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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虞晚意行走在虐文的世界太久太久,見過了無數be的故事,臨終前,女主們留下的是眼裏堪堪熄滅的光。

如風中燭火,搖搖欲墜。

最後徹底湮沒。

“晚意,最後這段人生裏……能夠遇見你真好啊……”

但太遲了,她只能扼腕。

徒留她們失去生命的色彩,變成黑白,再到後來,沒有人還記得她們了。

只剩下她一個人,帶着這些記憶,輾轉一世又一世。

她也不知道,她的穿越是為了什麽,只為了一次又一次見證女主們的痛苦嗎,她想做點什麽,可是那個時候,什麽都做不了,哪怕是大結局,她也無法觸碰,唯有她們真正快死的時候,她們終于能夠見到了她。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第一眼見到晚意,格外的暖。”

一次又一次,她們說着重複的話,她只能握住她們的手,靜靜不語。

“抱歉。”

她們會說:“沒關系。”

虛弱得随時都要離世。

可是那一刻,她們的眼神是平和的。

“如果從前的我早點遇見晚意就好了……”

是啊,早點就好了。

她也這樣想,只要早一點,也許一切都還來得及,可惜都太遲了,她無法更改挽救她們的命,只能看着,一朵又一朵花凋零。

虞晚意真的讨厭無能為力,但她更怕無法遇見。

到了後來,更是見證了一個又一個會he的虐文世界,其實比起來,她也不知道哪個更結局更好,但她覺得都不好,和一個人傷害你的人在一起,這算什麽呢。

她永遠無法明白,為什麽遍體鱗傷之後,還要捧着那顆心走到那個人面前。

大概她永遠都不會明白了,不論過了多少世,她都是君既無情我便休。

“你……要殺我?”

病弱蒼白的人,明明已經虛弱不堪,卻還是掙紮着要一個答案,眼中瑩瑩淚點一閃而過,她挺直着身軀,寧死不折。

倔強到不想輸任何人一頭。

她面前的男子別開了眼:“這次你真的錯了。”

白離大恸,不想相信,她摯愛的人竟然要殺她,偏偏拿劍指着她的人,和當初毫不猶豫救下她的是同一個。

何其諷刺。

若非當初一見傾心,怎麽會不顧阻攔,一定要追在他身後,要他喜歡她呢,可是啊,他卻從來不曾告訴她,他有個未過門的妻子,是媒妁之言定下的,哪怕後來的他說已經解除了婚約。

可是,她因他那位妻子遭的罪,半點沒少。

只因為她是魔教教主的女兒,所以他不論如何,都不信她,每一次都站在他那位解除了婚約的妻子那邊。

他總說,那樣一個弱女子,他本就對不起,是要保護的,她這樣一個有武功的人,是不需要保護的。

可是他忘了,她的功夫不到家。

在那三番兩次的刺殺裏,每一次她都差點丢掉性命,然而他卻永遠第一時間護着那位雲小姐。

總是要到後來才反應過來,緊張兮兮:“白離,是我不好。”

每一次他都在事後悔過,她信了,不知什麽時候起,但凡雲小姐出事,遭罪的一定是她。

她也不知對方結識的好友有多少,他們所有人都指責她,說着似是而非的話,而他總是不能顧及她,或是沉默不語。

她期望的眼,在一次次指責下,變得灰暗,也會委屈的問:“為什麽你不能說,我不是那樣的人呢,我遇到你時,你和我說你沒有妻子。”

他只說:“我已經對不起雲蓉了,不能再多說什麽了,不然她一個女子怎麽活下去。”

“所以就可以讓我背負這樣的指責,是嗎?”像是從未見過這個人,她內心的委屈無法安撫,哭泣着,“為什麽你要考慮的從來都不是我呢?”

是因為她看起來很不需要保護嗎,還是因為她不像雲蓉那樣柔弱無依,所以所有人都要先顧及雲蓉。

那也是他第一次慌亂,和衆人澄清事實。

可是她并沒有多快慰。

因為失望就是在這一次又一次裏累加的,不會因為一次澄清而消失。

再到後來啊,雲蓉總是會出現在他們之中,若有若無的親昵着她所愛的人,卻說着,我和許大哥是兄妹,理應互相照料。

可是沒有哪個兄妹,會越過了線親近的。

她冷靜的分開了他們:“注意分寸,你們已經不是夫妻的關系了。”

雲蓉總能借故找到理由和許致親近,她看不下去了就冷冷說:“她沒有朋友嗎,所有的意外全指着你?”

每一次許致都會用不認同的眼神看着她:“我本就因退婚愧對她了,怎麽能在這種時候不顧她。”

她說:“那我呢?你可有顧過我?”

然而他說:“白離,不要這樣。”

他總是說我們會成親的,不要太在意雲蓉,可是這樣的話她聽得太多了。

也許是許致的偏向照顧讓雲蓉以為有了機會,她總能看到他們不似結拜兄妹的親近,當然這都不算,直到雲蓉受傷。

那是許致第一次向她發怒:“你明知她沒有自保能力,為什麽要放任她陷入危險中?!”

她愣住了。

“我……那時早已經和她分開了。”

可惜沒人信,他的友人早就看不慣她了,紛紛數落她的不是,全都向着雲蓉。

許致也沒信:“蓉蓉說一直和你在一起。”

她忽然沒了話,因為她不知道怎麽解釋她們是提前分開的,那段路人煙稀少,沒有人可以為她作證。

可是,她還是拉住了許致的袖子,“我沒有。”

他冷淡拂開了:“等她醒來。”

她就這樣被留在了原地,甚至都沒機會說,她也受傷了。

好像在那一刻,所有人都抛下了她。

在後來,她魔教教主女兒的身份敗露,受到了千夫所指,也是許致護着她,不讓她受傷。

可是,也是他,現在拿着劍指着她,要殺她。

許致說:“你不應該做出那種事的,雲蓉她待你那麽好,你為什麽要給她下毒,你明知她……”

她忽然笑了:“是什麽,你曾經未過門的妻子嗎?”

針鋒相對的火藥味,一瞬間濃了起來,她眼裏的怨憤越加明亮,“還是說她又說了什麽讓你覺得我做了什麽呢?”

解釋是沒有用的,那個時候他還算相信她,可是這份信任,已經沒有了,就像是這一次她為了雲蓉擋了一劍一樣。

所有人都說,她想把雲蓉推出去,不料自己受傷的,這叫惡有惡報,高興得不得了呢。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醒來的第二天,面對的是心上人要殺她。

他說:“蓉蓉沒有說什麽,現在還昏迷不醒,公輸遺診斷出中了鸠血,那是你魔教才有的毒,你這一路為什麽就是要針對她呢。”

鸠血一出,白離知道她再也沒有了解釋的餘地,因為魔教的鸠血早就不見了。

“如果我說,沒有下毒,你會信嗎?”這大概是她最後一次想要相信他了。

她眼裏的光,微乎可微,漸漸黯然。

“別鬧了,”許致将劍指向了她的胸口,“鸠血的解藥,其中一味是你的心頭血,離離,你得救她。”

她終于知道,為什麽雲蓉會說一定能把許致奪走了。

她慘然一笑:“哪怕是要我的命嗎?”

曾經為制解藥,她取過兩次心頭血,可是大夫曾說,第三次就是她的死期。

現在就是第三次。

許致愣了一會:“怎麽會要你的命呢,公輸遺說只要你取血好好養着就好了。”

這與殺了她何異呢,白離想,她這輩子到底在為誰活,她雖是魔教教主的女兒,可是也不受寵愛,教主将她給醫師試藥,最後反而促成了特殊的體質,因而心頭血能夠作為鸠血的解藥,可是只能用三次,所以魔教基本不動用鸠血,但卻能作為最劇烈的毒藥。

白離眼裏的光奄奄一息:“你還是不信啊……”

她這一生僅此一次的動心,就是這樣慘淡的收場啊。

她像是不甘心,又像是想努力抓住什麽,最後發問:“所以你真的有愛過我嗎?”

不然為什麽總是她受傷、被誤解、又無能為力呢。

回應她的是許致一劍捅入心口,白離閉上了眼。

這苦難的一生,終于要結束了,這樣也好……

無人愛她,也無人對她好,唯一的一次好,也是至她于死地。

這一次,她再也不想醒過來了,活着太累了。

白離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筝,墜入了深淵裏,長眠于黑暗中,可是就在她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忽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那是這輩子都得不到的暖,她下意識靠了過去。

果真是蒼天憐憫,到了臨死之際,終于肯施舍給她了一點點好嗎?

虞晚意長嘆,就在剛才,她忽然看到了白離短暫的一生,也許是命運使然,讓她能夠看見這絕望的一生。

也是白離抱有死意的那一刻,她忽然能夠觸碰到對方了。

她說:“再堅持一下好不好。”

虞晚意摧動着內力,源源不斷的湧入白離身體裏,特殊的內力可以化作生機續命,好在這數世的積累,內力足夠深厚,能夠為白離續命。

可是,如果白離沒了堅持,她無論如何都救不回了。

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的喚着,“白離,活下去。”

也許是奇跡,白離的呼吸漸漸平穩,心跳聲也慢慢有力。

虞晚意修習過醫術,可是這會身無分文,只能幹起了盜竊的活,來不及去深山尋藥了,只能一邊抱着白離一邊在藥店無人時,迅速找齊藥材。

順帶找了一家客棧入住,還好可以賒賬。

剛才已經探過脈了,白離這是傷上加傷,外加被取了心頭血,如果不是內力吊着,這會去見閻王了。

虞晚意行走過這麽多世界,還真有辦法救人,過往那麽多世,她沒有閑着,學習的技能很多,總會有需要的時候,現在就是她用所學救人的時候了。

她認真包紮好,為煎藥喂下,再佐以內力,整整三天三夜沒有休息。

第四天,她實在有點困了。

練武之人也不是鋼鐵之身,頂多只是比一般人精力好、身體好,但是不眠不休還真是消耗不小。

虞晚意伏案休息了一會,慢慢聽見了床上的動靜。

“你醒了。”

她擡頭:“身上的傷還未恢複,不宜挪動,你若有想要的,可以與我說。”

白離怔怔的,臉色與唇色仍舊很蒼白,“你是……?”

“無名人士,不必在意。”虞晚意走上前,把脈,“這段時間好好吃藥,會好的。”

白離不明白為何會有再次醒來的機會,也不知道為何會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還有一個女人在,可是女人眼裏淡淡的關心她感受到了。

這還是除了許致之外第一次。

白離垂眸,昏暗的夢中,她曾聽見有人喊她,讓她不要死。

她原以為那只是死亡之前的幻想,可是現在又不那麽确定了,但……會是眼前的人嗎?

還有那個溫暖的懷抱,是懷抱吧。

那一刻,她極為不舍。

所以,她為了這一聲聲活下來了。

虞晚意囑咐:“好好休息。”然後把藥放在床邊的小椅子上。

“記得喝。”

虞晚意拉開門前又說:“我很快回來。”

入住費和藥材費,她得賺到。

非常時候,非常辦法,也不能不給錢,不過好在賺錢這事不難。

虞晚意首先解決了身份的問題,其次把錢給了,她悄悄摸進了藥店後方,留下了一袋錢。

藥店的小徒弟驚奇:“師傅,這裏有一袋錢?”

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是藥材錢,小徒弟瞪大了眼:“師傅這……”不正是前幾天丢失的藥材的錢嗎?

老師傅吩咐他把錢放好:“世上之人,總有急需的時候,所以那天我叫你莫急。”

那天打烊了,小徒弟發現藥材少了,急上了火,只有老師傅神神在在的,說一句:“再等等。”

取藥之人,必定是救治什麽重症病人,這幾味少見人用,可确實有奇效。

為醫者,自然是能救一個是一個。

虞晚意不貪心,賺到的錢夠用即可,所以她很快回了客棧,白離如果一心要走,她是攔不住的,如果并不是那麽堅定要走,她回去還能見到。

無論如何,她都不想一個活生生的人死亡。

推開門後,白離正捧着藥,虞晚意見她臉色好了些許,“再喝十日,就痊愈了。”

這幾日,她們的交流少得可憐,虞晚意也不在意,她的目的在于救人,不是憑借救命要得到什麽。

白離想幹什麽,都沒什麽。

就在第十日,白離忽然問:“為什麽要救我?”

虞晚意看她大好了,就知道不需要吃藥了,“沒有為什麽。”

“那你想要什麽?”世人哪有全然對一個人好不設目的的,白離從未遇到過,可如果這個人是有想要的,她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她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什麽值得圖謀的。

虞晚意:“什麽都不要。”

白離不信,可是虞晚意卻說:“好好活着,我該走了。”

白離一怔:“你要去哪?”

虞晚意轉身:“天涯海角,無處不可去。”

她忽然抓住虞晚意的衣袖:“我、我還沒報答你。”

“不必,好好活着。”卻沒抽回衣袖,虞晚意回首,“我不需要你的報答和感謝。”

“我還有一個問題,那天在夢裏喊我的人是……你嗎?”

“是。”

白離忽然失去了言語,好一會才問:“我能知道為什麽嗎?”

她堅定的,想要求一個答案,也或許會成為她活下去的動力,可她就是這樣茫然的看着虞晚意。

“不願你輕易凋零。”

虞晚意就站在那裏,并不算有多強大,像是和她一樣的弱,可是話卻不是。

白離突然覺得,這個人好像堅不可摧,無比強大。

“可我不知道該去哪裏了,”她說。

哪怕對着虞晚意平靜的眼睛,她也很茫然。

最終,虞晚意帶着她一起上路了。

白離始終對她的過往閉口不提,虞晚意好像都沒探究的意思,反而是她在這段時間裏,見識了普通人的幸福,人間的真情。

哪怕缺錢的夫妻,也能露出幸福的笑,好像快樂就是那麽簡單。

什麽都不用想,今朝的快樂,今朝擁有。

白離一直看着,忽然覺得過往好不值,她只注意到了許致,從來沒注意到自己。

虞晚意用了一年的時間告訴她,應該怎麽好好活着,白離終于有了真切活着的幸福感。

她已經不像是最初那樣茫然與絕望了。

現在也能感受到活着的美好,能夠好好活下去了。

白離感覺太不可思議了,過去竟恍如隔世,她若是不想,就再也不願想起來了,和虞晚意游歷的時間裏,她看遍了山川河流,四時美景,已經很少會想起許致了。

原來她也以為,會放不下的。

可是,當她能夠再次平靜的回憶起許致時,就明白,她真的放下了,徹底的,不再愛這個人了。

原來放下這麽容易啊……

白離恍然:“我曾經以為我會一輩子愛他的。”

可是這才過了多久呢,她已經可以面對許致了。

瀑布下,水聲不盡,虞晚意也很平靜:“愛可以長久,也可以短暫。”

她也見過一輩子的長情。

只是,這樣的人又能有多少,薄情負心的人不要太多。

白離如今很平和了:“事到如今,我還是會想起你讓我活下去的時候,這大概是那個時候我唯一能抓住的東西了。”

她這一生得到的太少,所以才會抓住一個不放,可是虞晚意用這一切告訴她,她只是見得太少,世間的愛不少,光是她見到的就太多太多。

“不論你是不是忘了,我都記得。”

如果不是那個時候,她決計活不下來。

這一路上,虞晚意救過的女子不計其數,可她從來都不放在心上,只是順手而為。

白離終于明白那個時候虞晚意為什麽也是那樣對她的了,大概……這樣一個人就是天生見不得她們受苦受難的吧。

可是她從來都不說,也不提。

白離也會學着她那樣,默默對那些受苦受難的人好,不是為了什麽,只是發自內心的想做而已,僅此而已。

她現在已經不再想許致了,那個人到底是辜負了她的信任和愛意,只是在後來的某一天裏,她忽然撞上了許致,卻沒有在第一眼認出他,直到許致顫抖着喊她離離,白離才恍然。

許致抱住她不放,她也只是愕然極了,他訴說着他的想念,說他知道了雲蓉的真面目,他的友人也識破了雲蓉的真面目,她也只是驚愕:“……抱歉。”

直到這個時候,她已經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麽了,曾經的那些都沒有意義了,她已經不在執着了。

許致激動之餘才發現白離是那麽錯愕,激起的熱血漸漸冷卻,整個人都愣了:“為什麽離離你……”

和當初不一樣了。

如今的白離眼裏有光,為人溫和,朝他笑着時,溫婉極了,和當初那個活潑的人完全不同了。

可是不可否認,哪怕不一樣的白離,還是吸引着他。

許致難得的局促了:“離離。”

白離對着他也能微笑:“許公子,一切都過去了,剛才那些話,我收下了,你也放下吧,從前過往種種,都散若雲煙吧。”

是與非都不重要了,她并不想做什麽。

這一次,輪到許致不知所措、不敢相信了,愣愣的說:“我好想你。”

白離應下了:“我知道了。”

許致突然就說不出話了,這樣的離離,陌生極了。

白離卻很淡然:“你我的過往,都不重要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許致不願相信,離離忽然就不愛他了,可怕的是,她已經向前看了,把他丢在了後面,他還想說點什麽的時候,離離突然笑得明媚,他愣住沒一秒,就聽見——

“晚意。”

白離的笑容在面對虞晚意和許致時不同,她是真的很高興。

“你回來了?”

她見過了許多美景,最終選擇了在一處安定,開了間鋪子,唯獨晚意選擇了以四海為家,她也很難見一面,可是沒想到今天又見面了。

白離當然高興,錯過了許致,迎了上去:“我們好久沒見了。”

這也是虞晚意第二次見到男主,她只一眼劃過,“突然想起應該回來看一眼。”

白離:“所以你都忘了兩年不歸了嗎?”

虞晚意:“因為外面太好玩了。”

白離:“那這次你要住多久?”

虞晚意:“不确定。”

這個不确定,随着白離刺了許致一劍結束。

因為許致和其友人糾纏白離,虞晚意看不過,拔了劍,卻被白離攔住:“應該讓我來的。”

白離武功是不怎麽樣,可是她遇上了虞晚意這個武學巅峰的大家,在她的教導下,白離的武術進展很快,劍法也變得精湛。

也許是女主的氣運加持,白離的武藝也到了極致。

所以,當她拔劍時,許致愣住了,不敢相信:“離離?”

白離:“你我之間,是該有個決斷,從前我的武功不好,可現在卻不是。”

她已經不再需要誰的保護了,她自己就能夠保護自己。

當她劍刺向許致時,他才知道她不是開玩笑,她真的要和他比,以及……她的武功不在他之下。

當許致真正交鋒之後,才知道,這劍法何止是好,她的武藝已經在他之上了。

許致晃神之下,被白離一劍刺進心口,冰冷的長劍穿透了他的身體,而白離沒有半點留情,只是一眼而過。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卻只注意到她毫不留戀的轉身。

“從此之後,你我各不相幹。”

許致忽然覺得好冷。

那個時候的離離就是這種感受嗎?

但最終,他還是沒死,這大概是男主光環了。

白離覺得他煩,關了鋪子,決心和虞晚意浪跡天涯去了。

許致這輩子都沒有再能找到她。

再再後來,白離成親了,娶她的是江湖新秀。

那一天的婚宴很熱鬧,虞晚意也來了。

她說:“祝你幸福。”

白離笑了:“我會的。”

從此以後,她當真過得很好。

兒孫滿堂的時候,白離回憶起從前,緩緩合上眼。

這輩子,除卻前半生,無一遺憾。

她有了愛她的人,還有了朋友。

阖然長逝的那一刻,虞晚意送了她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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