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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沈鏡月以為的“出去玩玩”是普通的逛街。誰知道白離把她拽個大早什麽也不說就一路驅車到了機場。直到顧南意告訴她，她才知道目的地是去一個南部小島。

至少飛四五個小時，她一件行李也沒準備，白離也是空手的。

沈鏡月頭疼的揉揉額頭，白離的興趣使然有時會變成她煩惱的點。

白離從廁所回來一看自己做的早餐絲毫未動就開始嚷嚷，“你怎麽還沒吃啊——”

沈鏡月頭也不擡的看書，難得冷漠道，“等會。”

白離閉嘴等了十分鐘，事情如她意料中沈鏡月對書的癡迷依舊可怕。

她敲着桌子的手指頻率越發快。

“行了行了，別看了先吃飯！”白離硬是把三明治擠到了沈鏡月眼前，張揚的美貌聳動着“快看我快看我”的奇妙雀躍感。

沈鏡月鼻翼微吸，現烤面包的麥香，淡淡的酸甜醬裏裹着腌制火腿的鹹。

白離就聽到她說，“你好幼稚。”

她愣了下笑道，“生氣了？”

沈鏡月不語。

白離立即心裏有數，她驟然松懈的氣場讓沈鏡月狐疑。

她向身邊看去，撞上那雙含笑的眼。

“不是有句名言說，戀愛中的每個人思想都會身不由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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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說着的時候白離眉眼間像是攏上了一圈浮光躍金的反射光，溫柔狡黠的目光寸寸順着看不清的光暈蹭着沈鏡月的心窩。

沈鏡月聽見耳邊的“咚”。

是她的心跳聲。

白離滿意從沈鏡月手上抽出書，她更快樂了，“所以，可不是我幼稚哦，是愛讓我無法自拔。”

沈鏡月扣緊了座椅上的皮套，四周隐約的注視讓她驀然羞恥起來。

剎那間的臉熱，耳熱，手腳發緊的，沈鏡月真想避開現在的白離。最後她挪開眼，極小聲，“你別說這種話。”

可她的alpha實在是貪心。白離已經看到了自己冰涼涼的omega臉上的紅霞了，她非要在最後一秒扣出一記爆殺，她也非要湊近了，近到可以牢牢鎖定沈鏡月亂顫的眼珠時候，她才踩爆了雷區。

“為什麽不能說？我可是世界第一喜歡你，也是世界第一想對你說這些的人了。”

沈鏡月臉爆紅，“到底哪來的名人會說這種渾話啊？”

白離洋洋自得，“當然是我啦！”

透窗過來的光灑上她的肩背，沈鏡月早會兒的郁悶也散空了。

她小聲扭開頭，“說那麽多有什麽用，還不是油嘴滑舌。”

下一秒自己被握上的掌心讓白離眯眼失笑起來。

哎呀，真可愛。

起飛還有些時候，白離還側着臉頰認真的看完沈鏡月進食，包括她故意擺的沈鏡月不感冒的西藍花和生菜，她眉頭也沒皺一下的就送進嘴裏去了。

白離故意挑着那最後一顆水煮西藍花入人嘴的時候發問，“怎麽樣？好吃嗎？這可是我早早起床特意做的，美味又新鮮哦。”

沈鏡月明顯唇線一緊，上揚的眼目黑白分明，明晃晃的傳達了“你故意的”的羞惱。

白離微笑着抽出一張抽紙向去沈鏡月的臉上，她的動作很輕柔，兩根修長的指隔着一張單薄的薄巾沿着被勾勒出的形狀上按着，呼吸和熱度都無所遁形。

“啊？你不喜歡吃西藍花是吧？”她佯裝驚訝的樣子讓沈鏡月不滿，純淨的眼神也被低氣壓污染，看起來這個小美人的理智絕對要爆炸了。

白離：“但你看這不是得葷素搭配嘛。”

指尖下的唇瓣有了張開的痕跡，她微微使了點勁，看着沈鏡月的嗔怒也絲毫不怵，慢悠悠的落下手輕輕碰着少女分明的下颌線。

你又想幹什麽——白離讀出了沈鏡月眼中的語言。

“吃飯不是要先吃完才能說話的嗎？”alpha歪歪頭一臉無辜，笑顏純良，“對不對啊，小沈老師？”

咕唔！

那是她對孩子們常說的話，為什麽……沈鏡月白嫩的耳後一枚細細的紅痣染的像起了火。

眼前的alpha更是壞笑着，一點點揉着她的腮幫子，機械性的魄力下omega也只能一點點的把嘴裏最後一點食物咽下。

滿口的西藍花味道讓沈鏡月很難受，把這個人的手拿下，自己別過臉只平靜的看着窗外的地平線，還沒人知道她心裏悶悶不樂的賭氣。

壞家夥！

白離向空姐要了一份果汁，一回頭只有一個後腦勺對她，她看着锃亮反光的窗戶眼裏就泛起了笑意。

手裏轉着的糖塊又被盤了幾圈，白離悠然的叫出她的名字。

“沈鏡月……鏡鏡？月月？小鏡鏡啊，小月月…？別委屈了，看看我呗——”

凜然美貌的少女一臉平靜的直視外界，雪白的脖頸絲毫沒有扭轉過來的意思。

然後黑色的脖環預示了後果。

極細微的“嘀嘀嘀——”這本來是高濃度alpha氣息接近時候才會發出的警示。

沈鏡月這才轉頭驚呼，“你想幹嘛！”

下一瞬，omega就被身後炙熱的氣息牢牢壓在窗臺邊，沈鏡月冷清的氣質不再，慌亂的鼻息從唔出霧氣的透明窗邊一點點溢出，幻成了霧氣。

手上被攥住的力氣讓沈鏡月有些慌，但她還記得這是哪裏，再憋屈她也只能先順着毛軟話，“別鬧脾氣了，你先起來。”

白離舉起自己手裏的玩意兒，“我又沒生氣，就是想把這個給你啊。”

沈鏡月黑亮的瞳仁下移，黃色的，是糖嗎？

趁着人發愣的時候，白離直接把指節叩進緊閉的門房裏，頂着眼前瞪得渾圓的瞳孔，又非常快的在潤嫩上一勾，連着些透明的絲線慢慢抽離開。

那副快準狠的冷淡速度讓沈鏡月心裏顫抖着，她只能模糊借着窗面上的倒影看到那只收回去的手指，白皙又修長。

而剛剛，她的唇舌被為非作歹的一通。

沈鏡月雪白的脖子上下滾動起來，那些微酸的糖粉被舌尖融化之後，清爽甘甜的檸檬汁在口中綻放。

是一顆薄荷味的檸檬糖塊。

“好啦，給你特別準備的，剛才叫你都不搭理我，我才稍微粗暴了些了。”白離用指尖比出了一點點的空間距離配上她無辜的表情，讓沈鏡月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明明就故意的，這樣作弄我，你很高興吧。”

白離眼神飄逸，“唉—你是這麽想的啊？”及肩如同黑色綢緞的發絲從她的肩頭飄下，帶着沈鏡月的視線也一齊捉走了。

驀然，omega身子冷顫了一下。

“可是我很早以前就說過了吧，要好好吃飯。”白離溫和的笑意沒有離開過，氣氛其實也不算冷場，只是這種獨特的笑裏藏刀的既視感讓也算敏感的omega知道了她的用意。

沈鏡月斂眉，她終于明白了，白離剛才所有反常源自哪了。

可她的不開心也有理由啊。

悵然若失的時候，捏在她耳根後的手指也随着那人欺壓回去的身體，一道收回了。

沈鏡月的後背靜靜貼合在向後躺的椅背，幸好她後面沒有人坐，她含着糖塊沉默住，殊不知美少女眼尾垂下來的溫順姿态比經過她們的空姐看上去還柔情。

直至她的視野裏出現了熟悉的封面。

“給，書。”白離把剛才收走的書籍還給她，指着封面，好奇道，“這本是講了什麽啊？”

——《夏夜的煙火》

白離看着她接過書，沈鏡月明顯有些開心的摸着封面的彩印。

“是說，一個城市裏的小女孩在暑假和父母去了鄉下的爺爺家住宿，遇到了一個和她同齡的小女孩，鄉下的小女孩就帶着她漫山遍野的采蘑菇，踏青，兩個人還看到了十年才能一見的星空。”

白離若有所思，“嗯，聽起來是個很童真的故事。”

沈鏡月盯着标題，彎起了唇角，“應該是吧，不過這一本我只讀了三分之一，後面的結局我也不知道。”

“沒想過上網查查？”

“劇透可不行，”白離就見着剛平靜下來的人一個猛擡頭，沖到她眼下，冷感的音質裏藏着怒氣和鄭重，“絕對不行，我要自己一個人親眼看到結尾。”

白離在沈鏡月腿上攤擺着的厚書上轉了一圈，擺擺手聳肩，“自然，我也讨厭劇透的人。”

這時候，空姐的聲音響起。

起飛後，白離對沈鏡月，“你覺得暈機嗎？”

沈鏡月臉色平靜，“我媽媽以前帶我坐過幾次飛機，我沒有過暈眩難受的感覺。”

白離哦了聲，她舉起手裏的音樂盤，“要一起聽嗎？”

沈鏡月默認。

白離摁下“繼續播放”，她閉上眼睛。

昂長清亮的吹奏樂曲悠揚出現，恰好是一段獨奏的開始。

沒過半小時，白離目之所及之處，顧南意和幾個好友都帶上眼罩入睡了。

她也打了個哈欠。

“你可以先睡。”察覺到旁邊的動靜，沈鏡月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有什麽事情我會叫你的。”

白離眨巴眨巴眼，露出了個虛僞的客套笑容，“那就麻煩你了。”

實際上她讨喜的笑顏卻讓沈鏡月嫌棄不停。

再等白離清醒過來的瞬間，她就扶住了快從她肩膀上滑落的腦袋。

“明明說好自己絕對不會睡着的。”白離在心底重複起睡前小女友的信誓坦坦。

靜谧的角落裏，她凝神着沈鏡月眼周下淡青的黑色，這已經是比之前好上太多的情況了。

白離看着手機上的顯示，離落地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到。

“再好好睡會兒吧。”

白離掰下座椅間的扶手，輕巧的把沈鏡月放到了肩頭，十分熟練的用向空姐借來的毛巾把女孩的身體包裹起來。

整個過程沒讓淺眠的少女覺得不适過，甚至沈鏡月順着那道堅實的力氣自動變起姿勢。

這點變化讓毛毯從她的身上落下了，白離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把它拉上。

沈鏡月微微出汗的脖頸把她的頭發粘在了黑色的抑制環上，白離也只能用濕巾讓她清爽些，然而從沈鏡月私服裸露出來的纖細線條，只是看着就讓白離的腦子不自覺想起了剛入學那會兒，這個嬌小陰沉的少女青澀的模樣。

對比起現在柔軟又活力的身體，溫軟動人的弧線就倚在她的臂彎邊，白離心跳着，她控制不住的低下了頭。

飛機落地後，白離幾個都被熱的脫的只剩最裏面的長袖了。

入住的山莊有當地人說今晚有個大祭典，幾個人商量了下就決定分開玩。

白離甚至有精神的沖了把澡。

沈鏡月短信過來說讓她先走一步，白離先走一步。

山間的風很順，白離到了祭典門口，打電話給沈鏡月。

“到哪了？”

沈鏡月：“快了。”她有些小喘氣。

白離靠着路邊一塊巨石坐下，安慰她“慢慢來就行，什麽都沒開始。”

不斷從白離眼前走過，跑過，熱鬧的，她漫無目的扇風，眼睛跟着那些五花八門的小吃走了，甚至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挂了電話。

白離沒入人群，挑了一顆椰子重新回到路邊慢悠悠的開始刷起手機。

遠處一聲巨大的鐘鳴。

人流終于開始流動，氛圍中一種躁動感讓白離都收起手機老實的找了個穩定的角落站着，直到她發覺自己的小腿被什麽扒拉住了。

alpha身體僵住了，迅速瞥過腿邊的物種，白離的拳頭緩緩松開。

她無奈的問起男孩，“小朋友，你怎麽回事啊，我可不是你的爸爸媽媽哦。”

可男孩只知道埋頭哭。

麻煩！這孩子父母呢，還不趕緊過來領走哇！

不擅長對付孩子的某人光聽着男孩的哭聲就心裏堵的慌。

還好男孩總算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了，“我，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白離毫不吃驚的平鋪直敘，“所以你現在是走丢了。”

“唔，嗯，嗯……”

男孩又嚎起來，白離都不用扭頭，現在路人看她的表情一定會非常微妙了。

先前清爽的椰子氣順着指縫一點點積在掌心裏，白白徒增心煩。

白離看腿邊的小崽子，擡頭又看看周圍有沒有疑似找孩子的家長，最後她一眼望向了人流入口的方向。

沈鏡月還是沒來。

啊，怎麽辦，她頭大了。

繞指幾圈臉頰邊的黑發，指節沾上點的寒氣刮上臉龐，白離冷靜了。

“那個，你們沒事吧，你弟弟怎麽哭的這麽厲害啊。”

終于有人忍不住上來問了，白離擡頭剛想用自己滿分的笑臉堵回去，她就眼尖的看清了路人剛熄屏幕走過的“110”。

白離臉半僵住了，真是的，她總不能讓沈鏡月去警察局撈她吧。

她立即蹲下身體幫小男孩從地上站直了，又拍拍他褲腿上的泥灰，“你看你褲子後面都是灰，小心又要被罵了。”

白離擡頭和路人半抱怨着，“哎這不是小男孩剛才射飛镖沒拿到機器人，就一直哭的不行，給他吃糖也不行，哄了半天也不見好的。”

“難哄的很。”

“哦—原來這樣啊。”

看見男孩在白離手下的乖巧，再瞧瞧白離那張水靈靈的臉蛋，圍觀心如明鏡的散開。

白離把男孩帶到邊上的長椅坐着，她蹲在男孩面前努力擺出“純良，單純，親切”的眼神。

“你爸媽電話知道嗎？”

男孩還在哭，漲得通紅的小臉抽抽噎噎的，白嫩幹淨的手背壓在紅腫的眼周邊上，又怯生生的不敢去用力擦。

看起來是個很有教養也被養的很好的孩子。

男孩擡起頭軟軟的看向白離，“姐姐……”落滿大淚珠的小臉委屈不行了。

這孩子…白離一怔，不知怎麽的，白染十歲那張哭臉居然就從犄角旮旯裏蹦出來了。

小海哭的不行但他想起媽媽說的“不要用手揉眼睛”，他蹭着自己眼淚在衣領上，耳邊就落下了一聲溫柔的應答。

“嗯，姐姐在這裏哦。”

白離摸上這個男孩下耷拉的額發，她回應了這個男孩的膽怯。

真可笑。

白離：“你叫什麽？”

“小海，那姐姐你呢？”

白離剛出聲。

“叫她小白就行了。”

明明是置身于這樣喧鬧的人群中，戀人清冽動聽的聲音破開世俗直線而來。

頓然白離眉眼綻放出了光華的松快，她心底有些竊喜，身後席來的山風裹着少女日漸曼妙的軀體，白離的耳後融融的碰上兩瓣溫柔。

沈鏡月在調笑她，“你又在欺負小孩了？”

即使背對着這個人，白離都能想象到沈鏡月臉上是什麽表情了。

白離拉住小海的手，她轉身，優生優長的肢體就連被她突兀吓到跌倒的心上人也能輕松的一手攬個滿懷。

避過沈鏡月淡定的抱怨聲，白離擱上懷裏纖細的肩膀，蹭蹭小女友雪白細膩的臉蛋，撒嬌起來，“你都不知道是誰欺負誰就這麽說我。明明我是被路過的小朋友當做好心大姐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應付不來，還不來幫我一把。”

她小嗅了下抑制環淡的不行的果味，心情其實非常好。

沈鏡月振振有詞：“因為很有趣嘛。”

白離卡詞了一瞬，“那好，沈老師！那這孩子就交代給你了！”

說完那一大後撤步，還一臉拜托拜托的得救表情看得沈鏡月都沒多餘的話說她了。

“沒出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裏白離看出了這個訊息。

“嘿嘿。”白離對沈鏡月眨眨眼。

兩個半大的少女一手牽着小孩走走停停。

一個瞬間，沈鏡月忽然道，“我們這種樣子，像不像一家三口呢。”

白離的微笑戛然而止，“嗬嗬”的聲音從alpha喉嚨裏冒出來，似乎很響，她下意識吸了一口的冰椰汁。

南部小島的暑氣比城市要來得更快一點，帶寒的冰飲也比她預想之中更能降燥些。

清爽的椰汁從喉道裏順下去，果然是當地遠近聞名的土特産，白離大喝了好幾口，都沒注意椰汁早就被買主喝個精光了。

塑料吸管不堪忍受其重的吱呀的抗議起來。

白離松開閉抿的嘴唇，很自然的把椰子扔進了身邊的垃圾箱裏。

“咚！”小海打了個驚顫。

“唔！”刺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真疼啊，白離很從心的抱歉起來，保證自己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了，或許是她這次認錯态度過于良好了，沈鏡月才收回自己的“老師視線”。

南部島嶼的風吹過自己的臉頰，那涼意更讓白離知道自己現在絕對是臉紅起來了，只是剛才她們剛從沒有燈的地方走出來，她又有點慶幸。

因為自己被沈鏡月一句輕描淡寫的打趣撩撥到臉紅這件事，只有她能知道了。

“……白離！”

“嗯？”白離看向手上被牽扯過另一個地方的力氣。

沈鏡月皺眉：“你在想什麽？我叫你很久了。”

“啊，”白離捏捏手裏的冷汗珠，“什麽，你是說這孩子在哪裏走丢的是吧。”

沈鏡月看她兩眼，沒說話。

“我記得好像是前面的一個面攤，我剛才看到有好多人都圍過去排隊了，喏，你看看，就在前面，還能看到隊尾呢。”

白離一心兩用的心思厲害。

現在又專注在她臉上的那股視線實在是過于強大，白離覺得自己好像又要臉紅了，心跳反正加速的賊厲害。

她覺得自己必須說些什麽了，不然她今天可能要交代些什麽下來了。

絕對是個沈鏡月能抓她把柄好久的樂子。

白離非常自信的開口，“小海，你快看看你爸爸媽媽是不是在附近哦。”

依舊好聽冷徹的聲音筆直的插過來，“你為什麽要岔開話題？”

白離繃着臉，“沒啊，沒，我臉又沒紅。”

沈鏡月眯起眼睛，不停的在alpha身上打轉，“有誰說你臉紅嗎。”

白離被噎了下，她撇過頭大呼着“快走吧快走吧”，只是那拼命被下壓的唇角似乎适得其反了，男孩像是發現寶藏一樣大叫出聲。

“哇！大姐姐，你怎麽突然變成機器人啦？”

“什麽啊？！”白離抗議起來，什麽叫她成了機器人啊！

“別看她了，小海。”另一頭牽手的少女輕聲道，“這不是機器人，是變異物種。”

立即的，高挑漂亮的alpha像顆霜打了的茄子，後來她就在一個被安置的角落裏垂頭喪氣的等沈鏡月先一步和會場裏的志願者聯系去了。

半晌，小海聽見頭上幽幽的一句問句，“男孩，你覺得我和剛才的姐姐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小男孩摸摸被媽媽戴上的驅蚊手環，率真的眼神看得白離良心有些作疼。

她舔舔下唇過于幹澀的唇紋，然後又舔了舔。

白離希望自己做的這個動作不要被過路人當做是個奇怪阿姨。

她18，還不想吃牢飯。

“就是，就是我和剛才那個姐姐像不像你爸爸媽媽平時帶你出來的那種感覺。唉，就是一家三口的那種樣子啦。”

這話剛說出口，頂着孩童純潔懵懂的大眼睛，怪人·白離就覺得腦門底下虛汗直冒，她又開始狂吞口水，白離覺得自己真的越活越回去了，

【呵】

小海困惑的看看這個突然臉上沒笑的大姐姐，他原地踢踢自己的涼鞋，有些害怕的問，“姐姐，你怎麽了？”

“沒事。”白離沉默着拍拍男孩的頭。

後來，志願者很快就聯系上了男孩的父母，在熱淚盈眶的感謝下白離和沈鏡月硬是被塞了幾張煙花票，說是九點當地有一場煙花秀，算是難得一見的表演，所以一票難求。

白離打開手機看，現在不過七點半，這中間的時候怎麽打發過去，還好她有了安排。

在那之前，“我先去趟廁所！”

白離一溜煙的跑走，再回到原地的時候，沈鏡月周圍站了幾個陌生的莽漢。

難聽的語氣，搭上沈鏡月肩膀的冒犯瞬間點炸了炮仗。

s級alpha的信息素刺入男人的脖頸間，那幾個人臉色難看的看向一步步靠近的少女。

年輕的alpha臉黑的不行。

混混一看彼此，有個站出來聳肩調笑着，意欲打個哈哈，“唉，我們就是邀請這位去喝個茶賞個花嘛，這位小姐要不要一起來呀？”

“行啊，那你就去下面賞花喽。”

在場的所有人誰也沒想到白離會動手，猝不及防的快狠。

這個alpha直接扭轉了碰過沈鏡月男人的手臂，骨折的脆響清晰極了。

就連沈鏡月偶爾窺見的動作間隙中，白離的眉目居然稱得上“冰冷”一詞。

她絕對是火大到極點了，也絕對是被冒犯到了一定程度了，不然誰話不投機就直接下狠手了。

混混驚愕道，“我操！你tm瘋啦！”

沈鏡月發誓這是她沒有見過的白離。

兇惡，冷酷，不手軟。

她腦子不知道怎麽就閃過了那些信件，當年她和白染互為書友的時候白染寫過的寥寥幾筆。

白離打完一套拉着人就跑路了。

她們逆着人流和山風跑進了山間，很久很久她們才停下了腳步。

白離勻着呼吸，良久才看向沈鏡月問她，“吓到你了嗎？”

沈鏡月臉上浮紅，“沒有！”

白離摸摸頭靠在樹邊，樹蔭把她包入陰影中，“是嗎？那就好。”

等沈鏡月走近她身邊，她才慢慢的說出一句，“我還以為你要不見了。”

她看起來真的很傷心，恹恹的，白離鮮少會露出這種脆弱的情态，至少在沈鏡月的印象裏，“脆弱，傷心”是不屬于白離的情緒。

沈鏡月心裏微微一動，一種莫名其妙的沖動霸占了她的心胸，叫嚣至極的猖狂。

她想親親白離，在這個誰也不認識她們的野山裏，只有風和月亮知道。

反正它們又不會說話。

沈鏡月拉下她的衣服，仰頭迎上去。

“冷靜下來了？”

白離沒說話，她色氣光潤的櫻唇水色澤澤，眼裏的光是沈鏡月不敢直視也不敢揣摩的熱情。

她似乎放出了惡魔。

這個時候，難為這個纖薄的omega還能冷靜淡定的感受着背後壓上古樹的粗糙感。

鞋底摩擦踩碎的枯枝爛葉聲，白離眨着眼睛又低下頭。

再擡頭時，她又說。

“再來一次。”

是誰都沒預料到的，桃汁就這樣爆發了。

猶如她們的心悸。

下一章野外标記 最後的糖了兄弟姐妹們，且看且珍惜，小沈馬上要被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