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壞桃嬰告狀

壞桃嬰告狀

雲麓劍門回程的靈舟上。

孟退思正在和拾歸長老讨論,“你說,三朝宗真能找到不遜于紫晶的秘寶還給劍門嗎?”

拾歸長老神情肅穆瞥了他一眼,“這事與你無關。”

“你有空關心這些事,還不如去管教管教你的徒弟徒孫。”

聽到這話,孟退思臉上表情一僵,顯然也回想起在三朝宗純明殿丢臉的那一幕了,“老子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他說着,立刻一道傳訊符将徒弟召來。

拾歸長老不想見他訓徒,起身往外走去。

陳觀瀾來得很快,在授業恩師面前,他周身的冷漠氣息有所收斂。他顯然已經猜到孟退思找他的目的,一出口就是“師父。這件事全因我教徒無方,管教不力。”

孟退思到底還是喜歡這個徒弟的,見他先認了錯,一腔怒火也稍微平息了一些,咳了一聲,硬生生轉了話頭,“桃嬰怎麽樣了?醒過來沒有?”

“徒兒剛才已經去看過她了,快醒了。估計現在已經醒了,在房裏休息。”

“休息?!休息個屁!”孟退思沒忍住,又爆了粗話,“我說觀瀾啊,你這個徒弟,我這次看着實在有點不像樣子啊。”

孟退思一開口,話就止不住了,“本來這事,她要是早點認個錯,最多罰上一罰,我們師徒兩人向門裏賠點東西就完事了。結果呢,她瞞着不說。瞞着不說也就算了,人家小丫頭找她對峙的時候,她還撒謊!”

孟退思顯然是一肚子怨氣一肚子火,小蒲扇那麽大的手掌猛地一拍,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跳,“她有膽子撒謊,怎麽就沒膽子看完廻光鏡。居然還暈倒?!雲麓劍門多少年沒出過這樣不成器的弟子了?!”

“你還寵着她?!她嫌練劍苦,你就讓她去學畫符!”孟退思越想越怒,嗓門大如雷,全然忘記了,當初是誰說教女徒弟不能那麽蠻橫。

陳觀瀾沒有反駁,只安靜地承受孟退思的訓話,待孟退思終于把火氣全都發出來之後,才冷靜道:“師父放心,往後我一定好好教導徒弟,絕不寬容放縱她。”

Advertisement

孟退思咳了一聲,“為師也不是這個意思。”他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教小丫頭和教混小子不一樣。”

陳觀瀾卻沒有再說什麽。

......

醒來以後,桃嬰一直坐在房間裏發愣。她腦中一片空白,什麽都不願去想。但純明殿裏的那番場景還是不停地主動往她腦海中鑽。

師父到現在還沒來看她。是不是不要她了?

也對,她這回犯了這麽大的錯,害師父,師祖,還有整個劍門都丢了這麽大的臉。如果是她,只怕也厭棄了這樣一個弟子。

桃嬰呆呆地想着,師父會不會要把她逐出門去。想到被逐出師門的後果,桃嬰心裏彌漫着無盡的悲傷。阿爺給了她任務,讓她來雲麓劍門尋一線生機。她心裏難以抑制的難過之情并非來自任務可能失敗,而全部來自,再也不能做師父的徒弟。

陳觀瀾在屋外敲了敲門,沒有動靜,他又敲了幾下,推門進去了。一進門,他就看到桃嬰小臉上兩行清淚,一雙漂亮的眼睛紅腫得像個桃子一樣,一見到他,眼淚頓時又增多了。

陳觀瀾來之前,還想着這回要好好訓/誡一下桃嬰,但見她這樣,那些話一時也說不出來。

桃嬰剛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沒有聽到師父的敲門聲。她抽噎着,朝陳觀瀾道:“師父,你是來逐我出師門的嗎?”

“你怎麽會這麽想?”陳觀瀾微微皺眉,“有人和你說了什麽嗎?”

桃嬰眼睛立刻亮起來,“這麽說,師父你還認我這個弟子是嗎?!”

陳觀瀾語氣沉穩堅定,“我既然收你為徒,你一輩子就是我陳觀瀾的徒弟。”他随後無奈道:“怎麽又哭成這樣了?”

桃嬰抽噎着,擦去臉上的淚水,不好意思地開口道:“徒兒,徒兒太開心了。”

待桃嬰平靜下來已是一刻鐘後的事情了,陳觀瀾也終于說出了自己這回過來的目的,“這次這件事,确實是你的錯。為師要罰你去思過崖面壁思過三年。”

桃嬰連忙點頭。

“還有,你确實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想到在虛空之地時桃嬰的表現,道,“三年過後,為師會帶你出去歷練。”

等到陳觀瀾離去之後,桃嬰從失而複得的喜悅中平靜下來,心裏又想起了純明殿之事。之前她只覺得那件事後果如此嚴重,讓她惶恐害怕,這會兒,她卻覺得自己在兩大門派還有師父師祖等人面前丢盡了臉。

都怪孔蓁蓁!還有那兩塊破石頭,也一樣讨厭!明明是我把那塊石頭弄出來的,居然認孔蓁蓁為主!

如果不是孔蓁蓁,自己怎麽可能碰到這種事!桃嬰仔細想了想,以前的孔蓁蓁安靜膽小,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不就是仗着自己成了玉霄道君的弟子,有玉霄道君等大能還有三朝宗這個大門派在背後撐腰嗎?!

桃嬰臉上顯出憤恨和厭惡之色。小人得志便猖狂!她以為自己治不了她了嗎?

桃嬰取出陣盤,将房間封閉之後,又取出一顆靈珠。靈珠捏碎後飄出一陣白霧,白霧中漸漸顯出一名老者的上半身。

“嬰嬰啊,你是不是都把爺爺給忘了?”

桃嬰撒了個嬌,“爺爺,嬰嬰怎麽會忘了你呢。爺爺,嬰嬰在外面被人欺負了。”

老者一怒,“誰?!”

“就是孔蓁蓁,和我一起從族裏出去的。”桃嬰緊接着就把紫泉宮這件事避重就輕告訴了對方,着重突出孔蓁蓁故意害自己丢人,故意讓自己沒面子,故意想讓紫冥劍君不滿自己。

“爺爺!你快點把她叫回族地去吧!再讓她留在外面,還不知道要怎麽欺負我呢!太上長老當初預言裏,能夠拯救整個靈族,給靈族帶來一線生機的人肯定是我。她就是嫉妒我,才故意陷害我,想讓我被雲麓劍門趕走,讓我回到族地去。”

桃嬰連聲撒嬌,靈族族長卻一臉為難,無法答應她,“嬰嬰,不是爺爺不想幫你出氣。只是讓你和她出來尋找一線生機,是太上長老的命令,你知道,我也不好違背她老人家的話。”

不過,結束和孫女的對話後,靈族族長還是決定去找孔蓁蓁談一談。

......

彼時,孔蓁蓁正在玉霄道君書房裏。忽然間,挂在脖子上,無形的墜子一陣發燙。

孔蓁蓁急忙看了一眼玉霄道君,見他似乎并未察覺,才悄然松了口氣。盡管脖子上的墜子燙得似乎要把那塊皮膚燒起來,孔蓁蓁卻一力忍耐着,不敢露出半點異狀。

“師父,徒兒想起今日功課還未做。”

玉霄道君點了點頭,目光放在面前的輿圖上沒有擡起,“你去吧。這裏暫時也用不到你。”

然而,在孔蓁蓁離開後,玉霄道君卻走到窗邊,看着她行色匆匆的背影,心中思索:靈族找她做什麽?莫非是要召她回去?

玉霄道君劍眉微皺,靈族早已避世幾千年,好不容易才碰到一個在外行走的靈族人,孔蓁蓁若是回去了,自己再去哪裏找個靈族人來增長修為,突破渡劫期。

桃嬰?還是自己提前動手?

另一邊,孔蓁蓁也不知道族裏突然找自己是為了什麽。回到房裏,布上法陣,孔蓁蓁才敢找出靈珠連通族裏。

“族長?您找我是有什麽要事嗎?”

此刻的靈族族長全然沒有在桃嬰面前的慈祥和善,“蓁蓁啊,是這樣的。之前族裏和你們說,給你們五十年的時間尋找靈族的一線生機。但太上長老重新占蔔後,時間變短了。你們只剩下十年時間了。桃嬰那邊我已經告知她了,你這裏也要加快速度。若是十年過去,尋不到能夠幫助靈族度過劫難的辦法,不僅你要回來,說不定整個靈族都要遭受滅頂之災。”

他雖然不能直接把孔蓁蓁召回來,但能讓她提早回來。

一百多年前,一向在族地裏閉關的靈族太上長老突然出關,說自己蔔算到,靈族将會在近百年內遭遇滅頂之災。唯一的破解法子在己未年丙子月癸酉日的女嬰與極瑤天三大門派身上。

靈族排查了族中所有年齡差不多的女孩,最後查出這一日出生的女孩有兩個。其中一個是族長的孫女,一生下來就是六星半的資質,天賦極佳,出生三個月就能在拟态與人型之間轉換。

另一個則是族裏一個寡婦的女兒,繼承了父母平凡的資質,一直到三歲,才能化出拟态,性格平凡安靜。

當時所有人都覺得太上長老預言裏的人是族長的孫女桃嬰,但礙于太上長老的威嚴,還是讓兩人都出了族,分別前往極瑤天中的三朝宗與雲麓劍門。

畢竟,兩個女孩子,實在進不了梵音寺。

靈族族長倒也不是偏袒徇私到能不顧整族未來,只是他也一直覺得将來能拯救靈族的人是自家孫女,才敢這樣對孔蓁蓁說。

孔蓁蓁不知這番話是假,還以為真的只剩十年,結束對話,撤掉法陣後,心中還有些焦慮。

恰在此時,一只紙鶴飛過孔蓁蓁的窗子,停在她面前。玉霄道君清潤的嗓音在紙鶴上響起:“蓁蓁,來我書房一趟。”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