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三栖巨腕的毒蓮花18(全文完)

三栖巨腕的毒蓮花18(全文完)

“對我的女人動手動腳,你這是什麽意思?”

成蹊本來是心情複雜地看着女人主動朝着自己走過來,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那該死的鄭元朗!

瞥見他們竟然有說有笑的樣子成蹊就心如刀絞。

只恨不得再犯一次不知道從前哪輩子的清規戒律,反正色戒也犯了,這回再犯個殺戒也不過如此!

但女人那笑,笑意不達眼底。

果然是在跟這個姓鄭的虛與委蛇,聰明的女人,懂得如何自保……

不知道為什麽,這樣的畫面讓他心裏總覺得有些熟悉。

但還沒想明白,就見鄭元朗竟然還想動手!

這是他的女人,不僅僅是這輩子!

鄭元朗被成蹊猛地劈開手,忍痛的同時眼裏閃過難以置信和不可思議外加震驚。

大概第一反應是成大公子竟然撿他穿過的破鞋?

然後才是——這女人如此嚣張,原來是傍上了大靠山。

“成總,誤會。”

鄭元朗是個明白人,不會為了個女人跟成蹊在這種重要的場合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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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裏已經反應過來,這陣子成氏老是明裏暗裏跟他過不去,也許根源在這裏。

成蹊沒說話,只是長臂一伸,回首虛扶着小夭纖細的腰身,帶着一起往前排座位走去。

“成總,我什麽時候變成你的女人了?”

小夭也不扭捏,自然地順着男人往前走,只是微微側着頭,貌似小鳥依人地貼着他小聲說話。

成蹊垂眼看了她一下又收回視線。

“你說呢?”

只說了這句,之後就一直保持沉默。

他現在還沒徹底弄清楚腦子裏的一團亂麻。

小夭撇撇嘴,睡過一次就是你的女人了?

她坐下之後也沒主動跟他說話,只看着臺上的主持開始一串串地往外丢着套話。

鄭元朗随着主持人的介紹也很快上臺。

他走動間視線似乎是笑着掃了一眼觀衆,但眼神在掃過小夭時明顯停頓了一下。

小夭他是什麽意思心知肚明,但成蹊卻想得有點多。

鄭元朗那眼神在他看來怎麽看怎麽像是對他人珍寶的觊觎。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成蹊心裏湧起莫名其妙的焦躁和不甘,似乎曾經在這種被人觊觎自己的女人時有過相似的感受。

“這個盤是從最開始拍地到開發都是由我親力親為……說句心裏話,就跟我的老婆一樣……現在要把老婆待價而沽……”

鄭元朗在上面開始致辭,他為人圓滑,慣會說話,一番“老婆”論把下面來捧場拍客逗得哈哈大笑。

成蹊聽到那個老婆,聽到那個待價而沽,額角猛地極速跳動。

腦子裏的一根神經就像是被繃緊的琴弦,驟然斷裂。

“她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這年代,結了婚也可以随便離……別人家的女人最好玩……”

完全不同的場景不同的人,但成蹊就是知道那是自己。

這段記憶跟前世和尚的記憶其實是一起出現的,只不過一直蒙着迷霧,讓他總覺得少了什麽。

這回終于被鄭元朗的“觊觎”戳開了迷霧。

成蹊額頭冒出冷汗,有的開關一旦開啓,就再也擋不住記憶的洪流傾瀉而至。

小夭察覺身邊的人不對勁。

他本來随意搭在腿上的手竟然在發抖,擡眼看去,男人刀削似的鬓角滴落汗水,眼睛也半眯起,看不清神色,但貌似很是痛苦。

“成蹊?”

小夭擔心了,伸手過去捏了捏他的大掌。

成蹊被碰到手驀地偏頭。

小夭被他那眼神看得心頭巨震。

那眼神太過溫柔。

不是這一世第一次在電梯裏見面的時候那種對陌生人生疏的溫柔。

而是……

“成、蹊?”

成蹊聽到這麽叫自己,本來微微上翹的眼尾也向下彎了起來,薄唇開啓個很小的縫隙,可以看到唇尖在輕輕地抖着。

因為激動,他話都說不出來了。

屬于寵物店小老板的記憶、屬于禁欲和尚的記憶、屬于三栖巨腕豪門貴公子的記憶完全重合。

“小夭?”

我們真的又見面了啊。

真正的上輩子,她一直陪着自己走到了最後一刻,這輩子,她又來了。

第一段記憶的糾結全然粉碎。

這肯定都是上天安排好的,那段陰差陽錯的邂逅是一切美好的開端,和尚的他當時選擇了遠走,那是一切錯誤的開端。

上天終于把這只小妖又送回來了。

送到了自己面前,甚至有幸做了一世夫妻。

這輩子,她守約再來。

他又有什麽好值得糾結的?和尚又怎麽樣?只要能跟她在一起,萬劫不複又怎樣?

小夭眨眨眼。

“成蹊?”

這次的疑問包涵的意思更加豐富。

成蹊朝她勾起嘴角,被她捏住的那只手翻轉過來把她的手包進掌心。

“寶貝……” 他無聲地用唇形喊了一聲。

小夭再緩緩眨眼,果然見他笑得更加溫柔。

對了,這是屬于他們的暗號。

鄭元朗在臺上已經把自己的心路歷程交代完,苦情戲也演得差不多了,就等着被他“感動”的大佬們不要吝啬、勤快點舉牌。

不過大佬們都是錢精,怎麽會被他這點演技給忽悠住?

特別是全程前排秀恩愛的成蹊,他現在腦子理智了,對于這個商業樓盤也就沒那麽執着了。

既然“蘇黎”是小夭,那麽神通廣大的她就絕對不會被鄭元朗占到便宜。

那些陳年老醋既然都是莫須有的,也就沒必要跟鄭元朗在這裏浪費時間。

他都準備起身要走了。

時間那麽寶貴,能多跟心愛的人在一起一秒都是賺到的。

可小夭卻在他掌心捏了捏,偏頭過來湊在他耳邊吹氣。

“留下來,我要這個樓盤。”

成蹊半邊身子都麻了,那種愛了三輩子的疊加感觸簡直是要命。

不過要起身的動作也随之壓下。

“好。”

既然她想要,那就拍下來給她作為重逢的見面禮好了。

拍賣很快開始。

鄭元朗坐在一邊,心情略帶緊張地看着拍賣師操作。

按照他的安排,這次拍賣最開始會整棟競價,底價壓得很低、

算起來比正常估值低了大概百分之四十,也就是說如果底價賣出去,鄭元朗的這項花費了精力人脈和時間的投資不僅分文不賺還要倒貼。

但他也是無可奈何,任何生意,着急的那方總是要吃虧。

鄭元朗也估計,大概不會有人願意斥資幾十億整棟買下,因為他這次的拍賣條款裏要求了必須全部現款,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抵押。

果然,拍賣師喊出底價之後,現場一片沉默。

成蹊眉梢挑動,心想難道這麽容易,讓他以底價撿到個大便宜?

旁邊的經理已經在忍不住頻頻那眼神瞄這個在拍賣現場談情說愛的老板。

號牌捏在他手裏,這位經理很想舉牌啊!

就在成蹊偏頭想丢給對方一個“準了”的眼神時,小夭卻又捏了他一把,同時搖搖頭。

成蹊一切聽老婆的。

忍住。

大廳裏就只有拍賣師一個人尴尬的聲音,良久,他無奈地看向鄭元朗。

鄭元朗心情也很沉悶,朝他點點頭。

于是拍賣進入下一環,分拆拍賣。

這個盤有主樓一棟配樓兩棟,現在全部樓層都有長期并且穩定的承租人。

如果整盤賣,很可能只是主人的名字換一換,裏面的承租公司不會受到影響。

分拆來賣,就很可能有的人是想買來自己入住,就會涉及到賠付現有承租戶違約金的問題。

可謂是十分傷腦筋。

但也沒辦法,拍賣師得到首肯之後繼續。

然而這次也是出人意料,從最小的單位開始拍賣,竟然還是沒人舉牌!

鄭元朗有些坐不住了,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就在他以為又要流拍的時候,成氏的那個經理終于舉牌。

而并沒有因為成氏起頭,其餘公司也跟着舉牌,仿佛其餘來參加拍賣會的都是來觀光似的,大家就這麽看着,或是交頭接耳,半點沒有要競争的意思。

“……三次、成交!”

成蹊瞥一眼旁邊喜笑顏開的下屬,再轉臉湊到小夭耳邊。

“是不是你?” 他的小寶貝最喜歡惡作劇。

小夭投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同時在心裏吐舌頭,她絕對沒有違反神仙下凡行為準則,并沒有給現場這麽多人施加法術。

她只是在拍賣臺跟下面觀衆席之間設置了一個法術屏障。

上面看下面,只看得到聽得到成蹊這邊的動作,其餘人的畫面就像是監控攝像頭設置成了時間段不斷重複一樣。

而下面看上面則是被小夭篡改過的場景畫面,拍賣師報價太離譜,沒有人願意當冤大頭。

很多人中途就生氣摔牌走人,覺得被邀請來這個拍賣會是被耍了。

邊走還邊嘲笑成家那位怕不是失心瘋……

但在上面的鄭元朗卻對此毫不知情。

最後一輪拍賣下來,成氏用底價拿下了所有樓層,比之前整體拍賣的價格又要低了百分之二十。

可惜這是一場私拍,最終成交的價格不會對外公布,外人都以為要麽就是成氏抽風了,要麽就是其實成鄭兩家早就私下達成交易。

“鄭總,多謝割愛。”

成蹊整了整西裝下擺站起來,朝走下來的鄭元朗紳士地伸手。

鄭元朗臉色臭臭的,勉強伸出手來,卻見成蹊忽然收回了手。

“接下來的事情小宋會跟你們交接,我就先走了,鄭總。”

這輩子的成蹊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但他骨子裏又是那個賣寵物的小老板,這樣當面打臉的舉動看得小夭心潮澎湃,真想立刻撲倒太陽之。

鄭元朗恨恨地瞪了笑得毫不遮掩的小夭一眼,似乎都能聽到後牙槽咬碎的聲音。

小夭心想,哭的時候還在後面呢。

“成蹊……” 她又踮起腳尖在成蹊耳邊說了什麽。

成蹊露出個寵溺的笑,當然她說什麽是什麽,于是又把手下叫過來耳語交代了兩句。

這邊小夭跟成蹊手挽手出門,成蹊的下屬留下來按照規定現場交接公證。

鄭元朗怕事情有變,早早就聯系好了銀行那邊,這會兒就是等着現場轉賬,錢不到自己的名下,怎麽也不放心。

誰知要求轉賬的時候那經理卻說:“鄭總要求現錢,我們提前就準備好了現金。”

就在鄭元朗現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揮揮手,有人從外面擡進來幾個比人還高的銀色保險櫃。

“鄭總,麻煩您的人辛苦一下了。”

幾十億,點鈔機驗鈔機準備好了嗎?

當然,那經理表面霸氣,內心其實在顫抖,成總剛剛告訴他錢準備了現金,可老板是什麽時候準備了這麽多現金的?!

鄭元朗瞠目結舌,但錢就在眼前,不能拒之門外,當即讓銀行的經理聯系主行那邊支援。

一時間大廳裏猶如人民的名義片場。

花了好些功夫,保險櫃裏的錢被全部清點完畢。

拍賣應付款,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鄭元朗見銀行的人都說沒問題,才在文件上簽了字,就此錢貨兩訖。

完了還加派了幾個保镖專門負責押送這些錢去總行入庫。

小夭此時已經跟着上了成蹊的車。

可惜他今天坐的不是房車,不然現在肯定已經忍不住……

正好,小夭現在也“心不在焉”,她一縷元神已經出竅,去料理鄭先生的“後事”。

那輛運鈔車一路前往總行,上面都是保镖中的精英。

在途徑一個路口的時候,從左側突然沖出來一輛全黑,玻璃上還貼了膜的面包車。

那車不僅不停,還沖着鄭元朗的運鈔車直接沖了過去。

司機猝不及防,猛打方向盤想要避開,卻反而把車身朝着面包車的車頭送了過去。

“哐啷~”

一陣巨響,按理說子·彈都打不穿的側壁偏偏被一輛面包車給撞裂開來,而且整輛車都被撞進了旁邊的小路裏,險些翻車。

車上的保險櫃一個個砸落在地,粉紅的票子一紮紮地全都露了出來。

現場圍觀群衆看得直吞口水,恍惚間只大概看到從那面包車裏下來一個蒙着腦袋的男人朝路邊一條小巷子竄進去。

等運鈔車上的人下來早就不見人影。

沒一會兒,交警和警察就把現場封鎖,因為運鈔車是私人的,涉及到這麽多現金,必須要查。

鄭元朗匆匆趕到,說明了這筆錢的來歷,但還是必須得走一遍程序,跟着錢一起進了一趟警局。

等他從警局帶着錢出來直奔總行。

要入庫之前再次清點的時候,銀行的人卻告訴他——這些都是假·鈔!

“怎麽可能!”

鄭元朗勃然大怒,然而假的真不了,那些紙鈔連他撚起來都覺得假。

但明明之前他親眼親手确認過,銀行的那麽多工作人員現場檢驗過……現在要去找成氏已經不可能。

錢貨兩訖,這些錢是到了他手上才出的問題。

唯一可能出問題的地方就是那場莫名其妙的車禍。

然而運鈔車被撞進小路後正巧進入監控死角,看不到到底有沒有人在那段時間做了什麽。

那個肇事者也完全消失無蹤,甚至那輛車也是沒有牌照,連發動機號都是“查無此車”……

完了。

鄭元朗最終聽着警方的調查結果,渾身癱軟着倒地。

這一切當然都是小夭在搗鬼,鄭元朗這樣的人,讓他傾家蕩産才是最致命的打擊。

清理好人間垃圾,小夭美滋滋地回到成蹊身邊。

今後她就好好地跟男人長相厮守。

當然答應蘇黎的事情她不會忘記,陪着這輩子的成蹊,她順便過一把凡人影後的瘾也好。

還有也要讓成蹊開始修仙,總不能次次都靠着靈魂印記追來追去吧?

等她日行一善的任務結束躲過劫難,就帶着男人一起回到天界過那逍遙的神仙日子~

這時男人已經帶着她回到了自己在市區最近的公寓。

“小夭,你怎麽會是蘇黎?”

成蹊首先要确認這個,因為蘇黎是他查過的,真真實實存在的人,之前二十幾年都沒有過什麽“妖孽”的跡象。

小夭提起蘇黎有些唏噓,把自己怎麽遇到蘇黎慘死的事情說了。

成蹊聽得心驚膽顫,心想幸好那個可憐的女人那凄慘的經歷沒有發生在自己心愛的寶貝身上。

不過,“你說日行一善?”

上輩子她一直沒有說過她的來歷,成蹊一直只把她當成來報恩的貓妖。

現在他當然知道不是,自從作為和尚的自己幫她消化那枚妖丹之後,小妖之後發生的一切他都全然不知。

小夭有些不好意思,這才把自己是天上妖仙的事情,以及下凡渡劫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不,你是說日行一善?”

可成蹊還在糾結這個詞。

“怎麽?”

成蹊表情瞬間變得非常複雜,一會兒黑一會兒紅的。

“小夭,我要給你講個故事……”

小夭眨眨眼,她怎麽不知道自己的男人還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當她聽到那個“耳朵收不起來”的小妖時終于瞪大了眼。

“當時你得了那枚妖丹,我……”

成蹊臉上閃過一絲羞赧。

那些成為大妖之前的記憶雖然已經非常非常久遠,但小夭當然記得,“所以,所以那時候我們就……”

天吶,她竟然連自己曾經失身過都不知道!

那枚妖丹确實厲害,當時她只知道自己失去神智,後來就莫名其妙地醒過來,身體已經自愈。

成蹊點點頭,又把人摟進懷裏。

“對不起。” 這是替和尚說的,當時不該就這麽因為無法接受現實而一走了之。

一走就錯過不知道幾個千百年。

小夭搖搖頭,在男人懷裏拱了拱。

這該死的緣分啊……

誰知,成蹊摸着她的頭,半晌又吞吞吐吐地開口。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必須告訴你。”

“嗯?”

小夭仰起臉來。

成蹊盯着她已經變回了自己原本面目的臉,咽了咽口水。

“我當和尚那輩子,法號……行一善……”

小夭愣了足足三分鐘。

在成蹊都快憋不住的時候終于突然爆發,驀地大叫一聲,然後就把人掀翻在地。

日行一善?她早就想這麽幹了!

咳咳,主要配角欄裏曾用名的意思終于揭曉了。

這篇就寫到這裏,希望下一本不要這麽凄慘了,感謝所有支持到最後的小天使,咱們在魚尾羯那個號的《如蜜》見。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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