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老了?
我老了?
天地良心,香水的事,謝霁翡真沒想到會有這種巧合發生。
他耳朵尖,加上有刻意留意那邊,幾乎把連霄然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別說連霄然,其餘人也都已經醉得七七八八,制片還在問呢,“什麽香水味?”
另一個人甚至高歌一曲:“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引得哄堂大笑。
黎聽懸也笑了,推開好友湊近過來的頭,“狗鼻子,你不靈。”
謝霁翡本想說這姓連的鼻子挺靈的,黎聽懸進門時剛巧帶進來一陣風,他當時就有預感,撞香水了。
但這也不是大事,在場沒人當真,只杜尤皺着眉毛問了一句在哪兒買的香水,他老婆總嫌他不會挑禮物。
謝霁翡離杜尤近,簡單跟他說了幾個自己平時用得多的牌子,女士的話更适合哪種香味。
餘光瞥過主位,兩人的視線一觸即分,眼神裏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微妙無言。
謝霁翡就有點搞不懂,你要投資我拍的電影,事先說一聲不是更好嗎。而且,投資也是你,賺錢也是你,片酬也是你,這筆買賣,真挺夠全面的。
等于是自己玩自己啊。
怎麽說呢。這有錢人的玩法,就是不一樣。
在座有人海量,也有人淺飲,但都做到了适可而止,畢竟到了明天,依然是萬惡的工作日。
大家都似有若無地體諒謝霁翡作為一名演員,沒有什麽休息日可言,差不多到了時候,就準備散席了。
“可別耽擱人家明天早起的工作,這麽好的苗子,大把的上升空間呢。”一個中年資方喝得臉上醺紅,說話已經有點大舌頭。
杜尤癱在椅子上也醉得不輕,聞言笑了笑:“明兒上午十一點以後才有他的戲,放心,我再周扒皮,也沒那麽會壓榨人。”
“那就提前謝謝杜導了。”謝霁翡喝到後面只能用一只手強撐着額角,畢竟都是酒桌上的老壇子了,應付起來稍稍吃力了些。
随着衆人起身離座,他也微晃着站了起來。按禮節,應當送一下。
只是幾位資方都有自己的助理和司機,一出門就被接應上了,倒不需要他再多操心。另一邊的副導和制片也沒醉透,把睡得昏昏沉沉的杜尤扶起來,三個人相攜着準備坐同一輛車離開。
“小謝,你有人來接的吧?”臨走前,副導多問了這麽一句。
“有的。”謝霁翡筆直站着,被外面的風一吹,頭腦清醒許多。
随着最後一輛車開走,周邊的停車場上就只剩他一個了。馮周元離這裏不遠,一會兒就能到。
只是……他剛剛分明看到黎聽懸的司機來過,怎麽只接了連霄然就走了呢。
謝霁翡擡頭看了看樓上:沒下來?
再次回到包廂裏時,謝霁翡自問并沒有存下任何見不得人的心思,而只是想要簡單地秉持了一點人道主義精神,送去一點适當的關懷。
畢竟人過來他也瞧見了,總不能不明不白地把一大活人丢在這兒,何況還是個身價千億的大老板。
否則,對他們各方面的合作都會不太友好。
桌上的殘羹冷炙還沒撤掉,桌邊也都空着,他們杜導手筆還行,包的大間很寬敞,裏面也算設施齊全,轉眼一看,這會兒人正躺在沙發椅上,不像喝醉,倒像是累極。
謝霁翡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半蹲下正想問他要怎麽回去,熟料沙發椅上的人陡然睜眼,那個氣勢足得,如果不是有那副歪斜地挂在鼻梁上的眼鏡作掩蓋,肅殺之意簡直撲面而來。
真沒想到,平時看着濃眉大眼、溫柔紳士,還挺會吓人。已經進入人設的謝霁翡心裏暗暗腹诽,面上當然要作出正常情況下驚了一驚的表情狀态。
直到,黎聽懸好像認出了面前之人是誰,眼角下垂,又重新阖上了眼皮。
似乎是老虎見了兔子的那種不屑一顧。
合着如果換成任何的別人,他還有心思去防備被人害一害的幾率,但換成謝霁翡,就顯然沒有産生威脅的可能了。
“黎總,你醉了?”謝霁翡心裏憋氣,放輕聲音,“是太累了嗎?”
他告訴自己,要有人道主義,要有細致關懷。
可男人就像聾了一樣,沒有反應。
熱帕子沒有,一杯熱水總是起碼的,服務人員那邊有解酒的藥,說是一顆下去就能見效,謝霁翡拿了一些過來,也不擅自去碰人,那樣會顯得氣質過于輕浮。
照現在的大形勢,強勢一些的男性都會偏愛純潔小白蓮的類型,且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那種,他依葫蘆畫瓢,絕不會急吼吼地主動往黎聽懸的身上貼,規規矩矩地把東西都擺在茶幾上就好。
“藥就放這兒了,您吃一點,會舒服很多。”
室內安安靜靜,落針可聞。
謝霁翡覺得男人應該沒睡死,但不理人又是什麽毛病?
他看了眼時間,覺得馮周元快到了,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始不由分說地進行最後的獨角戲。
“有人來接您嗎?如果沒有,我助理沒一會兒就過來,讓他先送您回去,成嗎?”
咬字綿軟,加上恭敬的語氣,倒透露出了一種別樣的性感。
謝霁翡站起身,佯裝糾結地在包廂中繞了兩圈,本來無意說話,腦袋裏突然冒出一個主意,鼓足勇氣似的,小聲對着空氣嘟囔:
“做好事怎麽跟做賊一樣,沒出息。”
這種自以為無人知曉的小小抱怨,就說夠不夠純吧。
結束了這場完美的演繹,謝霁翡又回到黎聽懸躺倒的地方,猶豫地探出手,一邊往人的肩上搭,一邊氣弱地絮絮自語:“您知道我是誰吧,總之不是亂七八糟的壞人,我住的地方離這裏不遠,總呆這兒不是事兒,您要不介意……”
他的話語驀然停頓,已經放到男人肩背上的手被另一只攥住,不同于自身的體溫像只鉗子似的緊緊勒着他的腕子。
謝霁翡保持着俯身扶人的動作,嘴巴微微張着,一擡眸,就對上一雙慵懶而清醒的眼睛。
嚯,合着沒醉也沒睡,逗他呢。
兩人的對視沒有持續多久,謝霁翡如同心虛一般移開目光,一抹不知是尴尬還是羞赧的紅暈逐漸浮上臉頰。
他以眼神示意自己的手,“黎總?”
這是……現原形啦?沒預兆啊。
黎聽懸松開青年略瘦的手腕,自己坐了起來。湊近了仔細看,這人的眼珠裏還帶着紅血絲。唔,看來無論人前如何風光無限,背後照樣少不了一把辛酸淚。
這是多久沒休息過了?
“謝霁翡……”
“……在,是我。”明知故問。
黎聽懸:“你想問我不介意什麽?”
謝霁翡站直,低頭遲疑了片刻,解釋:“您不是總幫我麽,我也想幫您一回。我家有空餘的房間,很幹淨的。”
男人大概是笑了一下,“想謝我?把對《蒲草》投資的事也算上了?”
這倒沒有。
謝霁翡還不會自戀到覺得一名商人會為了博他一笑而做出多餘的事情,資本家的游戲,通常都與切身利益有關。
當然了,也不能排除就是有人沉迷于他的盛世美顏,不可自拔。
短暫地分了個神,謝霁翡搖頭,道:“我不能确定這是您的私人理財計劃,還是風懸下一步囊括行業的敲門磚,只是看您落在最後沒回去,怕在這邊沒個照應。”
他作出回想狀态,“上回在謝宅,您不是也因為一個沒頭沒尾的短信就過來看我了麽。”說到這裏,他又是一頓,“換地而處,我不能這麽沒良心的。”
回答滿分。
黎聽懸摘下了眼鏡,拿起桌上的藥就着溫水吞服了一顆,從謝霁翡的角度看,男人喉結滾動的幅度都有種別樣的性感味道。
“我讓老何先送連霄然回去了。”黎聽懸手肘撐在腿上,對着青年多解釋了一句,“他的逍遙日子快到頭了,家裏老爺子催婚呢,臨時向我借個司機,想到別處去躲一躲。”
“呃。”這個原因謝霁翡倒是沒猜到,他轉念一想,脫口問,“那您今晚……”
卡頓的原因是,黎聽懸這麽一個大老板,肯定不會可憐兮兮地無家可歸。人家有鈔能力的,周邊随便找個超五星酒店住進去,簡直不要太舒坦。
所以他接下來就不提去自己家的事了,只撓了下鼻子,“我好像打攪您休息了。要去酒店開房的話,讓我陪着一起去吧?”
這樣本身就會産生誤會的詞越多才越好呢,謝霁翡狡猾地補救道:“怕您醉着,路上摔跤。”
黎聽懸揭起眼皮,鳳眸微斂地朝上掃着謝霁翡精致秀氣的面龐。平白讓他有種說錯話和被審視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男人站起身面向他的時候強烈到不可忽視。
低沉的嗓音醇厚醉人,緩緩在空氣中播開:“我不知道是什麽使你産生了錯覺,我不僅老,酒量差,身體還糟糕透了。”
這種疑惑問句出現在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身上确實滑稽了些,謝霁翡的第一反應是想笑,而後兩只手擺成了風扇,“不是,沒有。”
被說老,是個人就不會高興。
他已經夠謹慎了,好像還是一不小心就會踩雷。
“我,我……”
現編的理由還沒組織好,外面的門就被敲響。謝霁翡以為是馮周元來了,連忙喊了聲“馮哥我在這兒”,可接下來進門的,卻是穿着板正、西裝革履的鄭平鴻。
他開門進來的第一反應幾乎與連霄然如出一轍:老板大概是真要捧人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