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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最後一場戲并沒有拍攝很久就結束了,但許荷的心情卻沒有好起來,許荷一上車就閉着眼小憩,呂柳在一旁看了好一會兒,她總感覺許荷有點不高興,可拍戲之前不還是好好的嗎?
呂柳想了想,估計是今天戲份太多累了,也沒過多的打擾,安靜了一路,知道送許荷上了酒店的電梯之後,她才回自己所住的酒店,因為來得晚,這酒店裏面只能住在隔壁酒店,但也不算遠。
許荷在車上根本沒睡着,腦子裏面還想着那服化組長的事情,根本都沒有注意到電梯已經到了她所住的樓層,直到電梯合上又打開,外面站着一個人時,她才有些迷茫的擡起頭,秦宴一直按着往下的按鍵,看着電梯裏面還傻站着的許荷,出聲提醒道:“許許,到了。”
許荷這才如夢初醒般的回過神來,餘光睨了一眼顯示屏上的數字,果然已經到了,她趕忙提着自己的包包走出了電梯,秦宴才收回自己的手,電梯門重新重重合上。
“你在想什麽呢?”秦宴看着她滿臉心事重重的樣子,眉頭也跟着皺了一下,很快又撫平了。
“我在想……”許荷對上秦宴的目光之後啞了聲,到嘴的話又給咽了下去,重新組織了一下言語說道:“我沒想什麽,就是有點困了。”
又立馬反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下樓買些東西。”
許荷慢吞吞的哦了聲,“那我先回房間了。”
說完便朝着走廊深處走去,秦宴若有所思的目送着她進了屋,重新按了一下電梯的按鍵,走了進去,可思來想去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拿出了手機發了條消息出去。
很快手機便震動了一下,對方回應了。
【呂柳:老板你好,荷姐好像從今天最後一場戲開拍之前就有些不高興了,但是那時候我在處理別得工作,所以也沒怎麽注意,需要我問一下嗎?】
最後一場戲之前,那就是從保姆車下車之後。
難不成還是因為他?
正當秦宴思考時,電梯門又開了,他擡眼看去,已經回屋的許荷又重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許荷也沒想到秦宴還在電梯裏面,似乎還吓了一跳,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別憋氣。”秦宴率先回過神來,睨了一眼數字按鍵,才發現自己還沒有按數字。
伸手佯裝鎮定的按了一,然後擡起頭問道:“怎麽又出來了?”
許荷吸了口氣,提着包包走了進來,依舊不太高興,她看着那亮起的數字‘1’,應道:“我也想下樓,買點東西。”
二人一塊下了樓,秦宴在看見她的時候就已經将手機收了起來,兩個人進入了酒店樓下的便利店,秦宴入門拿了一瓶礦泉水和一瓶牛奶,随後便跟在許荷身後,她走哪兒,秦宴就跟在哪兒。
許荷轉過身,看着秦宴默默跟在自己身後,鼓了鼓腮幫子,但還是沒有說什麽,繼續在零食區打着轉。
一個地方來回踱步了好久,也沒有想要拿的東西。
看來真的有心事。
在快原地打轉了五六分鐘的時,許荷終于停了,她才轉過身來,語氣有些小聲:“我想吃關東煮。”
秦宴雙眼彎了彎:“好,我去買。”
許荷這才低着頭朝着便利店設置的桌椅走去,秦宴走到櫃臺前,向收銀員要了一個大杯子,在熱騰騰的格子裏面認真的挑選着關東煮,付了款之後,拿着關東煮和熱牛奶回到了許荷身邊。
“趁熱吃。”秦宴笑眯眯地将關東煮放在她面前,牛奶也插上了吸管放在了她的手邊。
許荷默默地看着他所做的一切,然後在秦宴溫柔的注視下,伸出手拿了一串海帶結,她不出聲,秦宴也不出聲,等默默吃完海帶結之後,她才感覺心裏好受一些。
秦宴看着她吃了一串又一串,那被子裏的食物快要結束的時候,他才開口問道:“許許,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和我說?”
許荷擡起頭,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本來是想回屋洗個澡就睡了,可是卻鬼使神差的又拿着房卡出來了。
現在比起一個人待在屋子裏,她更想和秦宴待在一塊。
服化組長的事情她是想明白了,那人就是故意的,但是撤的很快,臨時化妝間的大棚內也沒有安置監控,自己那時候腦子也懵了根本沒直接抓住他的把柄。
而且他是借着整理戲服的由頭,說了也沒人會相信,還有可能會讓自己陷入一個尴尬的位置。
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件事了,現在拍攝到了中期,不出意外地話,她還得和新上任的這個服化組長共處到這部劇殺青結束。
一想到這裏她便有些反胃,擡起頭看向秦宴,自己都沒發覺自己此時的神情有多委屈。
秦宴默不作聲地抿了一下唇,将她一切的反應都盡收眼底。許荷欲言又止,最後幹脆低下頭手指捏着木簽子,把玩了好一會兒,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才擡起頭說道:“沒什麽。”
二人目光重新對上,很快許荷就心虛的挪開了。
秦宴扭開礦泉水的瓶蓋,又将礦泉水放在了她的手邊:“喝水。”
許荷眨了眨眼,雖然自己不渴,但還是伸出手拿起礦泉水喝了一口。
還沒放下就聽見秦宴說道:“小時候你就這樣,有心事,叫你幹什麽都願意。”
許荷嘴裏的水一瞬間不知道該咽還是不該咽,睜着圓圓的眼直愣愣地看着對面的秦宴。
秦宴身體微微前傾,将她手裏的礦泉水收了回來,他溫聲道:“你現在不願意和我說沒關系。”
許荷咽下嘴裏含着的水,嘀咕道:“我沒有不願意說。”
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說,和秦宴說了估計也只能徒增他的煩惱。
秦宴笑了笑:“那你今天是在沖我撒嬌嗎?”
“我沒有!”許荷急忙否認道:“我沒有撒嬌!”
這怎麽又扯到撒嬌上面去了!
秦宴看着她終于恢複了點活力,輕聳了一下肩膀,逗她道:“有沒有撒嬌,只有你自己知道。”
許荷說不過秦宴,幹脆再次低頭吃着關東煮,剛咬了一口丸子,就聽見秦宴道:“許許,不用怕,想做什麽就去做,你有靠山的。”
許荷眼眶有些發幹,鼻子也酸酸的,趕忙咬了一口丸子,将酸澀壓制下去,含糊不清道:“我哪裏有靠山。”
随後卻感覺到自己腦袋上多了一只手掌,她擡起頭,對上了秦宴揉了兩下,那雙含笑地眼睛裏一直都是溫柔的色彩:“我說有,就一定有。”
二人難得像以前那樣坐在一起,氣氛也剛好。
許荷這回沒有将自己的目光挪開,反倒是盯着秦宴看了好一會兒,秦宴收回手,就這麽大大方方的讓她看着。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只能胡亂快速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心裏卻是雀躍的。
夜已經很深了,秦宴送許荷到了房間門口,許荷用房卡刷開了門,扭頭道:“你趕快回房間吧。”
他的房間其實就在許荷的對面而已。
秦宴嗯了聲,從口袋裏面摸出自己的房卡,微微側身也刷開了門。
“晚安。”
他再次看過去,許荷已經進了房間裏,整個人躲在了厚實的門後,只露出一個腦袋。
“晚安許許。”
對面的人才将門關上。
聽見落鎖的聲音之後,秦宴也回到了屋裏,臉上卻沒了剛才和許荷見面時的溫柔,反倒是陰翳了不少,他重新将手機拿了出來,給呂柳發了條消息過去。
【Y:多留意一下她身邊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和秦宴深夜去吃了頓溫暖的關東煮,許荷一晚上睡得格外的香,而且第二天她下午才有戲份,等她睡醒都已經上午九點多了。
一看手機,呂柳早在一個小時之間就給她發了消息,說是醒了之後給她和她說一聲,有新工作安排。
新工作?
許荷感覺自己大腦還有點發懵,給呂柳發了一個問號,那邊像是一直捧着手機一樣,很快就回了一句馬上過來。
她回了個好,慢吞吞地掀開被子走進了浴室裏,洗漱了一番之後,便聽見外面有敲門的聲音,還以為是呂柳到了。
她急急忙忙走過去打開了門,卻沒想到自己門口根本沒人,而敲門的人站在了秦宴的房門口。
是一位西裝皮履的男人,男人十分不耐煩地敲着門,手上敲門的勁越來越響,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直到聽見身後有開門的響動之後,才微微轉過身來。
那和秦宴又幾分相似的臉便映入了許荷的眼。
敲門的好像是……秦宴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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