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

第 16 章

譽紫得知葉拙染得到了解藥，欣然接過就要通宵研究，也不追究葉拙染從何得來。

譽紫研究起來是不知時候，待他确認是真的解藥傳喚葉拙染過去時，葉拙染大汗淋漓地與陸斐在後山泉中緩解蠱毒。

“師尊……叫我過去。”葉拙染衣衫盡濕，趴在岩上。

山泉靈氣充沛，他二人常在後山修習，那些散修只在殿前照理師尊的草藥，無故不會有人到後山。

這情蠱的發作間隙越發短了，厲害程度也一次比一次高，葉拙染才感覺到發作，沒過多久便站不住渾身發軟，只能依靠在過來接住他的陸斐身上。

陸斐這回沒有再說寫什麽孟浪的話。

過後陸斐趴在他身上貼着他耳語，“想洗個澡。”

之後便是葉拙染忽然收到師尊傳音，求他讓自己走。

陸斐在他身後陰沉着臉，“師兄這個樣子，還能去見師尊嗎？”

“那你……”葉拙染哀求道。

這話更是激到了陸斐，明明已經飽受蠱毒摧殘，不得已才要在他這裏委屈自己，卻一聽到師尊傳喚，甚至要哀求他快點，放他過去。

“師兄就這般急着去見師尊？”

陸斐有些魔怔了，他瘋了一樣絲毫沒有顧及葉拙染的感受。

宛如疾風暴雨中漂泊的小舟，沨沨聲不絕于耳。

把葉拙染抱上岸，從自己的儲物戒裏拿出了一套幹淨的衣服給他換上，髒了的收回去準備幫師兄洗好了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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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拙染身子軟軟地任由他動作，換完衣服靠在樹下坐了一會兒，便起身趕着去見師尊。

師尊突然叫他，定是那個關于那個解藥。

走出一段路忽然想起什麽，再回頭看，陸斐已經不在那裏。

陸斐以為自己剛剛那樣冒犯的舉動，葉拙染會忍無可忍教訓他，甚至對他生氣，質問他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借着解毒的由頭居然敢對師兄這般不敬什麽的。可什麽都沒有說，更讓他覺得，師兄心中，真的沒有他一分一毫的位置。

稍作停留後，更是一句話未說，便急急忙忙去找師尊了。

甚至還殘留着他的……

陸斐直接用了張傳送符直接回到自己的院中，傳送符每個月可以領一張，僅在少陽派內其他人住所之外可用。

葉拙染走到殿前，方才的紅暈都已經被春風吹散，他可不能那麽明顯地過來。

可譽紫又不是吃素的，這麽久才來，一看就是有什麽事，不過他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直接跟葉拙染說正事。

解藥是真，每日一顆，三日便可全解。

但是這三日不能再見陸斐。

譽紫問他可要先去與陸斐說一聲，葉拙染說不要緊，只是三天而已，他回去打坐時間就過去了。

兩日後，葉拙染吞下最後一顆丹藥，瞬間被痛暈了過去，師尊可沒有說，這丹藥效力如此強大，他已經是暈第三天了。

原先還說要打坐什麽的。

好在最後一次醒過來，他閉目養神，是觀丹田之中，蠱毒已經是全然清除。

為了進一步檢驗，他破天荒的，想起了與陸斐這些時日的交歡，身體只出現了正常跡象，只得想着陸斐那張臉，發洩出來。

躺倒在床上，忽然有些心悸，蠱毒已解，他也再沒有理由，與陸斐做那檔子事了。

尋至陸斐院前，師妹笑呵呵地跑出來，手裏舉着一串珍珠項鏈，回頭高聲道謝謝陸斐哥哥。

轉頭看見葉拙染，收斂了一些，叫他葉師兄好。

葉拙染颔首，待她走後才踏進陸斐院中，要與他說自己解毒一事。

方才他還有一點私心，不告訴陸斐，是不是還能再如下山那般。可是楚鸮師妹突然驚醒了他。

他怎麽忘了，陸斐與楚師妹可是有婚約的。

“師兄。”陸斐叫他。

“師弟可是有事要出去？”葉拙染擡頭，見他走出來。

“師兄有何事？”陸斐問道，葉拙染輕易不會來他這裏，怎麽今日楚鸮一來，就剛好被他看到。

“可否進去說？”葉拙染以為他要去追楚鸮，不知怎麽的，就說出了這話。

陸斐一愣，師兄好像很久，沒有主動進他的房間了。

葉拙染以為他是不願，剛想說在這裏說也可以，就被陸斐親手牽了進去。

陸斐離他分明有幾步的距離，卻走過來拉起他的手，有力的手指握住他的。松開時，葉拙染往前伸了伸，抓了個落空。

“師兄可是又發作了？”陸斐合上門，手撐在門板上問他。

葉拙染想起已經過了三日，按先前那樣算，也差不多該是這個事了。

不是。兩個字就在嘴邊，可陸斐的臉就在眼前，很認真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葉拙染點了頭。

陸斐也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湊上來吻落在他的脖子上，葉拙染擡手抱住他的後腦勺，心裏罵自己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想着這是最後一次，之後他會向師妹賠罪，要如何打罵他都接受。

他從未有過什麽執念，如今，不得不承認，唯有陸斐。

就算是遭人不齒，他也認了。

……

葉拙染怎麽也不會想到，楚鸮師妹去而複返了，才到院門口就大喊着陸斐的名字。

“陸斐哥哥！”

葉拙染心髒幾乎要停止跳動了，他閉緊嘴，也屏息着，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響起。

“什麽事？”

仔細一聽可以發現，比起他平時的聲音略微沙啞一點。

楚鸮可沒有聽出來，她聽見陸斐的聲音，邊走進來邊說，“我方才忘了問，過幾日你可不可以陪我去山下一趟？”

陸斐居然還能繼續。

陸斐感覺到師兄在拒絕他了，想把他擠出來，陸斐幹脆如他的願，門板猛地被撞了一下，發出巨大的響聲。

楚鸮忙問怎麽了。

“撞到桌子而已，哪天去？”陸斐問。

“後天可以嗎？”

“幾時？”

“到時候我再來找師兄吧，師兄可是有事在忙，那我就先回去啦！”楚鸮在院中停下腳步，陸斐與她說了這麽幾句，都沒有打開門出來，看來是有不方便之處，她得了應允，便想着先回去了。

“嗯。”陸斐簡短地應她。

下一秒，就被葉拙染轉過頭忽然親上來，陸斐毫無防備，但只要他往後一點，葉拙染就吻不到他了。

送上門來的親吻，陸斐求之不得。

趁楚鸮走了，嘴唇貼着嘴唇，一齊抵達。

葉拙染松開他，睫毛顫抖幾下，在他頭轉過去之前，陸斐飛快地捕捉到他掉落的幾滴淚。

他急急忙忙扶着師兄肩膀将他轉過來，問他怎麽了，為什麽哭？

葉拙染抽噎着緩緩滑下去坐在自己腿上，陸斐也跟着他蹲下來，葉拙染掉着眼淚，想開口，不知道該如何說。

陸斐憐惜地看着他，伸手一次次地揩去他的淚水，等着他開口。

“對不起陸斐。”葉拙染動動嘴，說道。

“師兄為何道歉。”

“我騙了你……我的情蠱已經尋到了解藥，我方才，并不是發作。”葉拙染竭力忍住了，沒再流淚，完整地說完了一句話。

而後望向陸斐，卻見陸斐勾起嘴唇，盯着他笑，“我知道。”

“什麽？”

“為師兄解毒數次，師兄是不是蠱毒發作，我再清楚不過。”

“再者，師尊昨日與我交代，師兄的情蠱已經無恙，無需我再為師兄解毒。”

“而師兄方才，為何要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