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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棠溪雪被一只手無形的緊緊的壓制在地,腦袋一偏吐了一口鮮血出來,更致命的是她看不見敵人在哪裏,前幾日受的傷也有裂開的痕跡,她不甘心,家人大仇未報,她怎麽能死在這裏!。
棠溪雪右手緊握,将自己僅存的一點力氣想要拼命一博,壓制在身上的桎梏卻消失了,緊接着她便看見了一身白衣的齊霍擋在了她的面前,他并未動一步,但是他的劍氣已經将一直想要棠溪雪死的隐形巨獸牢牢的釘死在了不遠處的大樹上。
棠溪雪撐着自己的身子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聲音沙啞:“師……父。”
齊霍手輕揮,已經死透了的隐形巨獸便落在了地上。
棠溪雪看過去,瞳孔卻收縮了一下,這巨獸的死法竟然和多年前自己父母的慘狀一模一樣。
沒有傷口,是因為內傷致死。
只不過她還沒有來得及多看兩眼,自己就因為體力不支又暈了過去。
齊霍将她輕輕托起,低頭看了一眼懷裏暈過去的人,無奈地搖了一下頭。
不一會兒,林中深處傳來了馬車聲,無人駕駛的馬車穩穩地停在了齊霍面前——】
“好,卡!齊霍收工!”林導對這一場戲十分的滿意,每一個演員都沒有拉垮,特別是許荷,他倒是看許荷越看越喜歡了。
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她試鏡的時候沒有了,他不止一次聽副導演和編劇誇贊她試鏡的狀态,越來越期待許荷接下來的表現了。
聽見卡之後,許荷便睜開了眼睛,眼裏已經恢複了清明,她看着陳君謙道:“君謙哥,把我放下來吧。”
陳君謙嗯了聲,但是沒有立刻放下,而是抱着許荷走到邊上的平地之後才将她放了下來,許荷腳踩在地面上才覺得自己有點活過來的感覺。
呂柳立馬就上前來遞給她一杯溫水,夜間氣溫比白天低,喝點喝水會好受一些。
陳君謙還想說些什麽,呂柳便搶先了,她道:“荷姐,去車上休息一下吧,等會還要拍下一場。”
許荷捧着溫和喝了一口,溫水下肚,才覺得自己心裏那股不舒服消散了一些,聽見呂柳的話之後,點了點頭:“好。”
随後又扭頭道:“拜拜哥。”
今天陳君謙的戲份已經結束了,并且因為明天還有別的通告,明天一大早還要飛隔壁市,很忙。
陳君謙的小助理正巧也拿着手機走了過來,示意要走了,他只好點了點頭:“下了戲就趕緊回酒店休息,有事給我發消息。”
許荷輕眨了一下,怎麽今天一個兩個的都和她說這句話。
她能有什麽事。
許荷點了點頭:“拜拜。”
等目送着陳君謙離開了之後,呂柳才道:“荷姐,你和陳老師很熟嗎?”
許荷點了一下頭,身體還有些不适,她道:“我們一起出道的,也幫了我很多。”
呂柳看出她此時精神狀态不是很好,也不多問了,和許荷一起上了保姆車,下一場戲在一個小時之後,劇組他們還得改景,許荷能休息一會兒。
呂柳早早的就将車內的空調開起來了,一上車就暖烘烘的,讓許荷舒了口氣,呂柳道:“荷姐,你先休息會,有事你給我發消息,我先去場務那邊一趟。”
許荷靠在椅子上,擡起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應了聲好,現在心裏面還有點剛才被威壓吊上半空的心悸感,不過那恐懼感讓她和人物的心境更加貼合了。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許荷伸手去拿呂柳給她準備好的保溫杯,裏面泡着姜茶,只不過剛将杯子拿起來,車門便開了,還以為是呂柳這麽快就回來了,在看見上車的人時卻愣了一下。
來得人是秦宴,這還是秦宴第一次來許荷的保姆車上,目光打量了一下這車,和一開始租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車內裝扮的很溫馨。
秦宴神情松動了一下,他看向一直坐着傻愣看她的許荷,輕歪了一下腦袋:“能允許我進來躲躲風嗎?”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車門就跟怕他走一樣,緩緩的合上了。
再叫他下去似乎有點不近人情了,許荷指了指自己旁邊的空位,“坐吧。”
秦宴這才動身走了過去,乖乖地坐在了許荷指定的位置上,秦宴坐下之後,二人衣服和衣服便挨着了,許荷低頭捧着杯子,下一秒卻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觸碰了一下。
她扭過頭去,入眼的卻是秦宴伸過來的手掌,手掌心中間放着一顆陳皮糖,許荷不解,秦宴道:“吃點糖心裏會好受一點。”
落在許荷身上的目光溫柔缱绻,許荷抿着唇盯着那顆糖,卻突然覺得有些鼻酸,飛快的低頭佯裝喝了一口姜茶,将那股莫名其妙湧上的酸意壓下去,扭過頭正要開口拒絕,卻沒想到唇間便抵上了那顆硬糖,以及秦宴有些溫熱的指腹。
許荷下意識的抿了一下唇,硬糖就入了口,卻被這糖酸的皺起了臉,不過好在很快就适應了這個味道。
投喂的人收回了手,端正的坐在她身邊,糖果頂起了許荷的臉頰,她籲了口氣,低聲問道:“秦宴,你到底想幹什麽?”
秦宴溫聲道:“我只是看你不舒服,想讓你好受一點。”
還記得當年帶她去游樂園,坐上了那高高的摩天輪,摩天輪只旋轉到了幾米高的高度,許荷臉色便不好了,僵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一向活潑的勁也蔫了。
也是這一次他才知道許荷有恐高症。
他記得當時自己兜裏有一顆不知道什麽時候塞進口袋裏面的酸糖,她含着糖,臉色倒是好一些了,但下了摩天輪之後,足足緩了快半個多小時才恢複了活潑的勁。
剛才看着她吊上去,知道她不舒服,才特意去外面找的酸糖。
興許是看見秦宴的神情有些失落,她吸了一口氣,語氣也溫和了一些:“我……不是要質問你的意思。”
秦宴嗯了聲,沒再說話,安靜地坐在一邊,似乎真的只是上來躲避一下外面的冷風。反倒是許荷開始不自在了。
已經習慣嘴裏糖的酸味,她低着頭,餘光卻不自覺地往身旁的人身上看,秦宴靠在她旁邊的椅背上,不說話,也不看手機,只是安安靜靜的坐着,目光一直盯着前方。
她剛才也不兇吧?
她,她也就是想問問秦宴幹嘛要這樣做,昨天在醫院裏面還說什麽要追求她的話。
許荷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氣球,馬上就要炸開一樣,再不知道二人沉默多久之後,她終于出現鼓起了勇氣,她含糊道:“你昨天在醫院說得那個話到底什麽意思。”
秦宴偏頭看向她,“什麽?”
他是真的沒有聽清。
許荷莫名來得有些緊張,她抿了一口杯子裏的水,然後又皺了一下眉。
她忘記自己喝的是姜茶了,現在滿腔都是那陳皮糖和姜茶混合的味道,又酸又沖。
捏着杯子的手收緊了一些,她扭過頭道:“我是想說,就是昨天……”
車門出傳來響動聲,二人齊齊地看過去,呂柳從外面上了車,手裏還拿着剛打印通告單,看見秦宴坐在車上時,只是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爽朗的和秦宴打了個招呼。
“宴和老師晚上好。”
秦宴輕點了一下頭,呂柳這才看向許荷道:“荷姐,化妝老師讓你現在過去換衣服化妝,怕等會來不及。”
“好。”許荷巴不得馬上離開,聽見呂柳的話之後便起了身,将杯子什麽的放在一邊,套了個外套就匆匆的下了車。
呂柳看着許荷下了車,猶豫了一下說道:“老板,我還得……”
“去吧。”秦宴望着空蕩蕩的車門口,呂柳點了點頭,拿着通告單也下了車。
車上此時就只剩下秦宴一人,他閉上眼,靠在了椅背上,小憩了一會兒之後,也跟着站了起來,許荷離開了,他也沒必要賴在這裏了。
卻沒想到他剛走下車,就看見了陳君謙的助理提了一個小禮袋過來,小助理看着秦宴從許荷的車上下來有些驚訝,不過混圈的個個都是人精,他樂呵呵的和秦宴打了個招呼,目光看向車內問道:“小荷姐在嗎?謙哥讓我過來給小荷姐送點東西。”
“給我吧。”秦宴伸出了手,助理猶豫了一下,還是将自己手裏提着的袋子遞給了秦宴:“那麻煩老師幫忙給小荷姐了,我就先走了。”
他本來都已經和陳君謙一塊去酒店了,但在路上碰見了一家開着的蛋糕店,陳君謙買了一些糕點,讓他送回來給許荷。
秦宴目送着陳君謙的助理急匆匆的離開片場,直到看不見人的背影之後,他才看了一眼自己手裏提着的袋子,糕點的香甜似乎是要透過這紙袋穿破出來,可提着的人并沒有任何松動,秦宴提着那袋糕點離開了許荷的保姆車,在路過一個垃圾桶時,面無表情的将糕點丢了進去。
許荷換好衣服從換衣間內出來,這個點化妝室已經沒有白天熱鬧了,只留有幾個一直給她做造型的同事以及一個新上任的服化組長。
她一揭開簾子,服化組長就走上前來,他笑眯眯道:“許荷,沒想到你比照片上還要好看。”
許荷也是第一次和這個新服化組長見面,禮貌性的說了句謝謝,便走向梳妝臺,卻在路過服裝組長的時候被叫住了。
他道:“許荷,你後面的衣服沒弄好,我幫你弄一下。”
許荷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不知道為什麽她對這個新上任的服裝組長并沒有好感,但對方已經走過來替她整理着衣服。
旁邊都是沒下班的同事,個個都忙碌着。
許荷透過不遠處的鏡子,看見身後的服裝組長,正認認真真的替她整理着戲服。
在劇組男同事幫忙整理衣服化妝做造型都是很平常的事情,許荷也遇見過無數次了,可對身後這個服裝組長卻始終有點排斥。
“許老師,我先去一趟洗手間,很快就回來,你弄好衣服之後坐着等我一會兒。”
許荷扭過頭正想答應一聲,卻感覺到自己的腰似乎被人輕掐了一下。
音調在嗓音裏卡住,她猛地往前一步,身後的人卻正好松開了手,笑眯眯道:“好了,那我就先下班了,衣服到時候放在這裏,明早我會來收拾。”
就好像剛才腰間的感覺只是她的敏感錯覺一樣,
許荷皺起了眉頭,看着服裝組長擺了擺手,朝着化妝門口走去,卻在即将要離開的時候轉過了頭,沖着許荷輕浮的挑了一下眉頭。
剛才并不是她的錯覺。
晚上還有一更~
十二點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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