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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随着同去白馬寺祈願的信徒們爬上百層臺階,一主一仆才抵達白馬寺廟門口。
寺廟內早已經人滿為患,寺擺在正中間的大青銅香爐出已經插滿了香火,正冒着縷縷青煙向上騰起,随即消失在佛音袅袅聲中。
随着一道悠遠而古老的鐘聲響起,躲藏在寺院內那參天古樹中的白鴿子遽然竄了出去。
它們撲騰潔白的羽翼,有些落在屋檐之上,有些不怕生的落在那通向正殿旁側的玄龜石像之上。
而從寺廟口抵達到正殿門口時,便瞧見一巨大的金身觀音持寶鏡瓶佛像巍峨矗立,正慈眉目善的看着底下的信徒們。
只是那殿內的信徒衆多,若真要擠進去,也不知要如何擠出來。
小菊想到自家姑娘的身子剛好,定是不能去擠的。
“姑娘,你在這殿外拜拜,我去給你祈福。”
唐春眼底不禁露出一抹錯愕,半響才輕聲問道:“這……可行嗎?”
小菊點點頭:“我娘說了,只要心誠就可以。”
唐春見殿內的人山人海,猶豫半響後,便走到那殿外中央,雙手合緊,閉着眼誠懇的同神明祈願。
半響,她才緩緩睜開眼,柔聲對着身邊的小菊道:“你自個小心些。”
小菊指了指不遠處的小院子:“姑娘可在周邊走走散散心,待會我在那邊的小院子等你。”
唐春輕“嗯”了聲。
待走到不遠處幽靜的小院子後,轉身便瞧見小菊似是條魚兒般,滑溜的鑽進那密集的人群中,遠遠的只能看到一個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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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唐春有些忍俊不禁,沉重的心情倒也輕松了許些。
一陣微風襲來,懸挂在寺廟檐角的青銅銅鈴發出清脆而又空靈的聲響,引的她忍不住擡頭望去。
這時屋檐上的白鴿突然飛落下來,落在唐春不遠處的石桌上,她的目光也不由被吸引,見周邊的精致優雅,忍不住朝着白馬寺廟深處走去。
白馬寺坐落白馬寺半山腰,其面積幾乎占據半座山。
而無人得知,那廢太子被囚在這白馬寺廟中修身養心。
偏靜的院子內,木魚聲與念經聲有一聲沒一聲的傳過來,廢太子姜禛身着灰色布衣僧袍,原本俊美的臉因病而臉頰凹陷,眼窩深邃,整個人看起來似是蒼老了十幾歲,敲着木魚的手更是皮包着骨頭。
似是察覺到故人來,姜禛停下手裏的動作,随即輕聲道。
“何時回的京。”
裴言澤從黑暗中走出來:“也就這兩日。”
姜禛垂眸,聲音嘶啞的厲害:“我需要你跟孟溫逾演一出戲?”
裴言澤眯了眯眼:“行。”
裴言澤似是想到什麽,他大大咧咧的半蹲下來,看着姜禛這副快要死的模樣,小聲嘀咕道。
“你可別把自個給折騰死了。”
姜禛聽到這話忍不住輕笑起來:“我若不這樣,那群人怎能安心。”
裴言澤想了想也是。
他站起身看着屋外候着的小沙尼:“龍椅上的那人疑心越來越重了。”
姜禛閉着眼,嘴角勾起。
“按照之前的計劃,該請三皇子上場當角了。”
當年前皇後慘遭陷害,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不單沒有徹查,反而直接處死同他十三年的發妻。
想到母後在他面前被三尺白绫勒死的樣子,姜禛心立即亂了。
他垂眸繼續瞧着木魚,嘴裏念着經文。
裴言澤見狀,也轉身隐藏在黑暗中,從偏靜的院子中離開後,正準備下山時,卻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猶豫半響,他忍不住跟了上去。
白馬寺廟皆是那參天古樹,它們遮擋灼熱的日光,散發的清涼讓人覺得無比惬意。
唐春見處處鳥語花香,心情大好的漫無目的一路走過來,最終走累的才尋個歇腳的地方坐下來。
那日光透過重疊的樹葉,灑落在她那單薄的身形,那羊脂玉般細膩的肌膚,被籠罩上一層暖光,似是下一秒就同話本中的仙子般飛去那九重天。
這一幕讓躲在暗處的裴言澤瞬間慌了,不由自主向前走去,卻踩在那枯枝上,病發出“咯吱”的一聲脆響。
聽到動靜的唐春立即轉身,在瞧見裴言澤的瞬間,整個人不由站起身。
可在裴言澤眼裏,卻誤以為小娘子不願見到自個,想要離開的意思。
他咬着牙,冷着一張臉走過去。
唐春不由朝後退去,最終退無可退,最終被堵住了去路。
許是怕小娘子逃跑,裴言澤雙手撐在青灰色的牆面上,那貼身的布料将手臂處流線型的肌肉勾勒出來,整個人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的人兒。
他聲音低沉而又沙啞。
“小娘子可真是好算計!也不怕我心懷怨氣,在這掐斷你的脖子洩恨?”
唐春的腦袋只抵達到裴言澤的鼻下,她也不敢仰頭對視這個男人此時的目光,只能盯着眼前那健碩且正在起伏的胸膛處。
那一瞬間,屬于裴言澤身上所散發的獨特氣味似是江水,将唐春整個人淹沒其中。
她微紅着眼不吭聲,因大病初愈的緣故,那張美麗的臉龐過于的白皙,在裴言澤看來卻是被自己吓的。
見小娘子一副快出來的樣子,他最終還是心軟,卻又不想這般輕易放過。
裴言澤半彎着要低下頭顱貼近。
“你喊我一聲裴郎,我就不起了。”
他放軟聲音,音調溫柔的可怕,卻又讓唐春整個人心間一顫,淚水不由自主的滾落下來。
裴言澤心疼的伸手将其擦拭小娘子臉頰的淚水,半哄道。
“哭什麽,明明是你欺騙人在先,我連生氣都不行。”
唐春沒說話,卻哭的厲害,淚水似珍珠般滾落下來。
裴言澤沒法子,他又貼近幾分。
兩人的額頭與鼻尖碰在一起,他眼底滿是柔情,聲音低柔并故作威脅道。
“阿春,你在哭我便親你了。”
兩人之間噴散出來的氣息過于灼熱,燙的唐春臉頰通紅,她被吓的停止哭泣,并輕輕的打了個哭嗝。
此時此刻,唐春并不知曉自個有多招人憐惜。
那雙漂亮的杏眼中布滿水霧,清澈而又無辜,雙頰紅的如那水蜜桃般,讓人想湊進,就連鼻頭都哭的紅紅的,兩片薄薄的嘴唇因哭嗝正微微張開。
裴言澤伸手攬住小娘子的腰身,在唐春錯愕的眼神中貼近。
從最開始的淺嘗試探,到最後不滿足的探索戰略。
此時裴言澤亦如叢林中狼王,在掃蕩巡視自己的林地。
唐春雙手撐在那硬實的胸膛上,腦子瞬間空白,她害怕的想躲避這樣的親昵,卻被一只手用力的扣緊腦袋。
不得已,唐春只能伸手拍打裴言澤那硬實的胸膛,想要叫停,但裴言澤只想将這小娘子給吞入腹中。
半響,他才依依不舍松開懷裏的人兒。
裴言澤微喘着粗氣,看着用力瞪自己的小娘子,整個人不由輕笑出聲,他聲音沙啞且認真道。
“阿春,同我好吧。”
唐春在那激烈的吻中久久回過神來,聽到這話,她不禁擡頭看着眼前這眉眼含笑的男人,聲音輕柔。
“我騙了你,你不生氣嗎?”
裴言澤伸手摩挲唐春那細膩而又光滑的小臉,眼中露出一絲無奈:“怎會不氣,可瞧你落淚,卻又舍不得。”
他這輩子算是遭在這小娘子的身上。
裴言澤因常年那倒的緣故,掌心與指腹都有一層厚繭,那繭子觸碰之處,給唐春臉上帶着一絲癢意與酥麻
她垂着眼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随即小聲解釋。
“那時除了你,沒有人能夠帶我來京都,裴二哥,我不是故意欺騙你的。。”
裴言澤可不是要她賠禮道歉,方才沒有得到回應,讓他有些心急如焚,尤其想到小娘子同那孟溫逾的關系。
“阿春。”
裴言澤低着頭:“我官位比孟溫逾高,俸祿與府邸也是,同我在一起,就算那姜明月也不敢随意欺辱你。”
他在誘惑着懷裏的小娘子。
裴言澤眼睛眯了眯,倒也不忘說孟溫逾的壞話:“那孟溫逾同姜明月糾纏不清,你就算同他有婚約,日後怕也是妾室,可我不一樣,這輩子我只求你一人。”
他雖同孟溫逾交情極好,但事關唐春,別說交情,就算是過命的好兄弟都要踩上兩腳。
裴言澤最後的那句話讓唐春心頭微微一顫,沒有那個小娘子不心動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并未給予答案,而是開口解釋道。
“我阿爹阿娘因意外過世後,我便被姨父帶回去,寄養在姨母名下,孟溫逾算是我的兄長,并沒有什麽婚約。
裴言澤愣了愣,待反應過來後一陣狂喜,他下意識的将眼前的人兒緊緊摟在懷裏,随即忍不住高興的低笑起來。
唐春腦袋依靠在裴言澤那結實寬闊的胸膛上,感受它的震顫,似是發出鐘鼓一般的長鳴。
她臉頰發紅,伸手推開裴言澤。
“我要回府邸了。”
不知在何時,唐春心裏的那棵嫩芽早已經伸張出嫩枝,在雷雨過後,不知不覺開了花。
而不遠處突然傳來的小菊的呼喊聲。
唐春連忙推了推站在面前的裴言澤:“你快躲起來。”
裴言澤不動,咬着牙道。
“老子又不是奸夫,有可好躲的!”
繼續獻祭出小肚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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