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梵蒂岡的日出
酒店房間內,木小樹呆呆地望着手中的畫卷,忽覺身在夢中。
“你知道他就是那個收藏着我外公畫卷的意大利商人,所以才帶我去了那個酒吧?”她巴住祁缙謙的胳膊,眼裏閃着求知的光芒。
祁缙謙理了理睡袍,往靠枕上挪了挪:“你說呢?”
她有些不可置信:“你這麽厲害喲?”
他笑了,拿起浴巾擦了擦她濕漉漉的長發:“不好意思,要讓你失望了。現實是,我知道他近期在佛羅倫薩有一場私人藝術展。原本想在藝術展上買下那卷畫,沒想到我們的運氣這麽好,事先碰上了他。”
她還是有些不相信:“他同意拿一幅完好的中國水墨畫換一幅素描塗鴉?”分明是虧本買賣。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所以我的魅力果然很大。”
她噗哧一聲笑了,翻倒在他懷裏。
他也笑了,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額。
Celio Antonioni當然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拿Jim Qi的一份建築設計圖和一幅私人繪畫手稿來交換一卷中國水墨畫,任何一個精明的商人都不會覺得吃虧。
******
睡意朦胧中,木小樹感到有人在撓她的臉。
她翻過身還想繼續睡,便看到了床頭着裝整齊的祁缙謙。
“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她嘟嘟囔囔地坐了起來,環住他的腰,腦袋一垂,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起來,乖,帶你去一個地方。”
待她洗漱完畢衣着齊整地随他來到大街上,天空濃重的黑色已褪去了幾分厚重。
大街上安安靜靜,複古的雕花路燈閃着微黃的光。
“要去哪裏?”她好奇。淩晨的空氣微涼,她不禁搓了搓手。
他握住她的雙手,答:“很多年前承諾要帶你去的地方。”
她咯咯直笑:“你承諾了好多地方呀,我都不知道是哪一個了。”
他無奈:“一個一個來,不要這麽貪心。”
兩個小時後,她站在了一座城池前。
“Città del Vatican.”他拉着她的手往前走,“答應要帶你來這裏看日出。”
她擡頭看他,眸色璀璨。
梵蒂岡只有一條街道,此刻,街道上安靜極了。整座國中國尚在沉睡。
他牽着她,穿過長長的街道,走過聖彼得廣場,停在了聖伯多祿大教堂前。
她扯了扯他的手,低聲道:“這裏還沒有開門呢。”
“噓。”他說,“跟我來。”
他領着她走到了教堂一側的小門。
小門內探出了一個腦袋,那是個年近花甲的意大利老人。他瞪着眼看向木小樹和祁缙謙。
“你等一下。”祁缙謙對木小樹道。然後他小跑向那個老人,對老人說了幾句話。
老人越過祁缙謙,朝着木小樹的方向看來。下一秒,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滿臉的皺紋團成了一朵慈祥的金盞花。
祁缙謙過來,拉着木小樹往教堂小門走。經過老人身邊時,老人頑皮地沖木小樹擠了擠眼睛。
木小樹湊上祁缙謙的耳,問道:“你和那位老先生說了什麽?他怎麽肯放行?”
祁缙謙答:“我和那位老先生算是老相識了。”
诶?木小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他笑着轉頭看了她一眼:“在我還是學生的時候,經常來這裏。最瘋狂的一次從早上開館一直待到了閉館。我不想離開,于是躲在忏悔臺後面,想等到人都走光了就爬上教堂的最頂部。”
“結果?”她好奇地挑了挑眉。
他滿臉無奈:“結果被那位老先生逮住了。那時候他比現在年輕許多,力氣可大了,一只胳膊就把我從忏悔臺後拎了出來。”
“他懲罰你了?”她問。
他笑了:“本來是要懲罰的。但是他看到了我的畫板,以及一沓臨摹的素描。”
“他瞪着眼瞅了我半天,然後說,小子,給我畫一張畫。”他牽着她走在空曠的大教堂,“他說,畫完就滾回該回的地方去。”
“你畫了?”她擡頭看他。
他點點頭:“畫了。不過,”頓了頓,他繼續道,“我以米開朗琪羅的大衛為藍本,給他畫了全身像。他的頭,大衛的身體。”
她忍俊不禁,沒想到年青時代的祁缙謙如此叛逆:“你一定被揍了。”
他搖頭:“沒有。他看完畫像後哈哈大笑。後來,我如願以償登上了教堂的頂端。”
她驚訝地擡眸。
“這裏對藝術有着很大的包容。”他垂眸看她,“可以說這裏真正堅定了我往建築道路上走的信念。”
他走在昏暗的教堂中,忽而蹲下身子摩挲着地板的紋路:“我花了很長的時間熟悉這座教堂。我臨摹過它的每一塊石階,每一根柱子。”
“我的導師曾經告訴我,當我能夠感受到建築的生命,才算入門。”他說,“直到有一天,我躺在這裏,感覺到了這座教堂脈搏的跳動。”
他坐在螺旋長階的最底層,曲着腿撫摸雕着花紋的扶手。熹微的晨光透過教堂穹頂的玻璃,在他周身撒下淺淺的光暈。
木小樹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情感。
是虔誠。
她的心髒忽然重重地跳了一下。他這樣愛建築設計,卻在八年前為了她舍棄了辛辛苦苦開辟的半個建築帝國。
這樣一份看似謙和實則濃烈的感情早就把她帶入了漩渦。
她再怎麽退縮,也逃不開了。
“天快要亮了。”他向她伸出一只手,“我們要抓緊。”
******
教堂頂端,夜幕逐漸褪去。
風卷開木小樹的長發,突如其來的冰涼的空氣令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祁缙謙從身後環住了她。他把下巴擱在她的發頂:“看,日出馬上要來了。”
話音剛落,遠處大片大片的雲彩有了動靜。地平線處的雲層漸漸染上一層耀眼的金色。雲團在天際翻滾,濃烈的金色一點點吞噬掉雲層灰暗的一面。
太陽還未露面,它的光芒已透過層層雲翳灑向了大地。
光芒由遠及近,整片羅馬慢慢亮了起來。從遠處的小鎮,到城中的大片建築,再到梵蒂岡筆直的街道,以及廣場正中央高高聳立的藍色十字架。
梵蒂岡在蘇醒。
“漂亮。”她靠在他懷裏,喃喃自語,“真是太漂亮了,我的眼睛要被灼瞎了。”
他吻着她的發頂,低低地笑了:“噓,你想知道我和那位守門的老先生說了什麽,他才放我上來的麽?這一次我沒有帶畫板也沒有帶畫筆,他本該把我扔出去。”
“他為什麽沒有把你扔出去?”她笑着問。
“因為這個。”他附在她耳邊說。
她的視線中驀地出現了一條銀色的鏈子,鏈子的一端墜着一個小巧的環形物。
是一枚戒指。
她呆怔在原地。
遠處,太陽掙脫了雲層的束縛,躍出了地平線。
日出的耀眼光芒襯得銀色的戒指熠熠生輝。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觸了觸懸在半空中的戒指。
“我告訴他,我想在這裏向我的愛人求婚。所以他放我上來了。”
“這枚戒指很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一個合适的時候給你戴上。”他說,“這裏是天主教最神聖的地方,我真正邁入建築設計行業也從這裏開始。所以我想在這裏問你,小樹,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嫁給我,讓我帶你走遍我走過的路,讓我帶你一起走所有你想走的路。”
她的眼眶驀地湧上一股潮意,不知是被日出的光芒所灼傷,還是因為心內的震撼太大。
“祁先生。”她忽然笑了,“告白是我主動,喜歡你也是我一廂情願,我還以為求婚也得我來呢。”
他也笑了,悶悶的笑聲從胸腔中傳來,滿心的歡愉。他取下鏈子上的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說:“好了,現在你是我的了。”
等待了那麽多年,終于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
紅日終于升上了天空。
梵蒂岡開始有了人聲,教堂的大門徐徐開啓。廣場中央,高聳的十字架下,鴿群張開了翅膀,撲棱棱飛向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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