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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金簪怎在他頭上?◎

陳意瞪大杏眸, 無比委屈,“少主君是在威脅我?”

“既這麽想認我做哥哥,我總該教你些規矩, 以免未來進了門, 還需妻主費心教。”何鏡聲音淡淡響起。

身旁站着的林斐瞧着何鏡, 眉宇些許驚詫。

二人交情雖不算深,可也算幼時相識, 何鏡性子從來是溫潤和善, 縱然偶爾有些男兒家的小性子,也都是不痛不癢的,從未當衆與人交惡過。

如今再看何鏡眉眼, 早已褪去屬于少年的青澀, 甚至隐隐透着上位者的姿态。但林斐也理解, 任誰受了這麽多年委屈, 重回主位, 自是要将一切緊緊攥在手裏。

“陳小公子覺得呢?”何鏡繼續道。

陳意看着何鏡擡起手,指尖輕輕撥動, 短促琴音一顫。

何鏡垂眸按住琴弦, “琴音粗劣,實在不堪。”

“我、”

陳意剛欲再啓唇, 便聽一道男聲傳來。

“阿意!”

幾人回眸,便見一位夫郎快步走來。

陳意大喊了聲哥哥,小夏剛松開手, 下瞬陳意便跑到那位夫郎身後, 手掌揉了揉腕, 又悄悄剜了小夏一眼。

陳意口中的哥哥瞪他一眼, 蹙眉斥責兩句, 待轉身看向何鏡時,神情已恢複端莊溫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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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君,幼弟頑劣不懂事,你莫放在心上。”陳冉輕聲開口,眉眼皆是歉意。

何鏡看着身前同自己年歲差不多的男子,跟着一笑,“夫郎說笑,陳小公子很是聰慧機靈。”

陳冉神情一愣,下一瞬便擡手扯過陳意,“阿意,還不給少主君道歉!”

正暗自竊喜哥哥來給自己撐腰的陳意一愣,“我道什麽歉,分明是他、”

“閉嘴!你自己做了什麽不知道嗎!”陳冉語氣嚴肅幾分。

陳意委屈更甚,奈何他拗不過哥哥,只得躬身向何鏡行禮道歉,他丢了面子,當即便欲離開。

陳冉又道:“這琴你拿出來做什麽,讓少主君看笑話嗎,還不一并帶走!”

陳意離開的步子一頓,抱起琴扭頭便氣沖沖離去,發間步搖落在地上都未理會。

何鏡全程安靜看着這對兄弟倆表演,待陳意走遠,陳冉才又歉意一笑,“少主君,實在抱歉,我阿弟他自小被嬌縱懷了,在家也是這幅性子,誰都管不了。怪他日日看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怕是腦子看的不太清醒了。”

林斐聽的一樂,如此低端的小伎倆也拿來賣弄,怕真是腦子不太好使。

何鏡搖搖頭,神情溫和,“無妨,令弟不過是少年心性,我并未放在心上,夫郎也不必憂心。”

“如此我便放心了。”陳冉似松了口氣,“素聞少主君端莊賢惠,我還怕阿弟那鬧天鬧地的性子惹少主君不快。”

兩人攀談幾句,無非是些客套閑話。

陳冉話裏話外的意思是文聲月當初為陳意定了親,陳意便當了真,如今婚事不做數,日後他也會好好管教阿弟,讓他少來何鏡身前。

陳冉又扯些旁的,只是何鏡盯着陳意離開的方向,眸中若有所思。

這邊陳意抱琴憤憤離去,旁人只以為他受了氣,樂得看他笑話,待逐漸離開宴會,陳意左右瞧了瞧,将琴一把塞進小厮懷裏。

“一會你就說自己迷路了,能将人引多遠便多遠。”

順着圖上的記憶一路走去,穿過花園假山,終于看見後排的主院。

陳意帶上面紗藏在廊後,等着巡邏的侍衛過去過,抓緊時機朝着主院內跑去,一路上心都在嗓子眼提着。

好在今日是秋日宴,戚府侍衛主要集中在前院,後宅巡邏的侍衛并不周密,也虧他提前買到了換崗的時間。

看守院子的小厮被他派人支開,如今垂花院門後空無一人,陳意進來後終于松了口氣,他擡手按住狂跳的心口,緩了半響才推開主卧的門。

一進門,他便看見垂在案旁的兩幅畫卷。

“切,畫的什麽東西。”陳意不屑,他還以為戚府看管有多嚴格,不也是被他輕松進來。

他走到案前大大咧咧坐下,扯下面紗翻開桌上的書卷。

“什麽紡布車圖這麽重要,值得讓本公子以身犯險。”陳意一邊翻找,一邊小聲嘀咕。

今日挑釁何鏡是輕,趁機來尋那所謂最新的紡布車圖才是真。

陳意雖嬌縱,但自幼記憶過人,他娘還特意囑咐,不必将圖紙帶回來,只需記在腦中回來重新畫一份便可。

陳府做的并非布匹生意,陳意不知他娘要這個有什麽用,嘴上雖在抱怨,手中卻仍乖乖翻着,可看了半響也沒發現。

見桌旁小櫃上了鎖,陳意眸中頓時一亮,心覺定是藏在此處,他剛欲拔下步搖開鎖,擡手卻摸了個空,步搖不知何時從腦袋上甩下去了。

陳意心間來氣,正蹲在桌下想如何開鎖時,只見床鋪旁竟散落兩只金簪。

他眸中一亮,跑去将金簪拿起,低頭認真鼓搗着小鎖,簪頭尖細,随着咔噠一聲,那鎖竟真的開了。

陳意面上一喜,擡手拿出其中冊子。

冊子第一頁,便是一張紡布車圖紙。

陳意心間驚喜,屏住呼吸快速記着,可惜這上面注解只寫了一半,他剛欲翻第二頁時,手腕被女人緊緊握住。

“陳小公子這是做什麽呢。”戚如穗的聲音淡漠響起。

陳意腦子一空,戚如穗不是應該在宴席前廳嗎,怎麽這時候忽然回來了。

手腕處的疼痛令陳意不得已放下畫冊,他狠狠咬唇,再回眸時,面上是副泫然欲泣的無辜神情。

“戚姐姐,你弄疼我了。”少年聲音嬌顫,杏眸流轉,一片水霧。

戚如穗将人拉起來,她松開手,眸子冷冷掃過打開的小櫃。

“想不到陳小公子還有偷竊的癖好。”

陳意連連搖頭,委屈開口,“戚姐姐,你誤會了,我是迷路至此。”

“是嗎。”戚如穗笑笑,眸中嘲弄毫不掩飾,“那陳小公子還挺會迷路的,知道往卧房裏鑽。”

陳意垂下頭去,淺淺的啜泣聲響起,少年肩身開始顫抖,“對不起,戚姐姐,我确實是故意來卧房的,我知戚姐姐喜歡少主君,瞧不上我。方才在後院遇見少主君,少主君說要教我些規矩,便令小厮将我捉住。”

陳意顫着擡起另一只手腕,被小夏攥出的痕跡還存留着,“戚姐姐,我知少主君是好心,可是實在太疼了,我便轉身跑了,只希望少主君莫要生我的氣才好。”

戚如穗盯着他腕上紅痕,那大小确實是男子的力道攥出的,見她半響不說話,陳意大着膽子往前一步,又喚了一聲戚姐姐。

不知是有意無意,他肩身衣襟滑落,露出雪白香肩。

陳意早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世上女人都逃不過一條計謀,那便是美人計。

陳意才不信戚如穗寵愛何鏡是所謂幡然醒悟,一個成婚七載,又生了孩子的夫郎,就算感情再深,哪裏比得過他一個未經人事的青澀少年呢。

出乎意料的,戚如穗沒有躲。

陳意大着膽子攀上去,幽香氣息吐在耳畔,戚如穗捏住陳意手腕,少年輕哼一聲,手中屬于何鏡的金簪滑落在戚如穗手上。

戚如穗握着金簪,毫不客氣推開陳意,“回去告訴你娘,圖紙在我手裏,她大可以出錢來買,不必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

陳意不可置信瞪大眼眸,扶着桌子淚珠滾落,“戚姐姐,我不知道什麽圖紙的事,我來你卧房是為了送香囊的。”

他哭着蹲下身,竟真從小櫃中掏出一個黛色香囊。

秋日宴傳統,若男子有意女子,則會将貼身香囊相贈。

陳意怕她不收,便将香囊放在她房內。

戚如穗看着陳意哭泣,又垂眸看了看那本被他看過的圖冊,既已入計,也沒陪他演戲的必要了。

她将陳意拖出房門,推開門的瞬間,門外站着的憐兒眨着大眼睛與戚如穗猝不及防對視。

“憐兒,你怎麽在這?”戚如穗沒顧上陳意,忙将憐兒抱起來,“你不是同樂兒她們在一起嗎?”

“樂兒她們去尋小舅了,文姨說娘親回了院子,我便想等娘親一起去尋爹爹。”憐兒牽着娘親的手,眸子卻一直看向陳意。

他抱着貓兒興高采烈來尋娘親,可是娘親的房裏卻傳來男子啜泣聲,卻不是爹爹的聲音。

憐兒怔怔站在門口,懷中毛毛跑了也未在意。

後一步趕來的文溪走進院子,看清情況後也愣了愣,“小姐,這是?”

陳意在旁将衣衫整理好,柔弱朝憐兒一笑,見文溪蹙眉當在他身前,陳意一怔,又朝文溪笑了笑,任誰看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柔弱模樣。

再配上他紅腫雙眸與扯亂的衣襟,似乎他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戚如穗簡單将事情說了遍,只讓文溪去見陳冉,文溪聽罷也沉下面色,轉身領着陳意離開。

秋日宴到底出了內鬼,侍衛的巡邏時間竟也能傳出去。

陳意跟在文溪身後,“文管家且等等我,我到底是男兒家,披頭散發的出去,不知曉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呢。”

陳意抖了抖袖子,握住掉出的另一只金簪,戚如穗竟只以為他拿了一個。他當着文溪的面笑了笑,自顧自将屬于何鏡的金簪绾在自己發上。

文溪停下步子等他,“我勸陳小公子還是莫打小姐的主意了。”

陳意一眨眼,見文溪是背對他,便偷偷将手伸向前襟,口中還道:“文掌櫃為何如此說?”

“小姐與少主君相識十年,也算青梅竹馬,就算有隔閡,也是妻夫之間的事,外人是插不進去的。”

見文溪轉過身,陳意抽出指尖擦幹眼淚,似悵然若失,“原是我癡心錯付,多謝文掌櫃告知。”

文溪盯着陳意半響,總覺得哪裏不對。一路上陳意都未再開口,只乖乖跟在文溪身後,只是想起自己留在戚如穗卧房的東西,陳意唇角偷偷勾起幾分。

秋日宴,不理花落不言愁,只賞今日好風景。管弦絲竹,觥籌交錯,不少年輕的小姐少爺交談,眉眼含羞,共賞籬前紫菊。

湖旁水榭,何鏡遠遠便見文溪與陳意的身影,文溪走到桌前,先是躬身喚了聲少主君,又客套請陳冉離桌,只言有些事需避開人說。

陳冉不解看向陳意,面上愠怒,“阿意!你是不是又闖什麽禍了!”

陳意低頭不答,在哥哥離開後,只抽抽噎噎坐在陳冉方才的座位,雙眸紅腫。

“你哭個什麽勁。”林斐不耐蹙眉開口。

何鏡眸子一眨,目光落在陳意發上金簪,神情微變一瞬。

“陳小公子方才去了何處?”半響後,何鏡如常開口。

“少主君,我在後宅迷路了,幸而遇上戚姐姐,戚姐姐便好心讓文掌櫃帶我過來。”陳意吸了吸鼻子,他起身拿起塊酥餅,俯身落座時,前襟若隐若現的紅痕恰巧落在何鏡眸中。

陳意沒錯過何鏡瞬間緊抿的唇,他将酥餅送進唇裏,滿意勾了勾唇角。

不枉他方才故意将鎖骨處掐出幾個紅痕,又刻意露在何鏡身前。

妻夫之間,最怕離心,而戚如穗與何鏡之間本就有誤會,挑撥起來簡直易如反掌。

酥餅香甜,陳意連吃兩塊,這才繼續開口,“少主君莫生氣,我真不是有意走丢的,戚姐姐與哥哥已經教訓過我了。”

“不是有意。”何鏡重複一句,他側眸看向陳意,垂下的指尖緊繃,“那你說說,你是怎麽無意走去院裏的,妻主又是如何教訓你的?”

陳意一愣,沒想到何鏡竟問這個,他面上故作羞赧,咬唇不知如何開口。

“你那什麽表情。”林斐嫌惡的蹙起眉頭,他看不慣陳小公子許久了,但礙于他年歲小,總是沒法開口說。

“林夫郎是什麽意思?”陳意出聲。

林斐冷冷一笑,“沒什麽意思,只是看你小小年歲便心術不正,還挺會惡心人的。”

“你!”陳意一惱,他剛欲說什麽,見遠方人影走來,便抿唇起身朝着何鏡柔柔一笑。

“少主君,我身子有些乏,便先去尋我哥哥了。”

待陳意俯身告退不久,戚如穗牽着憐兒走到何鏡身旁,林斐對戚如穗點點頭,勾唇笑了笑。

“爹爹。”憐兒撲到爹爹懷裏,聲音莫名藏着委屈。

“憐兒怎麽了?”何鏡蹙起眉,垂眸瞧着懷裏的兒子。

憐兒搖搖頭,又從爹爹懷裏起身,轉頭便見一個慈眉善目的叔叔看着自己,“這便是憐兒吧,我還是初次見呢。”

方才未注意有外人,此刻被喚了名字,男孩立刻乖乖站好。

“憐兒,這是林叔叔。”

憐兒奶聲奶氣喚了句,林斐眸中更為慈愛,他只有兩個鬧騰的女兒,如此可愛的小男孩還是第一次見。

“怎這般乖巧,快過來讓叔叔瞧瞧。”

林斐逗弄着憐兒,何鏡則起身站在戚如穗身前,低聲喚了聲妻主。

“妻主,我簪子掉了。”何鏡垂眸,盯着戚如穗衣上發絲。

聞言戚如穗掃了眼他發上,玉簪正穩穩绾在發中,只有一點歪斜,她擡手扶正道:“沒有掉,只是歪了些。”

何鏡睫毛輕顫,餘光瞥見不遠處陳意投來目光。

見何鏡看向自己,陳意勾唇一笑。

“方才陳意去了我院裏,看了圖紙。”此處人多不便,戚如穗不欲何鏡誤會,便低聲簡單解釋兩句。

“是這樣嗎。”何鏡喃喃。

見何鏡神情不對勁,戚如穗蹙起眉頭,掌心攬過男人的肩,“你可是哪不舒服,先回院裏歇息一會兒吧。”

從大早折騰到現在還未用膳,何鏡本就體弱,如今也該有些累,回了房內也好同他解釋。

以往定會拒絕的何鏡此刻竟溫順依在戚如穗肩頭,好似也不怕外人瞧,他壓低聲音開口,“妻主,我确實有些不适。”

戚如穗聞言立刻轉身,只見何鏡擡起手,微微紅腫的指尖露在風裏。

“妻主,我手好疼。”

似水黑眸一眨不眨看向戚如穗,就在方才,他竟将繃帶全部拆下,未完全愈合的傷口吹了冷風,疼意又起。

【作者有話說】

又是手速起飛的一天……對不起啊各位等更新的寶們,最近更新确實有點晚,非常抱歉。我工作基本上全年無休,有時候白天忙起來就沒法碼字,只能晚上回家碼。我這兩天熬夜晚點,争取多存點稿子,晚上也能早點更新(鞠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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