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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月子◎
憐兒猛然驚醒, 只見外祖放下他,快步走到房門前。
穩公正欲抱着孩子去清洗,見徐霜華過來, 便笑道:“恭喜主君, 是位小小姐。”
“小姐……女兒好, 女兒好呀。”徐霜華看了眼襁褓中的小女孩,直到穩公走遠, 心間擔憂還未放下。
産房不應進太多人, 以免擾了孕夫心緒,徐霜華在外焦急踱步,本以為很快便會聽見第二聲嬰兒啼哭, 誰料卻半響沒有動靜, 只有一盆盆端出來的血水。
“鏡兒他如何了?”他愈發擔憂, 攔住屋內走出的小厮。
“少主君沒力氣了, 小姐吩咐去熬催生藥。”那小厮說完便匆匆離開, 獨留徐霜華心間一驚。
“外祖,我爹爹還好嗎?”憐兒察覺不對, 眼眶又蓄滿淚。
“憐兒莫哭, 你爹爹無事。”
徐霜華抱起小外孫,誰家男兒生産不是這麽熬過來的, 他只能心間祈禱小兒子平安無事。外頭刮起凜凜寒風,大雪翻飛卷進堂內,吹散那絲血腥味。
屋內, 戚如穗将藥一勺勺喂進何鏡口中, 男人面上毫無血色, 唯獨一雙黑眸睜着, 額角發絲被冷汗浸透, 亂糟糟黏在頰側。
“妻主,是個女兒……”男人聲音虛弱,他執拗看向戚如穗,眸底是她看不懂的神情。
“是個女兒。”戚如穗放下空碗,擡手擦去何鏡冷汗,“還有一個,你再堅持一下好不好。”
戚如穗握住他濕涼掌心,何鏡強撐着點點頭,他努力勾起唇角,眼眶落下了淚。
擔憂十月,如今終于遂了他的意願,她們終于有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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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效起的很快,何鏡很快被疼痛扯去神智,可他身子本就不如尋常男子,生頭一個時已耗盡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甚至聽不清身旁人在說些什麽。可好在有驚無險。
聽見孩子哭聲響起那瞬,何鏡終于松懈些。他啓唇無聲喘息着,身下疼的已失去知覺,嬰兒的啼哭聲還在耳畔,他卻連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何鏡。”
昏睡之前,何鏡聽見戚如穗低聲喚了他。
穩公抱着兩個孩子走過來,面上滿是喜氣,“恭喜戚大人,是兩位小姐!”
戚如穗轉過些微僵硬的脖頸,兩個小小的孩子被輪番放進她懷裏,襁褓中的嬰兒尚未睜眼,皮膚皺巴巴的,委實不算好看。
可是何鏡拼死生下來的。
“好,好。”戚如穗聲音沙啞,她一連說了幾個好。
周遭是一片賀喜聲,戚如穗懷裏抱着女兒,目光卻看向床上的何鏡。失去意識的男人被小厮清理幹淨,又換了衣裳,他面上仍無血色,發絲與身上如同被水洗過一般,半個床鋪都濕了。
兩個女兒,自是盛大喜事。
屋內每個人都領了紅紙包的封賞,他們面上笑意更甚,不愧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皇商,出手确實大方,于是手腳也更麻利起來。
阿言抹去眼上的淚,走到戚如穗身旁說了什麽。
“把憐兒領進來吧。”戚如穗輕聲道,生怕吵醒何鏡。
屋內濃郁血腥氣未散,并不算好聞,憐兒進來時吸了吸鼻子,看着床上緊閉着眼的爹爹,眼淚瞬間便湧了出來。
“爹爹!”男孩哭着喚。
戚如穗将兒子攬在懷裏,“憐兒,爹爹只是睡着了,沒事的。”
聽說爹爹無事,男孩還是不放心的看了半響,他忍住啜泣,望着床上虛弱不堪的爹爹,單薄的小身板一顫一顫。
“娘親,爹爹生的妹妹呢?”在爹爹身旁待了半響,男孩才匆匆問。
戚如穗心疼替兒子擦去淚,帶他去看搖床上的兩個小嬰兒。
“憐兒,往後你便有兩個妹妹了。”她說着将憐兒抱起。
兩個一模一樣的妹妹,小小的一團,男孩伸出小手,他見娘親點頭,才敢輕輕摸了摸兩個妹妹的小臉。
很軟,像棉花一樣。
“妹妹們好小啊。”男孩發出感嘆,很快縮回了手。
他初見剛出生的嬰兒,覺得新奇不已,圍着兩個妹妹看了又看。望着自己的三個孩子,戚如穗笑了笑。
“往後憐兒便是哥哥了。”
“嗯。”憐兒認真承諾,“我定會做一個好哥哥的。”
何鏡睡了很久,直到傍晚才醒,睜眼時腦中還昏昏沉沉的,緩了許久才算清醒。他費力動了動指尖,轉頭看見阖眸小憩的戚如穗。
女人坐在床側,腦袋抵在實木床框上,眉頭緊緊蹙起,她睡得并不安穩。何鏡沒喚戚如穗,她陪了自己整夜,想來也是一直未休息。
他的目光從戚如穗身上移開,去瞧不遠處小床上的兩個孩子。
戚如穗睜眼後下意識看向床上,随即愣了一瞬,“你醒了?可有哪裏難受?”
何鏡搖搖頭,其實他哪都疼,連指尖都疼,可是他不打算說。
戚如穗想扶何鏡起身,可想到他剛生産完,又不敢輕易亂動。難得見到妻主小心翼翼又手忙腳亂的模樣,何鏡唇角偷偷勾起笑,聲音虛弱且沙啞。
“妻主,我想喝水。”
溫熱的水被一勺勺喂進去,緩解幹燒的喉嚨後,何鏡才将心間最在意的事說出來,“妻主,孩子呢?”
“第二個孩子是妹妹還是弟弟?”
戚如穗替何鏡擦幹唇角,溫聲道:“是兩個女兒。”
看着男人一瞬驚喜的眼,她無言笑笑。兩個孩子被小厮抱來,何鏡看着床上襁褓中的兩個女兒,鼻尖眼眶俱是一酸。
辛苦懷胎十月,也算終得所願。
屋外寒風蕭瑟,屋內地龍卻燒的溫暖如春。
給兩個女兒初次哺乳時,戚如穗被穩公趕到一旁,看着何鏡懷裏抱着女兒挨個喂着,唇角漾起一抹笑意。
何鏡瞧了她一眼,随即垂下頭,竟将身子輕輕轉了些許。偏偏不讓她看。
何鏡是有經驗的,無需穩公教導便知如何喂養孩子,又如何拍哄孩子,他雖有些緊張,動作卻是熟稔的。
兩個女兒在肚子裏時鬧騰,出來卻是乖巧的,吃飽便睡,也不鬧人。
何鏡合攏衣衫,輕輕照顧着女兒,眉眼皆是為人父的溫柔。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
“倆丫頭生的真是一模一樣。”戚如穗坐在一旁。
何鏡搖搖頭,他指了指兩個孩子,溫聲道:“這是小寧,這是小瑜。”
戚寧是姐姐,戚瑜是妹妹。戚如穗看着兩個女兒一模一樣的小臉,雖不知何鏡是如何分出來的,但也跟着點點頭。
“妻主,憐兒是不是來過?”待兩個女兒睡下後,何鏡才又開口。
睡夢中,他隐隐約約聽見了兒子的哭聲。
戚如穗點頭道:“憐兒在你睡着時來看過你,他太過擔憂你,回去還悄悄哭了一宿。”
何鏡蹙了蹙秀眉,他知曉兒子心思細膩,心間也升起擔憂,“他怕是被我吓到了,妻主幫我喚憐兒來一趟吧。”
男孩進屋時,一雙大眼睛哭的紅腫,瞧着可憐又委屈。
“憐兒,來爹爹這。”
何鏡擡了擡手,男孩便鑽到爹爹懷裏虛靠着,并不敢真用力依偎。
“爹爹……”童聲稚嫩,藏着萬般委屈害怕。
“乖憐兒,莫怕了,爹爹不是好端端在這嗎。”
何鏡哄了半響,憐兒才好不容易止住眼淚,他同兒子一起看向兩個女兒,聲音愈發輕柔,“咱們憐兒往後便是大哥哥了,若叫妹妹們瞧見你哭的模樣,該要笑你羞了。”
聞言男孩擦了擦眼淚,哽咽着嗯了一聲。
“不哭了。”他莫要把妹妹也惹哭。
一家五口其樂融融,何鏡身子疲憊,醒來一會便又睡下。
因着何鏡執着,戚如穗終究還是搬到別屋,女人離開屋子時,站在門口瞧了眼自家夫郎,面上有些怨念。
“夜深了,妻主快去睡吧。”何鏡貼心催促。
孕期便算了,月子裏污穢又麻煩,怎還能與戚如穗同睡一屋,他想想便覺得難為情。
“好好休息。”
戚如穗頓了頓,見何鏡還在趕她,便眯了眯眸子道,“月子後我再同你算賬。”
何鏡聽懂含義,耳尖紅了紅。
清晨憐兒照例尋娘親一起用早膳,卻見娘親從另一個房間出來。
“娘親?”男孩跑過去,看了眼主屋,“你怎未同爹爹一起睡?”
戚如穗瞧了窗戶一眼,故意道:“因為你爹爹将我趕出來了。”
戚如穗将兒子抱起,又是一年冬,憐兒馬上便七歲了,他比去年長高許多,抱起來也愈發沉了。
“為何?”憐兒還不解。
“因為爹爹要照顧兩個妹妹,沒時間理會你娘親我。”戚如穗面上含笑,說着看向窗戶後的人影,果不其然影子動了動,似有些焦急。
“走吧,你爹爹在陪妹妹們,娘親帶你去吃好吃的。”
“那爹爹呢?”憐兒還在擔心。
戚如穗含笑掐了把兒子小臉蛋,“爹爹不與咱倆一起,他同兩個妹妹一起吃。”
知何鏡産了兩女,江述與戚若竹也特意送了賀禮。
他倆來那日,發現空曠的前廳堆滿賀禮,小厮與侍衛正匆忙收拾着,還有專門的人在清點記賬,陣仗頗大,都是戚如穗的同僚與生意場上的朋友送來的。
看見熟悉的人影,戚若竹還有些不敢想象,快走幾步見果真是她後瞪大雙眸,驚道:“文管家!你怎來京城了?”
“若竹少爺。”記賬的文溪提起筆,禮貌行禮道:“小姐說京中事物繁忙,便叫我來幫忙。”
戚如穗如今身為皇商,不用再東奔西走,自是要久居京城。這一年裏,她将江南的事項處理好後,便令文溪也來了京城。
戚若竹動了動唇,“那我阿爹他呢?他身子可還好?”
文溪禮貌一笑,“少爺放心,主君身子康健無恙。”
這一年裏,文聲月除了最初幾月鬧過,此後便愈發少言,後來害了場風寒,人似想清楚了許多,也真開始吃齋念佛起來。
文聲月搬回了戚府,自己造了一間佛堂,如今的戚府冷冷清清,其實也同以前差不多。
何鏡産女的消息很快傳回江南戚府,文聲月也備了賀禮,是今日才送到的。
戚若竹斂起情緒走進院裏,寒冬臘月的,他身上帶着寒氣,姐夫還在月子裏不便見人,他也未去探望,只尋到與憐兒在一起的阿姐。
“阿姐,拜官得女,往後的日子與姐夫更會順風順水。”
看着阿弟笑眯眯的模樣,戚如穗跟着一樂,她最近臉上都帶着笑,任誰都能瞧出有喜事。
生産第十日,何鏡才下地走動。小床上兩個女兒正在熟睡,聽着窗外熱鬧的聲音,也隐隐聽見憐兒與樂兒他們玩鬧的踩雪聲。
自京城入冬後,戚如穗便以雪地危險為由不讓何鏡出屋,連散步都只能在堂前活動,生怕他踩雪摔了。
整個冬季都被拘在溫暖屋裏,何鏡許久未感受過雪了。
何鏡擡手推開了窗戶縫,剛飄進一點雪花,阿言忙跑來關上窗戶,語氣有些緊張。
“公子,莫凍了身子。您身子本就弱,如今在月子裏,更是馬虎不得,若是沾了涼,日後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聽着阿言的唠叨,何鏡将指腹一點雪水抿開。
阿言還不放心,用溫水沾濕帕子替公子擦了手,“公子再忍忍,出了月子便能出屋了。”
待他出了月子,怕是要開春了。
其實阿言今日也很欣喜,因為秋兒也一同來了京城,如今正在徐霜華的院裏伺候着。
阿言繼續道:“我方才看小少爺正堆雪人呢,小少爺愈發活潑了,我上次還聽夫子誇小少爺聰慧,說是以後能當好畫師呢。”
正說着,窗戶被輕輕叩響,接着便被塞進來一個小雪人。
女人與憐兒的聲音在窗戶外響起,似在低聲讨論什麽。爹爹不能出屋堆雪人,他和娘親便只好堆一個小雪人送給爹爹。
“爹爹!”憐兒不放心的喚,“爹爹你莫要碰雪,看看便好了。”
巴掌大的雪人,樹枝做胳膊,黑豆做了眼睛鼻子嘴巴,瞧起來古怪又可愛,正是出自憐兒的手筆。
江南少見雪,在京中這兩年,憐兒極喜歡雪天,聽聞前幾日還在私塾與同學打雪仗玩鬧呢。
兩年過去,憐兒确實活潑許多,再不是以前那個瘦小可憐的男孩了。
屋裏太暖,雪人很快便開始融化,到最後只剩了幾根樹杈與豆子。
阿言忙問,“公子,這怎麽辦?”
“沒事。”何鏡笑笑,果不其然,很快又被塞進第二個、第三個……
後來便被穩公訓了一頓,不許再打開窗戶進寒氣了。
“小姐與小少爺都在逗您開心呢。”阿言偷笑,望着公子單薄的背影,腦中無端想起公子生小少爺那年。
同樣是坐月子,那時的公子卻日日在哭。
“如今公子也算苦盡甘來了……”阿言低喃。
兩個小丫頭的哭聲同時響起,阿言擦幹淚,忙抱起小小姐哄着,“公子,小小姐怕是餓了。”
窗前的何鏡回神,抱着女兒喂奶去了。
虧得這幾月吃了催乳的膳食,倆女孩總是餓的快,何鏡也恰好能喂飽兩個女兒。
夜裏,戚如穗進了屋。她褪去沾了雪的外衫,特意等身子暖和起來才進內屋。
地龍燒的旺,一進屋便覺暖烘烘的,何鏡只着單衣依偎在床上,懷裏正抱着女兒哄着。
“妻主。”
戚如穗坐在床側,将懷中木盒放在一側。
裏面都是親近之人送給小寧小瑜的賀禮,就連戚如穗的母親也遣人給何鏡送了一對上品玉如意,還有幾箱子賀禮,顯然是對他為戚家誕下兩個女孩十分滿意。
何鏡将飾品拿出來,長輩送的皆是長命鎖,戚若竹送了紅繩系的小金鎖。
可木盒裏最後一個長命鎖,是文聲月派人送來的。
見何鏡垂眸沉默,戚如穗亦跟着蹙起眉,正當她準備收起時,何鏡卻笑了笑,只是語氣低了幾分。
“總歸是給孩子的。”
何鏡将文聲月的東西留下,卻只将妻主給孩子備的長命鎖放進了襁褓之內,其餘的都收了起來。
他尚未出月子,卻已迎來元宵佳節。
窗前挂起紅燈籠,也應了景氣。
京中的集會向來熱鬧,華燈初上,夜色未央,十裏長街挂滿花燈,還有猜燈謎,煮元宵,莫提場面有多驚豔熱鬧了。
這是樂兒同憐兒描述的,她邀憐兒同她們一起去逛花燈會,可是男孩卻有些猶豫,因前兩年廟會一事,他本能對這種熱鬧感到害怕。
“憐兒哥哥,一起去嘛,淩姐姐不是說她會去賣花燈,咱們一起去看看嘛。”
樂兒扯着憐兒的手,眼巴巴看着男孩。
【作者有話說】
甜甜蜜蜜!團團圓圓!
月底正文就要收尾啦,我這兩天想了一個if支線番外,女A男O平行世界,戚姐和小何七年之癢離婚梗,不知道大家想不想看這個(對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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