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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第四十一章:圖騰
姜沉回到院子的時候,秦肆正在單方面的毆打魏長沨,四周下了禁制,在外人眼中他們還在昏迷之中,三只妖躺的整整齊齊。
和第一次動手相比,秦肆的進步神速,已經無師自通了前後夾擊和左右包抄,字面意義上的,只見他身周漂浮着朵朵紅蓮随着他手指微動,直沖魏長沨而去堵的他無路可逃。
再看魏長沨衣裳已經有些破爛了,他餘光瞧見姜沉回來,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連蹦帶跳躲開秦肆的攻擊範圍,嚷嚷道:“你能不能管管你家綿羊精,下手也忒黑了點,再說了就他這妖力比我強了不知道多少,還有必要跟我學?”
“你也見過,他之前确實運用的不是很熟練,”姜沉走過來沖秦肆笑笑,“練的不錯?”
秦肆也笑起來,冷不丁收回了妖力左手還在輕輕顫抖,他點點頭:“之前應該是沒有融合好的問題,現在好了很多。”
何止,先前他空有原來妖皇的記憶,如今在氪金和他的勤奮下,妖皇的潛力被挖掘的所剩無幾,真真是應了那句話:“我變窮了,也變強了!”
“那就好,”姜沉垂眸思索一番,“今夜我們就回皇宮。”
魏長沨環胸挑眉:“這麽趕?魏越澤動手不用挑個吉時嗎?”
姜沉:……
“給你機會殺了魏越澤你挑吉時嗎?”
魏長沨被怼哼唧了兩聲:“魏越澤是沖着老不死去的,就讓他們去自相殘殺不好嗎?”
姜沉嘆了口氣,轉頭看向秦肆:“這狐貍不會動腦子,還是咱倆商量吧。”
秦肆再次被可愛擊中,笑了笑:“好,狐貍的腦仁構造本來就跟咱們不一樣。你想怎麽做?”
狐·沒腦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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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子裏布下幻術,讓魏長沨帶路回皇宮找皇帝,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境地,魏越澤不會走到這一步,況且只有他們決定對皇帝動手了,才會連被轉移到這裏的我們和蒲陵都顧不上。”
姜沉沒說完的是,蒲陵院子外面的和尚總有些不對勁,好像沒有自己思想似的,他不過随便抛出根木頭就能哄的他們團團轉。
他心裏不安,只想快點把這個世界的任務做完。
想着,他喚道:“系統,我還得在這個世界呆多久?”
“我不知道……”系統聲音發虛,“現在劇本已經解鎖到第三階段了,但是關于你和魏越澤的劇情全是亂的,還多出很多我也破解不出來的亂碼……”
它似有猶豫,但還是狠下心道:“我直說了吧,從你進入這個世界第一次沒有按照劇本行事的時候,劇情就亂了。”
姜沉應了一聲,看着秦肆給魏長沨派活,思緒卻飛出十萬八千裏。
已知快穿任務的重點在于評級而非劇本,那麽還要設置劇本和臺詞的目的是什麽呢?
姜沉對此一直沒有頭緒,但是聽了系統所說的‘亂碼’,他忽然福至心靈。
如果臺詞和劇本的存在就是為了掩蓋bug的呢?
他覺得自己隐隐抓住了什麽,可稍縱即逝……
姜沉閉了閉眼告訴自己不要着急,或許經歷過這個世界,這一團迷霧會清明一些。
“走吧。”
他回過神來就見秦肆對他招手。
“來了。”
姜沉應了一聲,乖巧地任由秦肆将他抱起來。
鲛人在陸地上移動是非常緩慢的,盡管姜沉想要避免和秦肆的親密接觸,但為了不拖後腿也只能忍了。
深夜的南魏皇宮顯不出半點威嚴姿态,到處都是尖頂的宮殿樓宇,反倒是有些陰森。
有魏長沨帶路,三人很快便找到了皇帝的寝宮。
秦肆抱着姜沉躍至高空,輕盈地落在了屋檐上,沒發出半點聲響,又将最上面的瓦片小心取下,便露出一個方正小口可以看見寝殿內的情況。
如他們所想的一樣,魏越澤和國師今夜果然是在皇宮。
姜沉給秦肆和魏長沨一個眼神,阻止了魏長沨想直接拆了寝殿的主意,示意他們先聽。
寝殿內,魏越澤和國師站着,皇帝坐在床上,眉目陰沉。
“沒有朕的傳召,你是如何進來的?”
魏越澤冷笑一聲:“這偌大的南魏,沒有孤去不了的地方。”
皇帝的手扣緊了床邊,聲音也越發急促起來:“你說的什麽渾話?朕是你的父親,是南魏的國君,你還有沒有半點尊敬?來人!把這個逆子給朕轟出去!來人……快來人……”
不知為何,皇帝似乎是對魏越澤有些懼怕的,然而他喊了半天門外值守的宮人侍衛沒有任何反應。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魏越澤:“是你?你到底想做什麽?!”
“孤要做什麽,這取決于您啊,”魏越澤笑容詭異,“父皇,您從小看着我長大,最是疼愛我的,如今我長大了,您可否再縱容兒臣這最後一次,将身下的皇位讓給兒臣呢?”
“你做夢!”
皇帝譏諷大笑:“就憑你?還早個幾十年呢,自從蒲家的小子複生以後,你看看你做的事有多荒唐,朝中不乏有彈劾你的大臣,是朕,朕堵住了他們的嘴,可現在你在做什麽?在威脅你的父君嗎?!”
聽到這,姜沉看了秦肆一眼,拽過他的手掌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秦肆細細感受了一番後點了點頭。
他寫的是‘國師’,而秦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帝怕的或許根本就不是魏越澤,而是一直站在魏越澤身邊的國師,只是不知皇帝到底怕國師什麽。
魏越澤看了一眼天色,心中有些不安,他好似是累了一般長嘆一口氣:“既然你執意守着這皇位,那孤……只能憑自己的本事搶過來了。”
皇帝睜大了雙眼死死盯着他身後的國師:“你想篡位?”
“不,”魏越澤勾起唇角,“不僅是篡位,還有弑君,父皇,您年紀大了,不如早登極樂可好?”
話音剛落,只見國師手中隐約閃爍一道紅芒。
皇帝此時真的慌了,看向國師再也顧不了其他:“國師,當初你是怎麽跟朕保證的?你現在竟成了他的人?!”
國師扯了扯臉上的皮:“我一直都是殿下的人。”
“父皇可能還不知道吧,”魏越澤走近龍床,“您所追求的所謂長生,包括吃下的那些妖靈,其實都是些毒花毒草罷了,時至今日早已滲透進您的五髒六腑,根本不需要我動手,你怕是也撐不過今晚了。”
過往歷歷在目,皇帝心中大驚渾身冒起了冷汗,他自诩英明一帝,自然不想早早埋入黃土,所以在得知國師有長生的法子後便迫不及待地試了……
“不……”皇帝猛地搖頭,“不對,那些藥明明是有用的,不然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
魏越澤和國師對視一眼,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那是他曾經寵愛過的女人,只不過為了給他試藥而受盡折磨,也正是在那女子漸漸變的貌美年輕後皇帝才真正信任了國師,喝下了那些毒藥。
“那個女人的事……等您到了地下再親自去問問他吧。”
魏越澤後退一步,下一秒國師将紅芒融入皇帝的身體,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灰敗,竟是被吸幹了血肉。
“阿陵……這南魏如今是我們的了……”
魏越澤眼裏閃爍着瘋狂,抽出殿中挂着的劍想給皇帝補上一下,卻被國師叫住:
“殿下,蒲公子好似出事了。”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
果然,聽見這話魏越澤瞬間慌亂起來,顧不得再看皇帝一眼,将手中的劍反手插回劍鞘,跟在國師身後快步離開了寝宮。
确定了他們是真的離開後,姜沉秦肆三人掀了幾片瓦,從房頂直接跳了下去。
魏長沨強忍着惡心摸了一下皇帝的脈搏:“死透了。”
他一邊擦手一邊原地轉圈:“那國師到底什麽路數,怎麽會用如此邪術……”
然而姜沉和秦肆對視一眼,心裏明白這恐怕是國師跟那本記載禁術的書學的。
“別說廢話了,按照計劃進行。”
秦肆眉心微蹙,坐到了皇帝身邊将自身的妖力灌注到他的身體裏,而魏長沨則在護法,姜沉從袖子裏拿出一顆只有拇指大小的妖靈,緩緩融進皇帝的身體裏。
姜沉與秦肆做的都是需要全神貫注的活,相比之下,魏長沨就很清閑了,嘴上又開始叨叨:“哎,你們這妖靈是哪來的啊?”
“難不成是你們殺了什麽無辜小妖挖出來的?”
“看起來也不像是這麽狠的妖啊……”
“喂,你們怎麽不理我?”
秦肆太陽穴青筋直跳,咬牙切齒道:“閉嘴。”
魏長沨尊從本性地呲了呲牙:“不能說就算了。”
其實這顆妖靈是原本妖皇少的可憐的家底之一,因為被封存的不是很好,所以損耗到現在只有拇指大小,不過維持一個人類短時間的生命還是不成問題的。
很快,皇帝幹癟的血肉重新注入生機鼓脹起來,他緩緩睜開了雙眼卻被在場的三只妖吓了一跳。
“你們……魏長沨?你怎麽會在這?”
魏長沨恨意不加掩飾:“要是沒有我們你已經被你的好兒子煉成走屍了。”
皇帝大驚:“什麽?他竟還想将朕煉屍?”
姜沉:“……你別吓唬他了。”
“你是那只鲛人?魏長沨把你給放了?”
皇帝面容閃過一絲貪婪,但被他掩飾的很好。
“你不需要知道這麽多,現在讓我們來談談合作怎麽樣?”
姜沉微微勾起唇角:“你猜你還能再活多久?”
皇帝的臉色仍舊青白,看起來很是吓人。
“什麽叫朕還能活多久?”
“我們不過是給你灌進了一點妖力,撐死了能讓你再多活上幾天罷了,這已經是極限了。”
皇帝卸了力氣,癱在床上:“既然如此,朕跟你們還有什麽好合作的。”
“你難道想讓魏越澤掌控南魏的江山嗎?以他對蒲陵的感情,必然不會留下子嗣,南魏的江山就要斷送在他手裏了。”
當初,南魏皇帝信了國師的話,覺得自己能夠長生,所以也沒所謂魏越澤是寵愛男人還是女人,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理由……
皇帝眯了眯眼:“他會擁有子嗣的。”
姜沉:“什麽意思?”
“你是那只鲛人,應該比誰都清楚,”皇帝憐憫地看了他一眼,好似在惋惜他與生俱來的漂亮,“蒲陵現在擁有了你的妖靈,便得到了雌雄同體之身,自然是可以懷有身孕的。”
氣氛突然沉默下來,姜沉看了看秦肆,又看了看魏長沨,有點能理解為什麽國師會選擇魏越澤了。
“雖然你快死了,”姜沉抿唇道,“但還是有必要告訴你,鲛人是雌雄同體沒錯,但身為妖族,在出生不久就會由父母為其選擇性別……換句話說,我的妖靈是絕不可能讓蒲陵懷孕的,你被騙了。”
看着皇帝震驚的神色,魏長沨痛快補刀:“反正你被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習慣就好。”
好半晌,皇帝才緩過勁來,喘着粗氣問:“你們想怎麽合作?”
被着重培養的兒子和倚重信任的國師聯手背叛,皇帝做不到将江山交到他們手上。
“很簡單,立魏長沨為太子。”
姜沉說的就跟喝水吃飯一樣,但皇帝心裏可是在滴血。
“朕不止他們兩個兒子,完全可以再立另外的……”
“你大可以試試,”一直沒說話的秦肆張嘴就是絕殺,“你立一個我殺一個,權當是你們殘害妖族的報應。”
皇帝何嘗不知他們看中的是魏長沨半妖血脈,想他自诩千古一帝,這麽多年将南魏治理的繁榮昌盛,在年老之時卻為了追尋虛無缥缈的長生淪落這般境地……
“好,”皇帝聲音虛弱了不少,“朕答應你們,立魏長沨為太子,在彌留之際會替他掃清一切障礙……”
說着他死死盯住魏長沨:“你答應朕,絕對會守住南魏的江山,啊?”
魏長沨嗤笑:“我會的,我不是你。”
皇帝朝他們揮了揮手,向後仰去閉上了眼睛。
秦肆和姜沉他們也沒再多耽擱,以防被魏越澤察覺出不對,便原路離開了皇宮回到了寺廟,卻沒看到,在他們走後,皇帝猛地睜開了雙眼,臉上忽然浮現一大片鮮紅色的蜿蜒而下的圖騰,妖邪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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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