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突然聽到她的聲音,沉珂差點摔倒。
本來最近吃的很少,昨天大驚大喜情緒起伏過大,再加上徹夜努力,腿不禁微軟。
他連忙扶住牆,穩住身形後耳朵卻紅了。
他快速瞟她一眼,手上動作沒停,将相框扶正。
扶得正正的!
指節都因用力而變白。
顧筱之這才仔細看向相框——裏面是他們的結婚證書。
說不上什麽滋味,抑或是各種滋味混雜到一起。
他們好像都吃過沒長嘴和不相信的苦。
顧筱之将碗放在餐桌上,快步過去扶着他的腿讓他下來。
沉珂沒動,反倒垂眼問她,“你看我擺的平不平?”
之前他多想讓大家都看看這證書啊。
尤其是給江敘和蘇洛看!
顧筱之哽住,“挺好的,下來吧。”
Advertisement
沉珂聞言反倒點頭,“我也覺得挺好的,我再擦擦相框。”
手指愛惜撫過相框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你覺得擺在這好看嗎?”
“……好看。”
“我也覺得好看。”
沉珂略帶遺憾地感嘆,“可惜才能拿出來擺上。”
顧筱之無言,拍拍他挺翹的臀部。
沉珂冷峻沉寂的臉龐瞬間像碰到沸騰的火山口,被噴出炙熱滾燙的岩漿熏得通紅。
“吃不吃飯?”顧筱之仰頭望着他。
沉珂眨眨眼,“……吃。”
蔬菜粥裏加了肉末,熬足了火候吃起來很香。
這是回來後她第一次這樣認真給他做飯。
沉珂很開心。
是語言形容不出的那種開心。
就覺得……如果獲得現在的生活必須付出過去的那些痛苦為代價,也是值得的。
兩個人在家什麽都沒做。
沉珂第一次像只舒展的大狗一樣在顧筱之面前癱着。
看她在廚房為自己洗水果,做菜,為自己忙碌。
在她忙碌時,在她沒看到的地方,他悄悄抹了兩次眼角。
君悅豪庭的沙發很大,展開後足夠他們兩個人躺下。
他們選了一部電影看。
在片頭的小金龍出來時,沉珂黯然垂下眼,不可控地想起之前。
他只能看着她和別人并肩看電影。
這樣想着,不由用手指去尋她,然後勾住她的手指。
顧筱之側頭看他,似乎感知到他的情緒,撐起胳膊親了親他微幹的嘴唇。
沉珂擡手箍住她的腰,仰着頭任她采撷。
接下來一發而不可收拾。
電影講的什麽誰都不知道,倒是知道這電影的配樂很有節奏。
沉珂總壞心地跟着節奏用力。
看着她的臉頰為他變得酡紅,清冷的眼眸浮上氤氲的水色。
看着她的眼裏只有自己,他有些無法控制自己。
但顧筱之像張柔軟的網,溫柔舒展開,接納他。
溫熱的唇瓣愛憐地吻過他的每一道疤痕,無聲地撫開他緊皺緊張的心髒。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他——她不嫌棄他。
沉珂側頭,擡手遮住自己紅透的眼尾,偷偷喘.息。
胡亂度過下午與夜晚。
兩人之間依舊話很少,都在努力做事。
可此刻他們誰都不會懷疑彼此的情誼。
不知是不是劇烈運動有助于排汗,反正沉珂一直起起伏伏的體溫在最後一次沖澡後終于基本回歸正常。
“睡吧。”
他緊緊抱住她,親她額頭,“明天還有事情要做。”
翌日沉珂退燒後,兩個人一同到派出所錄口供。
畢竟之前顧筱之被綁算是重大案件,如果不是她機敏反抗,通過面包車裏安置的裹屍袋等工具推斷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正和的實際控制人是溫時清,但從沉珂回國後,溫時清已經逐步将正和轉交給沉珂。讓沉珂打掉吳為就是第一步。
于是這次都不用沉珂說,劉封早早安排好律師來處理這件事。
不過出乎顧筱之意料的是,來的人是裴正卿和江敘。
他們進來時裴正卿正與警方談話,看到他們朝他們點頭。
又談一會兒才脫身,看向顧筱之,低聲囑咐她,“一會兒如實說就可以。”
不過對視之間,合作兩年多的默契還是讓顧筱之敏銳地察覺到什麽。
她點頭表示知道,裴正卿這才擡手輕輕拍拍顧筱之肩膀,“之前那事是我不對,一直沒機會跟你說聲道歉,當我欠你一次,以後有需要随時找我。”
知曉裴正卿說的是哪件事,沉珂目光灼灼,裴正卿當沒看到,“這次不算哈,以後有事随時聯系我。”
“雖然我對婚姻法不是特別熟悉,但是……”
“裴par”,
沉珂突然開口打斷,臉上挂着很公式化敷衍的笑,“她該去錄口供了,閑聊待敘吧。”
裴正卿恍然一般朝他點頭,“沉總說的是。”
老狐貍無比自然,仿佛剛剛不是他伸手去薅老虎的屁毛。
江敘跟在裴正卿身後,并未主動開口。
他平靜地掃過沉珂,在顧筱之身上定了兩秒,視線往下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又頓住一息才收回。
再之後他一直目視前方,再也沒有看向他們。
在江敘與他們颔首擦肩而過時,沉珂不着痕跡握緊顧筱之的手。在他們走遠後,他轉眸頗為幽怨地深深看她一眼,像玫瑰花莖上的尖刺滑過肌膚。
裴正卿不愧是業內大佬,事情處理的很順利。
剛心意相通,這邊完畢後沉珂迫不及待想回家。
結果剛出派出所,顧筱之就接到梁初蕾的電話,焦急問她怎麽樣,想來看看她。
沉珂美好的憧憬化為泡影。
挂斷電話,顧筱之扭頭看向沉珂,“初蕾在清榮街路口,我們一會兒順路接上他。”
“嗯。”
沉珂低低應了。
顧筱之又看他,笑着打趣,“不開心了?”
言語不放過就罷了,還伸手去摸沉珂耳朵邊緣,果然他鬧個大紅臉。
但是吧,他還不躲,還憋着說話。
眼瞅着前面的車已經拐出去,沉珂踩下油門之前不得不扭頭握住她作亂的手。
“要開車了。”
顧筱之挑眉,“不讓碰嗎?”
收回手就往後靠。
被沉珂立刻攥住手,“沒說不讓摸”,
沉珂飛快瞥她一眼,臉更紅,“安全第一,等一會兒回家。”
言外之意,回家之後,你想怎麽摸都可以。
顧筱之像第一次認識他似的,看他的目光頗為納罕。
沉珂臉更紅,像熟到要炸開的西紅柿。
“……梁初蕾還在等你,我們先出發。”
別調戲我了。
他沒說,但他眉梢眼尾的春意全都偷偷告訴她。
她倚靠在椅背和車門那,饒有興致地打量沉珂。
突然想到之前,他在人前運籌帷幄、冷峻的殼子,在她面前也張弛有度,她從沒想過,真實的沉珂居然是黑芝麻餡的,黑甜黑甜的。
她的目光像燙紅的劍,仿佛要挑開他身上單薄的衣料。
等到紅燈時,沉珂終于忍不住側身,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痙攣着。
“別看了。”
他扯過她的手,按住,低喃着祈求她,“先別看了。”
顧筱之又笑。
跟從前那樣清清淡淡的笑不同,很輕盈。
沉珂瞧見,忍不住湊過去輕輕吻了吻她的唇角,往後,又輕輕碰一下。
“滴。”
後面車鳴笛,沉珂猛地回神,沉溺的目光霎時恢複清明。
他立刻回身扶住方向盤,踩下油門。
可惜不如後面的車快,後車等不及已經到右車道,但沒超過他,反而持平開了一段。
右車大哥看一眼瞬間了然,誰不是從年輕時過來的,大哥爽朗大笑,朝他倆豎起大拇指,然後踩下油門,嗖一下開遠了。
沉珂:……
臉紅到顧筱之真的不敢再逗他玩。
等梁初蕾上車後就發現車內氣氛很詭異。
她坐在後排系上安全帶之後左瞧瞧右瞧瞧,兩人目不斜視,誰都沒看對方。
不對勁。
梁初蕾貼着車門捅了捅前方顧筱之的肩膀,顧筱之側過頭,梁初蕾瞬間看到她高高揚起的唇角。
立刻懂了。
不問了。
這狗糧濃郁的氣息,嗆人。
等到君悅豪庭,沉珂也沒等顧筱之,自顧自往前走。
也沒說不等,餘光總往這邊瞟,離她遠了也會放慢腳步等她,但就不回頭正眼看。
梁初蕾看得好奇,挽住顧筱之手臂偷偷問她,“你這是把沉哥怎麽了?”
也是奇怪,明明有些人年齡并不大,但就能讓人心甘情願地叫哥。
顧筱之笑:“不用管他。”
梁初蕾瞧瞧前面走走頓頓的男人,又看眼顧筱之,恍然大悟,“你倆徹底好啦?”
顧筱之點頭,痛快承認。
梁初蕾驚呼,“好耶!”
不過旋即想到自己,揚起的情緒又瞬間落入深淵。
上樓後,梁初蕾好奇打量一圈,但很規矩只在客廳活動。
“這房子挺好。”
梁初蕾伸手“指指點點”,“之前這小區我也看了,我爸不想我離家太遠,沒給我買。”
“早知道當時買了好了,咱倆還能當鄰居。”
梁初蕾把顧筱之拉到沙發上坐好,這才得空好好打量她。
撸起她的袖子想看看有沒有傷口,結果看到手腕內側幾處紅色痕跡,愣住。
“這怎麽弄的啊?”
顧筱之沒答,不着痕跡翻回手腕。
梁初蕾又愣,雖然她沒有過實戰經驗,但她理論知識接近無敵。從小到大不知看過多少小說,剛剛是腦子堵住了,見她這個反應瞬間了然。
然後就把自己燒了個大紅臉。
“啊……這…………那”
憋住,就跟開車上高速結果下錯口似的。
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好啦,不說這個啦,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顧筱之善解人意轉開話題,一是這是他們的私密事,她沒興趣說與別人聽。
二是她不想讓別人知道沉珂那段沉重的過往。
“人也抓到了,以後我們就不提了。”
梁初蕾哪知道這裏面的事,只想着不要傷好姐妹的心,毫不猶豫重重點頭。
她開始分享顧筱之離開正和之後發生的事情。
她知道顧筱之被冤枉,氣的抓住劉湫湫把她罵的狗血噴頭。
也是那時,劉湫湫在她面前情緒崩潰痛哭流涕,梁初蕾才知道劉湫湫居然跟夏朗之前是一對。
雖然正和沒明确要求不允許辦公室戀情,但如果同事戀愛,基本默契上會離開一人。
“劉湫湫不戀愛腦之後挺剛的,給律所全體律師發了一封郵件,說是給你的道歉信。”
“然後呢?”
“然後她辭職不知去哪了。之前她在律所跟別人走的也不近,就跟夏朗近,結果還這樣。”
顧筱之撥開瓜子,放進面前的盤盤裏,“那夏朗呢?”
“嗨,夏朗啊,遭報應了呗。人大小姐知道自己被小三了恨不得把夏朗給撕了,夏朗翻臉不認,說是大小姐當初主動來找他的,不然他怎麽可能多看她一眼。”
“夏朗好像也挺難過的,現在你見到他可能都認不出來,瘦成皮包骨了。聽說好像聯系不上劉湫湫了。你說這男人也真有意思,人家一心一意恨不得為他兩肋插刀的時候他在外面整幺蛾子,現在人家醒悟了,他反倒跟情種似的追悔莫及了。”
“我聽人說,夏朗好像跟劉湫湫感情挺深,之前瘋了似的找她。誰能想到這樣看起來好像挺深的感情,也能做這種事呢。或者說,感情在這些男人眼裏到底算什麽啊?是不是一定會為利益讓路?或者為別的。”
說着,梁初蕾心情低落下來。
她想到了梁空明。
她最近沒跟梁空明聯系,梁空明也沒回梁家住。她只能從父母嘴裏聽到他一些近況,他好像和劉家千金相處的還不錯,據說一起吃過幾次飯,還去看過電影。
以相親為前提的話,這樣應該算在一起了吧?
也許不久之後她就能吃到他的喜糖了呢。
雖然已經決定放棄他,但聽到這個消息時,心髒還是忍不住抽痛。
那一晚她沒怎麽吃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熬了整夜。
“你還喜歡他嗎?”顧筱之問。
聽到這個問題,梁初蕾苦澀地笑了,“之之你知道嗎,感情這東西,人說了不算。我不想喜歡他了,可還是會被他牽動。”
“你跟于嘉澍相處的怎麽樣?”
顧筱之又問,“跟他合得來嗎?”
梁初蕾哽住,臉上的苦笑定格。
其實她之前思考過這個問題,她原本只喜歡梁空明,但跟于嘉澍相處之後才知道,原來跟活潑開朗的男生接觸起來是這種感覺啊。
很輕松,很快樂。
“我也不知道。”
梁初蕾茫然,“之之,我好像站在十字路口,只要往前走一步就不能回頭了。”
她眼裏的光已經破碎不堪,“之之,你說我該怎麽辦?真的要往前走一步嗎?”
顧筱之聞言輕輕握住她的手,“這得你自己決定,別人都不能替代你做決定。”
恰好這時,門鈴響。
沉珂正在書房處理工作,顧筱之起身要去開門,被梁初蕾攔住,“我去吧。”
顧筱之一站起來她就看出來對方腿麻了。
過去開門路上,梁初蕾抹了抹眼尾。
結果推開門,看到門外的人不由愣住。
梁空明一身挺闊西裝站在門口,不過手裏卻拎着一個可愛的大貓包。
他已經好幾天沒見過梁初蕾,看到她的瞬間,他像被凍住一樣直直看着她。
顧筱之在客廳聽到動靜,探頭看到後反倒坐回去不動了。
“沉珂讓我來送貓。”
他朝梁初蕾撇了撇臉,示意她讓些位置。
梁初蕾靠邊,看他把貓包放到門口。
梁空明看到顧筱之正坐在沙發上,朝她颔首,顧筱之也點點頭。
頗為冷淡。
梁空明知道顧筱之是為梁初蕾打抱不平。
他垂眼掩蓋住眼裏的晦澀。
正這時,手機響,他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後立刻看向梁初蕾。
她也看到了。
雖然角度不佳,但是她看到了上面的劉字。
梁初蕾撇開眼。
“抱歉,我接個電話。”
他後退幾步到靠近走廊窗邊的位置,單手插兜。
“嗯,好的。”
“幾點?”
“那我去接你。”
他從未這樣耐心溫柔地對自己說過這些話。
他跟她說話時總是很簡短。
霎時間梁初蕾覺得眼睛突然很疼。
剛剛跟顧筱之說的不舍像猛烈的巴掌一樣抽在她臉上。
她不舍得?
她在不舍得什麽?
難道非得有一天親眼看到他跟別的女人上.床她才能徹底死心嗎?
她梁初蕾還沒有這樣不知廉恥!
一直哽在胸口的那口氣突然散掉,看向梁空明的眼神變得很冷。
梁初蕾回身走到顧筱之身旁,“之之,我先回去了。”
“有些事情我想自己安靜的好好想一想。”
顧筱之并不訝然,反而點頭,“那我送你下樓。”
等電梯關門後,立在窗邊的男人才緩緩回頭。
雙眼不聚焦地看向前方。
沉珂聽到動靜走到門口,低頭看到貓包,又看眼梁空明。
“看到她了?說什麽了?”
梁空明搖頭。
“那你來的這麽快有什麽用,我以為你開飛機來的。”
梁空明苦澀笑笑,朝他擺手,“我先走了。”
熱鬧驟然散開。
沉珂打開貓包将貓放出來。
小貓還在梁家,他剛剛給梁空明發信息讓他把貓送回來。
梁空明本來說忙,斷然拒絕他。
但他只說了一句話——梁初蕾在這。
你看他不就立刻來了。
而此刻,沉珂蹲在貓面前非常苦惱。
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
沉珂伸手用手指去點貓粉撲撲的鼻子,笑它,“你一個男孩子鼻子怎麽這麽粉。”
貓扭頭不看他:。
他沒再說什麽,而是悵然地坐在貓旁邊,背後靠着陽臺欄杆。
“她什麽時候回來?”
貓沒辦法回答,甩了甩尾巴。
一人一貓安靜地坐着曬太陽。
不一會兒,他起身往書房走,貓也起來,彎下腰懶洋洋伸了個懶腰跟在他身後。
雖然沉珂重新出現後貓并沒很熱情,但每次沉珂一扭頭都能看到貓。
他等了等貓,在它蹲在自己腳邊時彎腰将它撈起來抱在懷裏。
“你跟你媽媽真像啊。”
掂了掂,還挺重。
低頭蹭蹭貓的耳朵,貓繞着耳朵又彈了彈,但沒躲開不讓他碰。
看它這種反應,沉珂不禁恍然,如果他們有孩子,會像她嗎?
打開書房暗門。
她現在不在家,他就沒順手關上。
暗室他已經布置成的明快一些,四周擺滿了鮮花,氣球,還有他親手做的照片牆。
而牆壁上依舊明晃晃的都是她,各個時期,各種畫質的她。
如果誠摯攜手一生,他覺得向她坦誠全部的自己。
在她扔下那句為他好從樓頂一躍而下後。
在他坐在病床邊死死盯着她的鼻息時,他好像隐隐悟到了她的芥蒂。
他不再隐瞞她。
他放下貓,貓自己跑到角落柔軟的墊子上。
好像知道那就是它的新墊子一樣。
見它窩在那趴好後,沉珂才走過去打開保險箱的門。
取出最下層的那個暗紅色的絲絨方盒。
他拿出來,很輕的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盒蓋,掀開。
一顆璀璨的粉鑽戒躺在黑色夾層裏。
這枚戒指其實很早就買了。
當初他給她買銀色手鏈後,溫時清派他辦了件事,辦成後分給他一些分紅。
可能也是巧合,那天他們約好看電影,他第一次從珠寶區抄近路,第一眼就看到了它。
看到它只有一個念頭——它應該屬于顧筱之。
那次電影全程,他都緊緊握着衣兜。
還好黑色運動服根本看不出來兜裏裝着什麽。
他用力全力才壓抑住立刻送給她的沖動,手心裏都是汗。
他覺得單獨送一枚戒指似乎太單薄。
他應該準備好房,準備好車,甚至準備的房子應該是好的學區房,再加上定語的話,就是離她未來工作單位近的好房子。
他開始背着她更加拼命。
兼職結束接她回到他們的出租屋,他回到自己那套房子之後就會打開電腦繼續工作。
夜以繼日,他離目标越來越近。
就在他手上的現金終于能夠買一套還算不錯的房子,準備正式向她求婚時,沉應雄找來,一切美好的憧憬就這樣化為泡影。
這枚戒指沒有送出去,但陪着他熬過那難挨的兩年。
他輕輕摩挲着堅硬的粉鑽,一如兩年裏的每一天。
其實這顆鑽石在他現在看來有些小了,但它所代表的含義無法替代。
他還沒想好什麽時候才算是好的求婚時機。
說起來可笑,他們已經有具有法律效力的結婚證書,可他卻沒求過婚。
在往前,他好像也沒正式表過白。
他的唇角揚起又落下。
他好像一直在委屈她。
沉珂捂住泛痛的胸口。
“沉珂。”
溫柔的輕聲,沉珂霎時僵住。
緩緩回頭就見她不知何時回來,正站在一米之外。
暗室很黑,沒有開燈。
她大概只能看到自己的背影。
貓聽到顧筱之的聲音立刻起來,蹭了下沉珂的腿繼續踩着貓步往前,到顧筱之腿邊蹲下,用尾巴卷了卷她的腳踝。
柔軟的毛毛令她覺得癢,顧筱之低頭看貓。
貓擡頭看她。
顧筱之愣住。
她已經養了貓好幾年,熟知貓的每一個神情的含義。
遲疑着,她擡眼再次認真觀察沉珂所立的位置。
明天結局上,後天結局下~
甜甜放在番外,大家想看什麽可以點播~
下章預告:“明天給他,你說他會不會開心?”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