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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燼和邱亭暮你看我我看你的看了一會,他們倆仔細對比過,沒有看出來蔡甜跟照片上的哪位相似。

“這個,你看。”甜瓜指着最左側的一個女孩,“就是她。”

三個大男人爬起來,身體越過桌子,腦袋湊到甜瓜前面去看,照片上的女孩紮着一個馬尾辮,臉盤方圓,還戴了一副看上去很厚重的黑框眼鏡。

賀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二位是不是看錯了,這跟蔡甜一點都不像。”

邱亭暮也點點頭,确實,他們在網上找到的蔡甜相片,跟甜瓜她們指出來的女孩幾乎找不到相同點。

甜瓜的纖纖細手在照片上點了兩下,用更加鄙視的語氣說道:“頭,邱邱,你們太不了解女人了,這麽說吧,蔡甜那時候才多大,不懂化妝,那時候可能也不知道有各種各樣可以讓自己變漂亮的技術,後來有錢了,知道的東西越來越多,有名了也更講究,自然越來越會包裝自己。”

她邊說邊指了指自己,“像我這種天生麗質的可不多,但是你們信不信,如果我好好化個妝換身衣服,保證你們也認不出來。”

粥粥從自己的手機裏調出一張蔡甜近期參加書展的照片:“你們看,現在的蔡甜,根據我的了解,應該削了腮磨了骨,鼻子也隆過。”

這下邱亭暮就更加疑惑了:“那你們怎麽能肯定照片裏的女孩就是蔡甜?”

粥粥和甜瓜對視一眼,同時扭頭看着三個男人,異口同聲道:“這是女人的直覺。”

然後甜瓜又補充了一句,“當然,現代技術再高明,一個人的輪廓和很多細節就做不了假,頭如果你們不信,可以找專家問問。”

曹操把照片拿到自己手裏往外走:“我認識這方面的專家,你們等我幾分鐘。”

既然要等曹操,他們正好趁機休息一下,說是休息,其實就是粥粥給大家泡了一壺紅茶,給大家潤喉。

賀燼:“你們有沒有查到其他東西?”

粥粥想了想,搖搖頭:“沒有了頭,我們去找過學生會和社團的相關負責人,都沒有查到蔡甜當年的參與記錄,所以見過輔導員後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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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輔導員知道蔡甜讀書的時候就開始寫作嗎?”

“不知道,輔導員說幾年前在電視上看到過蔡甜接受采訪,當時覺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後來蔡甜回學校的時候去看她,她才知道。”

“粥粥,你看過蔡甜的書是嗎?”邱亭暮覺得需要了解一個寫作的人,閱讀是最直接的途徑,他一向覺得,文字能或多或少的看出一個人的內心。

粥粥淡淡一笑:“看過,也許對死者不敬,但我覺得蔡甜的書越寫越差,起初的那幾本算得上驚豔,在寫同題材的作者裏很突出,但最近幾年,尤其是前年開始吧,越來越有江郎才盡的趨勢,但不妨礙她的書暢銷。”

甜瓜贊同道:“我也看過幾本,都是特別火的,除了讓她紅起來的那本,其他的我覺得沒什麽意思。”

邱亭暮決定晚上熬夜把之前從書店買回來的蔡甜的書大致翻一遍,他忽然對這麽一個外人口中才華橫溢而老師說的“不起眼”的作家有些好奇。

曹操雷厲風行的又回來了,還伸手在甜瓜腦袋上彈了一下:“兩位美女厲害,這個女孩,真的是蔡甜。”

粥粥和甜瓜得意的朝賀燼和邱亭暮擡了擡下巴,一副“你們看吧”的表情。

曹操看起來很疑惑:“你還真別說,我一開始也覺得這六個姑娘裏根本沒有蔡甜,看來男的和女的是不一樣啊。”

賀燼沒問曹操去找了誰問,曹操平時嘻嘻哈哈,辦事是很靠譜的,他比較好奇的是同一個人怎麽會在外貌上有這麽大的變化,随着年紀的增長,骨骼、五官确實會有變化,他自己也和年少的時候看起來不一樣,但變化這麽大,着實讓他吃驚。

“頭,我先前就說了,現代的技術會讓一個人有翻天覆地的變化,眼睛、鼻子、嘴巴、臉型,都能通過科技改變,加上現在的化妝技術,一個人只要有錢,足以變得爸媽都認不出來。”甜瓜解釋道。

邱亭暮拿過那張合照,對比了手機上蔡甜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仔細看着眼睛、鼻子和眉骨,确實有些相似了。

賀燼揮揮手,示意大家都坐好:“現在證實照片裏的女孩就是蔡甜,另外五個女孩,有沒有可能是她大學時期的舍友。”

點了點照片右下角的時間,“這個時間,蔡甜正在大學讀書,而且看照片上的景色,有些像大學的宿舍門口。”

确實,最右側的女孩身後露出的“舍樓”二字,而且看後邊的樓,确實像大學的宿舍樓。

粥粥從自己的筆記本裏掏出一張紙:“這是蔡甜的輔導員給我們的當年蔡甜五個舍友的聯系方式,只要找到她們,給她們看照片就知道了。”

賀燼拿起照片,盯着蔡甜看起來:“目前線索就在這張相片上,就這麽幹吧,一共五個人,曹操負責把五個人目前的聯系方式和地址找出來,粥粥甜瓜去找其中兩個,我和邱亭暮兩個,曹操一個。”

照片裏,蔡甜看起來并不那麽漂亮,但青春洋溢,臉上漫出的笑容看起來十分快樂。

曹操本想申訴一下,為什麽又是他一個人落單,按照警方的規矩,外出查案應該是兩個人一道,賀燼搶在他前頭說了一句:“曹操,幹活吧,現在辛苦一些,等這個案子結束了如果沒有其他案子過來,給你放假。”

默默的把吐槽咽了回去,曹操到辦公室打開自己的電腦開始幹活。

邱亭暮看了看時間,曹操查完東西今天也來不及出門了,打算把蔡甜的書翻一遍,他和賀燼在書店一共買了九本蔡甜的書,厚厚的一摞。

“邱邱,有人找你。”粥粥剛剛下樓去買東西,上來的時候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男人。

她買好東西進院子的時候,這個男人正站在門口往裏張望,一副想進又不太敢的樣子,粥粥問他有什麽事,他說來找邱亭暮,粥粥就把他帶了上來。

這個年輕男人一看到邱亭暮就激動了起來,不顧還有另外幾個人在場,撲上來趴在邱亭暮的身上喊道:“我給你發信息讓你下樓接我你都沒去。”

這一舉動把另外三人都吓了一跳,粥粥和甜瓜微微張大嘴,這個你年輕男人看上去跟邱亭暮年紀差不多,挂在邱亭暮身上嘟嘟囔囔,別提有多親昵了,根本就是旁若無人的樣子。

賀燼靠在窗戶邊,抱起胳膊,面無表情的盯着那邊貼在一起的兩個人。

邱亭暮十分尴尬,趕緊把趴在他身上的人推開,對賀燼說了句:“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年輕男人好像這才反應過來屋裏還有其他人,站直身體,笑嘻嘻的對三個人打招呼:“你們好啊,我叫魏佐,你們可以叫我小佐。”邊說邊雙手捧住下巴驚呼,“哇,邱邱的同事裏有這麽漂亮的大美女,真有福氣。”

粥粥和甜瓜剛剛還覺得這人很不把人放眼裏,這下子又覺得這個人看起來十分順眼,嘴太甜了,真會說話。

邱亭暮看起來更待不住了,對粥粥和甜瓜抱歉的一笑,扯住這個男人的胳膊就往外走,賀燼看着他們出了門,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聽不清,他轉了個身,往院子裏看,果然,邱亭暮和那人已經走到了院子裏,那個男人還挽着邱亭暮的胳膊,笑嘻嘻的跟他挨的極近。

賀燼忽然伸手重重的把窗戶關了起來,撂下一句“我回宿舍”就走了,粥粥和甜瓜覺得賀燼走出去的時候步子很快,腳步也重,看起來不太爽。

樓下院子裏,邱亭暮無語的再一次把魏佐從自己胳膊上扯下來:“你來幹什麽?”

魏佐笑眯眯:“你昨天讓我把車子開回家,又不說什麽事,姑姑他們不放心,讓我來看看你。”

“我上班,沒什麽好看的。”邱亭暮這個表弟從小沒個正形,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誰都不知道他是跟你開玩笑還是在說正經的,“而且昨天我回家了一趟。”

魏佐打量了一下邱亭暮的臉,啧啧搖頭:“這才來了幾天,你都有黑眼圈了,我說邱邱,陳安說這裏是普通的企業,我怎麽看也不像啊?”

“叫我表哥。”邱亭暮從小到大,提醒這小子稱呼的次數已經完全數不清了,但魏佐從來不喊,并說自己只比邱亭暮晚三個小時出生,叫哥哥不公平,“你到底有什麽事快說,我一會還有事。”

笑鬧夠了,魏佐收起不正經的表情,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遞過去:“這是他讓我交給你的,我本來想等你回家後給你送過去,但你最近一直沒回去,我只好來找你一趟。”

邱亭暮的兩只胳膊垂在身體兩側,沒有打算去接那封信,他盯着封面看了一會,把眼睛移到魏佐的臉上:“你忘記我和你說過的話了?”

他的語氣很平淡,表情也淡淡的,但眼睛裏傳遞的寒意還是讓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魏佐縮了縮脖子:“可是他非要讓我給你,我……”

“小佐,難聽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信你是扔了也好拿回去也好,如果你非要給我,我就當着你的面撕了。”邱亭暮再也沒有了玩鬧的心情,讓魏佐回家去,自己還要工作。

魏佐嘟起嘴,他再了解邱亭暮不過了,性格平和,很難發脾氣發火,但性格執拗,決定的事幾頭牛都來不回來,就好像來這個地方工作,他姑姑姑父一開始是不同意的,放着年薪可觀的工作跑來這個地方,家長都不太樂意,但邱亭暮執意要過來。

所以邱亭暮現在讓他回家,魏佐即便滿心不情願,也不敢反駁,他這個表哥如果真的火了,他可招架不住。

“好吧,那我先走了。”魏佐把信重新塞回了口袋裏,既然邱亭暮不要,信就應該物歸原主,他自己沒有處置的權利。

邱亭暮擡腿準備回樓裏,臨走前對着看起來不太開心的表弟加了一句:“早點回家,以後要來這裏先告訴我。”

“哦。”邱亭暮沒有要送他的意思,看樣子是真的不高興了,魏佐也不敢再貼上去,對邱亭暮的背影喊了聲,“邱邱再見。”

邱亭暮沒回頭,伸出右手随意擺了擺,消失在樓道裏。

就知道會是這樣,這個表哥,他可是領教過的,可是那個人也是自己的朋友,懇求自己幫忙,不幫又于心不忍。

現在邱亭暮沒收信,自己改天把信還給那個人的時候,肯定又要聽他的唉聲嘆氣和訴苦了,真是想想都汗毛直豎。

“走了?”賀燼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三樓的拐角處的,邱亭暮低着頭邊想事情邊爬樓梯,冷不丁一個聲音冒出來,他吓了一跳。

點點頭,邱亭暮不太想提這個,把話題轉到了蔡甜那邊:“曹操那邊怎麽樣?”

“嗯?”賀燼看得出來邱亭暮不太想提那個看上去跟他關系很密切的男人,剛剛也沒介紹一下,莫名的有點心不在焉。

邱亭暮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賀燼:“曹操查資料查的怎麽樣了?”

“哦,他說需要一點時間,反正現在也不早了,明天一早再去找蔡甜的同學吧。”賀燼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覺得自己很多事,人家來找邱亭暮的,幹嘛要自己,不是,幹嘛要這個辦公室的人認識呢?

既然這樣,邱亭暮打算去翻蔡甜的書,跟賀燼說了一聲,從會議室抱着那摞書回了自己宿舍。

蔡甜的書不說內容如何,裝幀設計都很漂亮,邱亭暮知道有些人喜歡收藏裝幀獨特的書籍,蔡甜的這些書幾乎都具備這樣的特質。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開始翻其中的一本,時間緊急,自然是不能詳細研究,只能大致翻一遍。

十分鐘後,邱亭暮進了會議室,粥粥正在一邊把曹操之前查到的關于蔡甜出版物的資料都整理出來,見邱亭暮往自己那個茶杯裏加了兩把茶葉,忍不住道:“邱邱,喝這麽濃的茶啊,晚上不用睡覺了嗎?”

邱亭暮苦笑:“不怕你笑話,我看蔡甜的書,看的有點發困,喝點濃茶提神。”

邱亭暮沒騙粥粥,他從那堆書裏随意抽了一本,看了沒多久就犯困,不知道是不是他欣賞能力有問題,他覺得那本書故事結構有問題,遣詞造句十分矯揉造作,甚至病句也不少,而且雖然看故事簡介是說什麽宮廷鬥争,可翻了一小半全程都只有男女主角在戀愛,其他什麽都沒發現。

粥粥:“你看的那本叫什麽名字?”

“《xxxxxxxx》。”

“這本書是去年剛出的,我也看過,寫的很不好,故事老套不說,好像連語句都無法通順的組織。”粥粥嘆了口氣,“其實我一開始很欣賞她,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年水平下降這麽快。”

聽粥粥這麽說,邱亭暮決定把手頭這本翻完之後就去翻最早期的那些,他閱讀速度很快,加上蔡甜的這本書就是單純的戀愛小說,很快就翻完了。

仔細看了一下每本的出版時間,這摞書裏最早的一本是2012年出版,邱亭暮抽出來,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雖然蔡甜的小說不是自己的菜,但現在是工作需要,不喜歡也要看。

出乎意料,這本書一開始就吸引了邱亭暮,他本想粗略的翻一遍,但寫的太過精彩,邱亭暮有些不舍得跳過,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劇情投入了進去。

相對于他之前翻開的那本,這本書的水平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不管是情節構架、故事邏輯,還是行文的流暢和敘事功力,都比之前那本強太多。

他總算理解粥粥頗為感慨的那句“水平怎麽降這麽多”,的确,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作者是同一個人,邱亭暮都不會想到這兩本書是同一個人所寫。

他看的第一本,也就是去年出版的那本,故事單一不說,最基本的行文用詞都有很大問題,邱亭暮甚至覺得有不少句子毛病很明顯。

同一個人寫的小說,水平的起伏這麽大,邱亭暮着實感到吃驚,他把那摞書翻了下,按照時間順序排好,拿起一本最早的,繼續翻閱。

甜瓜買了餐食回來打算給大家分,曹操在自己電腦旁查資料,粥粥和賀燼自己拿了東西吃,甜瓜找了找沒看到邱亭暮:“邱邱呢?”

“在看蔡甜的小說。”粥粥回答。

“我去喊他吧,很晚了,要吃飯才行。”

賀燼伸手攔在甜瓜面前:“不用,讓他看吧。”甜瓜還想去喊,賀燼搖搖頭,“他現在應該看得很認真,沒關系,等他看完吧。”

邱亭暮看東西的速度很快,而且因為記憶力好,兩個小時後他頭昏腦漲的出來之後,對那九本小說的故事梗概都有了大致的了解。

“怎麽樣,還好嗎?”賀燼似乎一直坐在會議室沒走,旁邊的桌子上一壺開水已經滾了起來,見邱亭暮進去,他站起身提起水壺倒在一個玻璃杯裏,示意邱亭暮坐下,自己從電飯煲裏拿出一個碗放到邱亭暮面前,“先吃飯吧。”

不說還好,一說邱亭暮真覺得自己餓了,放在桌上的是一碗米飯,上面擱着辣椒炒肉和一點蔬菜,因為一直在電飯煲裏溫着,此刻飯菜還冒着香氣,邱亭暮清晰的聽到自己肚子“咕咕”了兩聲,他不好意思的擡頭看了賀燼一眼,賀燼好像沒聽到,指了指那個碗,“吃吧,吃完再說。”

邱亭暮開始吃飯,雖然餓極了,但邱亭暮并沒有狼吞虎咽,仍然一口一口細嚼慢咽着,賀燼想到半小時前曹操查完東西出來,也是餓得不行,吃飯時的陣勢簡直像要把碗筷都吞下去,這麽一對比,邱亭暮看起來別提多文雅了。

賀燼本想研究下曹操拿過來的資料,結果看邱亭暮吃飯看着心裏想到了其他東西,眼神就定在了邱亭暮身上。

邱亭暮倒并不是有意在其他人面前做樣子,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吃飯不能急,二十多年下來,這早就是刻在骨子裏的習慣,因此吃完飯之後邱亭暮才發現賀燼正看着他,手裏還拿着幾張紙。

以為是臉上粘了飯菜,邱亭暮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什麽都沒有,于是他朝着賀燼露出個略帶疑惑的笑。

猛地醒過神來,賀燼不太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提起正事:“蔡甜的書看完了?”

“大概翻了一遍,我贊同粥粥說的,水平下降很快。”邱亭暮吃了飯,精神又足了,立刻就想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而且我覺得下降的并不僅僅是文筆這種,還有對于整個故事的把控和思考,她以前的書能在言情的表面下看到很多對社會對規則的思考,現在,說句不太尊敬的話,連單純的言情都好像寫不好。”

粥粥和甜瓜洗了個澡又回到了會議室,大家一起住在宿舍的好處就在這,左右沒處去,大家又都在這,想到什麽都能拿出來讨論,有時候确實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粥粥正好聽到邱亭暮最後一句話,深有同感的點頭:“是的,我對這點很不理解,一個人的閱歷變化也不至于造成寫作水平的下滑這麽狠吧?”

曹操不僅找到了蔡甜大學五個舍友現在的聯系方式和地址,還把蔡甜以前在網站寫短篇的時候的網址都找了出來,賀燼示意甜瓜在電腦上輸入網址,把那三篇文找出來。

很快的,第一篇短文出現在投影幕上,幾個人同時把視線投過去,字數很少,但幾個人看了幾行就覺得水平挺高,尤其是蔡甜當時還只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大學生,字裏行間透出的思考卻十分深刻,文筆也算得上優秀。

一目三行的看完,甜瓜又換了一篇,接着第三篇,幾個人花了半個多小時,把三篇短文都看完了,面面相觑着沒人說話。

“我有個感覺。”粥粥算是這幾個人裏對蔡甜文章感情最深也是最矛盾的,她第一個打破了沉默,“我覺得那時候的文和現在的,都不太像是一個人寫的。”

“我不知道怎麽形容那種感覺,我也不是這方面的專家,而且她确實越來越紅,但她出版第一本書我就開始看,慢慢的,從驚喜變成平淡,再到不解,到最後一本的時候,我已經很吃驚了,因為水平真的差太多了。”

粥粥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有些落寞,“她這樣沒了,這個原因也沒人知道了吧?”

邱亭暮的眼前猛地亮了,他在看完蔡甜小說之後一直有個感覺,就好像後期的蔡甜換了個靈魂,以前腦海裏的那些深刻的思想和執筆能力都随之消失了,粥粥的說法和他不謀而合。

賀燼把自己手裏的那份資料遞給粥粥:“這是蔡甜五個舍友的聯系方式和住址,你們拜訪本市的兩位,還有一位在鄰市,我在李佑那邊借調了一個兄弟和曹操一起過去,另外的兩位很巧合的都在xx市,明天我和邱亭暮開車過去,比較遠,我們大概需要三天時間,你們自己當心,有事及時打電話給我。”

“明白了頭。”

各人回屋休息,賀燼剛脫了衣服,手機在桌上“嗚嗚嗚嗚嗚”的響起來,賀燼的眉毛抖了抖,做他們這種工作的最怕的就是大半夜手機響,因為不會有好事的。

“喂。”

“老賀,我們這接到報案,發現一具女屍,你猜在哪裏?”

“跟我這頭有關……跟蔡甜有關?”

“聰明,就在蔡甜的屋裏,我們在她家發現有堵牆有夾層,敲開以後發現一具女屍,根據法醫初步屍檢,死了差不多有一年左右了。還有一點……”

賀燼看了下時間,夜裏十二點二十,現在過去應該不會影響明天去xx市,他打斷李佑:“我馬上過去。”

重新穿上衣服拿了車鑰匙打算下樓去,經過邱亭暮的宿舍,從門縫裏透出的燈光表示邱亭暮還沒睡,站住想了想,賀燼在門上敲了兩下,邱亭暮很快打開門,已經換了睡衣,估計也正準備睡了。

“李佑給我打電話說在蔡甜家發現一具女屍,我打算過去看看,看你還沒睡想問問你去不去?”賀燼說道。

邱亭暮猶豫都沒有:“我去,你等我一下。”

半夜的馬路上車子很少,賀燼飚起了車速,十來分鐘就感到了蔡甜的住所。

“老賀,你來了。”李佑站在屋裏招呼,此刻這個城市的大部分人都已經熄燈入睡了,但這裏還燈火通明,不少人在有條不紊的忙碌。

屍體已經被移走了,李佑指了指那面牆:“就是那裏發現的。”

賀燼和邱亭暮非常驚訝的發現那面牆正是之前畫着無臉人的那面,因為被敲開,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個大約八十公分見長的夾層,藏一個人應該是綽綽有餘。

“怎麽發現的?”

“也是巧合,今天我這邊的人進來,看到這面牆上的畫,覺得很特別,其中一個跟其他人說話的時候無意中敲了幾下這面牆,覺得聲音不太對,幾個人研究了一下,覺得牆有問題。”李佑搖着頭,“不知道這具屍體是什麽時候藏在這裏的,蔡甜一直住在這都不怕嗎?”

邱亭暮走到夾層前往裏看,除了一些碎石水泥塊,什麽都沒有,如果這具屍體一直在這裏,那就等于蔡甜每天都在一具屍體的注視下生活。

邱亭暮不迷信,但這種想象确實不太好,他揉了揉自己的臉,那面牆還在的時候,上面一個無臉的人冷冷的盯着屋裏的人,現在牆沒了,牆體裏藏着的人也許早就在盯着所有人了。

次日,按照賀燼昨天的安排,幾個人分別出發去拜訪蔡甜的大學舍友。

邱亭暮發現賀燼精神很好,雖然夜裏兩人回到宿舍已經将近夜裏一點半,但開着車的賀燼絲毫不見疲憊,反而他連着打了幾個哈欠,最後自己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

“是我不好意思,大半夜喊你出去。”賀燼熬夜成了習慣,此刻還真沒覺得什麽,“這樣吧,你在車裏睡一會,到了地方我叫你。”

邱亭暮想了想,自己确實很困,這樣的狀況即使到了xx市,工作起來也沒什麽力氣。

“你睡吧,養養精神,萬邱邱會我也困了,你可以開車。”賀燼含着笑說了一句。

邱亭暮調整了個姿勢,把座椅朝後放下一些,閉上眼睛,困意立刻襲來,他很快就入睡了。

轉頭看了眼呼吸已經均勻起來的邱亭暮,賀燼關上了車窗,專心開車。

邱亭暮醒過來的時候賀燼還在專心致志的開着車,還沒到他們這次去的目的地,邱亭暮把座椅調好,轉頭看了下窗外,他們的車現在應該是行駛在高速公路上。

“給。”賀燼抽空從抽屜裏拿了個東西給邱亭暮,是一瓶薄荷糖。

剛剛睡醒,确實有些迷糊,邱亭暮從瓶子裏倒了一粒出來放進嘴裏,瞬間一股極其強烈的清涼感直沖腦殼,邱亭暮立刻覺得自己的精神好了不少。

“有時候辦案子連軸轉,實在太困了又沒的睡,就吃這個。”賀燼的車速減慢了一些,似乎開始進入城區了,“我們辦公室人手一瓶。”

邱亭暮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覺得精神已經完全恢複了,剛剛看了時間,他大約睡了兩個半小時,從他們所在的地方到目的地,預估時間在三個小時多一點,應該快到了。

他們預料的沒錯,二十分鐘賀燼把車子停在了一間寫字樓前面,根據曹操的資料,蔡甜的舍友之一,一個叫徐婷婷的女孩就在這裏面的一個公司上班。

“我們這樣上去不太好,她不是犯人,我們以警察的身份去問話可能會給這個女孩帶來麻煩。”賀燼想了想,拿出手機照着資料上的電話撥了過去。

賀燼是替徐婷婷着想,但一個陌生號碼打電話過去并且說自己是警察,多半情況下是沒人信的,現代的各種科普和詐騙事件大大提高了人們的警惕性。

賀燼跟徐婷婷溝通了好幾分鐘,徐婷婷都不肯出來,賀燼最後說道:“我們是為了蔡甜的事來找你的,如果你不肯下來,我們只能上去找你了姑娘。”

可能也是考慮到人言可畏,徐婷婷在猶豫了幾分鐘後終于松口了,但她說現在是上班時間,她不能随意走人,跟賀燼他們約好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館碰面。

距離約好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賀燼趁這個時間打了個電話給其他幾人,打算問問他們那邊有沒有收獲。

曹操告訴賀燼他找到了人,也問了些問題,但除了承認和蔡甜的确是大學同學以及舍友,其他都說不知道。

“她知不知道蔡甜就是菜菜?”

“她說不知道,畢業後沒有再聯系過,也從不看網絡小說,根本不認識菜菜。”

“她和蔡甜當時的關系怎麽樣?”

“她說她當年一直在外打工,睡覺的時候才回宿舍,所以跟蔡甜不熟。”

賀燼想了一會,點頭:“我知道了,你想辦法再問問,看能不能多問出點東西,有事給我打電話。”

挂掉電話賀燼又撥通了甜瓜的號碼,甜瓜表示她們剛從第一個舍友那拜訪結束,還算順利,但似乎沒有什麽特別有用的信息。

“頭,我們現在去拜訪第二位舍友,曹操給的信息上她好像住在離城區很遠的城中村,我們要開車過去,有消息了在跟你彙報。”

賀燼把電話內容告訴邱亭暮,甜瓜沒說什麽具體的,但曹操的話有那麽點意思。

“和舍友不熟,畢業之後毫無聯系,甚至連舍友成了知名作家都毫不知情。”賀燼說,“邏輯看沒問題,但情理上覺得有些奇怪。”

确實,邏輯上看,就算住一個屋,在一個教室上課,也有不熟的可能性,而且這個可能性還不小。

只不過後來蔡甜成名,就算舍友對網絡小說沒有興趣,也跟蔡甜本身沒有聯系,通過其他同學或多或少應該都能聽到一些。

大家是從同一所學校走出來的,畢業後命運卻各有不同,一個知名作家是同學是舍友,在不少人眼裏都會有份與有榮焉的感覺,可能在朋友同事的飯局裏提起都會帶着些自豪。

但從另一個方面來看,大家是一起學習一起畢業的,為什麽幾年後同學成了有名的作家而自己只是一個每月拿着幾千塊錢工資累死累活掙紮在生存線上的普通上班族,會羨慕會嫉妒甚至可能會産生不忿。

不管是帶着自豪的“你知道嗎,你們宿舍那個蔡甜,現在可有名了”,還是有些酸溜溜的“哎你知道嗎,那個蔡甜,現在出名了,據說一年能賺幾百萬,她運氣可真好”,在現代這個朋友圈傳遍天下事的信息爆炸時代,完全不知道蔡甜的消息,顯得有些怪。

邱亭暮看了下時間,差不多了,徐婷婷應該很快就能來:“這點我們可以從徐婷婷這裏看出點端倪。”

咖啡館門上挂着的鈴铛發出“叮叮”一聲,一個女孩走進來,穿着得體的職業套裝,肩上還挎着個小挎包。

這個女孩和曹操資料上的照片很像,雖然化了淡妝,但應該就是徐婷婷,邱亭暮站起身走到門口,徐婷婷正用眼睛在咖啡館裏掃視,邱亭暮伸手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徐女士,你好,請這邊坐。”

邱亭暮給人的感覺和徐婷婷印象中的警察很不一樣,起碼這人看起來更像一個白領或者搞科研的,說話也很溫和,本來還挺忐忑的心情也稍微平定了一些,她道了聲謝,跟邱亭暮一起走到角落的位置,賀燼站起來,伸手給徐婷婷:“徐女士你好,我是賀燼,給你打電話的就是我。”

徐婷婷坐下來,賀燼和邱亭暮按照規定把自己的證件給徐婷婷看,随後開門見山:“請問你認識蔡甜嗎?”

徐婷婷點頭。

“你對蔡甜當年有什麽印象,能說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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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