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救了老太太

第六章 救了老太太

尋着聲音道了那打鬥處，周芷若并沒有立即就沖過去，而是藏到了一棵樹上，細細地觀察起來。那兩群人看來都是訓練有素的，占了上風的白衣人，身上明顯帶了一股子江湖味，招式狠毒，毫不留情。

另一群人看來更像是侍衛或者是護院，招式統一，緊緊地護着一個年輕姑娘跟一個老太太。那年輕姑娘一臉焦急，雙手挽着老太太的臂膀，緊咬着下唇似乎是吓壞了。老太太卻是不慌不忙，像是沒有見到白衣人的步步逼近，在幾個侍衛的護衛下一步步往後退。

白衣人殺掉了最後一個侍衛，提了劍一步步朝那老太太逼近。年輕姑娘驚呼了聲，張開雙臂護在了老太太身前，盡管已是極度恐懼，卻仍是不顧那老太太的拉扯，堅定地護在了前面。最前面的白衣人，提着劍的手頓了頓，惡狠狠地道，“找死！”提了劍就要刺去，老太太大喝，“住手！”那氣勢硬是讓那劍生生定住了。

另一個白衣人見狀，罵了句，也提了劍朝那年輕姑娘刺去，年輕姑娘吓得忙閉了眼，然而卻在那劍離那年輕姑娘不到十公分處，停住了，那人瞪大着眼倒下了，他的脖子上猝然出現了一根樹枝，那樹枝是從後面刺進的，整個貫穿了他的脖子。

其他的白衣人都驚慌着提了劍，“誰？出來！”周芷若淺淺一笑，輕盈落在了他們面前。白衣人見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也都收起了先前的慌亂，張狂道，“識相的，給我快走，不然，哼哼！”連帶着冷哼了兩聲。

周芷若冷冷地斜了那人一眼，沒有出聲。另一個白衣人接口道，“跟她廢話什麽，竟然送上了門，那就別怪我們刀下不留情。”說完，大喝了聲，就提劍撲了過來，周芷若腳往地上一勾，一柄長劍到了她手上。挽了個劍花，就勢迎了上去。

這個身體雖然沒什麽內功，但周芷若劍術卻是一流，再加上這群白衣人雖兇殘，功夫卻是不怎麽入流，沒一會兒，周芷若就占據了上風。“啊！”一聲慘叫，又一個白衣人倒下了，那些人見勢不妙，且打且退，正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周芷若略微楞了下，那些白衣人趁着這個機會，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馬蹄聲已越來越近了，海能聽到整齊劃一的跑步聲，周芷若臉色一沉，轉過身，正打算離開，那年輕姑娘跑了過來，“姑娘，請等一等！”周芷若住了腳，回頭，年輕姑娘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由于剛跑動了的緣故，臉紅紅的，“老……老太太，請您過去一趟。”

周芷若眉毛微皺了下，擡起眼，朝那老太太處看了去，腳下卻沒有移動，年輕姑娘了然地笑了笑，又道，“姑娘別擔心，老……老太太只是想當面感謝下您的救命之恩。”周芷若淡道，“不必了。”轉身又要走。

“姑娘，請等一等！”年輕姑娘又出口叫了聲，周芷若眉皺得更是緊了，她回過頭，那姑娘扶着那老太太正朝這裏走來。周芷若站在原地，神色複雜地看着那老太太一步步走進。細看下，老太太五十來歲的樣子，皮膚光滑，一看就知道是經常保養得。雙目并不像其他老人一樣渾濁，而是犀利，帶着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周芷若更加肯定，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在周芷若二米處停住了，她放開那年輕姑娘，獨自再走近了兩步，以一種長者的口吻笑道，“恩，是個标志姑娘。”周芷若輕微笑了下，沒有答話，老太太又道，“這麽好的身手，真是難得。”周芷若再度笑了下，仍舊沒有答話。老太太似乎并不太在意，她朝一旁的那年輕姑娘使了個眼色，那姑娘會意，忙走上前來，溫言細語道，“今天如果不是姑娘，我們啊，可能就真得……”她将一個玉佩樣的東西遞到周芷若跟前，調皮地眨了眨眼，“這可是個好東西呢，老……老太太可不輕易給人的。”說着不由分說地将那玉佩塞到了周芷若手裏。

絲絲清涼透過皮膚，泌進心間。剛一觸手，周芷若就知道，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玉佩。正要推脫，就聽得那年輕姑娘咯咯笑道，“姑娘，這玉佩一旦送出可是不能收回的，我看老……老太太可喜歡你了，這玉佩我可要了很多次呢，老太太都舍不得給呢。”老太太也被逗笑了，敲了下年輕姑娘的額頭，笑道，“你這丫頭，就會打趣我老太婆。”轉而對周芷若道，“姑娘，你且收下，以後若是有什麽難處，拿這玉佩來找我。”

說完，就在年輕姑娘的扶持下，走了。周芷若看到，遠處，一堆官兵打扮的人，跪在地上迎侯那老太太。直到老太太上了轎子，周芷若才收回目光。她攤開手，細看下，發現那玉佩碧綠的色澤裏，似乎有一只展翅欲飛的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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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若回去的時候，天下起來了雨，淅淅瀝瀝的，不大，卻一點點侵濕了她的衣衫。到半路，發現香绮正站在回去的必經之路上等她。見到周芷若時，香绮歡天喜地地跑了過來，雨打濕了她的頭發，水正一滴一滴地從臉上滑下，她抹了下臉，出口的話卻帶了絲哽咽“小姐，你可回來了。”

周芷若微怔了下，玩笑道，“傻站在這幹嘛，不認識回家的路啊。”香绮撅了下嘴，很快又蕩漾開了，正想開口，突，“呀”了聲，“小姐，你怎都打濕了。”慌忙着去翻包袱，一面找一面嘀咕，“咦，雨傘呢，我記得放在裏面了的，怎麽就不見了。”周芷若好笑地提醒她，“什麽雨傘，你何時放了雨傘進去了？”香绮定住了，一怕腦門，大悟道，“哎呀，我怎麽給忘了。”瞄瞄都快濕透了的周芷若，急得跺腳，“這可怎麽辦，怎麽辦啊。”

周芷若卻是絲毫不在意，輕笑着敲了下香绮的額頭，“想你家小姐我淋得更濕啊，回去了。”說完，大步流星地走了。香绮楞了下，忙追了上去，嘴裏還在道，“小姐，可是你的身體……”

兩人剛到門口，還沒來得及進門，就被一個人影擋住了去路，緊接着就是一陣能震聾人耳朵的咆哮，“這個家什麽地方沒幫你打點好？你說！”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吼得周芷若沉下了臉。香绮吓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周芷若臉色更難看了，而那皓祯卻根本沒有看見，繼續在那嚷嚷，“吃的用的穿的，我哪一樣漏了？就算漏了，你盡避叫常媽或是香绮出去買，你自己跑出去做什麽？就算你非自己去不可，也該早去早回。在外面逗留這麽久，天下雨了也不回來，天黑了也不回來，萬一再遇上壞人，再發生多隆搶人的事件，你預備怎麽辦？老天不會再給你一個皓祯來搭救你的！你知不知道？明不明白？”

周芷若冷冷瞥了皓祯一眼，什麽也沒說，就轉頭進屋去了。皓祯哪裏受過這樣的待遇，想他等了一整個下午，周芷若竟不感激，還将他整個當成透明的，更是不岔，想也沒想也跟了進去，嘴裏繼續叫嚷着，“我說的話，你到底聽了沒有。你怎麽就不能安分點，讓我也少挂些心……”周芷若面有愠色，繞道皓祯身後，一個手刀打在了他後頸，皓祯悶哼一聲，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周芷若滿意地拍拍手，整個世界終于是清靜了，朝門外喊了聲，“香绮，把這只煩人的蒼蠅給我扔出去！”“哎，啊？”香绮應了聲，忙跑了進來，見到倒在地上的皓祯楞住了，“小姐……他……他……”周芷若頭也沒擡，随手揀了幾件衣服，沒有感情地重複了句，“扔出去！”轉身就到屏風後去了。

香绮咬着牙，戰戰兢兢地将手探到皓祯的鼻子下，還好，有氣息。大松了口氣，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拍了拍還在劇烈跳動的心髒，爬起來，吃力地将皓祯往外拖。她當然不會真将皓祯給扔到雨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是将皓祯拖到了一間客房裏，将他丢在床上，蓋好了被子，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