傳來了一條消息。
【啾啾:助理的事情我已經幫你看了幾個不錯的,價位也比較合适,我把資料整理給你,等晚上忙完了看。】
許荷應了聲好。
她走到化妝臺前,先過來的卻是導演的助理,她看見許荷坐下了,上前道:“許老師,你下一場戲今天取消了,而且這兩天戲份需要調整一下,先拍你的個人戲,然後再看安排。”
“先拍個人?”許荷有些奇怪,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助理道:“這是新的通告表,您看一下。”
許荷接過看了眼,全部都是個人戲,她的個人戲其實并不是很多,更多的是齊霍的對手戲以及主角團的群戲,這兩天的通告,基本要把她為數不多的個人戲都拍完。
既然等會沒了她的戲份,許荷自然也不用化妝了,她早點回去把這些戲份都标記出來熟悉熟悉。
将自己的衣服換好走出了化妝間,才發現導演正眉頭緊鎖的朝着停車場走去。
這是怎麽了?
許荷不解地晃了晃腦袋,看着導演上了車之後,才拿着劇本慢悠悠走向了自己的房車。
*
微博官宣的那天,導演提前在群裏講過,讓大家等會記得去轉自己的那條微博。
十二點開始官宣,而許荷被安排到了下午三點。
今天沒有她的戲份,所以就在酒店裏面等着,她刷着刷着才發現演員群裏好像少了一個人,她正好奇地準備點去看看,就看見導演在群裏艾特了一下她。
讓她去轉微博,許荷趕忙打開了微博,一刷新,就是她的官宣照。
剛發了幾分鐘,已經有幾條評論了。
【許荷:執劍,是為了自己所執念之人!//@敬劍電視劇:從天真少女到一代掌門,執劍,只求一個執念!】
她不敢點去看評論,所以只能退回微信,打算和沈秋說說話,平複一下心情,卻沒想到自己只是切出去微博的短暫時間,群裏面已經多了十幾條消息。
她點進去一看,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頭像。
陳君謙。
陳君謙???
許荷看着那熟悉的頭像在群裏說話時,整個人都懵了,陳君謙怎麽在群裏面?
【梁導:@陳君謙,君謙,你去轉一下微博。】
許荷眨了眨眼,想到了什麽,也飛快地重新點開了微博,一分鐘前,《敬劍》官宣了齊霍的扮演者。
真的是他!
陳君謙穿着白衣,鋒利的劍緊貼他的手臂,頭發束起,劍眉星眸,溫和地看着鏡頭。
陳君謙怎麽成了齊霍的飾演者?那方水白呢?
許荷心裏一肚子問題想要問,正巧,陳君謙的電話便打進來了。
她飛快接起道:“君謙哥。”
那邊輕笑了聲,簡短道:“開個門。”
開門?
許荷扭過頭看向緊閉的大門,陳君謙在她的門外。
“好,馬上。”許荷快速地從椅子上站起,挂了電話之後趿拉着拖鞋朝着門走去,房門打開,便看見陳君謙站在外面,溫和地擡起手朝她揮了揮,道:“下午好啊小荷。”
“君謙哥,你怎麽在這裏?”許荷問完就有點後悔了,都官宣了他是齊霍,他來劇組出了拍戲還能幹什麽?
郊游散心嗎?
陳君謙卻十分耐心的應道:“我過來救急。”
“嗯?救急?”許荷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陳君謙道:“之前飾演齊霍的演員出走了,導演組找不到他,然後找我來幫忙了。”
方水白出走?
許荷有些震驚,難怪這些天都不見方水白,本來是以為臨時有工作離開劇組了,沒想到是直接找不到人了,陳君謙看着許荷似懂非懂的樣子,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收回手後,順勢将自己手裏提着的東西遞了出去,他道:“我路過的時候看見了一家蛋糕店剛出爐了蛋黃酥,給你帶了點。”
許荷下意識地就想後退一步,聽見陳君謙的話,又低頭去看他手上的東西,“謝謝君謙哥。”
她收下了蛋黃酥,問道:“那你住哪兒啊?”
目光卻看向斜對面敞開着的大門,那是之前方水白住過的那間,抿了抿唇想要将目光收回,卻看見了站在電梯口的秦宴。
他不知道何時站在了那邊,面上沒有表情,提着東西,正沉默地望着他們二人。
渾身上下的氣壓十分的低。
許荷眼皮子跳了一下,她總覺得秦宴現在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陳君謙注意到了她看向電梯處的目光,也好奇地扭頭看過去,秦宴已經邁開了步伐走了過來,表情似乎緩和了些,沒有剛才許荷看時那麽的低沉。
陳君謙捏着帽檐将帽子往上提了一下,露出了自己的眼,他們兩個明明差不多高,但卻感受到對方走來時那種不悅地氣息。
像是自己的領土被侵犯一樣。
他能确定,這個男人對他很有敵意。
巧的是,他對男人也沒什麽好感。
秦宴走來時,目光只是輕瞥了陳君謙一眼,他在許荷門口停下,将自己提着的禮袋也遞給了許荷。
許荷沒想到秦宴提着的東西是給她的,稍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将禮袋接了過來:“謝謝秦宴哥。”
秦宴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緊捏着一樣,明明剛才接別人的東西還是開心的,接他的東西卻猶豫不決,像是什麽滾燙山芋。
不過他很快就将這股情緒壓制了下去,他目光重新落在了陳君謙身上,許荷就在這時介紹道:“這位是飾演齊霍的演員陳君謙,這位是宴和,《敬劍》原着,在劇組裏面做顧問。”
陳君謙其實猜到了,他點了下頭,朝着秦宴伸出了手:“久仰,很喜歡您的書,合作愉快。”
秦宴沒有立馬握住他的手,而是看了一會兒之後,才緩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幸會。”
随後二人雲淡風輕的收回了手,陳君謙道:“小荷,我看了一眼劇本,咱倆的戲份基本都一樣,我讓小元把保姆車收拾一下,你以後就跟我一起去片場吧,能有個照應。”
秦宴蹙起了眉頭,好在下一秒許荷便道:“不用了君謙哥,劇組給我配了司機和車子。”
“配了車子?”陳君謙揚了一下眉,說道:“劇組看來還挺好的。”
許荷點了下頭,陳君謙也沒別的要說了,他剛剛到,也還有東西要處理,雖然不想讓許荷和秦宴呆一塊,但也沒辦法,他指了指斜對面敞開的門:“我就住對面,有事找我就行。”
“女演員和男演員怕是不方便。”一直沉默着的秦宴突然開了口,陳君謙扭頭看他,坦蕩蕩地對上秦宴的目光,應道:“我和小荷不一樣。”
許荷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着,這二人莫名其妙的冒上來的火藥味,就算是她想不在意都不行,好在陳君謙也只是說了這一句,随後笑眯眯道:“對了小荷,晚上一起吃個飯?對一下劇本。”
許荷正想點頭,但注意到秦宴不太友善地目光,下意識地剎住了車:“等晚上再說吧。”
陳君謙應了聲好,沖着秦宴颔首,轉過身進了斜對面一直大開的門。
他和秦宴是門對着門住着。
秦宴看着他的門合上之後,才慢聲開口道:“你和他很熟。”
不是疑問,是肯定。
許荷點了下頭:“嗯,我和君謙哥是一部劇出道的,他這些年也幫了我很多。”
秦宴微張嘴,正要繼續說,許荷便搶先道:“秦宴哥,你也剛回來?”
秦宴點了下頭,是剛回來,但沒想到一回來便看見了許荷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那好不容易穩定地情緒差點又控制不住。
看着許荷,目光溫柔了些,他問道:“這些天,累嗎?”
“不累。”許荷應道,“那秦宴哥,你早點回屋休息吧,我繼續看劇本了。”
這是不願意和他多交流了。
秦宴抿起了唇,嗯了聲:“好。”
許荷沖着他揚起一個十分禮貌的笑,還不得秦宴沖着她笑回去,她便已經關上了門。
秦宴站在緊閉地門外,沒有立刻走開,而是站了一會兒之後,才轉過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許荷一直站在貓眼前看着,等秦宴走了之後,才籲了口氣,嘀咕道:“奇怪。”
秦宴好像比以前奇奇怪怪了許多。
是熟悉的,但總有一種十分違和的感覺。
算了,人長大都是要變的,更何況她和秦宴的成長軌跡和環境都不一樣,她想那麽多幹什麽?
說不定這部戲結束之後,兩個人也不會再見面了。
許荷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她目光放在了秦宴送給她的禮盒上,想了想,還是伸手将禮盒裏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在看見裏面裝着的東西之後,有些意外。
秦宴送給她的,是一盒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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