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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幾千年前人類将污染排放到自然界，導致了大量的動物變異。

危機之下，人類建立基地，與自然界隔絕。

而動物們優勝劣汰，代代進化，有專家分析，人類與動物之間必有大戰。

于是人類從基地外抓捕動物做研究，來尋找對抗的辦法。

研究院培養的實驗品動物進化出人形，第一只進化者誕生，世界轟動。

“人類親手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這是我在專業課的書上讀過的印象最深的一句話。

我被鎖在實驗室裏，輾轉反側時，總會不可避免地想起這些。

手腳帶着沉重鎖鏈，我只能在有限的範圍內活動。

可我寧可躺在冷硬的地板上，也不想睡在中間那張手術床上。

那讓我覺得很可怕，床周圍的精密設備像要剖開我。

我在想，那些被綁上手術床的動物都很有靈性，将來還會進化出人形。

那麽他們躺上去是什麽感覺，會恐懼和掙紮嗎？

也許不會，他們被麻醉後任人宰割，再度清醒，身體裏已然發生了變化。

或者再也不會醒來，曾鮮活的，只剩一具被掏空的皮囊。

還記得我第一天來到研究院實習，就被派來實驗室給師哥當助手。

手術床被無菌布遮住，鋒利的器械泛着冷光，周圍的人眼神麻木。

“底下蓋的是什麽？”我問，他們卻并不理睬。

師哥頭也不擡地拿起手術刀：“不該問的就別問。”

那場手術對我來說是場噩夢，我直冒冷汗，控制不住地幹嘔。

透明罐子裏漂浮着粉紅的髒器，白毛黑紋的虎皮被扔在實驗廢料中。

手套染得猩紅，我有種錯覺，那血液正慢慢滲透，沾在手心的皮膚上。

我無法勝任這項工作，老師陰沉着臉說：“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們把我派去當飼養員，這份工作在研究院處于鄙視鏈底端。

可我心裏終于能好受一些了，至少不用親眼看着手術實驗。

我就是在那個時候成為莫罕的飼養員的。

聽說他是性子最烈的一只，已經換過好幾個飼養員。

我走進玻璃溫室，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抱住腿狠狠咬了一口。

他轉眼間就竄進草叢，刻意刁難似的跟我繞彎子。

我花了好長時間也沒能靠近他，最後終于鎖定在一處死角。

我一手拿出小型炸彈，一手撥開草叢。

他防備地伏着身子，身上一處皮膚光禿禿，露出結痂的傷口。

幼崽的吼叫聲沒什麽威懾力，反而顯得可愛。

我忍俊不禁，索性扔掉炸彈，舉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我把炸彈踢走，像招財貓一樣擺擺手。

“你好，小貓，我是你的鏟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