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

第 6 章

我等來了舒菀。

誠如前言所述,這不是動作上的等待,而是心靈上和概念上的。就像走在一條無止無休的、看不到盡頭的道路上,四周彌漫起濃郁到世界一片蒙白的乳霧。我如同無頭蒼蠅,感知不到方向的存在,只好憑借直覺向前擡腿,試圖開辟一條直線,卻因為生理上的不足而逐步偏離。在這種時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眼前卻浮現一個霧凝結的舒菀。

她可以是引路人,可以是作惡多端的女鬼,可以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之後發生的一切,确實很像我的幻想。

也許是我參破了她正義使者的身份?舒菀從此把我當作一個“人”來看待,而不再是罪犯。

我從她透露的回憶中揣摩出一條清晰的思路。舒菀并不是第一個霸淩我的人,她加入這場群體性的游戲僅僅因為我看起來确實如傳聞所說的那般惹人憎嫌。我若沉默,就是心虛認罪,我要反抗,就是不知悔改。可我最初做了什麽才觸犯了莊嚴的戒律,卻沒有任何人說得上來。

“她沒做什麽天大的壞事,畢竟大家還是學生。是一些朝夕相處的細節,才累積出現在的局面。從很早開始,她就在一些邊邊角角惹人不适。”

可沒有人能說出到底是什麽。包括舒菀在內。仿佛這是一個神話片場,我的滔天罪孽已經嚴峻到不能被告知詳情。它在時間的洗刷下不再擁有具體的棱角,剩下光滑的表面,永恒轉換成一個模糊不清的概念。不能直視,不能思考,不能定義,只能口口相傳。

如今,我站在深谷窄道之間,舒菀是天空垂下來的一條帶刺的荊棘藤蔓。我僵立在原地,她随着狂風飛舞,抽打我的脊背。不過如果我決定忍耐疼痛,抓緊她向上攀爬,我也許能得到我想要的。我曾經虔誠地信仰她不會是佛陀垂下的蛛絲,蘊藏了陷阱。

時間是奔騰不息的河水,匆匆逝去。我的人生從那天起變成一出幸福的流水賬:

在學校受到的欺淩慢慢止息了。沒人有外知道那個下午我和舒菀交流了什麽,狀告了什麽,又哭訴了什麽。她們進入了一個膽戰心驚的觀望期,刻意地回避我,在我面前保持妥當的沉默。譏諷,嘲弄,欺辱,暴力,頃刻從我的生活中消失。她們眼中的我從一個活該受辱的罪犯改造成言辭仍舊甚少的邊緣人士,不再有人來惡意冒犯我。

巨大的轉變竟然只發生在一夜之間。

與此同時,有着巨大魔力和統治力的舒菀,在重重考量下私下宣布,我也進入了考察期——

她對我能否成為她的朋友仍抱有疑惑。

也許來自于她天生擁有的優越感,也許是因為她難以啓齒的羞慚,她還在緩慢強迫自己接受我的投誠。我能理解舒菀的這種想法,她帶領那些光鮮亮麗,住校也要五點鐘爬起來化妝的女孩們集結成群、報團取暖的時候,我這個唯一的外敵的額外用處是襯托她無與倫比的權威。當同仇敵忾的标靶得到赦免,班級內部構造出來的嚴密的社會層級不免要受到挑戰,失去平衡。她應該思考如何重新創造出一個同樣有效的平衡點。我是她一時沖動衍生出來的煩惱。

當然,也可能我想太多。或許舒菀沒有我那麽彎彎繞繞,九曲回腸,她的所作所為大部分依據是性格帶來的直覺。我實在分不太清楚。

在考察期內,我和舒菀的關系飛速進展。

我對我退步到無可救藥的成績自暴自棄已久,即便當下我在學校全神貫注地聽課,回到家卻也不免神志渙散。每天回家,我坐在書桌前,攤開課本和作業,頭暈目眩,耳內有尖銳的嗡鳴和嘈雜的噪音。我費盡心思,想找一點事情做打發時間,思索之後發現性價比最高的辦法是給舒菀寫信。

我沒有去買信紙,學校小賣部裏精致粉嫩的輕型紙,湊近能聞到香水味。我只是抽出一張又一張活頁紙,寫滿一面又一面前後不銜接的謊話,為自己編造一些痛苦的經歷,渲染一些凄婉悲慘的故事。

我說,我不是第一次被霸淩,我在初中就被人扯住馬尾往講臺上砸,被潑一身洗抹布的髒水。我說,我恨我的父母,恨我的窮困,恨我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恨我糟糕透頂的人生,寧可現在就跳樓自殺。沒有什麽是真實的,生活是一出選秀節目,舒菀是有特權的導師,我是沒後臺的選手,我站在她面前,我要讨好她,我就要編造謊言賣慘,這是合理的生存法則。

我的作文曾經寫得很好,在遙遠的以前,林誇贊過我,把它們印刷出來作為範文。現在,我把我無處可用的文采運用在同舒菀的示弱裏,我竭盡全力,希望用我的悲慘誘惑和捕獲到她。

接下來幾天裏,我過着重複而單調的生活。早晨,我帶着簡陋的信前往學校。中午,所有人向食堂沖刺,教室裏空無一人,我把信塞在她的桌墊下,漏出一個角。放學後,我留到最晚,從舒菀桌墊下抽出她寫好的回信。在回歸正常校園生活之外,舒菀成為我的調劑品。我大概也是讓她良心受到撫慰的調劑品。或者其他方面的調劑品?

不過,我覺得我可能還是有點神經衰弱。聽網絡上說,一個人把夢記得很清晰就是神經衰弱的體現,在這個星期,我繼續做夢,把夢裏每一個細節描摹在胸腔裏,清清楚楚。

第一天,我再續前緣,夢到舒菀和林結婚,幸福生活在廉租房。我改頭換面,享有了另一個身份,一個惡貫滿盈的竊賊。我拿着□□,趁着舒菀和林都不在家,撬開房門,入室盜竊。我看到她生下來的那對雙胞胎,面孔模糊,從頭到尾歇斯底裏地號哭。我翻箱倒櫃,沒找到財物,卻翻出結婚證,看見兩個人甜蜜的笑臉,被不知名的情緒沖昏頭腦,轉身,掐死了那對雙胞胎,靜靜地等待他們停止呼吸,臉色青紫。他們在我手下回歸胎盤的本相。

第二天,我還困在這個劇情裏,只是再度更換了角色。我變成一個肩寬腿長、八塊腹肌的男人,面目英俊,是水管工。在林出門工作時,我登堂入室,引誘了舒菀,用性征服了她。她在我的懷抱裏軟成一灘溫暖的甜水,嘴裏喃喃地喊,**,一個疊詞的昵稱。我在這個家裏沒看到任何孩子。林最後一次出現在我的夢境。舒菀嬌蠻地吻我淌汗的鎖骨。

第三天,舒菀回歸現實中應有的年輕的形貌,下巴不再圓潤。她穿着秋季校服外套,拉鏈拉到最高,下半身還穿着百褶裙。她帶着女孩們把我逼到廁所隔間,把我單獨領進去,用巨大的力量把我壓在馬桶上,我動彈不得,只能仰頭。舒菀眼神溢滿柔情,拉下嘎吱作響的拉鏈,露出空無一物的上半身,又脫下裙子,在我面前展覽□□的胴體,噗的一聲變成一只羽翼潔白的天鵝,撲棱翅膀。天知道學校的蹲廁為什麽會變成隔間。她在隔間裏飄搖飛走,留下一片羽毛,插進我的心髒。

第四天……

考察期在連串的詭谲夢境中結束了。在周末唯一的夜晚,舒菀給我發來一條短信,說,何榴,來學校附近那家電影院,我們一起看場電影。

我穿着校服就赴約了。我素面朝天,只是洗了把臉,揣着老年機,蹲在電影院門口無所事事地等待着,心想,果然如此。

她應該是真正地動搖了。我撼動了她。

舒菀精心打扮了一番,小吊帶和包臀裙,穿系帶涼鞋,腳趾塗成鮮紅,鞋跟七厘米高,黑亮的長發散在肩頭,在夜色裏和羊脂玉一般的皮膚相互映襯。她的妝容清純動人,嘴唇嫣紅,閃爍柔潤的水光。看到灰撲撲的我時,她下意識皺了皺眉,但很快平複了表情,洩露出友好的同情和憐憫。

電影是苦情片。

男主是娛樂圈冉冉升起的新星,人氣火爆,外貌帥氣,演技勉強過得去關,至少讓人不出戲,女主則是長相普通的實力派演員,科班出身,路人緣很好。

我對劇情不是很感興趣,只當是普通狗血爛片,倒是意外喜歡看這個女主角,她單戀男主,愛而不得,哭紅眼眶的時候比電影其他一切都更美。

但舒菀很感動。兩個小時過去,她沉浸在劇情裏,和女主演一樣哭紅了眼眶,楚楚動人,拿紙巾輕柔地擦抹面頰上的眼淚。她提前點了兩杯可樂,我那杯在開頭十分鐘就解決了,吸管被咬扁,而她自己只喝兩三口,問我還有沒有胃口。

我說可以,舒菀再抽出一張紙巾,擦一圈吸管口,等嫣紅的殘餘物消失不見才把可樂遞給我。大杯可樂在我手裏沒什麽重量,她如釋重負地把紙巾揉成團扔進垃圾桶。小臂甩出的弧度如此優美,适合去跳藝術體操,或者給畫報當模特,擺出動感的pose。

她還沒從影片走出來,一時沖昏頭腦,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站了一會兒。我一動不動,仔細感受着她吐息間的熱量鋪展出來,隔着衣服潤濕了我。周圍有人往我們這邊打量。不過,這沒什麽。班上玩得開的女孩們大多都喜歡身體接觸,喜歡手牽手上廁所,喜歡挽着胳膊成群結隊經過走廊,喜歡擁抱和開玩笑似的打鬧。她們天生在愛裏面表現得親密無間,彰顯我如同孤僻的怪胎。

“……何榴,你挺好的。”

舒菀離開我的肩膀,甚至可以說是我的懷抱,捂着臉沉默了幾秒鐘,之後擡頭對我說。夜幕和路燈散發的昏黃光芒交織,她的臉被光影的邊界線切割。一半像魔鬼,一半像上帝。

她補充說:“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何榴,成為我的朋友吧。”

她咀嚼着每一個字似的重複了語意。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含糊地嗯了幾聲,舒菀得到首肯,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我在一瞬間僵住,汗毛倒豎。但她是很普通地,很自然地,像對待一個朋友來對待我。

她帶着我往電影院外走,這條商業街很繁華,街道上很多小攤。我任由她領路,在一輛停泊的燒烤車前停下,她和攤主估計是熟人,迅速地報了一串菜單,說分兩份打包,退到一側等待起來。

“我還是有些說不出口。”她俏皮地踩上街邊的樹臺,鞋跟作響,發絲搖擺,像一只尾巴亂搖的貓,雙手按在我肩膀上剛剛有熱氣拂過的地方,鄭重其事,“……抱歉。何榴,對不起。從今天起,我覺得我們可以正式成為朋友,我希望你能大概明白我的意思。面對你,我很難把我的內心精準表達出來。”

她很少表現出笨拙的樣子。

舒菀慢吞吞地說:“我之後……會去和她們說清楚的,以後我會罩着你。”

我越過她往後看,攤主已經開始打包:“謝謝你,舒菀。能夠成為你的朋友,我覺得很夢幻……燒烤已經好了。”

舒菀抿出燦爛熱切的笑容,只是妝容因為流淚而有點花了,顯露出一絲狼狽。她轉過去拿出手機掃碼付了錢,把其中一份轉交給我。

我問舒菀AA要多少錢,舒菀幹脆利落回複說這頓是她請我,用手蓋住我張合的嘴唇又迅速分離。她朝我揮了揮手,就此分別。她的裙擺在低沉的夜幕下逐漸蹁跹離去。

從這個夜晚起,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

舒菀原本住宿,和幾個關系最親密的朋友在同一個寝室,每個月都要在總結大會上被拎上去批評紀律太差。返校的第一天,她先去寝室收拾了東西,呼朋喚友幫忙拉了三個行李箱,堆在講臺旁邊的角落,之後開始走讀。幫忙的人并非她的室友。

她不再上下午的課,上午第四節課鈴聲一響,她就會收拾書包走人,老師也不再要求她準時準點交作業。

此外,在別人眼裏,最驚悚的變化,是舒菀和我逐漸升溫的親密關系。雖然前兆已經如此明顯,但還是有人覺得不可思議,卻又不敢開口直接問舒菀。在每一個下午,從她們交頭接耳的含糊的低音裏,從她們做賊心虛的沸騰的議論裏,我不免猜測到,金字塔傾斜了,世界不再平衡。

我得到了舒菀身邊最重要的位置。競争成功。

舒菀在早晨踏進教室時向我招手,用含糊的聲音道出早安。仍舊命令我去小賣部跑腿,不過是陪同她一起。在大課間,她和老師請兩人份的假逃避跑操,挽着我的胳膊去上廁所,她動作很快,會邊照鏡子邊等我。哪天帶了零食,曲奇餅幹、巧克力或者蛋撻,她會招呼我一聲,讓我跨過幾重座位去分享第一口。

記得有一次,舒菀帶了一袋進口杏仁,我順從地享受她投喂我,她也很滿意作為飼主的超然感受。只是我吃不來細糠,嘗不出來它有什麽獨特的味道,只能敷衍誇贊确實美味無比。看着舒菀彎彎的雙眼,我的真實想法其實是從這樣的角度,我能看清她臉上大部分的細節,也能體會她均勻的呼吸。她的眼睛就是杏仁的形狀。

被我取代地位的女孩們忍不住探來的目光。她們坐在座位上觀察,想找出我身上吸引到舒菀的特殊之處,目光怨怼,但面對舒菀,總是惴惴不安,十分驚恐。她們的不滿僅僅針對我,因為這些舉動的本質是膽怯,她們在猶疑,舒菀這個至高無上的領袖和首領究竟在準備做什麽。我們像争寵的妃子,也像動物世界的母系部族裏為了争奪雌性首領背地暗暗較勁的雄性,只不過我有被欽點的殊榮。

時間拉長,恐慌盤旋成磅礴的低壓。她們看我猶如歷史上的忠臣審量花言巧語的奸佞小人,生怕我在女王陛下耳邊吹下枕邊風,要把曾親手謀害我的兇手送去淩遲。

只是我的重心始終專注地寄托在舒菀身上。

在學校之外的地方,舒菀主動向我敞開了更多秘密。晚自習下課,她站在學校門口,每天換着花樣穿搭,等我出校門時過來給我一個擁抱,陪着我拐過幾條長街,在路口各自分別。在途中,她會分享今天這個下午做了什麽,補習班很無聊,新發現的美食街小店招牌菜很美味,去貓咖差點被貓咪抓傷手臂,想做卡通圖畫的美甲但礙于校規。我不需要對這些陌生領域發表見解,我只要沉靜地聆聽舒菀的傾訴,成為她體貼的樹洞,同時在心裏推測究竟發生了什麽。舒菀很滿意,我也很滿意。我懷疑過她為什麽如此沉醉于這些毫無技術含量的瑣事,因為我相信能滿足她要求的人遠不止我一個才對。也許這與她同朋友們的秘密争端有關。

她會給我帶禮物。大部分是花裏胡哨的小玩意,可能是從精品店裏買回來的,毛茸茸的小怪獸挂件,亞克力材質鑰匙扣,圖案精妙的胸針,我不太喜歡,但照單全收,給予五星好評。

學校附近有家奶茶店,聽同學聊天說價格很貴但品控優越,店主性情捉摸不定,隔幾天開門一次。

如果營業,舒菀會買兩杯茉莉奶綠,裝在雙杯袋裏提着,直到和我見面,兩兩比較,把更冰的那一杯留給走得大汗淋漓的我。雖然她沒開口詢問過我要什麽口味。

再一次周末,舒菀約我出門逛街,她在一個女裝品牌店裏挑挑揀揀一個小時,選出三條長裙,把其中一個紙袋交給我,說按照我的身高選的,不合适就塞在衣櫃裏積灰。我坐在試衣間外太久,心焦不已,舒菀看我太不适應,嘆了口氣,說不繼續買衣服了,你陪我去買手機吧。

她這次動作迅速,選了和舊手機同品牌的最新款,在店裏遷移了手機卡和其他數據,就此結束今天的行程。

我身心俱疲,還惦念着要侍奉她,心口不一地走在她身邊,回味着冷空調散發出來的獨特的氣味,很想幹嘔。

然而,微微低頭,我近距離凝望舒菀那張臉,凝望她不可辯駁的客觀公正的美麗,聯想到我做的夢,考慮到我現在剛剛回歸正軌的處境,最後也只能悠悠嘆一口氣。我比她高一段相當的距離,打量她的側臉,要低頭很大幅度,輪廓線條隐藏在跳躍的蓬松劉海下。

這一次分別,舒菀把她原來那部手機恢複出廠設置,遞給了我。

夜風帶來若有若無的涼意,舒菀把有些淩亂的發絲別在耳後,單手整理了下劉海,隐隐露出光潔額頭,很不經意、很漫不經心地對我說:“何榴,以後用這個來聯系我吧?我比較習慣用微信聊天。”

我沒有拒絕,不想掃她的興,點點頭:“我回去會注冊賬號的。”

天色完全陷入黑暗,今天一顆星星也沒有。月亮沉默而伶仃,蒼白到流淚。

我知道,最好的時機已然到來。我會給舒菀我認為适當的小小回禮,不管她願不願意,需不需要。這也是我認定卓有成效的手段之一。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