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曹操聽完賀燼的安排，提出一個疑問：“頭，為什麽每次都是我單獨一個人？”

其餘四人齊刷刷扭頭，認真的看他。

“你看，粥粥和甜瓜兩個女孩子，一起出任務倒是沒什麽，但以前我一直是一個人出去，一一來了之後我以為我總算可以兩個人出任務了，為什麽還是我一個人？”曹操說這段話的時候十分認真，看上去真的十分疑惑。

粥粥和甜瓜對視一眼，也有所頓悟：“這麽一說好像是的，邱邱來了之後一直都是頭自己帶着出去。”

曹操認真看着賀燼，指望他英明神武的領導給他一個說法。

賀燼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邱亭暮剛來，是個新人，我在這裏也算半個領導，當然有義務帶新人啊。”

曹操還是一臉茫然，又看了看賀燼，後者表情很是一本正經。

曹操對這個解釋似乎不怎麽滿意，繼續問：“可是頭，讓邱邱跟我一起，我也可以教他啊，我在這裏也工作了很久了。”

“你需要處理的事比較特別，他不需要知道。”賀燼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示意邱亭暮跟他一起走，“少啰嗦，出發。”

甜瓜看着賀燼和邱亭暮離開會議室的背影，擠了擠鼻子：“頭看起來真是正經。”

曹操嘆了一口很長的氣：“真是的，沒人性。”

鬧歸鬧，收拾完之後衆人迅速行動。

邱亭暮跟賀燼一層樓一層樓的下去，疑惑道：“不是整理網絡言論嗎，不在辦公室嗎？”

賀燼點點頭：“網絡的言論要看，但現在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裏也能找到些線索。”

十幾分鐘後，賀燼把車開到一所大學校園前面，在門口登記了車牌後停到停車場，邱亭暮發現那裏站着一個人，一看到賀燼的車就揮了揮手。

Advertisement

“他是我高中的哥們，是個編輯，今天在這所大學做活動。”賀燼下車後先給兩人互相介紹了一下，然後直奔主題問道，“怎麽樣，我請你幫我問的事，有沒有線索？”

那是個看上去比賀燼老成不少的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鏡：“我問過幾個同行，他們對蔡甜的評價都不錯，人好說話，沒什麽架子，也不怎麽拖稿，所以在業內的口碑不錯。”

賀燼：“你跟她接觸過嗎？”

“在書展上見過，聊過幾句，沒什麽特別的印象。”同學朝上推了推眼鏡，“她的書挺多人都搶着出，因為好賣，輪不到我。”

賀燼抱着胳膊眯着眼睛看他的老同學：“你少來，我還不知道你，你是看不上她的文章吧？”

老同學對賀燼翻了個白眼：“不跟你廢話，我還有事，能告訴你的就這些，走了。”

邱亭暮看賀燼的同學離開，不太明白剛剛兩人最後對話的含義，他又坐進副駕駛裏：“你們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看不上菜菜的書？”

“我這個同學，家裏很有錢，他做編輯只是愛好，他做過很多真正的大作家的書，不知道多少寫作的想把書交給他。”賀燼把車子駛出大學校園裏，拐了個彎，“他的性格就是這樣，瞧不上的東西看都不看，而且之前有一次一起吃飯的時候他提起過蔡甜。”

“你同學怎麽說？”

“水平時高時低，以前的書還有可取之處，現在水平完全不及格，只是因為成名了，所以寫成屎都有人捧。”賀燼回憶着，“你知道為什麽我對這事印象這麽深嗎？”

“為什麽？”

賀燼覺得跟邱亭暮說話真的舒服，他總是适時的表現出足夠的好奇，讓人想要繼續說下去，但又不會在對方說話的時候強行加入自己的看法。

“我同學剛說完這些話，就有個女孩來跟他打招呼，并且言語之中很客氣，還有那麽點讨好的意思。”賀燼笑了起來，“女孩子離開後我同學說她就是蔡甜，真的是不能背後說人。”

邱亭暮覺得那畫面挺逗，賀燼那同學也挺逗，同時他發現賀燼把車子開上了另一條路，不是回辦公室的路。

“我們去書店，買幾本蔡甜的書回去看看。”賀燼在邱亭暮出口詢問之前先解釋了一下，“作家嘛，總能從寫出來的字裏行間發現點什麽的。”

話音剛落，他獨特的手機鈴聲又“嗚嗚嗚嗚嗚”的響起來，賀燼看了眼，是曹操。

“頭，報告我拿到了，無臉死者就是蔡甜，也就是菜菜。”曹操快速的說着，“新的那個靈，也跟蔡甜有關，頭，我現在就趕回去。”

賀燼和邱亭暮在書店把能找到的菜菜的書全部都買了，然後馬不停蹄的回到辦公室，曹操和粥粥甜瓜已經在會議室等着了。

“什麽情況，說說。”賀燼示意大家都坐好，聽曹操說。

曹操把報告放在會議桌中間：“根據科學的鑒定，昨天下午在xx公寓發現的無臉屍體就是蔡甜，也就是作家菜菜。”說完曹操對粥粥使了個眼色，讓她接着說。

“蔡甜，1987年8月2日出生于xx市，2005年9月份到本市讀大學，畢業後留在本市，資料顯示，蔡甜在五年前于本市購入商品房，已經正式在本市落戶。”粥粥看着自己的筆記本詳細說，“蔡甜畢業後沒有進入任何企業或者單位工作，一直是寫作為生，所以她的社會關系需要進一步排查。”

賀燼問：“甜瓜，你的手機收到的信息具體是怎麽樣的？”

甜瓜把那個手機拿出來打開，邱亭暮這是第二次看到那個手機，古樸又厚重，他覺得有些類似于古代鑄劍的材料，似乎都閃着寒光。

“頭，是這樣的，這次跟着信息一起發過來的照片很模糊，你們看。”甜瓜把手機推到賀燼那邊，賀燼看了看，又輪流給其他幾人看了一遍，确實，那張照片很模糊，只能隐約看出來是個長發的人，面容幾乎辨別不出來。

甜瓜小心翼翼的把手機收到自己的袋子裏：“我請教過技術專家，都說這張照片無法通過技術手段增加清晰度，所以從理論上來說，不能确認照片上的人就是蔡甜。”

其餘幾人都皺起了眉。

“頭，最近新出現的靈也确認跟蔡甜有關，至于關系是什麽，暫時不清楚。”曹操繼續說着，“所以，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問題，你們有沒有發現？”

邱亭暮立刻就意識到了：“蔡甜的靈沒出現。”

曹操贊賞的看一眼邱亭暮：“是的，頭，昨天我們都看到了，蔡甜的死法，怎麽看都不會是正常死亡或者自殺，按理說她的靈應該能被我的線人們感知到的。”

邱亭暮的眼睛從每個人身上飄過：“是不是和康璐璐一樣，被禁锢了？”

“不一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兩件事我們要放到一起查。”賀燼接過邱亭暮的話頭，“蔡甜死亡的差不多同時，出現了新的靈且和蔡甜有關，加上甜瓜收到的短信和照片，沒理由這麽巧合的。”

“所以，接下來我們先這樣安排，粥粥和甜瓜去蔡甜念書的大學找她以前的老師問問情況，最好能從學校拿到一些蔡甜當年關系比較好的同學的聯系方式；曹操，你和我們去蔡甜的家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賀燼說話很快，動作也利索，邊說已經邊站起來，“有問題嗎？”

“沒問題，頭。”

“那就出發。”

曹操終于可以不用單獨一人出任務，上車的時候還挺高興：“一個人出任務很無聊的，以後讓邱邱和我搭檔吧？”

“蔡甜被殺不說，為什麽會有那幅畫？”賀燼邊開車邊問副駕駛上的邱亭暮。

邱亭暮細細想了一會，搖頭：“真的不知道，從來沒看到過那種形式的畫。”

曹操：“……”

“會不會是某種儀式？”賀燼繼續問道，“好好的畫為什麽不畫臉？”

“頭，我覺得我一個人出任務不太方便……”

“最重要的是蔡甜的臉皮沒了，跟那幅畫很像。”邱亭暮想到昨天看見蔡甜的臉，心裏還有些梗。

“……”曹操一個人坐在寬敞的後座，翻了好幾個白眼，都沒人理他，決定不再多話了。

賀燼此時忽然轉過頭：“對了曹操，你剛剛說什麽？”

曹操面無表情道：“沒什麽，我自言自語。”

“哦，那你休息休息吧。”

三個人到蔡甜的公寓樓下，仍然是嚴密的安保，物業的保安仔細的查看他們的證件，又找來了自己的領導，才放他們進去。

“這裏的物業确實靠譜，房價太高，住的基本都是有些家底的人，有的可能還是公衆人物，明星什麽的，所以安保是最基礎的要求。”曹操顯得挺八卦，“聽說那個知名的演員xxx也住在這裏。”

乘電梯到蔡甜住的那層，因為發生了命案，所以物業按照警方的要求把這層都封了起來，好在這棟公寓都是一層一戶的，所以沒有影響其他住戶的日常生活。

向把守現場的弟兄們出示了證件，三個人一起進屋。

昨天過來的時候人很多，警察、法醫、法證的都在，因此沒覺出什麽，今天再進來，空蕩蕩的屋子，死氣沉沉冰冷的家具，白色牆面上只有輪廓沒有五官的臉，讓人頭皮發麻。

小心的戴上手套，邱亭暮走到那面牆前，又一次研究起這幅畫。

他對繪畫藝術之類的沒什麽研究，但這幅畫沒有五官，只能朦胧的看出來一個大致的輪廓，加上那縷呈s型的劉海，居然意外的活靈活現。

尤其是臉，沒有眼睛，邱亭暮卻感覺這張臉在冷冷的看着屋裏的人，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