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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兒上的煤油燈乎閃乎閃的，外頭呼呼呼的風聲大了起來，倒是真的有那麽一點兒要下雨的意思，武辭也不敢耽擱太久，回自己的卧房去找了身衣裳，就拿着衣裳走了過去。

今兒着實是有些晚了，若是在尋常，現在這個點早就已經躺在床榻上了。

煤油燈的火光不亮，而且風大了還容易滅，武辭不敢耽擱，一路過去，推開門的時候，小家夥還低着頭，看着自己泡在水裏頭的腳丫。

看到武辭的時候，文曲還笑了一下，煤油燈不亮，所以從武辭這邊看過去，文曲的臉黑乎乎的，但是那露出來的小白牙卻可愛得很。

看他沒有害怕的意思，武辭心裏也放松了下來，若是他怕黑，那武辭還真的是沒有辦法了，上前把煤油燈放到浴桶邊兒的桌子上，武辭把衣裳也放了上去，“衣裳給你放這裏，能進去洗嗎？”

文曲愣了下，吃飯的時候，他們是一起的，所以現在洗澡，也可以一起的吧。

看了眼那碩大的澡盆，文曲也不知曉洗澡這事兒一人才是比較正常，心裏想了什麽，就直接的問了出來，“這澡盆不是可以洗兩個人嗎，這麽大。”

文曲說出這話的時候，武辭也愣了下，不過，看了眼文曲之後，他又問道，“小曲，你先前，有獨自一人洗過澡嗎？”

雖然不知道武辭為什麽要問這個，不過文曲想了想搖了搖頭，寫完字之後的洗筆，從來就不是他自己做的，所以他搖頭也沒有什麽不對的。

不過他這麽一搖頭，倒是讓武辭誤會了，以為以前都是有人服侍他洗澡的，所以想了想之後，就點了點頭。

不過，想了一小會兒之後，文曲又補充了一句，“那天，那天我是自己洗澡的！”

武辭已經大概知曉了他說的那天就是自己捉着他的那一天，心中也是頗為無奈，趕在這小家夥倒是沒有什麽公子哥兒身上太多的毛病。

再想想兩個大男人，一起洗也是沒什麽關系的，想之前自己跟村裏的那些壯丁一起去河裏捉魚的時候，打家就都是光着身子的，也沒覺着有什麽。

再者，小家夥應當也是想自己學會獨立來着，所以自己可以教他怎麽自己去洗澡。

想通了之後，武辭又拿起了煤油燈，“那你先等我一小會兒，我去把我要穿的衣裳也取來。”

取衣裳的過程很快，所以衣裳取過來之後，武辭就把隔壁燒着的竈火給滅了。

浴桶裏頭的水有些燙，所以武辭還是加了點兒水進去，調了調水溫。

外頭的雨已經下了起來，嘩啦嘩啦的，好在武辭早就把那門窗給關緊了，所以只有那雨水打在屋頂上的啪啪啪啪聲。

脫衣裳的時候，武辭是能感覺到文曲的态度真的是十分的自然，半點兒都沒有那種羞澀的感覺。

這讓武辭心裏的，文曲是被伺候着長大的想法更是深了些，可惜小家夥家裏出了變故。

文曲根本就不知曉武辭心裏想的是這樣的事兒，他的本體本就不用穿衣裳，更加不知曉與人坦誠相對應當是一件羞澀的事兒。

他只覺着整個人都泡進熱水裏頭之後，都舒服得很，甚至拍了拍邊兒上的位置，誠邀武辭進來。

武辭是又那麽一瞬間的愣神的，跟自己這一身糙皮不一樣，文曲全身上下都是白白嫩嫩的，看着就像是掐一下都能破掉似的。

先前雖也摸過，感受過，但是到底是沒仔細的，沒有任何的想法的，但是也不知曉今兒晚上吃的雞肉是不是補錯了地方，武辭就是覺着身子有點兒熱。

尤其是摸到文曲身上那軟嫩的皮膚時，真的是有那麽一點兒激動的心理，莫不是自己的身子出了什麽問題？

偏生的文曲還一臉高興的嚷着讓他趕緊進去。

大概是覺着自己想的太多了，兩個大男人，根本就不會有什麽問題，武辭甩甩頭，大方的把衣裳給脫了，同樣的進了浴桶，坐到了文曲的旁邊。

浴桶是真的很大，容納了兩個成年男子之後，還有多餘的空間，武辭進去的時候，那些熱水就末到了文曲的頸脖上，熱氣飄散的水讓人看不清楚水裏的景色。

不過進去之後，武辭也是沒有忘記正事兒，趕緊的就拿起了放置在浴桶邊桌子上的角皂，朝文曲揚了揚，“小曲，過來，站大哥跟前。”

“那是什麽？”話問出來的時候，文曲已經乖乖的站在了武辭跟前，他的頭發在下水的時候，就已經被武辭盡數攏起，以防被水給潤濕。

武辭把手上的角皂遞給了他，“拿着這個，在身上擦擦，是洗澡用的角皂，以後洗澡的時候，把身子給弄濕，而後就用角皂擦身子，擦完再搓幹淨，再用水洗幹淨。”

武辭手上的皂四四方方，顏色偏黃，看着就沒有用過的，文曲接過來，問了問發現有股淡淡的的奶味兒。因為他的手是濕的，所以捏了捏之後，還覺得有點兒滑。

“這是我娘親教給我制皂方法，我自己也改了改，有羊奶的味道在裏頭，洗的幹淨，你放心。”以為文曲是沒有用過這樣的皂，有些嫌棄，所以武辭趕緊的就接過了文曲捏在手機的角皂，頗為小心的解釋。

哪知文曲只是站直了身子，不打算再動的樣子，眉眼也是彎彎的，“很好聞！”

武辭有些無奈，只得再把人拉過來了一點兒，認命的從脖子開始給他擦。

在浴桶裏武辭是坐着的，但是就算是坐着，文曲站起來的時候也沒比他高多少，這讓他擦拭起來也沒有多大的難度。

但是武辭卻是覺着小家夥卻是真的把自己當小傭人一樣了，讓他擡手他就擡手，讓他放下他就放下，甚至是搓洗的工作，都眼巴巴的看着武辭。

在熱水裏泡着的人臉都是紅撲撲的，身上的皮膚也是紅紅的，武辭在給他擦拭角皂的時候就已經覺得小家夥的皮膚不僅僅是看起來那麽嫩，甚至是水靈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搓洗之後，武辭都覺着自己有些不正常了，但是又着實不知曉問題出在哪裏，所以只能盡快的給小家夥洗幹淨了，再給他擦拭幹淨，套上衣裳。

相比較于小家夥的仔細搓洗，武辭自己的倒是快的更多，在小家夥自己穿完衣裳的時候，武辭自己也出來了。

只不過在穿衣裳的時候，略微尴尬，因為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雙腿中間，為什麽會支棱起來。

過了年就三十歲了，武辭自然不可能什麽都不知曉，但是确實也是知曉的東西不算太多，以前但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情況，但是現在怎麽的就突然的……

“大哥，我穿好了。”文曲的模樣乖巧，因為沒有鞋子，所以他也是聽從武辭剛剛跟他說的話，一只腳站在換下的衣服上頭，另一只腳屈膝，用膝蓋抵在凳子上頭。

沒給武辭太多的思考機會，文曲的話就把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看了眼文曲，武辭覺着大概還是自己太閑了，加上文曲着實是太瘦小了，才會讓自己生出這小家夥是女兒家的錯覺。

果然還是要把小家夥給養胖一些。

瞬間的就轉移了心思，武辭将小家夥給抱起來，掂了掂分量，果然還是太瘦了。

“大哥，你那裏怎麽了？”被抱起來的時候，文曲才想起來，剛剛穿衣服的時候，大哥那地方是支棱起來的，但是自己的卻是軟軟的，不大一樣。

“沒事兒，不管它。”把一盞煤油燈吹滅留在這兒，讓文曲拿起另外一盞，武辭把人抱回卧房。

“噢……”到底是才變成人沒多久，武辭說什麽，文曲就信什麽，萬一問的太多暴露了自己是一支毛筆精的事兒，也是一點兒都不好的，所以文曲嚷了聲之後就沒說話。

外頭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等武辭把文曲抱回房的時候，外頭已經開始打雷了，屋頂上的聲響也是大的很。

坐在床沿邊兒上，看着正給自己重新換藥的武辭，又看了看被關的嚴實的窗戶，文曲忍不住說道，“大哥你真厲害，真的下了好大好大的雨。”

把布條裹上了文曲的腳丫，以防他睡覺的時候再把藥物蹭掉然後愧疚，武辭洗了把手，“不是厲害，是打獵的時候，也要會看天氣，天氣不好的時候，山林裏也是沒什麽獵物的，這樣說起來的話，那些個山林裏的動物更厲害。”

踢了踢被裹得嚴實的腳丫，文曲的誇獎毫不吝啬，“大哥也很厲害。”

注意力就這麽被轉移了，把水給倒掉之後，武辭讓文曲躺到床榻裏頭，自己則是先吹滅了煤油燈。

外頭的雨還在下着，似乎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但是武辭已經是有了困意。

不過，整個人都躺到床榻上的時候，武辭卻發現了本應該躺在裏頭的文曲，蹭蹭蹭的就挪了出來，而且不停的把武辭往外頭擠。

“大哥……”

文曲的聲音糯糯的，武辭已經有了困意，但是聽到的時候，還是應了聲。

“嗯。”

“大哥，我跟你說個事兒……”小家夥的聲音更小了，武辭整個人幾乎都已經挪到了床的邊沿，伸手捏了捏小家夥的手，表示自己在聽。

“今兒早晨的時候，我不是把藥物蹭到席子上了嗎？”

那聲音更小心翼翼了，“大哥，你在聽嗎？”

武辭：“嗯……”

“大哥……我還拿水洗了那席子……”

武辭：“…………”

“就洗了一小塊兒，”文曲很快就又補充了一句，“真的就只有我蹭到的那一小塊兒。”

手掌越過文曲，向裏頭摸了摸，那微濕的觸感讓武辭心裏嘆了口氣，這小家夥，看不見人臉的時候，話倒是多。

武辭：“挪過來吧。”

側過身子，武辭順手就把文曲小心的拉過來，讓他遠離那一小塊濕掉的地方。

好在席子跟床也算夠大，側着身子睡，倒也沒多難受。

黑暗中，武辭看不見小家夥的臉，但是那一直往這邊拱的人卻像是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最後武辭快睡着的時候，似乎還聽到了另一個更為困倦的聲音軟軟的嚷了一句，“謝謝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