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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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快半小時,兩人被門外的噪音吵醒。

“肯定是秋詩意回來了。”戚思洲揉了揉眼睛,“她每次着急走樓梯都超級大聲,剛好我的房間最靠近樓梯。”

宋憶鳴笑了起來,把戚思洲往懷裏摟,摟到一半動作停頓,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怎麽了?”戚思洲問他。

“會不會是……”宋憶鳴有種不祥的預感。

戚思洲也想起來了:“該不會是我媽忘了收拾她的房間吧?”

“怎麽辦?她會恨死我的。”宋憶鳴已經能想象到秋詩意大發雷霆的樣子了,“我現在去幫她收拾好,應該來得及吧。”

“你等會兒,現在不能去。”戚思洲拉住宋憶鳴,自己下床從外套裏摸出手機,“我給我媽發個消息,先探探情況再說。”

宋憶鳴坐在床邊等着,等他發送完一條就問:“媽怎麽說?”

戚思洲急得原地踱步:“她沒回啊,為什麽不回呢?難道在追劇?還是在睡覺?”

不僅宋憶鳴怕,戚思洲也怕得不行。

倒不是秋詩意有多兇,而是換了誰都會心虛。

秋詩意那領域可是堪比“圖書館”和“軍火庫”的存在,站着仰望都覺得莊嚴,亂摸亂碰更是罪過。

戚思洲眼看着妹妹将那裏一點點填滿,從小到大,別人家的妹妹可能喜歡裙子,長大了喜歡口紅、奢侈品,但他的妹妹不一樣,她愛攝影愛過一切。

所以比起心虛,又多了層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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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思洲已經在心裏痛罵自己重色輕妹了。

“我當時應該攔着你的。”戚思洲說完又搖頭,“不對,我還是不會攔你。”

“不會”換成“不敢”更準确,當時的情況,誰敢刺激宋憶鳴?

“不過到底是為啥呀?”戚思洲忍不住問,“你當時真的在找誰嗎?”

“……”宋憶鳴愣住了。

“我就是随便問問,如果不記得的話,可以不用說的。”

不排除他事後回憶不起來,更重要的是,當時他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一再追問他做過的荒唐事,怕他鑽進牛角尖,所以戚思洲剛問出口就後悔了,想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宋憶鳴卻沒讓戚思洲的問題落空,他說:“我記得。”

戚思洲走到床邊坐下,握住他的手:“勉強的話,真的不用去回憶。”

宋憶鳴确實不樂意提這些,但這是他和戚思洲的一個結,不解開沒辦法安心。

“你真的愛我?”他反握住戚思洲的手。

戚思洲無奈地笑了下:“我說過了,我不說謊的。”

宋憶鳴又問:“只愛我?”

“為什麽這麽問?”戚思洲有點不理解,“我有做過什麽,讓你誤會我是一個三心二意的人嗎?”

宋憶鳴不再鋪墊了,直接問:“錢忱是誰?”

“錢、忱?”戚思洲念出了這個名字。

“你衣服裏的名片,還有你身上的香水味,都是他的吧。”宋憶鳴繼續提醒。

“哦,那個錢先生。”戚思洲沒太記他的名字,只有姓記得清楚,“他是我老師的……兒子?”

“你在懷疑自己說出的話?”

“不是啦,我在畫展上認識他的,他喊我老師‘媽媽’,但我老師的先生姓‘餘’,并不姓‘錢’。”

“所以呢,他們是什麽關系?”

“我想想啊……”戚思洲撓着下巴思考,幾分鐘,腦中閃過一張清秀的臉龐,“對了!今天我又遇到錢先生了,他順路載我一程,還有他副駕的另一位先生,他們在對話裏稱呼我老師‘咱媽’,會不會那位就是我老師的兒子?”

“你都坐上車了,他沒跟你自我介紹?”宋憶鳴表示懷疑,戚思洲一段話裏這麽多不确定和猜測,很像臨時編的。

“什麽介紹呀,他們只顧着打情罵俏。”戚思洲現在想起都後悔上那輛車,“一會兒私房錢,一會兒男德班畢業,一會兒真心換真心。要只他們自己說,我也沒意見,但那個錢先生非讓我給他作證,證明他在畫展上很有魅力,很多人搭讪他,但他清高,一個都沒理。”

宋憶鳴聽明白了:“他倆這關系是……”

“很顯然是情侶啊。”戚思洲想了想,改口道,“也可能已經結婚了,他們戒指都帶上了。”

說起戒指,宋憶鳴想到了自己車上那兩枚,找個什麽合适的機會送出去呢?

戚思洲見他走神,大概猜到他在想什麽:“哎,告訴你個事兒。”

上次告訴的是“我愛你”,這次的莫名讓人期待。

宋憶鳴看着對方眼睛:“你說。”

“我看到你車裏的戒指了。”戚思洲摩挲着無名指,尴尬一笑,“給你找藥的時候,不小心就看到了。”

宋憶鳴:“……啊?”

“還有個事兒。”戚思洲考慮過早點說、還是等東西到手再說,不過現在既然話趕話趕上了,他也不瞞了,“那天我從揚州回來,你問我帶沒帶特産,我說只給你一個人帶了東西,其實那個東西就是——戒指。”

宋憶鳴又驚又喜:“你也定做了戒指?”

“就是那位錢先生給我介紹的設計師,我今天中午會跟去吃飯,主要是為了見設計師。”戚思洲說,“那設計師挺好說話的,我提了要求,他當場就給我畫了設計圖。我看着非常滿意,就直接找他定做了,而且他還不收我定金,說等到手了滿意再給。”

宋憶鳴沒說話,眨了眨眼。

“怎麽辦啊?”戚思洲把自己問懵了,“這種情況,換誰都不好意思讓人家停工的吧。”

“為什麽要停工?”宋憶鳴問。

“我們已經有戒指了呀。”戚思洲的想法很簡單。

“戴兩枚不就行了?”

“……對哦。”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戚思洲感覺腦子快停止思考了,明明是這麽簡單的事。

“所以問了這麽多,”戚思洲把話題拉回正道,“你到底找的是誰?”

“沒誰了。”宋憶鳴已經聽明白了,甚至後悔沒有直接問,白白想了些有的沒的。

“真沒誰了?”

“真的。”

“确定?”

“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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