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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陽光透過未曾拉攏的窗簾洩了進來,有些刺眼,卻是無論如何都喚不醒床上的人了。
一夜瘋狂,安遇已然沉沉睡去,就連陸迩言,也略有些疲倦,他看着懷裏女人白皙姣好的面龐,回憶起昨夜的情事,表情有些莫測。
陸迩言雖然會因為鄭少川的事兒有些吃味,但吃味歸吃味,到底不是那種非要處女的男人,相反,他并沒有太多貞操感。
然則,昨晚的歡愛多多少少有些奇怪,陸迩言剛闖入的時候,分明感受到了那種凝滞感,但真正弄起來,安遇反倒是沒有雛兒的生澀和稚嫩,相反,她很放得開,技術也……非常好,而且和他無比合拍。
最詭異的是,她對他的身體非常熟稔,他身上的敏感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安遇卻總是能撫慰到那些讓他戰栗讓他瘋狂的地方。
要不是陸迩言無比确定自己未曾失憶,他幾乎懷疑他們之前有過一段。
當然,他們根本不可能有過一段,因為安遇是處啊!
如今的處技術都這麽好麽?
感覺像是魂穿的。
陸迩言心底腹诽着,唇角卻揚起淡淡的甜蜜笑容。
魂穿……
這倆字浮現在腦海裏的時候,陸迩言無來由地有了些奇怪的推測。
某些過去的畫面在腦海裏浮現——
安遇喝醉酒和生病的時候摟着他喊大寶,當時他套過她的話,她說,他三十五歲,當時,他并沒有多想。
安遇曾說過,她只能活五年。也就是說,他三十五歲的時候,她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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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他初見她的時候,她站在街邊,滿臉哀傷和迷茫;記得她抱着吉他在地鐵站唱歌,唱着唱着就開始哭;記得她大半夜打給自己的電話……
陸迩言自是知道安遇對自己那隐隐的喜歡,那種喜歡無疑是晦澀的,隐藏在她對他的冷漠裏,卻仍是透過一些相處的片段傳遞了過來,她喜歡他,但又不想和他牽扯太深。
陸迩言一直以為是她重兵活不長的緣故。
只是吧,就算知道自己重病,又有誰能無比精準的說出自己死亡的确切時間呢!
她……她是重生的吧!
陸迩言覺得自己腦洞開得有點大,卻仍是止不住從床頭櫃上摸到手機,開始搜索“重生”這倆字。
三十歲的男人了,見識、閱歷自然不少,自是聽說過“重生”這種概念,也看過不少這方面的書籍和電影。
以前他都是把“重生”當成一種小說或者電影的類型題材來看的。
但是,如果是安遇的話,他就忍不住信了。
不然該怎麽解釋她這麽高超的技術啊!
她可是知道安遇在鄭少川之前一直單身呢,而和鄭少川,也就兩個月,就算能練習也無法練得這麽棒啊,關鍵他倆根本沒練過呢。
所以,歡愛完畢,陸迩言并沒有睡,而是開始看小說,把各種重生的小說的開頭看了個遍,然後愈發肯定自己的推測了。
安遇醒來之後,就發現陸迩言滿臉嚴肅地看着她,她沒搭理他,只懶懶地去盥洗室刷了牙洗了臉。
身體的酸痛之感告訴安遇,昨晚的他們到底有多激烈。
互取所需嘛,自然……先爽了再說。
而這樣激烈又瘋狂的性…愛,真的比較适合她這樣的頹廢老女人,不然老有一種恍惚不真實之感。
等安遇洗漱完畢出來,陸迩言仍然盯着她看,她張了張嘴打算趕人,陸迩言竟提前開了口,道:“你是重生的吧!”
安遇滿臉驚悚地盯着他看。
他猜到了什麽?
又為什麽會往這方面猜?
她自認重生之後隐藏得極好,他為什麽還是會這樣推測?
陸迩言只覺得此刻的自己一定很瘋狂,因為他接着道:“上輩子,你活到了二十七歲對吧!所以,你覺得這輩子你也活不長。上輩子的我們,也是在一起的對吧!”
陸迩言一上午的時間,把他們為數不多的相處細節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便得出了以上結論。
安遇怔愣了片刻,幾乎是下意識地否認:“你在瞎說什麽?”
陸迩言已經走了過去,抓着她的手,緊緊握住:“那大寶是誰?”
安遇:懵!
難道昨晚性事激烈,她在床上喊漏了嘴。
陸迩言接着逼問:“你是第一次,但是技術那麽好。”
安遇:“……”
床上啊,自然怎麽舒服怎麽來,安遇的技術都是陸迩言調…教出來的,自然地,和他非常合拍。
但她又确确實實的是初次。
她給問得啞口無言,擡起頭仔仔細細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她覺得吧,陸迩言這人,未免太過敏銳,竟然連這種事情都猜得八…九不離十,也難怪他一直在商場戰無不勝。
安遇一貫的沉默着,可于陸迩言迩言,這樣的沉默,幾乎等于默認。
不然,犀利的女記者怎麽會不反駁呢!
他緊緊地抱住她,力氣大到勒得安遇身體都痛了,他說:“不就是重生嘛,怕什麽啊?不是還有五年嘛?這麽久,我們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小寶,我只想和你,把現在的日子過好,平平淡淡的,安安穩穩的,至于以後,其實我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因為我現在三十歲,而不是三十五歲。我承認那次在西安說的話傷了你,可我真的只是想擁有一個和你在一起的機會,如若彼此不愛,我們才能在一起,那我就裝作不愛你好了。可是,你得知道,我是愛你的。宿命一般……一見鐘情。”
這是陸迩言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剖白自己的心跡,哪怕知道安遇不玩真心,他仍是賭上全部的告白着。
他知道以安遇對他的依戀,他可以和她一直這樣滾床單下去,但是,他就是貪心,貪心得想要安遇真心相待。
這無疑是一場盛世豪賭。
賭贏了,是安遇滾燙又熱乎的真心。
輸了,也不過是重頭開始。
陸迩言,并不怕輸,尤其是在利益遠大于風險的時候。
安遇被陸迩言摟在懷裏,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氣味,心底五味雜陳。
陸迩言從未曾承諾過以後,他們倆根本沒有以後。
真承諾,反倒是有些假。
而安遇,也希望沒有了小寶的大寶,也能過得很好很好。
她是出于一種不願傷害的目的才選擇不愛的,可是,陸迩言已經愛了啊,而且想和她把這些年過好。
陸迩言沒聽到安遇的回答,也不急,松開了他,笑着問道:“我們上輩子是怎麽樣的?”
安遇盯着陸迩言,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就覺得,現在的他,沒個正行。
偏偏陸迩言對以前的事是真的好奇:“結婚了嗎?有小孩了嗎?你也是個記者嗎?是我追的你吧?我真的……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認準你了,所以,肯定是我追的你?”
他有一堆的問題想問,想到她是他前世的愛人竟會覺得這很好很幸福。
他從不覺得重生有什麽。
安遇認認真真地看着陸迩言,發現他眼神熱切、唇角帶笑,顯然是真的覺得他們能有前世今生挺好的。
可是,真的不只是前世今生啊!
安遇淡淡地回:“這不是我第一次重生。”
陸迩言微愕,他猜到她重生了,卻未猜到她重生過多次。
安遇想了想,還是選擇了坦然:“這是……第三世了。”
陸迩言握着安遇的手,驟然收緊:“前兩世都是只活到了二十七歲嘛!”
陸迩言實在是太聰明了一些,她的話只需要說一半,他就能猜到接下來的內容,她點頭:“嗯。”
陸迩言望着安遇的目光裏,瞬間滿滿都是心疼。
他看的那些重生文,重生不過是開得挂,是回到過去去彌補遺憾的。
但安遇,她只是永恒輪回。
但他還是往好處想的:“不也挺好的嗎?三十五之前的我,顏值還是在線的,以後老了就不好看了。”
安遇滿臉無奈地嗔了他一眼,這個怎麽能這麽算。
陸迩言卻有些擔憂:“是不是……膩了啊?”
安遇滿臉莫名其妙:“怎麽會?”
她這麽喜歡他,怎麽會膩。
陸迩言目光深深地盯着安遇,如若她的人生是一次次的輪回,那麽在這一次次的輪回裏他就算再怎麽出色也會變得無趣。
但那是他無法左右的事情,他不知道以後的安遇是不是會膩煩了陸迩言,就像安遇不知道三十五歲之後的陸迩言是怎麽個活法。
他再也不敢強求了:“小寶,我是會一直愛着你的,不論是哪一世,我敢保證。但是,你要是膩了的話,就把你的故事告訴以後的我,我相信我會理解你,然後放手的。”
安遇驚愕地瞳孔睜大,真的從未想過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那麽愛他,他又那麽好,她怎麽會膩。
但,這就是陸迩言,坦然的,從容的,好像不論發生什麽他都能輕松面對。
或許正是因為他這樣的氣場,安遇才那般喜歡他。
因為,她會覺得很安心。
陸迩言卻接着道:“但是,在你膩味之前,請和我好好相愛吧!”
安遇擡頭看他。
陸迩言湊過頭,在她耳邊低聲問道:“那麽,請問小寶,這一世的你,膩了嘛!”
安遇搖頭:“沒有。”
陸迩言輕笑淡雅,他擡手揉了揉安遇的頭發,道:“那,我們好好相愛吧!”
安遇的眼神裏再也沒有迷茫:“好。”
如若,她的人生注定是一次次固定時間裏的永恒輪回。
那麽,随遇而安就好了。
她的心,會告訴她未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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