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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這些天我大部分時間待在實驗室裏，牆上的攝像頭發出猩紅的光。

莫罕有時候會來轉轉，對我冷嘲熱諷一番，或者講起最新的戰果。

我沉默不語時，他便掐着我的脖子撒氣，直到我腳尖僵直。

他想出很多新點子來折磨我，比如讓我去看人類血肉模糊的軀體。

我哀求他不要殺害人類，他臉上的笑就變得更加殘忍。

他說：“我不過是把你們所做的還給你們。”

偶爾他會讓我出去透透氣，在高樓上指着被攻陷坍塌的建築物讓我看。

鎖鏈聲音清脆，我在高空的風中淚流滿面。

死掉的人裏還有很多無辜的平民，我求他收手。

而他無謂地聳肩：“難道我的同胞們不無辜嗎？”

也許他被我吵煩了，一揮手，我便懸在半空，下面萬丈深淵。

他惡作劇地佯裝失手，把我扔下去，墜落時我看到眼淚向上飄。

在我落地前，他又很快把我拎起，風有形般割着我的臉。

我全身癱軟，失去知覺，看着莫罕大笑的樣子，混亂地想自己還活着嗎。

莫罕開始聯合沙漠區、冰川區、湖泊區等地的進化者，準備全面進攻人類基地。

在他舉辦的大型宴會上，各地區首領攬肩碰杯。

他們身上還保留着動物的野性，喝醉了把桌子敲得震天響。

我跪在地上給莫罕倒酒，他一時興起，揪住我的頭發，迫使我擡頭。

“你們瞧，人類，他以前就是幹這工作的，伺候得那叫一個舒服。”

桌上一陣哄笑，而莫罕的目光鎖住我。

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失落，才會讓他露出那麽滿意的笑。

幼時的莫罕總喜歡爬上假山巡視領地，高傲又神氣。

有時候覺得他像只傲嬌的貓主子，現在想來，他或許真的把我當奴隸。

愣神之際，有只手鉗住我的肩膀，我痛得“唔”了一聲。

來者身材細長，額角兩處凸起，眼睛是豎瞳，皮膚呈鱗片狀。

我看不出他原先是什麽動物，只能粗略地判斷他進化程度不高。

因為像莫罕那樣強大的進化者，是完全的人形，看不出動物特征。

豎瞳的顯然喝醉了，咧着嘴吐字不清：“人類，聽說你很會伺候？”

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我用力搖頭，後退着想掙脫他的鉗制。

可我的抗拒似乎使他更興奮了，他撕扯着我的衣服，污言穢語。

“給我看看你怎麽伺候？你今天必須也讓我爽爽！”

周圍看熱鬧的不停調侃和慫恿，甚至有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

我力氣抵不過他，還帶着鎖鏈，很快就被壓在地上。

他嘶嘶地吐信子，我慌亂中仰頭，正撞上莫罕的視線。

莫罕一言不發，在笑鬧的人群中顯得格外冷酷。

他皺眉盯着我，眸子裏壓抑着風暴，仿佛在猶豫什麽。

“莫罕、莫罕……”我幾乎絕望地哀求。

他忽然起身，手臂上竄出一道光，将那進化者重重擊在牆上。

衆人嘩然，空氣瞬間緊繃起來。

對方酒醒了大半，狼狽地咳嗽，莫罕擡手指向他，沉聲開口。

“麻繩小蛇，也敢在我的地盤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