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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黑衣人的速度太快,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朱瓦已經中刀,丁吉和谷悅兩人與她交手了幾個回合,一腳被他踹開,直接脫離了戰鬥,幾個飛躍就消失在了眼前。
丁吉與谷悅看着黑衣人的背影,直接追了上去。
謝十五趴在了朱瓦的面前,勉強聽到他說的兩個字“昂…死…。”
朱瓦說到這裏,腦袋一歪,沒了氣息。
他看着死去的朱瓦,心中有些遺憾,朱瓦死的太快,被刺客一刀射穿了心髒,讓他完全沒有了說話的時間。要是一開始就預防着刺客就好了。
他還是大意了。
想到這裏,他的眸光微微的略過一旁被吓傻的李側妃。
看來還是要從李側妃下手才行。
李側妃所知道的事情,絕對不止她剛剛說的這些。說不定這瓦城事件也與他有關系的。
謝十五想到這裏,眸光微閃,他站起身來,平靜的對着一旁戒備的劉瑾年道:“瑾年,麻煩你帶人搜索一下,這人跑不遠,能趕在這個時機過來殺人,十有八九還是院子裏的人。”
要不然他怎麽會這般的實際恰當的出手,還能在朱瓦剛剛開口準備說出與他聯絡的人的時候,就直接一刀斃命呢?
劉瑾年聞言,微微抱拳道:“好。”
說完大手一揮,就帶着人朝着外面走去,就在剛剛他看着人離開的方向,就有所懷疑,這是沒有想到閑王殿下頹廢了兩年,這會兒清醒過來,還是一如既往的睿智。
李側妃看着倒在地上的朱瓦,被吓得噤若寒蟬。朱瓦知道的,她都知道,朱瓦不知道的,她也知道。這人當着閑王的面殺了朱瓦就是在給她一個下馬威。
他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她要是敢多說一句話,朱瓦的下場就是她的前車之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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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她微微發抖的抓着謝璐的胳膊,指甲不自覺的掐進他的肉裏。
謝璐忍受着手臂上的疼痛,擡眸看了他微微發抖的李側妃,終究有些不忍心,伸手像他父王安慰他一樣,用另一只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脊。
在這一瞬間,李側妃的心有些悔恨,要是一開始沒有做那件事情,她或許在京城還是那個最受寵的太子側妃。
而不是現在這樣,擔驚受怕的生活。
大概一刻鐘的時間,丁吉與谷悅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丁吉對着謝十五躬身有些愧疚的道:“王爺,沒抓住,讓他跑了。不過……”
說到這裏,他微微的一頓,繼續道:“谷悅的鞭子抽中了他的胳膊,鞭子上有血跡,應該是受傷了。”
這人已經受傷,就是跑也跑不遠,只是他十分熟悉地形,對整個別苑如同自家後院,來去自如,就是他這個在這裏生活了兩年的人,都沒能追上他。
謝十五的眸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李側妃的身上,然後看着李側妃道:“李側妃,我希望你能說實話,而不是現在這樣半真半假,朱瓦倒是想說,他沒機會了,你要是等到那個時候就遲了。”
說到這裏他微微的一頓道:“就是你不說,我差不多也猜測到了是誰?”
李側妃聞言,心中一陣坎坷不安,閑王說他知道了是誰,那現在不管她說不說,他都能知道答案。
只是萬一閑王是騙她的呢?想到這裏,她用貝齒咬着嘴唇,微微的偏頭,做最後的掙紮。
謝十五見此,眼眸微微的閃爍,在心中過濾了幾次,最後把目标放在了楊氏的身上。
楊氏常年病弱,不怎麽出門,她還是閑王妃的人,拿來炸一炸李側妃也未嘗不可。
想到這裏,他轉頭看着閑王妃道:“楊氏身體這麽弱,以至于八月十五這個團圓的日子裏,都沒能過來,咱們過去探望一下,省得她一個人寂寞。”
他話雖然對着閑王妃說的,但是餘光卻緊緊的打量着李側妃的表情。
李側妃聞言,渾身一抖,臉色大變,她猛的一轉頭看向謝十五,嘴唇哆嗦了一下,什麽都沒能說出來。
但是謝十五從她的表情上已經知道了答案,他看着李側妃嘴角微微上揚道:“竟然是楊氏啊,只是不知道楊氏拿的什麽威脅的你?讓你如此的驚恐,害怕并且為她所用?”
李側妃聽了謝十五的話,一瞬間就知道剛剛謝十五是诓騙她,只能微微的阖眼,不再說話。
閑王妃聽了謝十五的話,心中驚疑不定,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是楊氏。
哪怕她再不相信,此刻李側妃的表情也給了她答案。
閑王妃強忍着心中的怒氣,緩緩的走了兩步,看着李側妃質問道:“楊氏從什麽時候開始算計我的?還是說從一開始在宮中受到欺負,就是一場騙局?”
楊氏是她從宮裏救下來的人,也是她信任的人,這會兒卻被她欺騙如此,太子被廢的事情,有她的身影,那瓦城事件呢?三皇子的死是不是也和她有關系呢?
想到這裏,她微微的一抖,身上的力氣仿佛被卸光了一般,擡頭看着謝十五滿目瘡痍,聲音也變得虛弱至極道:“是我對不起王爺,害的王爺落得這個地步。”
要是她當初沒有多管閑事,是不是就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三皇子不會死,閑王還是太子。
說到底都是她識人不清造成的。
謝珹看着閑王妃的通紅的眼睛,默默的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扶着她有些無力垂下的胳膊,安慰她道:“別傷心,這件事不能全怪你,只有千日做賊,可沒有千日防賊的①,咱們在明,他們在暗,哪怕你日日提防,也是有所疏漏,所以這事情不怨你的,你別想那麽多。”
閑王妃聞言,鼻子一酸,眼淚差點落下,她深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的身形:“不管如何,我都有責任,只是楊氏,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說完從腰間抽出鞭子,朝着外面走去。
謝十五看着她的背影,對着丁吉道:“讓所有人都去楊氏的院子外面守着,不許進出,另外派人守住岚山別苑,任何人不得外出。”
說罷他擡腳就追了過去。
走在路上,謝十五的腦子裏響起朱瓦死的時候說的話,‘昂…死…’這兩個字,可不就是楊氏嗎?要是說其他人,這語調也對不上。
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他剛剛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塊。還李側妃這裏炸胡。
好在李側妃被朱瓦的死,吓得方寸大亂,要不然就沖她那狡猾如狐的樣子,絕對不可能露出破綻的。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楊氏的院子。
院子裏靜悄悄的,只有謝箐和乳母兩人。
謝箐看到謝十五的一瞬間,就邁着小短腿噔噔的跑了過去,小炮彈一樣的砸在了他的懷裏,有些吐字不清晰的道:“父王,抱。”
謝十五一垂首就對上了她那清澈的眼神,微微的嘆息了一身,伸手把人從地上抱了起來,笑道:“怎麽就你自己啊?你娘呢?”
謝箐聞言,忽閃着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謝十五指着關閉的門絆絆磕磕的道:“娘、姐姐…屋裏。”
謝十五聞言心中咯噔一聲,然後轉頭看向了閑王妃。
謝箐的姐姐只有一個,那就是謝珏,這孩子這怎麽來找楊氏了?還是說楊氏一開始就預備着他們過來?
這時,門吱呀一下子從裏面打開,楊氏牽着謝珏的手,站在門口。
謝珏看到謝十五和閑王妃的身影,開心的叫道:“父王,母親。”說着就送來楊氏的手,就要往前跑。
只是楊氏的手微微的用力,讓謝珏沒能送開,她看着謝十五和閑王妃并排站立的樣子,笑眯眯的道:“妾身知道王爺很聰明,只是沒有想到短短的幾句話就能聯想到妾身的身上去。”
說着她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謝珏的毛茸茸的小腦袋,笑道:“李側妃真是個無用的人,這等事情都辦不好,可惜殿下還把她當個寶,寧願自己被廢除太子之位,也要護她周全。明知道她在酒裏下藥,想要你的命,卻還是喝掉嘴邊上的酒,殿下真的好癡情啊?”
“可是殿下對李側妃如此的癡情,為何又迎娶王妃,又身邊有那麽多的妾室呢?”
說到這裏,她見謝十五不說話,伸手捋了一下自己耳邊的發絲,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耳朵後面,然後道:“王爺要是知道這一切都是李側妃的謀劃,不知如何處置?瓦城事件是她洩露了機密,太子被廢也是她放的證據,這所有的事情都與她有關系,王爺可還會饒她性命?”
謝十五聞言,看着楊氏已經不複之前那蒼白的面孔,唇上的顏色也恢複了健康的紅色,一雙眼眸不再是之前他看到的那般怯弱的樣子,而是犀利帶着一抹狠辣,這樣的人完全和之前的楊氏不挂邊,你要說她是一個殺手也不為過。
對了殺手,或者說死士,楊氏或許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想到這裏,他鎮定的看着楊氏手下的孩子,然後問道:“那又能如何?李側妃為何放着太子側妃的位置不要,也要害我丢掉太子之位,更是不遺餘力的要怎麽的性命,你不是更清楚嗎?從閑王妃救你的那一刻起,你們就開始了你們的計劃。”
說到這裏他微微的一頓,繼續道:“來讓我猜猜是那個皇子?二皇子?還是四皇子?”
楊氏聞言,瞳孔微微一縮,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不少,她對着謝十五嘲諷道:“你這樣試探我是不可能有結果的,你以為我是李側妃那個蠢貨?!”
謝十五聞言,知道這一招對楊氏行不通,轉而就問道:“你想怎麽樣?”
怎麽樣才能把謝珏放了。
謝珏此刻也反應過來氣氛的不對勁,她想要往她母親和父王身邊跑,但是身子卻牢牢的被楊氏按在地上,絲毫不能動顫,她眼眸一紅,仰首看着楊氏問道:“姨娘,你弄疼我了。”
別看謝珏平時整天落淚,這會兒卻出奇的冷靜,她記得她娘說過,要是自己不小心被壞人抓了,絕對不能哭天搶地,也不能激壞人,而是伺機逃跑才行。
這是楊姨娘與母親合起夥來騙她的嗎?只是這氣氛不對,她母親的臉色也不對。
謝珏與楊氏的關系也是複雜,閑王妃對楊氏是真好,當初謝珏出生那會兒,幾乎就是楊氏看着長大的。
等到謝箐出生,閑王妃又是對謝箐視如己出,這會兒她拿着謝珏來威脅閑王妃,再看閑王妃那蒼白的臉,有對上了謝珏那天真透亮的眼眸,心中一瞬間有些心軟。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松了幾分。
楊氏對着謝十五冷笑一聲道:“我想怎麽樣?我想要王爺的命,王爺會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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