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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在吃飯的時候，視頻那頭的裴意察覺到聞思思似乎心情不好，問她怎麽了。

“你可別糊弄我，你不只是今天這樣沒精神，到底怎麽了？”

聞思思先前不小心跟麗薇透露過退圈的意圖，但仿佛她一走麗薇就百分之百會被派去做白依依的助理，所以麗薇怕到不行，這幾天反複确認聞思思暫時沒有退圈的想法，而那天只是随口一說。

麗薇的情緒過激間接加重了時不時纏繞着她的煩躁感，聞思思跟麗薇叮囑，那件事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并且算是小小地威脅了她一下。

“我只是随口一說，但如果真的有人開始跟我談論那件事，說不定我就會真的開始考慮。”

聞思思當時非常認真地看着麗薇：“當我開始考慮那個決定的可實施性的時候，你就可以加緊時間去了解跟白依依有關的一切了。”

麗薇點頭如搗蒜，甚至還差點兒發誓，說自己絕對不會說出去，讓她放心。

所以至今為止，無論是越琦還是裴意，都不知道她心裏還吹過那樣一陣風。

她猜測他們知道的話一定會覺得離譜，就像聞思思也不知道為什麽白依依對麗薇的震懾力可以那麽強大。

“呃……沒看到什麽好劇本，不知道未來何去何從，事業陷入瓶頸期。”聞思思說：“……大概是這樣。”

還有一些她不想提起的原因，例如那個名字。

牧樑遲遲沒有任何消息，就好像他們之間的糾葛完全結束了一樣，當然聞思思知道沒結束，或許是另一個階段的開始，總是讓她心神不寧。

裴意眼神閃爍，沒有言語。

聞思思知道，雖然麗薇沒有告訴裴意自己有過退圈的想法，但應該沒有隐瞞麥特給她劇本希望跟她合作，奈何劇本內容很一般這件事。

連麥特她都明确拒絕合作了，想要找到其他合适的合作團隊，更是難上加難。麥特給出的故事雖然沒想象中驚豔，但平心而論，她看到的其他故事更爛。

“你呢？”

聞思思很清楚這個情況裴意是沒有辦法解決的，為了不讓他心有負疚，她試圖轉移話題。

“之前不是說想做演員嗎？怎麽又接了綜藝？”

跟裴意一起出來的藝人現在也都在各個綜藝裏刷臉，裴意因為知名度和流量可選擇的項目更多，但是已經有一些粉絲對此有意見了。

他粉絲辱罵工作室的事聞思思略有耳聞，畢竟裴意在上表演課，請了表演老師也沒瞞着粉絲，就算想瞞，營銷號也會給他挖出來。

更多粉絲不在乎他是拍戲更多還是錄綜藝更多，甚至更偏向前者，因為綜藝周期短，總是活躍在屏幕裏，粉絲跟藝人沒有太明顯的距離感，就算小道消息一大堆，在粉絲看來，自己哥哥天天在眼前晃悠，還有什麽時間可以用來忙其他事情呢？

裴意默了默，“我能拿到的劇本……大多都……不怎麽樣，綜藝是之前琪姐的人脈，比拍戲惬意。”他意識到自己用錯了詞：“不是說因為錄綜藝更輕松，我還是有在上課學習的。”

聞思思笑了，“我知道。”

她知道裴意生怕她把他看成是只想走捷徑的廢柴，更擔心聞思思會覺得因為他們兩個現在關系穩定，裴意也沒有了所謂的上進心。

麗薇說起過，營銷號給裴意畫的餅都是偶像劇。

古偶現偶應有盡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暢銷小說改編，而女主的人選各有千秋，都是沒什麽演技的新晉花瓶，甚至還有資本的醜孩子，裴意不選那些，證明他還有一點兒理想追求，但有理想追求的項目，根本不會考慮他。

陸續接綜藝，是因為藝人，尤其是他們那種類型的藝人，必須抓住可以讓自己活躍在觀衆眼前的機會。聞思思都懂，她連自己的事業之路都看不清，自然不會對別人的指手畫腳。

半個月後，裴意的劇上線了，他只負責了兩個單元的故事，但已經是占比最大的演員，自然賣力宣傳。

聞思思被越琦警告不能幫裴意宣傳，她早就動了心思，但也知道越琦的顧慮，并且理解。

好在她跟秦嬌嬌關系不錯，她被勒令不能轉發裴意的宣傳博，但可以轉發秦嬌嬌的啊。

聞思思看了大部分幫忙的圈內好友轉發時的發言，有樣學樣，簡單寫了兩句推薦詞，點了轉發，一句裴意都沒提。

評論裏果然有一些CP粉在刷存在感，但都不是很滿意。

“你說姐避嫌吧，姐還是幫忙宣傳了，誰都知道這劇主要是誰在抗，你說姐不避嫌吧，她甚至都沒有提那個名字，唉。”

要怎麽解讀都可以，避嫌是糖，不避嫌更是糖。

只有聞思思知道，她看着自己賬號裏轉發的那條內容，同一個頁面，忍不住截了一張圖。

她跟裴意的名字，總算光明正大出現在一張圖裏了。

劇還算播的不錯，雖然沒有大爆，但勝在口碑，某評分網站7.5分，開播三天有十幾萬人評價看過，這個分數不是太高，但還算好看，而且還有上漲的趨勢，畢竟才播了第一個單元的故事。

當然，對家還在嘲都是裴意粉絲控評打分的結果。

粉絲們又不是啞巴，直言：“你們哥哥拍的劇沒一部及格線以上的，是因為不喜歡嗎？”

剛好在這個時候，莫堯又出來蹦跶了。

深夜在微博發了條情緒低落的emo文案，不知道從哪裏抄來的，配圖是某個粉絲幫裴意畫的Q版角色圖，很快秒删，但當然有網友截了圖。

圍觀吃瓜群衆分析，莫堯這就是在內涵之前被換角風波，當時劇組出面以他檔期有問題為由說明了換角的原因，他本人當時也簡單回應了，但現在明顯營造出一種“我當時是被逼的，現在還覺得委屈巴拉巴拉”的負面情緒。

他的粉絲安慰他沒關系哥哥，沒有背景的小藝人就是這麽不容易，等以後咱們大紅大紫了給他們好看。

裴意的粉絲說他，不紅，倒是愛蹭。

提到換角事件，聞思思就免不了又被提起，莫堯的粉絲鬧到了聞思思粉絲那裏去，被按在地上摩擦。

首先粉絲數就不是一個級別，其次，劇組都說過原因了，當時他本人也默認了那個原因，時隔這麽久還翻出來，很沒品。

如果檔期原因是真的，那現在就是在亂蹭，必須站好挨打。

如果檔期原因是假的，被換是因為聞思思公報私仇，那當時為什麽不奮起反抗？現在出來叽叽歪歪，不就是沒有契約精神麽？如果被換是因為別的原因，例如就是你自己演技太差導致對手演員和導演都看不下去，那還好意思出來蹦跶，人家裴意還知道上課想提升演技呢。

莫堯第二天出來回應那條微博不是本人發的，是被盜號了，目的就是離間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裴意從頭到尾沒有回應，聞思思也沒有，莫堯一個人的獨角戲，只鬧騰了一天左右。

除了粉絲，無人在意。

某天晚上聞思思沖浪的時候，驟然看到一個古怪的熱搜。

#麥特馬甲#

點進去一看，原來是麥特批皮在某網站寫小說，掉馬了。

原因是某個跟他合作過的女演員最近在接受采訪的時候說起，某天在片場湊巧看到了導演竟然在某網站更文，因為她早年也寫過，所以覺得那個網站後臺異常眼熟，一眼就看出來了。

後來根據種種蛛絲馬跡一點一點找，萬能的網友竟然還真的找到了疑似麥特的馬甲。

但因為那是個女頻小說網站，所以麥特被嘲了。

性別年齡只是原因之一，這些年他給外界留下的印象一直是高冷有逼格，古怪難接近。

基本算是人設崩塌了，不過人家一個導演，被嘲一嘲不回應事情很快也就過去了，問題不大。

聞思思也挺好奇他會寫什麽故事，點進去看，意料之外，還挺有意思的。

以第三人稱女主角度展開故事，女主是個有情感障礙心理病的棄嬰，原本跟養母小偷小摸過日子，養母意外死亡後，她卷進了一起殺人案中。

她的性格導致整件事情變得異常複雜，為自己洗脫嫌疑的過程中也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沖撞出一些不一樣的火花。

故事還沒有連載結束，女主并沒有出現愛上誰的苗頭，依然有病且很自我，讀者有在猜測結局女主要麽是浴火重生改頭換面，要麽就真的手上沾了人命，墜入黑暗，猜不到作者會怎麽收尾。

昨天還在更新，今天已經過了平常會更新的時間，作者還沒有出現，說不定還真是……

聞思思跳回第一章，重新看了一遍。

然後她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這個故事感興趣了，她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部戲。

在從威亞掉下來之前，她拍的那一部戲。

那個人設跟麥特塑造的這個女主很相似。

內核都是不管他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