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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樓玉愣愣的看着他背影,一邊感嘆他的行動力max,一邊驚訝這都可以?
護士在一旁也驚詫,居然真讓他得逞了。
隗洵這一去一回,只花了十分鐘時間,這短短的時間裏似乎還和張疏讓聊了幾句,他過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一個枕頭。
樓玉認出那是自己慣用的枕頭……
隗洵替她拿着,順便解釋道:“張醫生說你認生認床。”
“……嗯。”
他又說:“那有個熟悉的東西,就會安心一點吧?”
樓玉看着他,點點頭,想接過自己的枕頭。
“我幫你拿着。”他避讓了下,轉念又看她,“可以嗎?”
這是在男友力和私人物品禁止外人觸碰的雙重考慮下,作出的詢問。
可以嗎?能說不可以嗎?
“我自己拿吧。”她說。
隗洵再次錯開身,退後一步,下意識笑了一下。
他又有一個重大發現。
樓玉不會拒絕人。
像是證明這個論點正不正确,他說:“挺遠的,我幫你拿着,走吧。”
樓玉的右手還橫在半空中,半晌虛握了握拳頭,“……也行。”
隗洵轉過身,若有所思片刻,唔……不會拒絕人+做決定果斷+容易放棄,一旦拒絕的過程麻煩,就要權衡出利弊,接受和拒絕到底哪一個更讓她省心。
其實方才哪怕她态度強勢一些,隗洵都會把枕頭還給她,不過從開放區到隔離區的路是真的很長,他沒騙她。
一路上,護工領着兩人往隔離區走。
通過層層鐵門,周遭幾乎是一個人都沒有,鐵門被關上的聲音在空曠的樓裏發出劇烈的回音。
樓玉被這種寂靜弄得心裏十分緊張,護工鎖上門後,示意二人先走。
隗洵一手抱着枕頭,一手抄兜上了兩步臺階,随後無聲嘆息,杵在臺階上,微微偏斜過身體,向她伸出手。
樓玉擡起頭,看着他。
隗洵側了側脖子,無聲示意她沒有必要擔心,這裏很安全。
樓玉最後也沒有握上他的手,只是扯着他的衣角,輕而薄的布料緊緊攥在手心裏。
隗洵也不在意,繼續抄兜,自顧自的上樓。
“還要走多久?”樓玉低聲問。
這個速度?
“五分鐘吧。”他心不在焉道。
兩人走在前邊,低聲細語着。
“我聽說前幾天,有個病人逃走了。”她又說,盡管樓玉将聲音壓的再低再細,但在空曠的樓層中,依然醒目。
“捉回來了。”隗洵回答。
“什麽時候?”她問。
“昨天。”
“你又知道?”
樓玉望着沿路的牆壁,心下放松不少,但莫名有點兒害怕,她非常慫的不敢回頭,這條泛着冰冷氣息的走廊白天居然不開燈,使得她依然保持警惕。
“梁緒他們開會,我聽到的。”隗洵說。
“……哦。”
她體力真的不大好,不過才走了幾分鐘路,爬了幾層樓梯,開始小喘起來。眼前是‘5L’的标志,她愣了一下,“五樓了嗎?”
“四樓。”隗洵道。
“可是……”
“嗯。”
隗洵言簡意赅的應了聲。
樓玉無聲的做了個‘阿’口型,明白了。
這大概是為了吉利的好意頭,這棟樓沒有四層,沒有那個不吉利的數字,他們得以少爬一層。
樓玉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扯着他的衣角,視線随便看着走廊上的瓷磚,亦步亦趨向前走。
隗洵的單間在‘五樓’,編號0505,樓梯數過去的第五個房間。
護工在身後鎖門,隗洵腳步不停的朝那扇門走去。
一路上,樓玉都在發散思維,她從未來過隔離區,更是從未進過男孩子居住的地方,對隗洵這種常年住在精神病院的人來說,那不知該被稱之為病房還是卧室的地方……
總之不會和外界那些普通大男生一樣,出現藍色的窗簾吧?
她可能對當代男生有點小誤解。
但值得一提的是,護工在把他們送到0505這個單間後,在屋裏審視一圈,沒發現大問題後便把那扇電子門給鎖上,擅自離開了。
隗洵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進門後把枕頭抛到床上,開始搗鼓房間裏的筆記本。
這個房間的條件自然沒有活動室那麽好,筆記本是剛送來的,桌子上還有幾個新的移動wifi,兩瓶1升的礦泉水,一張留下幾行字的紙。
隗洵只匆匆掃了一眼,決定把剛接收到的內容統統忘記。
樓玉則拿起來看,是梁緒留的紙條,詳細标明用餐時間,會由護工親自送來,洗澡時間規定在晚上八點,水閘只開一個小時,也就是說女士占有四十分鐘,只要隗洵多花幾分鐘,那麽女士就少幾分鐘。
隗洵覺得他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在他連上網的這段時間裏,樓玉發現這個單間其實沒什麽奇特的,一室一衛,頂多就是窗戶沒有窗簾,房間裏有兩個全方位的攝像頭,外加一個紅外。只有紅外是開着的,另外兩個攝像頭并沒有開。
終于,隗洵搗鼓好了,将牆上隐蔽的幕布拉下來,多媒體機器校準,用眼神詢問她覺得哪個地方是最佳觀影位置。
樓玉再次審視這個單間,發現這個房間唯一一個可坐的地方只有床,怪不得隗洵成天在開放區瞎逛,如果不出去,他在這個房間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只能選擇站着或者躺着。
于是樓玉選了床。
隗洵沒意見,兩人坐在床上,他把筆記本掰到七十五度,點開了《無聊的一天》,随手放在中間。
坐下來片刻,見她摟着枕頭坐在床邊,沒有半點逾越的意思,隗洵像是想起什麽,到衣櫃上最頂上一層拿下一床被子,那是他今早疊好放上去的,然後長手往裏一伸,又拿下一個物什。
那是一個玩偶,一個張牙舞爪,外形又邪惡又可愛的小玩偶。
Stitch。
這是一部采用意境手法拍攝的喜劇愛情電影。
片頭播放着花花草草,藍天白雲,鄉間的柏油路和偏僻的加油站,不時穿插着劇組幕後人員的名字。
由于片頭太無聊,樓玉開始發散思維。
其實她覺得這個單間還是有點奇怪的,首先最讓人在意的就是味道,很難說清楚這種味道究竟是什麽,來源于哪兒,不是什麽洗衣液或是香皂的味道,更不是香薰香水等顯而易見的味道,也總不至于是體香,但也不算是難聞,而且很淡。
如果非要讓樓玉描述出來,那麽她也許會把此概括為愛幹淨的單身男孩成天把房門鎖着不讓通風後的味道……
緊接着就是房間的高度,樓玉不算矮,但這房間的天花板真的非常高,目測有三個‘她’左右。
再接着是這個單間裏唯一一扇被焊死的窗——
不,準确來說應該是一牆的落地窗,因為朝西的緣故,沒有窗簾的阻擋,所以暖陽的光線從外面無阻礙的斜斜照射進來,幾乎半個單間都充斥着陽光。
沒有窗簾?一般房間都會有一戶窗簾,無論是絲綢般的還是百葉窗簾。
然後就是那張矮木桌子上兩瓶1L的礦泉水,和那張禁水的紙條……
不怪樓玉多想,她獨自一人的時候,也曾在那個單間裏考慮過各方面的可行性,比如把枕頭和被單的布撕成條上吊自盡,在衛生間裏放水窒息致死,或者通電。
但前者是可行性不高,還沒撕成條估計就被發現了。
後者窒息或者通電什麽的,首先窒息致死可能需要一個幫手才會成功,否則這種愚蠢的方法和閉氣不呼吸有什麽區別?而且她看過了,衛生間沒有浴缸,洗手池是堵不上的。
至于通電,諒她沒有這麽瘋狂,只能怪她自殺意志不堅定。
但或許隗洵可以……
總的來說,這個房間完全沒有可以傷害自己的途徑。
他的主治醫生為防止他能找到一了百了的方式,實在是用心良苦。
樓玉沉默的看着幕布,不知不覺間,影片播放到一半,隗洵坐起身來喝水,仿佛喝到一半才想起身在何處,他扭頭看了看樓玉。
樓玉示意自己不渴,他哦了一聲,卻還是把那瓶礦泉水扭開又蓋上。
隗洵的視線落回到幕布上,沒什麽情緒的說:“這間精神病院的管理真是糟糕。”
樓玉疑惑的‘嗯’了聲,尾音上挑,集中注意力去看電影,這才發現片中兩位主角穿着病號服上了天臺。
樓玉又‘嗯’了聲,這回是輕輕的,似乎在說贊同二字。
男女主角在忘我境界的接吻,十分投入,背後一片藍天白雲,大好晴天,十分意境和浪漫。
隗洵又說:“如果讓我找到機會和戀人到天臺,我大概會和她一起跳下去。”
樓玉:“……”
隗洵扒來桌子上備好的筆,咬下筆帽,在紙上劃下潦草幾個大字。
《無聊的一天》觀後感:
為了不禍害女友,本人在此用筆發誓,這輩子都不去天臺。
用筆,發誓。
樓玉險些啼笑皆非。
快到片尾時,隗洵還在想着怎麽打發梁主任,然而看到一個場景時,他又在一旁附注:麻将。
“你會打嗎?”樓玉問。
“不會。所以才想試試,人活在這世上要是沒負擔又有錢的話總得找點樂子才不至于那麽凄涼孤單。”隗洵說:“你會嗎?”
樓玉的集中力還凝聚在那句‘沒負擔又有錢’的字眼兒上,猶豫片刻,回答:“……會。”
樓玉小時候是和父母爺爺奶奶一起住的,每逢過年,七大姑八大姨都會千裏迢迢趕到他們家過新年,人多的地方總少不了麻将這類娛樂的消遣。
“你要學麽?”樓玉說:“我教不了你太多,我只會一點皮毛。”
“你這麽沒顧忌的和我相處,不怕我突然發瘋?”
隗洵說出這句話時,聲線平平,情緒沒什麽變化,表情依然匮乏而平淡,整個人都在散發着一種沉默寡淡的氣場,但愈是過于鎮定,就代表這句話的重要性不亞于平地驚雷。
樓玉沉默半晌,還是選擇了一個比較科學的回答:“如果你是躁郁伴随抑郁的話,我不用害怕的吧。”
在紙上畫圈圈的筆尖一頓,繼而又繼續觀後感的下文,隗洵嗯了聲,“對,你不用害怕。”
樓玉如釋負重般的無聲松一口氣,屈起膝蓋半抱着,說:“介意我問個問題嗎?”
“問吧。”
隗洵随口回,筆卻飛快地動了起來,猶如文思泉湧般的,止也止不住。
“住院的話總會有某個原因觸發的吧?”樓玉覺得這個問題不太禮貌,所以她搶在先前回答了,“我是因為拍gg的時候……那個契機很好……其實我差不多成功了。”
他随意嗯了聲,示意自己在聽,“那為什麽沒成功。”
“因為被人及時拉上來了。”她說:“後來我覺得自己太沖動了,如果死在片場,會給很多人造成困擾。”
“都要死了還想這麽多啊。”隗洵懶懶的回。
“……是吧。”樓玉作出一個自我保護的坐姿,見他還在搗騰着那份觀後感,樓玉選擇了下一部影片,随手點開的,“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冷漠,根本不關心別人的想法,因為某一天認清這一點後,我就在這方面特別小心翼翼,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寧願假模假式的裝作委屈自己成全他人……但實際上我根本不想,也不在乎。”
隗洵看了看她,沒說話。
樓玉:“我覺得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會深陷在這種矛盾之中,所以就進來了。……你呢?”
“我?我……”隗洵那雙冷漠的三白眼終于分化出嘲弄的意思,“我讨厭腿比我多的生物。”
“嗯?”樓玉不解,露出小小的困惑。
“你還不明白嗎?”
“我會控制不住殺了它們。”
樓玉漸漸睜大眼睛,表情依然貧瘠。
隗洵:“我小舅說我還有救。”他的舌尖抵在口腔上,發出一聲清脆又調皮的聲音,“我決定給他一次機會。”
樓玉不知道該不該信這句話,因為他的樣子太像是在開玩笑了。
隗洵有點兒不耐煩,“接話啊。”
樓玉:“……那現在好多了嗎?”
隗洵:“如果憤怒和攻擊性被壓抑住了不向外表達,你猜後果是怎樣?”
樓玉漸漸猜到他後半句話。
隗洵:“那麽攻擊性将轉向自己。”
聽上去就像是不治療的話會大殺四方,治療後就變成內戰了。
“那……”樓玉揪了揪發尾,猶豫道:“可是你看起來快要好了。”
她将‘你看起來很正常’說的很委婉。
她覺得隗洵最近的狀态很好,根本看不出來是有精神病的樣子。
隗洵露出一個意外的表情,幾乎是一剎而過,他不掩笑意的說:“想什麽呢,我這是遺傳。”
他的意思是,精神病基因是刻在骨子裏的,這輩子都好不起來。
樓玉實在不知該怎麽接話,她非常痛恨這個病,使她的思維鈍化,每到關鍵時刻都會掉鏈子,過去讀的書都忘得一幹二淨了,像是一個沒文化的人,成天詞窮。
“所以樓老師,以後結婚眼睛要放亮點。”隗洵說。
“我不會結婚。”樓玉回。
隗洵像是沒聽到這句回答,自顧自的喃喃細語:“不但要婚前體檢,還要搞清楚丈夫的父母或祖上有沒有精神病史……”
樓玉不再吱聲了,她覺得隗洵不太對勁,因為他整個人都變得陰郁起來,透着點兒憤怒。
但那種異樣的疑惑感只持續半分鐘,緊接着隗洵的目光落在幕布上,表情有那麽一秒鐘的僵硬和崩裂。
樓玉也跟着張望一眼,才發現自己點了一部恐怖驚悚片《死神來了》,不在清單列舉的名字範圍內。
她又看着隗洵,他的表情裂出一點兒震驚,從而忘記了憤怒。
“你怕鬼啊。”樓玉平靜問。
“不……不可以嗎?”
他的聲音裏多了點兒平時沒有的顫抖,不仔細聽就聽不出來的顫栗。
“你不是真男人嗎?”
樓玉居然還記着他那句‘真男人從不看說明書’。
隗洵沒吱聲,好半天才慢吞吞回話,還有點兒委屈,“真,真男人就不能有柔情的一面嗎?”
樓玉語窒。
但真男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電影裏一個炮灰剛慶幸自己逃過死神的一劫,在軌道旁得意的哈哈大笑,幾乎是一剎那間,火車疾速駛過,下一秒的畫面,一顆腦袋重重滾到地上,脖子裏的血液射出半米高。
旁邊的人兒還沒恢複好,眼瞅着這刺激的一幕喊一嗓子,“啊——”抱着Stitch半跳起來坐到枕頭上靠着床頭板,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
他動作太大了,再加上這麽大個人,存在感極強的驚到一旁的人。
樓玉沒想到他這麽害怕,臉上有點兒不知所措,覺得自己該安撫安撫又有點兒憋不住想取笑的意思。所幸炮灰死後就沒發生什麽恐怖畫面了,隗洵滑坐下來,還顧得上整理一番發型。
“你有沒覺得男的都比較怕鬼?”樓玉答非所問。
“是,是嗎。”隗洵結巴的回,可能剛才那一下子把他魂都吓飛了。
“嗯。”她遲緩的應了聲,道:“你為什麽怕鬼?”
他剛想開口‘沒有人不怕鬼吧這不是自然界的定律嗎!’,一個‘不’字剛蹦出口又急急的剎住了,恍然回過神的用Stitch擋住臉,像是才鎮定下來,看着她,“你不怕啊。”
樓玉再三強調:“我說過了,我只怕黑,而且怕的緣故是因為一個人在那種環境,只要多一個人我就不怕了。”
說完後,樓玉又有點欣慰,此舉應該完全擺脫掉那什麽勞什子的膽小鬼形象了。
隗洵撈着Stitch緊緊抱在懷裏,後知後覺的有點兒尴尬。
“還看嗎。”他問。
“不看了。”樓玉爬到筆記本前,剛隗洵吓一跳坐起來的時候筆記本都踢到床尾了,“你這麽怕鬼,那成天待在這裏你不得怕死了。”
隔着一扇被焊死的窗都能聽到隔壁女病區在間歇性的鬼哭狼嗥。
隗洵麻木着一張臉,“……其實我也不是很怕。”
樓玉拼命忍笑。
他怨念的撇過頭。
窗外,是大好晴天,豔陽鋪灑一地。
樓玉繼續掃電影清單,最終選了一部年代感十足的喜劇,在播放器搜索資源,然後彈出幾百條搜索的結果,只有最頂上兩個标着119分鐘的是正片,其餘全是花絮和剪輯。
正片分兩種,一種是粵語原聲,一種是國語配音。她當然會選支持原聲,但還是問了一句:“粵語還是國語?”
沒聽到想要的回答,樓玉回過頭看他,發現他摟着Stitch,有點兒魂不守舍。
“你怎麽了?”樓玉碰了碰他。
“我想睡覺。”隗洵直說,也不瞞她。
樓玉愣了愣,“那你睡吧。”
“電影放着吧,吵不到我,我就睡一會兒,不用叫他們。”隗洵說。
這句話的內容足夠多了,樓玉愣了下神,把聲音關小。
隗洵躺下來拉上被子,側着身體背對她,閉上眼睛。
話是這麽說,但卻并不是一會兒,隗洵這一閉眼直接閉了二十多個小時,中間不帶醒的,只是轉了幾個身,除此之外幾乎一點動靜都沒有。
在隗洵睡着的第二個小時,梁緒刷了門卡進來了,他先是和樓玉打了個招呼,走近以肉眼的情況觀察了一下小外甥的情況。
他睡得很熟,基本是閉上眼的二十分鐘後就直接進入深層睡眠。
這次的抑郁相轉的太快了,他們毫無準備,房間裏的擺設都沒清空。
樓玉有點擔心,“他沒事兒吧?”
“沒事。”梁緒笑着說:“等醒來就好了。”
樓玉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梁緒:“樓老師,您替我看着他?”
“我?”樓玉怔愣一瞬。
兩人的交談聲很低,像是會驚擾睡着的人似得。
梁緒分三段話總結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并解釋的清清楚楚。
“他是一個過份講究對等交易的人,說給你們三十個小時就一定要給到,雖然我開始是認為他處于輕躁期,可以控制情緒才輕易答應的,但既然答應了就必須要做到,畢竟我提出的條件他也有好好兌諾,總不能我作為醫生我先言而無信。”
“他的信任感很難建立,既然他能把你帶到這裏來,那他對你就是信任的,我希望一開始說好是怎樣的,那接下來就怎麽做。以往轉抑郁相的情況是這樣的,關系到病人的自尊,不通電通水的時候,這房間的監控是不開的,護工每隔十五分鐘會進來看一次,探查生命體征,但最近半年已經不這麽做了,有個人在身邊看着會比較好,過去都是我在盯着。”
“但是我還有個會……”梁緒終于講到點子上了,“今天進來兩個人,那邊亂成一團,有幾個護工受傷了。”
“你沒事兒吧?”她問。
樓玉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的袖子,那嶄新的白大褂上,沾了一點不易察覺的血跡。
梁緒沒說謊,那邊的确有幾個護工受傷了,因為送進來的人是被家屬強行騙過來的,雖然是騙進來,但有病卻是真的,發起狂來誰都拉不住。
另一個則是去往體檢中心的路上,把跟随的護工打傷逃跑了,目前還在搜尋中。
梁緒擡手看了看那個位置,以樓玉的角度望過去,直接看到裏面打着繃帶的手臂,心想這份工作風險真高,也就輕易點頭,“好的,我幫你看着他。”
睡着的話護士也是要寫病程的,每隔十五分鐘/半小時進來一次,記錄病人活躍情況,但就目前這種情況,身邊最好有個人看着(平時都是梁緒)/一般來說這個劇情發展很不實際,但是!!請忽略。
平安夜快樂!今天六千四。
感謝“姜姜同學”,“姜姜同學”,“啊婷”,“大白鵝鵝鵝鵝”,“姜姜同學”,“居九”,“瑤光”,“心機girl萌”,“姜姜同學”,灌溉的營養液!謝謝。
感謝。扔了一顆地雷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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