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青梅 綠意盎然,時光靜好

第26章 青梅 綠意盎然,時光靜好。

午後的公園幾乎沒有游客, 靜谧無聲。

陸暖冬與江景遇走在湖邊的石道上,共享美景。

湖邊栽滿了垂柳。

臨近水的那面,柳樹垂下的絲縧漾開水面漣漪。

湖中飛入幾只撲棱着翅膀的天鵝, 一群白天鵝中突兀地跟着一只黑的。

“是黑天鵝!”陸暖冬眼睛一亮, “有點酷。”

江景遇也看向湖中心, 他略過一只只白天鵝,說道:“有兩只。還有一只黑天鵝藏在後邊兒。”

“哪呢?”陸暖冬朝那邊張望,入眼只有白天鵝。

江景遇指向遠方,“就在那兒,你仔細找找。”

陸暖冬換了好幾個位置去看。

要不是知道江景遇不愛開玩笑,她肯定以為他在唬她。

“暖冬,你踮腳再看看。”江景遇總算發現違和的地方。

“好。”

陸暖冬興致勃勃,她準備扶着垂柳的樹幹, 卻發現樹幹上有成群結隊的螞蟻。

她往後退了退。

不過遲疑片刻, 便見江景遇的手闖入她眼底。

“扶着我吧。”他說。

陸暖冬思忖幾秒, 不客氣地搭上他肩膀,踮起腳尖,再次眺望湖面。

這次她終于看見了第二只黑天鵝。

她轉身想要跟江景遇分享這個好消息。

腳下一動, 她踩到一塊石頭。

那塊石頭害得她趔趄一下,身形搖晃。

江景遇的手隔着點空當, 在她身後護着。

這種突發情況下,他連忙搭上她的腰,防止她真摔一跤。

溫香軟玉在握, 不由心猿意馬。

進退分庭抗禮,理智戰勝情感。

江景遇深深吸了口氣, 說道:“下次小心點。”

他悄悄撤回手。

“我剛剛只是想說我看到了你說的黑天鵝。”陸暖冬看向腳下害得她差點摔倒的石塊, “肯定沒有下次。”

她将石塊踢走, 手遙遙指着對面岸邊的船,提議道:“你好不容易考完,劃船放松一下吧。”

湖水澄淨通透,魚翻藻鑒,鵝點煙汀。

他們付款後,搭乘小船,在湖面上觀賞水中生物。

“這些鯉魚好自由。”陸暖冬立在船邊,探頭去看,“可惜我沒帶吃的。”

她習慣性地做出握拳灑食的動作。

天鵝群圍過來,對她的手很感興趣。

最大膽的莫過于方才她踮腳才看見的那只黑天鵝。

它一騎絕塵地沖到她手邊,朝她握拳的手探頭。

陸暖冬疑惑地張開手,卻見黑天鵝叫喚一聲,掉頭就跑。

其他天鵝同樣看見她空空如也的手掌心,一窩蜂地游走。

“它們以為你要喂食呢。”江景遇分析道。

“可惜我沒有帶,不然就給它們喂點了。”

這時,劃船的工作人員說道:“船上有飼料,十塊一小包,你們可以買一包。”

陸暖冬立時掃碼買了一包。

她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把在手心,照舊握拳将手懸在欄杆上,等着天鵝群的到來。

可能天鵝上過一次當,這次并不信她,等了好久也沒再游過來。

見狀,江景遇也倒了飼料在掌心,攤開手等着它們。

終于,最好奇的那只天鵝緩緩游過來。

它張開嘴,江景遇示意陸暖冬來喂。

他默默地與她交換了位置,等她喂完,又給她分了點飼料。

喂完這幾只天鵝,陸暖冬買的那一小包飼料見底。

她幹脆将剩餘的一丁點兒全撒了出去。

飼料空了,船也即将返航。

他們又随着水波晃晃悠悠地飄回岸邊。

下船後,他們也沒瞥見公園地圖。

随心所欲地逛了逛,偶然遇見一片茂盛的紫薇花。

陸暖冬給花拍完照,詢問道:“你要不要拍張照片留影?”

“拍張合照吧。”

江景遇今天來考試,沒帶手機。

他拿着陸暖冬的手機,站在前面,跟陸暖冬拍了張沒擺pose的照片。

他們呈現出放松自然的姿态,身後葳蕤紫薇更襯他們笑容燦爛。

這一幕永遠定格在相冊之中。

拍完照,順着小路走過去,他們來到公園另一邊的開放性廣場。

廣場連接着棟棟拔地而起的商貿大廈。

建築鱗次栉比,路上車水馬龍,行人熙熙攘攘。

街上的喧鬧與公園的靜谧形成強烈對比。

江景遇從方才的閑适中抽離,提議道:“那邊好像有個美妝店。按照常理,它附近應該有理發店。”

“去看看。”陸暖冬說道。

那家美妝店在馬路對面,他們得等紅綠燈。

綠燈亮起,他們從橫行道穿行而過。

還未到美妝店,陸暖冬就瞅見上邊貼了“剪發、燙發”等字樣。

她驚喜地說:“就在這家店吧,省得再走了。”

進到店裏,江景遇自覺地找了個空座坐下。

陸暖冬找店長說明來意,便将手機遞給江景遇。

“你玩會兒手機吧,不然光等我也無聊。”

江景遇點頭,“我上一下我的號,看看他們有沒有跟我說什麽。”

他沒去看陸暖冬的消息,飛速地将她的號退出,登上自己的號。

果然有一排紅點列得整整齊齊。

有一個群的紅點數字一直在加,99+後還一直閃動。

群裏的消息他沒耐心去看,他直接點開王嘉榮的消息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狗,居然在彙英主教學樓彈鋼琴,他們不得被你氣死]

[!!居然讓學妹幫你比,你可真牛]

[學妹威武!殺得片甲不留]

[化競隊的抱怨到我這來了,你還嫌不夠張揚???]

[當着教練跟這麽多同學的面拐走學妹,還想再吃個全校通報批評???]

過了會兒,他才發最後的三條消息。

[小道消息,化競國初22號出成績]

[诶對了,十一月參加化競決賽,你十二月還能趕回來練習嗎?順利的話,我們一月還得出國]

[十一月跟十二月連軸轉,吃不消早點開口,我有個心理準備]

翻了下頁面,江景遇就将這些消息看完。他

的目光落在最後三條消息上。

他肯定不會放棄樂團這邊的練習。

他還要跟陸暖冬一起去比賽,這可能是他們中學時期最後一次能夠一起參加的演奏比賽,他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可化競決賽……

江景遇想到父母的殷殷囑托,嘆口氣,決賽也得好好準備。

他給王嘉榮也發了幾條消息。

[。]

[下次是全校通報表揚]

[再說吧,暫時不打算放棄任何一邊]

也有其他同學來關心他競賽的事情,他都很禮貌地發了個“謝謝關心”,關系近的還會多發個表情,語氣平淡地說一句“沒問題”。

江景遇又轉到另外的群裏看了看大家讨論的東西。

樂團群裏大多在讨論期中考後的校慶。

離校慶不到一個月,各班都要開始準備節目,樂團也得報上一個節目。

學校的化競群裏倒是一溜在譴責他溜走的行為。

還有些喜歡對答案的在吆喝去網上查答案,一起估分。

這些他懶得讨論,看過就算。

明天去學校再說。

他擡頭看了看陸暖冬那邊。

理發師已經做好準備工作,正用夾子夾住她的頭發,打算分區域剪。

陸暖冬披散的頭發已經過肩,再長兩個月估計得到腰。

這次的頭發長度相較于她以往的來說确實很長。

理發師一剪刀下去,她的頭發簌簌地落。

陸暖冬在鏡中盯着,怕理發師給她剪太短。

看着看着,她忽然在鏡中與江景遇相視。

江景遇不知道在想什麽,好像有些出神。

她移開目光。

理發師開始剪兩側的頭發。

她聽到“咔擦”幾聲,黑色的頭發便短了一大截。

青絲輕飄飄落在遮布上,又輕飄飄落在地上。

短短幾分鐘,頭發落滿椅子四周。

鏡中的陸暖冬已經變成短發。

理發師又給她修了修,才跟她說:“好了。”

陸暖冬拿開遮布,從椅子上站起來,“多少錢?”

理發師報了個數。

江景遇說:“掃碼。”

他正準備付款,才想起自己手裏的手機是陸暖冬的。

他回頭看她,聽到她說:“那你來吧。”

出了理發店,江景遇還有些不習慣。

畢竟有一年多沒看到她這種發型。

她現在的頭發長度堪堪到肩,看着利落很多。

江景遇将手機還給她,“查了導航,只能坐公交回去。”

“公交?”陸暖冬指向路旁,“是那個車站嗎?”

他們很幸運,剛站過去,要坐的那趟公交就來了。

公交比較空,興許這個點沒什麽人出門。

陸暖冬先上車,她刷了學生卡便徑直走到靠窗的倒數第三排。

江景遇晚了一步,坐在她外側。

到站還得半小時,陸暖冬從褲子口袋拿出耳機。

她理好耳機線,遞給江景遇一只。

播放的歌單是樂團的練習曲,全是純音樂。

陸暖冬心情很好,跟着歌曲旋律輕聲哼調。

兩個人用一對耳機聽同一首歌,心情惬意。

公交車疾馳,路旁的國槐往後倒退。

綠意盎然,時光靜好。

臨近下車,陸暖冬收起耳機線,發現江景遇趴在前座靠背上,已經睡着了。

可能是怕壓到耳機,他腦袋略微偏向她這邊。

她準備等報站再叫醒江景遇,她先小心地湊過去,輕輕地将耳機從江景遇耳朵裏拿出來。

但江景遇塞得太緊,她一動,他也被弄醒了。

他眨了眨眼,微微卷曲的睫毛也上下揮動。

“要到了嗎?”

陸暖冬看見他眼下一片烏黑。

他這段時間忙着練習競賽題,早出晚歸,肯定很累。

“快了,咱們去車門那吧。”

車內剛好響起到站播報。

下車後,陸暖冬說:“居然兩點半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會兒吧。”

“還有件事。”江景遇想起群裏提到的消息,“校慶要來了,每班都得出節目。你是你們班的文藝委員,肯定要準備一個。”

“我們班主任跟我說了。能跨班合作表演嗎?”

“當然可以。”江景遇笑着邀請她,“那這次校慶要不要跟我一起演奏一首?”

陸暖冬拉長聲音,“正有此意。”

“不過我還沒想好彈什麽。”她補充道,“感覺都差不多。”

“再看看吧,不急。我們合作過這麽多年,随便選。”

“好。”陸暖冬想到個點子,“保底的方案就是演奏校歌。”

她點頭贊同自己,“我們上回被校長批評,一起同臺絕對不能演奏情歌。如果是校歌,校長說不定還覺得我們認真反思。”

“不愧是你。”江景遇笑了幾聲,“軍訓被點到名唱軍歌,校慶上臺演奏彈校歌。”

“人生嘛,總得有點不一樣。”

回去時,剛好陸時北帶着滑板要出門。

他見陸暖冬剪了頭發,震驚地說:“姐,你怎麽忽然剪頭發了?暑假都沒剪。”

“想剪就剪了嘛。”

陸時北有點兒糾結,他小聲說:“我聽別人說,女生決定剪頭發都是發生了大事。姐,你要是有什麽不方便跟我爸媽說的,一定要跟我和景遇哥說。”

“你這都是哪聽來的洗腦包?”陸暖冬無奈地指向江景遇,“一開始是景遇提起,後來我也覺得長頭發麻煩,這才去剪的。”

陸時北轉而問道:“那景遇哥,你又為什麽讓我姐剪頭發啊?”

江景遇毫無準備。

這個問題問到他內心深處。

盡管知曉他們姐弟倆看不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他還是不可避免地緊張起來。

他避開陸時北的視線,答道:“因為長頭發不好打理。”

“這樣嗎?”陸時北沒再糾結,轉而問道,“景遇哥,你都參加競賽了,給我個建議呗。”

“什麽建議?”

陸暖冬也好奇,她第一次聽陸時北提起競賽。

小北這是準備去學?

“信競跟數競物競比有特別突出的劣勢嗎?”

“信競啊。”江景遇想到班上從小學開始學習信競的同學,說道,“信競如果不拿獎,還得下功夫學高中內容。”

陸時北若有所思,“聽起來還行,那我再找個編程老師深入補習。”

“學信競可以考慮再搞一科競賽,拿雙省一。”江景遇提議道。

“雙省一……聽起來很不錯,但景遇哥你先拿回來給我當榜樣吧。”

江景遇聳聳肩,“我還要學小提琴,無法兼顧。”

“好吧。”陸時北調整背好的滑板,“我先出去玩啦。”

陸暖冬叮囑道:“滑滑板要小心,別去車多的地方。”

陸時北已經跑出老遠,他在遠處回應:“好。”

“小北真有活力。”江景遇瞥了一眼,“我好久沒出去運動了。”

陸暖冬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趕忙說道:“我昨天剛跟小北出門打羽毛球,運動過了。今天很累,就不參與了。”

江景遇沒再勸說,“行吧,那我等我爸回來,跟他去健身房。”

“你先午睡吧,江叔叔這個點還沒下班。”

·

周一,江景遇終于不用再早早趕去學校。

他恢複了跟陸暖冬一塊兒上下學的日子。

化競隊老師很幹脆地給他們放了一周假,等初賽成績出來,再重新給他們規劃時間。

陸暖冬跟他在學校門口分開,一前一後地往教學樓走去。

她到教室後,聽到大家都在讨論校慶。

“诶,暖冬。”黃雨湊過來問她,“班主任有說讓咱班表演什麽嗎?”

“上周跟我提了下,說是自願報名。”

每班報保底出一個節目,可以多報。

但正式表演前一周,需要由學校樂團與舞團共同篩選上臺的節目。

得到答案後,黃雨又與其他人說起表演的事。

她還時不時問陸暖冬,讓她也參與進來。

陸暖冬明白她的好意,但她并不在意。

按理來說,她這樣從小學琴、到處參加比賽的女孩子會外向一些。

可陸暖冬不是,她非必要不說話。

小學、初中的同學都覺得她很高冷,對她敬而遠之。

她在同學眼裏是九天之外高懸的明月。

明月好端端地挂在天上,沒人能把她拽下來。

從小到大,她唯一的、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是江景遇。

結束校慶的讨論後,黃雨悄悄問: “你怎麽忽然剪頭發去了?你剛進門時,我還不太敢認你。”

“我覺得長頭發太麻煩了,所以昨天就剪了。”

“昨天……”黃雨憋着,終于忍不住跟她說,“昨天你去彙英彈鋼琴的視頻被化競隊的人錄下來了。咱們學校表白牆還挂着。”

這是小事,陸暖冬比較關注另一件事,“還有其他的嗎?”

“其他的?沒有吧。不過你真的不去表白牆看看嗎,很多人在誇你诶。”

陸暖冬搖搖頭,“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上午第三節 政治課結束後,班主任在班上正式宣布校慶的事情。

“咱們班保底的節目由文藝委員陸暖冬同學準備,如果其他同學還想要報名,就去陸暖冬那兒填表。”

說着,她揚揚手裏的表,讓陸暖冬上臺去拿。

陸暖冬拿到手後,注意到班主任已經替她填了一行。

“班長也上來領個表,咱班還要統計一下訂購校服的情況。咱們的校服春夏秋款都有,在學校必須穿校服。你們這幾周還沒有發,過完國慶開始,所有人必須換上校服。班長,這兩張表放學前交到我辦公室。”

班主任都要走了,忽然撤回來,說道:“下周要月考,大家好好複習。還有,下個月期中考,考完要開家長會的。”

班裏頓時嚎啕一片。

“考了月考又要考期中考,還得開家長會?什麽魔鬼安排!”

“就是啊,沒一點兒盼頭。”

班長站出來,說道:“同學們,交費的記得在我這登記一下!”

陸暖冬也趁機說:“想要報名節目的同學也記得跟我說。”

不一會兒,帶夠了錢的同學直接去找班長。

黃雨和另外幾個女同學也找陸暖冬報了個舞蹈節目。

下午最後一節課前,班長找到陸暖冬。

“校服的表填好了,你那呢?”

“我再問問他們。”她說,“待會兒我送到老師辦公室就好。”

班長說道:“行,那我就先出去了。”

陸暖冬拿上校服登記表以及節目登記表,走到講臺上。

“節目的這張表我要交到老師那去了,還有人想要報名嗎?”

臺下沒有人回答,她便拿着表前往老師辦公室。

她看了看報名的節目,他們班除了她,還報了兩個節目。

一個是黃雨他們的舞蹈,一個是軍訓時唱過歌的男生的獨唱。

她下意識地将表放到下面,瞥了眼校服的表。

表格是按年齡排序的,大家基本是98年9月之後的生日,除了最頂上的黃雨。

班主任沒在辦公室,聽其他老師說,似乎去廁所了。

陸暖冬便将兩張表格放在她桌上,怕被風吹走,還用筆筒壓住。

她回教室時,恰好聽到與黃雨一塊兒報名表演節目的女生們在讨論。

“黃雨不也是初中部直升的嗎?但我怎麽好像從來沒見過她。”

“是啊,我問過她以前是哪個班,但她說得含含糊糊的。”

“她總不至于騙我們吧?”

陸暖冬一開始并沒将那些話放在心上,可她忽然聯想到黃雨的年齡。

她覺得自己可能發現了黃雨的“秘密”。

她眼皮跳了跳。

不過這件事與她無關,黃雨應該也有自己的顧慮。

陸暖冬不會因此去刨根問底,也不會因此去疏遠她。

但她沒有想到,這件事經過發酵,周三全班都得知了真相。

陸暖冬是從班長那聽來的前因後果。

與黃雨組隊表演舞蹈的幾個女生都是直升的,但她們對黃雨毫無印象。

她們便詢問了一些以前認識的別班的同學。

這一問,就問出來一件隐秘的事。

班長同陸暖冬說:“黃雨休學了一年,後來才轉到我們這一屆。我勸你不要跟她走得太近,她隐瞞那麽嚴重的事,真的很可惡。”

“休學也不是她想的。”陸暖冬替黃雨辯駁道。

“不說了,她進來了。”班長咳嗽一聲,走回自己的位置。

陸暖冬看向站在門口搖搖欲墜的黃雨。

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就見黃雨跑回自己的座位,擺出一副拒絕交流的姿态。

衆人竊竊私語,陸暖冬看着處于流言中心的黃雨,頭一次生出無能為力的想法。

陸暖冬很想和她交流,但黃雨卻躲着她。

她懂別人為何要避黃雨如蛇蠍,但她也懂這樣冷漠的環境會讓黃雨崩潰。

晚上回家,江景遇也看出她悶悶不樂。

“怎麽了?今天早上不是還挺高興嗎?”

“黃雨被孤立了。”陸暖冬遙望黑漆漆的地鐵口,“我想為她做點兒什麽。”

江景遇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黃雨是誰。

“她被孤立,但你又不會跟風孤立她,這不是已經有行動了嗎?”

陸暖冬搖頭,“她可能擔心連累到我,每次我想跟她說話,她都跑走。”

“你想幫她破局?”江景遇拉着她上地鐵,在人群中說道,“校慶敢不敢彈個有意思的?”

陸暖冬倏然擡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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