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綁架
木小樹看着單曉清,混沌的腦子瞬間清明。
“你是怎麽上來的?”她問。書房在宅子第三層,單曉清單靠雙手雙腳爬上了陽臺居然沒被守衛發現?
單曉清滿不在乎道:“爬上來的啊,這麽點功夫算不了什麽。”
“你這麽……爬上來,沒有被其他人發現?”木小樹眼中适時地閃過懷疑的神色。
單曉清輕蔑地觑了一眼窗外:“你指的是那群膿包?被他們發現了才丢人好麽。”
木小樹心下百轉千回,只一瞬,已做好決斷。她擡頭看向單曉清,微微一笑:“其實,肖清讓不是我的哥哥。”
單曉清一愣。
“他強行把我囚禁在這裏,說是要……娶我。”木小樹小心翼翼地觀察單曉清的神色。
果然,單曉清勃然大怒:“你胡說!就你這個樣子,清讓怎麽會喜歡你?”
木小樹淡然:“那你看看,這棟宅子裏除了我還有其他人麽。”
單曉清又是一滞。半晌,她突然想到了什麽:“你是木家人?”
木小樹不答。
單曉清自己卻笑了:“怎麽可能?那是百八十年前老爺子随口一說……”
木小樹一字一句道:“是不是真的,你想不想試一試?”
單曉清沒了聲音。她探究地再度打量眼前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孩,美眸裏流光轉換。
木小樹依舊平靜,撐着桌腳的手掌卻漸漸濡濕。
仿佛一個世紀般漫長。終于,單曉清打了個響指:“成交,量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折騰起什麽風浪?”
******
站在西城東門口時,木小樹依然久久不能回過神。
夢魇一樣被囚禁的日子突然戛然而止,她回到了紛繁的世界裏。
把她帶出宅子後,單曉清說:“你去哪裏是你的自由,別指望依靠我。但你要記住,肖清讓是不會喜歡你的,且不說門當戶對,就算你是木家的人,清讓也不會看上眼。你死纏爛打,最終只會落得幽禁一輩子的下場,你自己掂量。”
木小樹心裏早已對單曉清感激涕零,唯有不住地點頭:“是是是,是我先前糊塗了……”
再入西城東,木小樹已覺恍若隔世。
酒吧裏嘈雜依舊,舞臺上Fox的隊員唱得聲嘶力竭,臺下群蛇亂舞,光怪陸離。木小樹卻覺得親切。
胡安見到木小樹的第一眼,尖叫起來:“天吶木小樹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你到底是人是鬼?”
木小樹扯了扯嘴角:“先給我一口水,然後我們再來探讨我是人是鬼這個問題可以麽?”
胡安把木小樹領進休息室後便離開了,離開前他千叮咛萬囑咐道:“你不要亂跑,就給我乖乖地待在這裏,我去打個電話就回來。”
胡安的休息室小而舒适,木小樹抱着一杯熱奶茶,蜷縮在軟軟的轉椅裏。她打開胡安的電腦,查閱了最近一班開往F省芸城的火車。
查閱完畢,她正要關電腦,卻鬼使神差地點開了Q.Q圖标。
灰色的建築頭像在好友欄裏不斷跳躍。木小樹心裏微微一跳,點開了跳動的圖像。
木小樹恍惚,憶起當初最絕望無助的時候,她在休閑吧的網絡服務區給祁先生留了言:“親愛的祁先生,如果一個人被全世界抛棄了,那他應該怎麽辦?”
此刻,她看到了他的回答。
對話框裏,祁先生回複:
“任何人不可能被全世界抛棄,除非他先抛棄了他自己。”
看到這則留言,木小樹心裏不由後怕。就差一點點,她就要放棄了。所幸她堅持了下來。
數條留言緊跟着那條回複。
“期末考的結果如何?捷報可否傳來?”
“寒假斷網了嗎?許久沒見你的留言,近來可好?”
“木小樹,你還好嗎?”
“你在哪裏?”
……
木小樹一條一條翻閱聊天記錄,胸中忽喜忽悲,忍不住想笑出聲來卻又被一股苦澀壓住了唇角。
千裏之外,有人在默默牽挂着她,真好。
驀地,她停下了按着鼠标的手指。留言的最後一條,只有四個字,卻生生把她的心提了起來。
“我回來了。”
她忙不疊去看最後一條留言的日期。日期顯示,這條留言為一周前所發。她的心慢慢沉入谷底。已經過去了一周,祁先生還會留在國內嗎?就算仍留在國內,他們也沒有機會再見了。
他回來了,她卻要走了。
休息室的門被大力掼開,單伯飛氣喘籲籲地望着空無一人的內室,轉頭沖胡安吼:“她在哪裏?”
胡安往門內一看,傻了眼:“剛剛還在這裏,怎麽……”
桌上電腦的屏幕依舊閃着熒光,電腦旁一杯奶茶猶自帶着溫度,獨獨喝茶的人不見了蹤影。
出租車裏,木小樹看着周圍的景色不斷向後倒退,心中百感交集。終于要離開這座城市了。
突然,她發覺周圍的景物越發荒涼陌生。
“師傅,這不是去火車站的路吧!”她驚呼。
駕駛座上,帶着鴨舌帽的男人忽而一笑:“不用急,木小姐,很快就到了。”
她猛地擡頭,眼裏的恐懼再也掩藏不住。
******
“人呢?”
次啦一聲,瓷器墜地粉身碎骨。
書房裏,老安恭恭敬敬地垂首而立,額角冷汗涔涔。
肖清讓滿眼戾氣:“早上誰進過書房?”
一列仆人戰戰兢兢,誰也不敢答話。
“說啊!都啞了嗎?”肖清讓吼道。
老安答:“回少爺,早上只有木小姐一個在書房,沒有其他人進過。”
“那為什麽好端端的,人就不見了?”肖清讓挑眉。
老安低頭。
輪椅悄無聲息地滑到了緊閉的落地窗處。肖清讓摩挲着完好無損的窗鎖,若有所思。
倏而,他的嘴角揚起了一個陰戾的弧度:“單曉清到N市了?”
老安一愣:“是的,表小姐昨天剛到。”
“讓她來找我。”
“是。”
******
出租車停在了一座廢棄的工廠前。
木小樹被拉出了車子。她踉踉跄跄地跟在鴨舌帽男人身後,問:“你到底是誰,要帶我去哪裏?”
男人答:“我是誰不重要,馬上就到目的地了。你有什麽問題,到時候盡管問那個要見你的人。”
“誰要見我?”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七拐八彎後,木小樹來到了工廠後的一座老舊的小樓。樓下站着幾個黑衣男子,他們見到她後自發讓開了一條道。
那鴨舌帽男人帶着她走進樓去。老樓年歲已久,窄小的樓梯吱吱呀呀,偶而有白灰從牆面簌簌掉落。
木小樹停在了頂樓的一個房間外。
領路的人對着房門恭敬地喊了一聲:“符先生,人帶到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
屋子正中央,一個消瘦的男人正自斟自飲。那人五官清秀,奈何一道長疤刺破眉骨蜿蜒了左邊半張臉,生生為這張臉增添了可怖之感。
“哦?來了?”那人擡頭,沖木小樹安撫一笑。誰知笑容帶動了臉上的疤痕,更顯猙獰,木小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木小樹鼓起勇氣問:“你是誰?”
那人一臉驚訝:“怎麽?肖清讓沒有向你介紹我嗎?”
肖清讓這個名字響起時,木小樹心一沉,只聽那人又道:“我是他的哥哥。”
哥哥?木小樹疑惑,如果剛才她沒有聽錯,門外人喊他“符先生”。哥哥姓符,弟弟卻姓肖?
“不要懷疑,我就是他的哥哥,同胞哥哥。”那人一臉閑适地喝了一口酒,“在肖家,能有資格冠上肖姓的人不多。”
木小樹忍不住開口:“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做什麽?”既然是肖清讓的哥哥,不應該把她帶到肖清讓面前嗎?
符先生道:“自然是要看一看讓我親愛的弟弟這麽寶貝的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木小樹的臉色瞬間怪異起來。
“不過,”符先生笑了笑,“今天的主角不是我,我已見過你了,自然就要把你交給真正需要你的人。”
木小樹心一凜。
“不不不,不會把你送還給我弟弟。”符先生搖了搖食指,“需要你的那個人一直想和我弟弟算一筆賬,可惜我弟弟總是行蹤飄渺,難見尊容。不過現在有了你,想必我弟弟很快就會主動露面。”
木小樹的腦子飛快轉動,然而拼湊起來的信息卻令她越來越絕望:這對兄弟,并不和睦。
“你這是綁架!是犯罪!”木小樹怒道。
符先生認真地皺眉思索了半晌,道:“你說得對,确實是犯罪。但又跟我有什麽關系呢?我和我的人很快就會離開這裏,綁架你的另有其人。我不過在與人閑談時說起了自家弟弟有了心儀的女孩,而至于這話被有心人聽去會引發什麽後果,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木小樹氣極。
符先生揮了揮手:“帶她下去。”
“瘋子!你們都是瘋子!”木小樹絕望地嘶吼,眼淚控制不住直往下落。
符先生勾了勾唇,沖她遙遙舉杯:“過獎。”
鐵門砰地一聲關上,隔去了木小樹世界裏的最後一絲光亮。
與此同時,隔着數小時車程的肖家祖宅,迎來了久違的貴客。
民國時期修繕的雕花大門徐徐開啓,着舊式長衫的老仆引着一位年輕人穿過曲曲折折的走廊,來到了一扇紅木門前。
老仆沖年輕人福了福身,繼而對着木門恭恭敬敬地禀告:“老爺,祁先生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
若不出意外,晚上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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