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
兩人沿着衿江下游走到日暮降臨,也未曾瞥見一戶人家。
趁着還未天黑。
裴言澤環顧四周尋了個可避風的地方,叮囑唐春別亂跑後,便轉身鑽進身後的叢林。
等出來時,手裏提着一只野兔野雞外,還帶了許些柴火回來。
柴火有些潮濕,濃煙嗆的兩人直咳嗽,直至天完全暗下來,火苗才竄了出來,裴言澤擡眸看着眼眶通紅,似是被人欺負的小娘子,心頭不由微微一動。
唐春似有所感的擡起頭,眼前男人那冷硬的五官在火光下顯的十分的柔和,倒也不像之前那般害怕。
裴言澤突然出聲:“你再看,老子可要親你了。”
他嘴角揚起,所說的話極其直白。
唐春被吓的連忙垂眸,而頭頂則傳來幾聲輕笑。
裴言澤起身去江水邊将那野兔野雞收拾好後,拿回來串在木棍上,放在火堆旁邊烤着。
見地上的幹柴不夠,便起身将腰間的唐刀給拔出來,放置在唐春身側。
“我去林子一趟,你拿這個防身。”
唐春見瞥言澤将唐刀給自己,自己什麽都沒拿,不由擔憂問道:“那你怎麽辦?”
裴言澤将手中的刀鞘帥氣轉了轉:“有它足夠。”
說完,他便鑽入林子中。
Advertisement
野兔野雞的皮被烤的焦黃,油脂滴落在燒黑的木炭上,發出滋滋滋的聲響,肉香氣也彌散在空氣中。
除了耳邊的風聲與身後湍急的江水聲,四周靜寂的可怕。
唐春有些害怕的将那唐刀拖過來,只是那唐刀對她來說太過重了些,用盡全力也無法完全提起來。
也好在裴言澤回來的夠快,他搬了許些柴火回來,除此之外,還在懷裏拿出許些不知名的野草。
唐春有些好奇的問道:“是草藥嗎?”
裴言澤擡眸看了唐春,聲音輕柔的解釋。
“金不換。”
金不換是一種生長在農村野地的調味野草,他兒時經常四處找尋,然後采摘回去。
唐春從未聽過這種東西,只是在看到裴言澤将這草藥洗淨碾碎塗抹在那金黃的表面上,一股獨特的香氣瞬間激發出來。
唐春有些新奇的盯着那金不換,然後撿起剩下的将其放在鼻尖聞聞,便聞到一股淡淡的丁香味。
等野兔野雞烤熟後,裴言澤用洗幹淨的樹葉抱着一只兔腿遞給唐春。
兔肉外皮酥脆,肉質細膩,帶着本身的肉香味,雖只是加金不換這一種調味料,但口感與味道也相當不錯。
如薄紗般的雲霧遮擋夜空的明月,幾顆星星零散的布落在周邊。
裴言澤收拾骨頭殘渣後,對着打着哈欠的唐春柔聲道。
“你先歇着,我守夜。”
唐春有些不好意思,她抿着唇開口:“要不你守上半半夜,我來守下半夜。”
裴言澤沒有婉拒,嘴角上揚:“行。”
趕了一整天路的唐春很快就疲倦進入夢鄉,裴言澤坐在火堆旁,單手撐着下把,看着那被對自己睡着的小娘子。
半響,他收回視線,目光落在叢林中。
“明日幫我備些東西。”
話音落後,叢林中發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似是在回應裴延澤。
翌日。
唐春從睡夢中醒來,看着朦胧有些發亮的天時,她瞬間坐起身,然後擡頭看着不遠處守了一夜的裴言澤。
“你,你怎麽不喊我。”
裴言澤擡頭看着小臉漲的通紅的唐春:“見你睡的香,舍不得。”
唐春那雙漂亮的杏眼眨了眨,她抿着唇錯開裴言澤那灼熱的目光,一時不知要說些什麽。
裴言澤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只覺得這小娘子嬌憨的可愛。
他記得前方只需要趟過對岸,便是一條隐秘的小路,幾乎很少人會出現在那邊。
“走吧。”
唐春連忙站起身跟在身後,只是跟在裴言澤來到江水邊停下來時,整張臉不由露出疑惑的神情。
裴言澤扭頭看向唐春:“可會水?”
唐春搖搖頭。
“我們要過去對面嗎?”
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看着湍急的江水,小臉瞬間變的蒼白。
裴言澤似是想到什麽,他走上前蹲道唐春面前。
“上來。”
淩晨的江水冰冷刺骨,小娘子這樣的小身板定是受不了。
裴言澤猶豫半響,才上前趴在裴言澤的後背,待雙手環繞在裴言澤的脖子處,随即有些擔憂的問道。
“你的傷無礙吧。”
輕柔的語氣吹入裴言澤的耳朵裏,酥酥麻麻的讓他內心有些躁動不安。
“無礙。”裴言澤垂眸:“你騎我肩上。”
唐春不由驚呼:“啊?”
騎在肩膀上?
她整個人有些束手無措,覺得女子騎在男子肩上,這……成何體統。
裴言澤輕“嗯”了聲:“你若想趟過去,這出的江水會淹到你頸脖處,騎在我的肩膀上是最安全的。”
唐春輕咬着唇:“就沒有別的法子嗎?”
裴言澤扭頭看向一臉糾結的小娘子,故意逗趣道:“算起來你應是老子的未婚妻,未婚妻騎在未婚夫的肩膀上,就算被他人瞧見,也說不得什麽。”
未婚妻未婚夫等六個字讓唐春微微頓住,猶豫半響她松開手,随即小心翼翼的坐在裴言澤的身上。
這剛做好,裴言澤就直接站起身,吓的唐春下意識抓着裴言澤的頭發,待回過神後,連忙問道。
“可是抓痛了?”
裴言澤笑了笑:“跟貓兒抓撓撓似的。”
唐春氣的小臉通紅,心裏嘀咕,早知曉就心疼這登徒子了。
裴言澤身形高大,哪怕肩膀上坐着一名小娘子,步伐依舊穩健,他踏入湍急的江水中,江水冰冷的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刃,似是要将腿上的肉給片下來。
許是怕唐春會摔下來,裴言澤右手攙扶住小娘子那盈盈一握的腰身,慢慢的朝江水另一端走去。
整個過程唐春緊張的不敢動彈,她整個人幾乎是僵在那,生怕因自己的緣故給裴言澤增添麻煩。
兩人很快就順利的抵達到江水的另一端,裴言澤胸口以下位置全都濕透,那單薄的衣服緊巴巴的貼着身上,那精壯而又流通的肌肉線條輪廓完美的勾勒出來,整個人都冒着熱氣。
反觀唐春身上一滴水都未沾到,她擔憂的看着裴言澤。
“咱們生火烤烤吧。”
裴言澤搖搖頭:“前方有一條小路,咱們先過去,看能不能碰到人。”
他低頭将衣袖用力一扭,水“嘩啦”的流淌一地。
唐春抿着唇:“可你這般感染風寒可怎麽辦?”
這一刻她是真的擔憂裴言澤,而不是只考慮要能早些去京都。
裴言澤側目看着小娘子那滿臉擔憂的樣子,似是下一秒,便急的要哭了出來。
他忍不住伸手想揉揉唐春的腦袋,可見自己滿手是水,索性放棄這個念頭,他聲音沙啞而又溫柔的安慰着。
“放心,我皮糙肉厚,可沒這般容易得風寒。”
唐春抿着唇沒吭聲,只是覺得自己整個人有些呼吸不上來,心裏面憋得厲害,她不知曉自己是怎麽了,只是瞧着裴言澤全身濕漉漉的在前面走,那一瞬間,視線模糊的厲害,淚水則從眼眶中滾落下來。
她停下腳步,聲音甕甕的喊道:“裴言澤。”
語氣委屈的可憐。
裴言澤察覺唐春聲音不對勁,扭頭就看到那小娘子哭花了臉,心瞬間軟的一塌糊塗,他走上前将手放在沒有濕掉的位置擦了擦,随即才輕輕抹去唐春臉頰的淚水。
“我在。”
“好端端怎麽就哭了。”
這話讓唐春的淚水像是決堤般滾落下來,怎麽收也收不住。
裴言澤用手溫柔的将其擦拭去。
那帶着繭的手挂在臉上,有些痛有些酥麻,唐春擡起頭,無比認真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他與自己所遇見瞧見的男子截然相反。
裴言澤生的極高,宛如一座大山永遠擋在唐春的面前,他五官硬朗冷峻,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透着狠勁,說話孟浪,做事随心所欲,不可控又極其危險。
可為什麽。
自己會因為這個男人而哭?
裴言澤心疼的看着淚水止不住的唐春,他不由捏着小娘子的下巴,輕輕湊過去,吻了吻那眼角的淚水。
唐春呼吸一滞,小臉通紅,整個人更是不敢動彈,淚水則吓的不敢落下來。
裴言澤并未繼續下去,他松開唐春,伸手将小娘子臉上餘下的淚水輕輕的擦拭幹淨。
“可是不舒服?”
那聲音低柔,溫柔的叫人可怕。
唐春僵在身子搖搖頭,而哭泣的理由她也說不出來。
裴言澤也沒有多問,只是伸出手緊緊握住唐春的小手,朝着不遠處的小徑走去。
小徑兩側是翠綠的叢林,爬上去走了沒多久,就瞧見一名中年人正牽着一輛馬車站在不遠處。
一路膽顫心驚的唐春瞬間就被吸引注意力,她伸手扯了扯裴言澤的衣角,語氣有些激動道。
“裴二哥,那馬車我們能買過來嗎?”
話音剛亮,那中年人便牽着馬車緩緩走過來,随即将缰繩遞給全身濕漉漉的裴言澤,并道。
“大人,你要的東西都備在車裏頭了。”
唐娘子逃跑倒計時。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