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柳老太心裏還惦記着自個金孫,她皺着眉頭苦着張老臉,金員外給多少聘禮柳老太心裏也清楚,但都拿去打點書院,似是有些說不通。

但礙于這孫氏在,柳老太也不好開口詢問張氏,只能幽幽道。

“這賤丫頭到底跑哪去了!”

她倒也不是擔心柳小喜出事,而是憂愁若是人找不到,收的銀錢會被要回去。

張氏低着頭,眼底露出一絲怨毒。

“娘,盯是茶水攤那小賤蹄子給藏起來的。”

其實她并不知柳小喜去了哪?

但想到那個小賤蹄子跟那裴二哥狼狽為奸,害的她兒手差點拿不動筆的事,便想到借柳小喜的由頭去鬧事。

張氏瞥了眼神情木讷的孫氏:“大嫂,明日你去茶水攤那守着,見有人喝茶或買吃食就上前詢問。”

孫氏擡起頭,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就被柳老太給打斷。

“待會回家把飯菜做好,就去那茶水攤盯着。”

孫氏也沒敢反駁,只能點點頭。

自柳小喜跑出去後,這家裏的活都歸孫氏來幹,她也不敢抱怨,誰讓自個沒有生兒子呢。

茶水攤內。

唐春神情淡淡的收拾地上的茶壺碎片,她倒也不怕柳家人來鬧。

Advertisement

只是……

唐春站起身,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城門口,也不知曉那件事裴言澤處理的如何?

許是方才的鬧劇,茶水攤早已沒客人來喝茶,她倒也有落個輕松。

後廚內還有剩了些發好的面,唐春索性将其擀成面皮,待放入滾水中燙熟後撈起,正準備勺鹵汁與辣椒油時,身後突然傳來裴言澤的聲音。

“小娘子也幫我做一份?”

這裴言澤也不知何時過來的,也不知是走路沒聲,還是唐春專注擀面皮沒發覺。

唐春垂眸,勺了些鹵汁與辣子油到碗裏頭,又放些切好的蘿蔔絲與醋。

“五個銅錢。”

裴言澤笑了起來,他靠近,聲音低沉:“幫忙幹活還要給飯錢,小娘子可真不講道理?”

唐春頓了下,随即将手中的這碗拌面皮遞過去。

裴言澤拿了雙筷子,将碗中那寬大的面皮跟醬汁上下翻動攪勻,在唐春煮好另一碗面皮準備加料時,他将手中拌好的面皮塞過去。

自個奪過那碗白花花的面皮,上前加了些許些鹵汁與辣子油,拌了拌後便大步跨坐在一旁的茶桌上。

唐春看着面前這碗拌的色澤均勻的面皮,有些出神。

那面皮是一整片,又大又厚卻十分有嚼勁,配上那香辣的辣子油,色香味俱全。

裴言澤三五口就吃完了。

他雖吃相有些粗魯,但儀态卻極好,沒出聲嘴邊也沒怎麽沾東西。

“小喜那事我沒辦。”

聽完這話的唐春被嗆的直咳嗽,裴言澤連忙倒杯茶水,剛準備伸手輕輕拍小娘子的後背時,卻直接被人躲開。

他也不惱,只是擡頭看着因為咳嗽而滿臉通紅的小娘子,聲音難得柔和解釋。

“你的法子雖好,但不妥。”

止住咳嗽的唐春那雙漂亮的杏眸中帶着霧氣,她雖有些生氣,裴言澤為何不按她所說的去做,但還是耐心的詢問道。

“有何不妥?”

裴言澤眯起眼,左手食指輕輕敲打着桌面:“你并非辣頭村的人,柳家的事你一個外地人本就不應該管。”

唐春抿緊唇,沒吭聲。

裴言澤說的沒錯,這件事她本就不應該管。

裴言澤繼續開口:“你有沒有想過柳家人知曉柳小喜成了服侍別人的奴才後果。”

唐春擡眸對上裴言澤的目光:“有。”

裴言澤:“給錢?”

被猜中想法的唐春有些詫異,她放下筷子,面前拌好的面皮只是咬了小半口。

“阿春。”裴言澤低聲喊道:“我承認你的法子是極好,可沒考慮過,到時事情鬧大,柳小喜突然反咬你一口呢?”

唐春猛的擡起頭,撞上裴言澤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她張張嘴,小聲反駁。

“她不會。”

可說完,唐春心裏便沒有底。

這世間最難料的便是人心。

對你溫柔入骨的枕頭人或許是想謀你錢財的毒婦,情同手足的姐妹或許下一秒就變臉污蔑陷害。

唐春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那小喜現在如何?”

裴言澤目光灼熱盯着眼前的小娘子,他嘴角上揚:“喊聲裴郎,我便告訴你。”

唐春被那目光燙的不敢直視,她扭過頭,卻聽裴言澤輕笑道。

“躲什麽?”

唐春抿着唇,聲音細小如蚊:“沒躲。”

“那為何不看我?”裴言澤肆無忌憚的的盯着。

唐春有些惱怒,不知哪的勇氣,擡頭瞪了眼這個登徒子。

“看你作甚!”

裴言澤只覺得這語氣帶有幾分嬌嗔,聽的心裏頭直癢癢,他本就是故意逗趣唐春的,這要是繼續逗趣下去,怕自個就要繳械投降。

“我托人将她送到萳城的百繡樓裏做學徒。”

唐春下意識呢喃:“萳城?”

她便是從那地方逃出來的。

裴言澤以為唐春是不知萳城是哪,便開口解釋:“萳城離郾城極遠,柳家人是不會找到那邊去。”

唐春聽罷,不禁感到訝然。

她着實沒有料到裴言澤竟會用這個法子來解決此事,可又不得不承認,将柳小喜送去別的地方的做法是最适合她眼下的處境。

柳小喜畢竟是逃出來的,就算日後找到,那衆人也皆都以為,是她自個跑去的萳城,與她還有裴家沒有任何關系。

何況進了萳城百繡樓,日後的生計問題壓根不用愁。

對柳小喜的承諾,唐春沒有食言,也算是報答小喜的救命之恩。

唐春垂眸,輕聲道:“你所想的要比我周全。”

裴言澤那冷峻的眉眼露出幾分笑意,他目光落在唐春面前沒怎麽動的面皮:“不吃了?”

唐春盯着已經坨掉的拌面皮,粘稠稠,皺巴巴的搭在一起,看起來就讓人沒什麽胃口。

她搖搖頭:“不吃。”

裴言澤直接奪過唐春手中的那碗坨掉的拌面皮,他用筷子扒拉了下,然後夾起送到嘴邊。

唐春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裴言澤兩三口就解決了碗裏頭的面皮。

見狀,她小聲嘀咕道:“那面皮我咬了小半口。”

裴言澤放下筷子,喝口茶:“我又不嫌你。”

唐春:“……”

登徒子!

似是想到什麽,唐春也沒有起身收拾碗筷,而是小心翼的讨好道。

“裴二哥,那我們何時去京都。”

裴言澤只覺得唐春像是一個喂不熟的小白眼狼,只有在求他的時候,才會讨好自個。

“等嫂子腰傷好些。”

唐春想了想:“我有些銀錢,到時買輛馬車如何?”

除去裴嫂子給的那二十兩,這十日茶水攤同熊美玉那邊的分紅,兩者加起來都已經二十多兩,再過些時日,應是能湊到四十多兩,足夠去京都的開銷。

裴言澤眼皮擡了下,語調緩慢:“你是準備讓我當馬夫?”

唐春連忙搖搖頭,随即輕輕的問道:“那裴二哥打算怎麽去京都。”

裴言澤直勾勾盯着眼前又成縮頭烏龜的小娘子,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起來。

“騎馬。”

無論是從京都回郾城,還是從郾城趕去京都,他都騎着馬兒不急不慢的趕着。

唐春抿抿唇,她不會騎馬,何況還是同裴言澤同騎一匹馬。

裴言澤還想說些什麽,卻瞥見那孫氏正候在那不遠處,目光正盯着這邊。

他想了想,邊起身邊道。

“出發前幾日我會通知你。。”

不等唐春從歡喜中反應過來,裴言澤就轉身離開了茶水攤,大步的朝着郾城內走去。

看着裴言澤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唐春的嘴角不禁微微向上揚起,她小聲又不可置信道。

“能去京都了。”

雖不知從郾城去京都要多久,路途中又會經歷什麽,可只要能抵達京都,唐春都不怕。

此時她還未從驚喜中緩過神來,洗好碗筷後,便将放置針線還有碎布的小竹筐拿過來。

唐春嘴角噙着淺淺的笑意,低着頭極其細心的拿着針,一針一針的勾勒布面上花形。

給裴嫂子做的香囊已經完成,只剩下熊美玉還未完成。

她只希望在離開郾城時,能将這個香囊給完工。

茶水攤外的柳樹蔭下。

孫氏目光緊緊盯着茶水攤內的動靜,目光卻被擺放在茶桌上的茶壺給深深吸引住。

方才一路趕過來,嘴裏幹的厲害。

孫氏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角,她身上一個銅板都沒,也只能幹巴巴的盯着進去歇腳的行人喊道。

“小娘子,來壺茶。”

唐春立即放下手中的針線,到後廚提了壺熱茶過去。

這剛将茶壺放在客人面前,那人卻突然開口道:“小娘子,那站在柳樹蔭下的女人可是你阿娘?”

說完,便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孫氏。

唐春扭頭看去,便瞧見孫氏正冷的站在原地直跺腳,她搖搖頭。

“不是。”

似是想到什麽,她又繼續道:“她家女兒跑了,懷疑是我藏起來的,估計是來盯着我。”

那喝茶的客人“嚯”的一下子就來了精神。

“跑了?”

唐春輕“嗯”了聲,她無奈嘆口氣:“能不跑嗎?這為了銀錢,願将女兒許配給死人配陰婚呢。”

喝茶的客人不由驚呼,看向孫氏的目光也帶着幾分鄙夷。

裴二哥:“欸嘿,老婆誇誇,好開心!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