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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顧叢疏的動作頓住。
許杏仁猜,她現在該把自己從懷抱裏推開。
可顧叢疏沒有。
她說:“好。但在這之前,就這樣保持一下,就一會兒。”
顧叢疏比許杏仁要高一些,剛好背對着燈光,陰影都能将許杏仁小小的個子全部籠罩。
許杏仁以前沒見過顧叢疏這個樣子,顧叢疏情緒從不外露。
許杏仁靜靜地被顧叢疏抱着。
她很想去回抱顧叢疏,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行。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不要給自己任何的念想。
顧叢疏今天會來醫院的原因很奇怪。
她一路飙車到了市中心的房子裏,進門的時候,看着黑漆漆的房間,她的心中忽然感覺到一種強烈的不适應。
以前不是這樣的。
顧叢疏才發現,以前那盞在玄關處留的燈,構成了她對這個家深深的印象,會讓她感覺到有暖意。
心底湧起的是無數念頭,其中有一個,她抓住了。
就那麽一點點,好像要稍縱即逝的念頭——
去找她吧,你是不想失去這一切的。
顧叢疏從不沖動,這個夜晚是個例外。
所以在許杏仁突然出現在面前時,她很難忍住自己那本就是硬壓下去的沖動。
顧叢疏放開了她,站在燈下:“你還會不會回去?”
許杏仁沒吱聲,睫毛的陰影顫動了一下,緊接着擡眸,與顧叢疏對視。
昏暗的環境造就的暧昧氛圍不止半點,因為那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分開的時候距離仍舊很近。
兩人誰也沒說話,許杏仁的喘息明明早已經平複了,可是這樣站在顧叢疏面前,她的胸膛仍舊在起伏,因為無法平靜下來的內心。
她們不能發生什麽,她們怎麽可能發生什麽?
許杏仁早該将自己的視線移開,可是她一動不動。
一切都來的那麽快,在此刻,理智是跟不上自己的思維的。對她而言,昏暗的環境是催化劑,而沒有躲開的許杏仁是直接信號。
許杏仁眼睛在燈下有着動人的光亮,顧叢疏比任何時候都清楚,許杏仁已經長大了。
夜晚令人更加脆弱,會本能地去尋找擁抱和溫暖,柔軟的唇能給予的慰藉比擁抱還要多得多。
此時的顧叢疏在許杏仁的眼眸中,就是已經尋到綠洲的迷路人。
她微微低下頭,額頭快要和許杏仁的相抵。
距離太近了,近到連呼吸都已經融合到了一起,鼻尖傳來輕微的癢,意.亂情.迷的氛圍與燈光,叫人心中沉淪。
她們近在咫尺,而許杏仁偏了頭,躲過了她的靠近。
“叢疏姐。”許杏仁輕聲說,“不合适,我給不了你什麽。”
顧叢疏如同夢醒一般清醒。
她停了一會兒,半晌再開口時黑眸裏已經是清明一片,她說:“抱歉。”
顧叢疏的道歉帶着懊悔,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怎麽會做這樣的糊塗事。
許杏仁擡眸看着顧叢疏,剛剛發生的那一切,印在她的腦海無法消散。
這是顧叢疏第一次主動的與她親近,可是自己卻只能拒絕。
今天晚上她們是兩個脆弱的靈魂,只能縮在自己的殼裏面。哪怕想要去碰觸,也絕對不能伸出手。
“我回去了。”
夏夜的晚上依舊燥熱,顧叢疏還穿着下午的那套衣服。利落的西裝剪裁讓她顯得高挑又驕傲。
只要身上沒有那份落寞,顧叢疏就仍舊是那個人群中心閃光的人。
顧叢疏的黑眸在夜色裏顯得更加的濃郁,她的視線始終落在許杏仁的身上,未曾離開。
許杏仁往回走去,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呆在這裏了。顧叢疏的脆弱令她無法招架。
她以前自诩自己是很了解顧叢疏,但今夜,她根本就摸不準顧叢疏在想什麽。
許杏仁回去的時候,李秀萍還在熟睡。
上午晴晴來的時候,和她确定了一下之後的兩個工作。
這一周的工作接下來,她挺忙,上午的時候農農和晴晴一起來探望,還問她:
“房子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下一步的打算呢?如果真的打算讓外婆出院的話,之後得有個住的地方。”
許杏仁說:“如果外婆實在不願意住院,那我會出去租個房子。”
“外婆的身體情況只有這麽好,租房太麻煩了。顧叢疏她就不能讓你先住在原地方?那房子對她來說,真算不上什麽。”
“不是她不讓我住,我沒有讓她幫忙。”許杏仁說,“離了婚,我想把關系撇清一些。”
“你……罷了,你說說你,也好不容易攢住的錢,給了顧家那邊,統統算是白瞎,老夫人指不定拿到你錢的時候,還會諷刺你好笑。”
許杏仁道:“會有用處的,這件事非做不可。”
她怕了這精明的商人了,所以許杏仁知道這個錢自己必須還回去,還回去也能讓自己心安。
想到晚上和顧叢疏之間的氛圍,許杏仁的心頭就萦繞着道不清的糾結和難受。
她後來在上面悄悄地看着,直到顧叢疏開車離開,她才收回視線。
誰也不會提起這個晚上的事情。
第二天,李秀萍叫來盧明亮,說了自己的想法。
許杏仁就在一旁。
李秀萍說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不想進行手術。
李秀萍語氣輕松道:“我一個老人了,哪裏扛得住這些?我不想死在醫院裏,想回老家去,好好過完這半年幾月的,也就足夠了。”
許杏仁狠狠地眨了幾下眼睛,将視線望向天花板,企圖把喉嚨間上湧的酸澀壓下去。
盧明亮的視線許杏仁和李秀萍兩人的身上流轉了好幾圈,語調溫和道:“我們尊重病人的意願,可是您也要和您的家屬商量好。”
“我孫女,她同意的。杏仁,你說是不是?”
許杏仁艱難開口:“我想再考慮一天,盧教授,還請您和團隊再做探讨,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別的方案?”
盧明亮說:“我們會的。”
回到病房裏,許杏仁坐在李秀萍的床邊幫她削水果,李秀萍嘆氣道:“你這傻孩子,昨晚上我們不是說好的嗎?你怎麽又不願意了呢?”
“外婆,我們總要盡力,我真的做不到……”許杏仁的聲調很輕,她一點一點削着蘋果皮,“你不要擔心錢的事情,哪怕沒有顧家,我也能負擔的起醫藥費。”
“我們早點回去吧,杏仁啊,你陪我回去住三五天,外婆就開心了。”
許杏仁道:“外婆,我周三在市劇院有個演出,你不是一直想看看我跳舞嗎?我帶你去看。”
這話戳中了李秀萍,她說不出什麽拒絕的話來。
“你過來,外婆和你說個事兒。”李秀萍對許杏仁招手,還警惕地看了下邊上,附在許杏仁的耳邊說,“還記得那個常經理嗎?”
“記得。”
“我聽村裏的人說,常經理是來買地的。說他們又要搞什麽開發。”李秀萍說,“我們家裏就在他們定的範圍內。”
“外婆,你這是什麽意思?”
李秀萍道:“我們家馬上就要有一大批錢了,這個錢留給你,杏仁,外婆才能放心。”
許杏仁說:“這種八字沒一撇的事情,您不要去信,可能只是謠傳。”
“怎麽會!常經理經常來的,還帶着個什麽記者,總在村子裏走來走去的找什麽數據。就是孟總和小顧,一起弄的那個度假園,搞得那麽紅紅火火。”
她下意識地覺得這是拿來騙老人家的。
沒記錯的話,常盛銘是孟熙秋的部下,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她沒在孟熙秋的口中聽到半點。
轉念又想,也是,這是孟熙秋的公事,告訴自己算是個什麽事。
醫院裏的vip病房裏陪床方便,所以許杏仁沒回家。等到第二天一早,她将自己整理好。
民政局九點上班,她過去大概四十多分鐘左右。許杏仁準備下樓開車,到了昨晚的那個路燈的街邊,她停了一小會兒。
半晌自嘲般的笑了笑,剛拿出自己的車鑰匙,停在自己車旁的一輛黑色奔馳摁了兩下喇叭。
顧叢疏搖下車窗,她的臉被墨鏡遮住了一大半。
“上車。”顧叢疏把車鎖開了,墨鏡沒摘,但轉頭看着許杏仁說,“你累一晚上了,我來開車。”
許杏仁沒拒絕,坐上了副駕駛。
還真是一輛新車,連副駕駛的位置都沒調整過。許杏仁将安全帶扣好,坐的很端正。
“你來的這麽早。”
“你之前和我說了要早一點,就早一點。”顧叢疏說,“我猜你是不會想等,想第一個排到離婚。”
許杏仁說:“是。”
顧叢疏看過許杏仁給羅秘書簽字的協議,她放棄了房子。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了
到了離婚的時候,她更加意識到許杏仁和之前奶奶口中那個女孩兒形象的割裂。
下了車,顧叢疏看着在自己身旁的人。
許杏仁看起來漂亮而優雅,氣質斐然,哪怕這幾日的勞累讓她有了一些憔悴,也沒有影響她半點的好看。
到了簽字的時候,顧叢疏也沒把墨鏡取下來。
許杏仁多看了顧叢疏一眼,仍舊沉默無言。在聽完工作人員的話之後,她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也按了手印。
工作人員又說:“請将等會兒粘貼在證件上的照片給我,如果沒有的話,現在去照一張。”
許杏仁和顧叢疏對視,都是第一次離婚,誰也沒想起來這回事。
顧叢疏說:“那就去重新照一下吧。”
民政局對面的街上就有好幾家照相館,大概經常為迷糊的人工作。她們随便進了一家,照片館的老板是個胖乎乎的光頭男士。
“是來拍登記照的吧?來來,兩位真是般配!”老板将她們迎進來,很自來熟地聊天,“你們來的可真早,我才剛開門呢,感情一定很好,迫不及待領證了吧?”
許杏仁和顧叢疏進來之後都沒說話,也沒有回答老板的問題。老板示意她們坐上攝影棚裏擺着的雙人椅,“準備一下,你們今天的衣服穿的都可以,靠近一點,笑得開心一點。”
“老板,”許杏仁說,“我們要拍單人的。”
“那怎麽是拍單人的呢?……啊單人的,哦!原來你們是來,”老板尴尬的表情一閃而過,到底是個生意人,轉瞬就面色如常道,“那也是好事,來我換個單人的椅子,離婚之後也還是朋友嘛,一日夫妻百日恩。”
許杏仁拍完之後,顧叢疏去拍照,她摘下了自己墨鏡。
在攝影鵬的強光之下,她眼睛裏有紅血絲,而眼睑之下的還有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昨晚休息并不好,難怪一早上來就帶着墨鏡。
照片洗出來之後,老板順手裁好,顧叢疏接過,說了聲謝謝。
許杏仁沒看拍出來的照片效果如何。
再回到工作臺前面,一切進展的比先前更加順利。等工作人員在所有的證件和文件上都蓋好公章,她們的婚姻關系就正式到了頭。
走出民政局的大廳,陽光刺眼,許杏仁擡手用離婚證擋了一下陽光,顧叢疏注意到了。她把墨鏡摘了下來,順手戴在許杏仁的臉上。
許杏仁愣了下,“不用了。”
“車裏有擋板。”顧叢疏已經将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了,許杏仁不再多言,坐進車裏。
許杏仁的視野蒙上了一層灰黑色,眼睛确實好受了不少。而她現在用餘光去看顧叢疏,都不用再擔心被顧叢疏發現。
“先送你去醫院。”顧叢疏說。
今天她們兩個的交流裏就沒有說過一句廢話,甚至是能保持不說話就不說話。
最後是顧叢疏先開的口。
“我聽盧教授說,外婆想要放棄後續的治療。小許,你同意嗎?”
許杏仁說:“我不知道。”
“還沒到最後一步,先不要放棄。盧教授有許多這個鄰域的專家朋友,再給他幾天的時間,他一定會找到辦法的。”顧叢疏說,“哪怕是能夠多延續一段時間。”
的生命。
顧叢疏沒說出來的話,許杏仁能明白。
“你外婆現在來了,你也不能一直住在醫院,回去吧。”顧叢疏這幾天都會回去,所以她知道,許杏仁一直都沒回去過。
許杏仁道:“不用了叢疏姐,我回去也是去搬東西。”
“離婚了也是朋友,不是嗎?那房子你不要,我也不會回去。閑置也是閑置。”顧叢疏說,“我問了你朋友,她說你想帶着你外婆回老家去。如果你要回老家,那也得等老人家的情況稍微穩定一些,或者我讓李醫生和你一起去,這樣好照看一點。”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許杏仁都沒有說話。
顧叢疏問:“小許?”
“叢疏姐,你就這麽習慣去安排我嗎?”許杏仁問。
顧叢疏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為你好。”
“為人好不是這樣的。”許杏仁說,“如果你為我好,是為了聽到我接受之後感恩戴德的說一聲謝謝,那麽你失算了。”
顧叢疏握在方向盤裏的手緊了緊:“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杏仁說:“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
許杏仁話說的不是很友善,但是顧叢疏并不生氣。她還是把車開的很穩,穿梭在早高峰的車流中。
車裏又沉默了一會兒,顧叢疏才說:“那能不能你想住的時候還是回去住,我不回去了,不會讓你看到我。”
許杏仁道:“我會回去收拾幾天的東西。”
她這已經算是将态度放緩了,顧叢疏就不再勸說。
許杏仁的手機震動起來,是醫院來的電話。
“顧太太,你快點來!”護士不知她今天在哪裏,只知要通知家屬,“你在哪裏?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李秀萍病人的眼睛看不見了。”
許杏仁的呼吸一滞,“我馬上來。”
那邊又交代了幾句,才匆匆挂斷了電話。她一轉頭看顧叢疏,顧叢疏就懂了她的意思。
“坐穩。”顧叢疏說,“我會盡快開到。”
許杏仁甚至來不及思考顧叢疏的話,但她現在只能去相信顧叢疏,她還沒來得及跟顧叢疏說一聲,要注意開車的安全,車身就迅速飛了出去。
現在是早高峰,但顧叢疏知道近路,是以前開摩托飙車的時候知道的近路。
但路況不會很好,有很多都是曲折的小路。
她看出來許杏仁的焦急,知道現在要盡快到醫院。拐入沒有其他車輛的小路之後,顧叢疏把車開的飛快,把S級仿佛當成越野摩托在開。哪怕減震一流,許杏仁還是被颠得不行,用手緊緊抓住了上方的扶手不敢松。
顧叢疏是個速度瘋子,那晚的比賽裏,許杏仁有聽到別人這麽喊。她的腦袋裏産生個古怪的想法,就連開這種車都能如此風馳電掣,那晚的顧叢疏怎麽會輸?
本需要四十分鐘,而顧叢疏一路抄近路飙車,不到二十分鐘将許杏仁領到了醫院門口。
她下車比許杏仁快很多。
徑直去給幫許杏仁把門開了,很快伸手去要把許杏仁扶下來。
“不用的叢疏姐。”許杏仁要拒絕,她自己打開了安全帶,拂開顧叢疏的手下車。
腳才剛剛着地,一陣窒息的眩暈席卷了她,胃部拼命翻湧之下,許杏仁彎下腰就要吐。
顧叢疏就在許杏仁的面前,她伸手扶住了人,另一只手已經拿着垃圾袋放到了許杏仁的面前。
許杏仁來不及說別的話了,她只能彎腰靠在許杏仁的手臂上,拼命将自己這種嘔吐的欲望往下壓。
沒多久,她感覺好一些,起身了就往醫院內部跑。
顧叢疏跟上她,許杏仁的臉比剛才更白了,聲音虛弱:“你怎麽知道?”
“一般來說,第一次經歷這種車況的都會吐。”顧叢疏說,“抱歉。”
難怪她眼疾手快地下車來扶,原來是早知道。
許杏仁跑進醫院,直接去找了盧明亮。
到辦公室,盧明亮看到後面跟着的是顧叢疏,有點詫異。顧叢疏用眼神示意她不用在意。
“腫瘤壓迫的失明,如果不做切除的話,以後的情況只會更糟糕,”盧明亮這人向來是有話直說,“肺部影響到呼吸困難,如果是選擇手術的,需要肺部和開顱一起做。”
到這一步,顯然是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許杏仁極為緩慢地眨了兩下眼睛,“我外婆說了,周三的時候要去看我公演。”
這并不是顧叢疏的親人,可當聽見許杏仁的話時,顧叢疏的心像是被擊中一般鈍痛了下。
顧叢疏往許杏仁的身邊站近了一點,在她的視野裏,許杏仁看起來搖搖欲墜。
她想去扶,卻驚覺自己似乎已經沒了那去扶的身份。
“昨晚我和我之前的老同學聊了一下,你外婆主要是之前身體并不好,很難說她熬不熬得過第一輪的治療。而且還不止一次手術,要看她撐不撐得住,你現在就要做選擇。”
在許杏仁的身體往後退半步的時候,顧叢疏及時伸手撐住她的後腰。
許杏仁一點沒察覺,“我想去看看我外婆。”
因為身體出現的症狀,李秀萍被暫時轉入了特護病房。從玻璃上,許杏仁看到已經戴着呼吸機的外婆。
她的眼睛緊緊閉着,只剩下胸膛在微弱的起伏。
病床明明沒有多大,可躺在上面的老太太顯得那麽小,骨瘦嶙峋,仿佛随時都要徹底消失。
許杏仁心中的天平早已經失去了平衡。
她舍不得。
在看到外婆躺在那裏的一剎那,許杏仁已經做了決定。外婆和她都沒有其他的親人了,她沒有其他人可以商量,她也沒有任何人能為她做支撐。
“小許。”
顧叢疏的聲音把許杏仁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
許杏仁說:“叢疏姐,我不想聽外婆的話,我想讓她治療,哪怕只有三成的希望。”
但同時她又知道,後續的治療有多折磨人。
“小許?你聽我說。”顧叢疏說,“有希望的,但首先你要堅強,你不要放棄,她才不會放棄。”
“她會不會怪我?”
顧叢疏說:“她會更想要還能再看見你。”
許杏仁捂住自己的臉,但她沒有哭,只是拼命地吸氣、呼氣。因為太過克制自己的情緒,身體有着小幅度的顫抖。她的眼睫已經被濕潤成一簇又一簇,但只是眼眶紅,沒讓眼淚掉下來。
從她分開的手掌之間,鼻頭發紅,可還是在忍。
顧叢疏在長大的過程裏順風順水,她沒受到過任何的打壓,還習慣了他人對自己的付出,她沒喜歡過誰,沒體會過什麽是心痛,更不知道什麽是付出。
她對許杏仁的好,來自她自小被教育出來的性格,類似于一種對于顧家人應有的維護。
但此刻,她緊緊擰着眉,在看到許杏仁如此壓抑的時候,她感到自己不該就這樣站在許杏仁的面前。
而她的下一步舉動,完全是出于一種本能,屬于內心深處的沖動使然。
她的語氣、動作,明明和昨晚相同,可氛圍與昨晚完全不同。
顧叢疏将許杏仁輕輕帶進自己的懷裏,動作生疏。
她溫暖的手掌輕輕按在許杏仁的後腦勺,輕聲說:“就哭一會兒吧,我陪着你。”
上分!上分!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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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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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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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