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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正文完◎
何鏡坐在銅鏡前, 鏡中美人撲了層薄薄粉黛,卻并不豔俗。
小夏拿出口脂,選了一個正欲蘸上, 卻見少主君搖搖頭, 擡手拿了旁邊一個, “用這個吧。”
這顏色淺,塗在唇上并不明顯, 卻更顯氣色。小夏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緋色, 聽話的放下,又替少主君绾了發簪。
“那顏色你留着吧,倒是适合你們少年人。”何鏡将小夏方才拿了顏色放在男孩掌心, 還是他未用過的。
小夏剛欲拒絕, 見自家少主君堅持, 便也不好推辭, 頗為不好意思道:“多謝少主君。”
何鏡瞧他腼腆模樣, 唇角勾了勾道,“上次的事, 你考慮的如何了?”
小夏聞言更羞了, 幾乎快将頭埋進地裏,聲音細若蚊聲, “一切任憑少主君做主。”
何鏡笑笑,心間也知他想法。
阿言捂嘴輕笑,“看來過段時日, 咱們院裏又該有喜事了。”
小夏今年十七歲, 正是少年待嫁的年歲, 這孩子機靈伶俐, 思緒單純又忠心。跟着自己身旁三年多, 何鏡早把小夏看成自己人。
可是一向愛笑的小夏前段時日卻有些心事,常常坐在檐下發呆,偶爾又眉眼羞怯。何鏡看在心裏,打探後才知,原是他同府內的一個侍衛互生了情愫。
小夏的身契在何鏡手裏,出嫁也需他點頭同意才行,何鏡便打聽了那侍衛的身家,好在是個家世清白的,與小夏也算門當戶對,他嫁過去便是正夫。
前兩日,何鏡将此事挑明,小夏還以為是少主君惱他如此,吓得跪在地上提心吊膽。
雖府內并無明令禁止,可他是少主君近侍,與府內侍衛走的太近委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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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少主君并未責怪他,反而溫柔扶他起身,還送了他一些珠寶首飾,說去見心上人,總要打扮的漂漂亮亮。
若他願意,少主君便為他置辦些嫁妝成婚。
小夏感動的一塌糊塗,他自小被賣進人牙子手裏,輾轉幾家才進戚府做活,能碰上少主君這般脾氣溫善的主人家,是他一輩子的福氣。
如今迎着自家少主君與阿言調笑的目光,男孩忍住羞澀,鄭重跪下,“即便成了親,奴也要一直伺候在少主君身旁,少主君莫要趕奴走。”
“快起來吧,沒說要趕你走。”何鏡輕聲道。
戚如穗推門進來,瞧見的便是這幅主仆情深的畫面,她步伐慢下來,“我可是打擾你們了?”
小夏吸了吸鼻子,忙起身站在少主君身後。
何鏡起身走到戚如穗身旁,溫聲道:“沒有,妻主,我們走吧。”
元宵佳節,花燈煙火,人潮川流不息,擁擠熱鬧的街市上,攤販叫賣聲不斷,游人面上洋溢着的都是溫馨笑意。
戚如穗與何鏡一人牽着兒子一手,何鏡已有許多年未來過元宵燈會,感受着久違的煙火氣,眸底也染上幾分欣喜。
戚如穗将糖葫蘆遞給夫郎與兒子,“喏,給你倆。”
“謝謝娘親。”憐兒揚起小臉,笑彎了眼。
因憐兒還小,何鏡平日不讓兒子多食甜,男孩每隔三五日才能吃一塊甜糕,如今難得吃到糖葫蘆,更是小口舔着,舍不得快點吃完。
見兒子吃的香甜,何鏡握着手中糖葫蘆遞到戚如穗身前,“妻主不吃嗎?”
“我?”戚如穗起先一愣,随後笑着咬下一口。
何鏡喂的,她自然要吃。
戚若竹的笑聲傳來,他揶揄看向阿姐與姐夫,“阿姐與姐夫真是甜蜜,都無人喂我吃糖葫蘆呢。”
江述步子一頓,無奈寵溺一笑,轉頭去攤販處買了兩根回來。
聽到戚若竹調侃,何鏡也頗為不好意思,他收回糖葫蘆,張嘴咬了小口,正是戚如穗咬過那處。
既是花燈會,自是賣花燈的最多,何鏡問兒子喜歡哪種,可男孩只搖頭說不要。戚如穗與何鏡對視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那淩姐姐今年又在賣花燈,憐兒怕是又要去她那處。果不其然,穿過古橋後,憐兒便擡手朝某處揮了揮手。
三個孩子一起跑到淩霜的攤位旁,周圍還有幾個與憐兒年歲一般大小的孩子,應都是他們私塾的小夥伴。
戚如穗握住何鏡的手,擡步走過去,“走吧,看看什麽花燈這麽稀奇。”
淩霜穿着一身玄衣,坐在板車上編着最簡單的草木花燈,一個小小的燈籠形狀,裏面放上燈蕊,賣幾文錢一個。
二人走過去,見兒子手中果然提了一個花燈,與去年差不多的蓮花燈,卻比去年精致許多。樂兒瀾兒他倆手裏也有,只不過一個是小兔子花燈,一個是錦鯉花燈,哪個用心做了,一眼便能瞧出來。
“見過戚大人,戚夫郎。”女孩見到二人走過來,放下手中活計起身。
“不必多禮,快起來吧,我倆不過是随憐兒過來随便瞧瞧。”戚如穗道。
“爹爹。”憐兒提着花燈走來。
他還不忘給小寧小瑜買倆,可淩霜卻不收錢,只讓他們拿去玩好了,她做花燈也并非為了掙錢。
戚如穗讓侍衛為幾個孩子買來糕點與新鮮小玩意,“憐兒是想留在這玩?”
男孩點點頭,期盼道:“爹爹,可以嗎?”
“可以。”何鏡笑笑,“我同你娘親去別處逛逛,晚些來接你。”
如今憐兒身邊有夥伴陪着,戚如穗與何鏡也不好一直跟着,省的幾個孩子因此拘束,留了侍衛看護後便起身離開。
古橋下放河燈的人很多,傳聞許下心願,若是河燈順水飄遠未滅,便會心願實現。
何鏡小心翼翼将河燈放進湖裏,看着自己的河燈随着數盞河燈飄走,他阖眸許下心願,半響後才睜眼。
“許的什麽願?”戚如穗将手中燈放下,轉頭好奇問。
何鏡望着粼粼湖水,輕聲道:“說出來便不靈了。”
夜色闌珊,千盞明燈似星河繁亮,他側眸對戚如穗一笑,主動牽起女人的手。
他只希望能與妻主厮守一生,孩子們能平安順遂。
想起方才戚如穗也放了盞河燈,何鏡抿了抿唇,想着妻主也不信這些,便試探着開口問,“妻主許的願望是什麽?”
夜風吹亂何鏡的發,望着男人好奇的眸色,戚如穗笑笑,擡手替他撥好發絲。
“我許的是,祝你所願皆能實現。”
開春以後,何鏡挑了個吉日,風風光光将小夏嫁了人。婚宴是在府內辦的,小夏那孩子哭了整日,又給他磕了頭。
何鏡給小夏放了月假,身旁只留了阿言伺候。
說來阿言與他同歲,至今卻未嫁人,就連秋兒前兩年都尋了妻主。何鏡曾覺得是自己耽誤了阿言,便問他可想尋個妻主,雖年歲大了,可他多給備些嫁妝,總能為阿言尋到如意妻主。
阿言聽後忙搖頭,說他只想照顧公子,不想嫁人。
世間唯情字難圓滿,不如意是常事,如意才是幸事。
何鏡輾轉多年才得所願,受盡苦楚的幾年裏,他也曾想過一了百了。可他不能,他強撐着一口氣守着兒子活下去,才等到轉機。
戚如穗疼惜他,彌補他,只想将最好的都放到他身前。
如此,也便夠了。
戚如穗與何鏡久居京城,只在春節時帶着孩子們回江南老宅,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吃頓團圓飯,倒也算熱熱鬧鬧。
舊日種種,何鏡不願去想,更不願去提。
朗月閣重新落了鎖,冬日百花衰敗,雜草叢生,唯獨當年戚如穗為他栽下的山茶開的絢爛,院裏一半都是茶花的痕跡。
何鏡摘下那朵紅山茶,亦如少時将它別在自己發上,側眸對戚如穗一笑。
戚如穗懂他是何意,她始終笑着,将人圈在懷裏。
“一直都好看。”
戚寧戚瑜六歲那年,這倆小丫頭也被打包送進私塾,于是本平靜的私塾內整日雞飛狗跳。夫子指着她倆幹瞪眼,說她倆哥哥當年的成績是第一,怎輪到她倆就是倒數。
倆小丫頭無辜一眨眼,兩張白嫩小臉玲珑可愛,又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夫子戒尺也打不下去,對着她倆分外無奈。
戚寧與戚瑜她倆也不知哪來的鬼主意,鐘愛互換身份,今天誰做姐姐,明天誰就要做妹妹,哄騙分不出她倆的夫子與同學。
戚如穗與何鏡看着眼裏,也只裝作看不出來,配合着倆女兒胡鬧。
“小寧,莫要挑食。”
十三歲的憐兒将妹妹悄悄夾出來的蔬菜放回去,小臉上一片嚴肅。男孩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明眸皓齒,雖面上還有稚嫩,可愈發招人喜愛了。
“哥哥,我是小瑜。”女孩眨着眼睛,把右胳膊上的紅繩給哥哥看。
憐兒瞧了眼戚寧,小丫頭一臉無辜,他卻直接道:“你快吃了飯,莫要再與小瑜淘氣,當心被爹爹看見,下午不領你倆去花谷看花。”
男孩雖才十三歲,可管教起妹妹卻如魚得水,甚至他的話偶爾比娘爹還管用。
“就知道騙不到哥哥。”小丫頭嘀咕幾聲,還是乖乖将蔬菜吃掉,又趁哥哥看不見轉頭做了鬼臉。
膳後,戚寧戚瑜又偷偷換了紅繩,跑出去同大毛二毛一起玩,它倆前兩年也生了小貓崽,此刻院裏躺着七八只貓兒,都在暖陽下曬着太陽,毛茸茸的一片可愛貓兒。
每日看着女兒們與兒子玩鬧,日子倒也充實有趣。
下午戚如穗與何鏡回府接上三個孩子,一家五口坐在馬車上,幽幽朝花谷的方向駛去。
正值春暖花開之際,花谷百花複蘇,一片不可多得的人間美景,有不少人專程來此踏春賞景。
馬車內,戚寧戚瑜仍在打打鬧鬧,嬉鬧卻也懂事,唯獨憐兒安安靜靜的坐着,何鏡想了想還是輕聲開口。
“可是小寧小瑜她倆太吵了?”
男孩搖搖頭,垂眸說妹妹們不吵。
何鏡沉默幾瞬,握住兒子的小手,“憐兒是有心事了。”
他并非疑問,而是肯定。憐兒脾氣像他,卻比他更為懂事溫和,就算兩個妹妹在他作畫時吵鬧,男孩也只是放下畫筆,先陪妹妹們玩耍。
這般乖巧的男孩,前兩日卻忽而悶悶不樂起來。
被爹爹說中,男孩也不說話,只抓起手中畫本塗塗改改,何鏡悄悄瞥了眼,見兒子畫的是一盞花燈。
四方蓮花燈,是他每年都收到那盞。
自己生的兒子,何鏡當然知曉憐兒為何如此。
幾日前,聽私塾夫子說淩霜那孩子離了京城,随師父闖蕩江湖去了。聽說是給憐兒留了封信,可何鏡沒見男孩拿出來過,也不知他藏哪了。
十三四歲的孩子,總有些情窦初開的心思。
馥郁花香流轉,暖陽穿過枝杈,透下斑駁樹影,幾人來的時辰恰好,谷內游人不多,恰能悠然賞景。
倆小丫頭方下馬車便哇了幾聲,望着眼前的美景,邁着小短腿忙着撲蝴蝶去了。
這幾年裏,戚如穗又生了官職,生意自是愈來愈如魚得水。以往何鏡偷懶不去的貴夫宴會,如今也逃不掉了,他每隔一段時日便要去上一次,回來還要同妻主悄悄說小話。
外人眼裏,戚如穗深情又專一,後宅只有何鏡一人,膝下又兒女雙全,是不可多得的好妻主,更是對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
這兩年還有不少人欲往戚如穗房裏塞人,可無一例外,都是未到府上便被原封不動送了回來。
何鏡醋了幾次,戚如穗每次都哄到半宿,最終都是何鏡哭着求她放過自己。
如今何鏡與妻主兒子坐在花林裏,煮杯花茶閑飲,倒也悠閑自得,只是憐兒卻一直握着他那畫冊不放手,偶爾還往上塗兩筆。
憐兒的年歲已不适合再上私塾,他年初便不怎麽出府,戚如穗便請了夫子在府內教學。她還将男孩這些年畫的衣裳款式整理成冊,去年依圖制了成衣,銷量竟也賣的極好,買家都是同他差不多年歲的小少爺。
何鏡與憐兒具是驚喜,男孩便更喜歡畫畫了。
幾人閑談間,聽遠方傳來打招呼的聲音。
江述與戚若竹的身影走來,“我在谷外瞧着便像阿姐的馬車,我同妻主說她還不信,如今果然如此。”
戚如穗笑道:“今日天氣好,倒是趕到一起了。”
戚若竹他們并非獨自來的,身後除了瀾兒樂兒外,還有幾個江家的丫頭小子,瞧着都是十來歲的年歲。
江述解釋道:“我倆今日本在主宅,說要去花谷賞景後,幾個孩子也說要看,便一起帶來了。”
“憐兒哥哥!”樂兒跑到憐兒身旁,還同小時候一樣拉住他衣袖撒嬌。
憐兒生的貌美溫柔,身為哥哥,他總是招孩子們喜歡,江家的幾個孩子都是初次見他,心間卻都願意同這個美人哥哥親近。
戚如穗與何鏡看着這群孩子,目光都落在一個少女身上,她年歲似是孩子裏最大的,生的溫柔俊秀,此刻正含笑看向憐兒。
江述飲了口茶,意有所指道:“我二姐的嫡女,今年十五歲,孩子脾氣挺好的。”
憐兒好不容易從孩子堆裏走出來,便見自己爹爹溫聲道:“這是你江家的姐姐。”
憐兒一愣,随即眨眨眸子,乖巧對那少女道:“江姐姐好。”
少女面上含笑,言語也有幾分青澀,“我以後也喚你憐兒可好?”
男孩咬着唇,一張小臉上是惹人憐惜的神情,他後退一步,“江姐姐還是喚我戚琏吧。”
少女倒也不惱,只含笑應了。
“戚琏弟弟,我可否邀你一同去賞花?”
男孩猶豫了瞬,轉頭看向自己爹爹。
“你自己做主便好。”
男孩想了想,還是點頭應了。
“孩子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為好。”見姐夫眉宇擔憂,戚若竹勸道。
樂兒瀾兒好不容易長大不用他操心,他可想同妻主享享清福呢。
何鏡思索片刻,也覺得自己不該插手太多。憐兒已經長大了,心間也有自己的注意。
傍晚回了戚府,憐兒臉上難得有些笑模樣,何鏡看在眼裏,卻也什麽都沒問。
夜裏,戚如穗與自家夫郎在庭院閑談,想起下午兒子的模樣,她感慨道:“憐兒大了,也有自己的心事了。”
誰料自家夫郎瞧了自己一眼,幽幽道:“妻主可嫌我年歲大了?”
戚如穗不知何鏡如何聯想的,她忙不疊搖頭,“你怎想到這些的,若說年齡,我不比你還長兩歲,怎可能嫌你。”
倆人是少年妻夫,憐兒又生的早,何鏡如今年歲也才三十一,模樣瞧着也才二十幾歲,正是好年華,怎可能老。
“妻主可在騙我?”何鏡道。
“自然沒有。”戚如穗神情極為認真。
何鏡唇角漾起抹笑意,他小指勾上戚如穗的手。
“我想同妻主長長久久,直到一起老去。”
“會的。”戚如穗握住自家夫郎的手。
她們會長長久久走下去,會看着三個孩子長大成家,等垂垂暮年,她也會同何鏡坐在院子裏,就如此相依。
春夜靜谧,月色如水。
庭院落花飄落,恰巧落在一雙人影上。
【作者有話說】
正文到此完結啦~但戚姐和小何的故事還在繼續,這是我能給她倆最圓滿的結局了。休息兩天,開始更if支線番外!最後祝大家看文愉快!
Tips:看好看的小說,就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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