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lost cherry08
lost cherry08
猛然一巴掌揮過去,羅幼菱“啪”一聲拍在了檀舟後背,結實的肌肉群僵硬,反倒是震得她手疼。
剛才的男警官一看不對勁趕緊過來拉住羅幼菱,“你想幹什麽?!當着我的面兒就想動手?!”
可這時候的羅幼菱已經因為憤怒失去了理智,她繃着身體想要朝鐘令接近,嘴裏還振振有詞:“鐘令,你不要臉!見不得我和晏明逸好,就在背地裏給晏明逸使絆子,你賤不賤啊?!你裝那副可憐樣子給誰看啊?!你以為晏明逸還會護着你嗎?賤女人!”
“你在發什麽瘋?!”那位男警官拉着羅幼菱就往外邊兒走,不長不短一段距離,她嘴裏的咒罵就沒有停止過。
檀舟還護在她身前,他身上那股子清冽氣息将她緊緊包圍着,隔着薄薄襯衫,她甚至能感受到檀舟胸膛的溫度。
羅幼菱被拉走,他才稍稍退開問她:“沒事吧?”
身材高挑的男人立于她身前,冷白燈光落下,他優越的一張臉上挂了絲擔憂神色,一雙眼似海,藏着關切。
鐘令搖搖頭,微笑回他:“沒事。”
轉身看了眼容卓所在的辦公室,安靜如常,看那樣子是沒醒。
羅幼菱情緒激動,眼下只能等警察溝通。
再回眼看檀舟,她問:“你呢?”
聽她聲音輕柔,他身上的寒意也散了些許,輕笑道:“不必擔心我。”
外面的人實在罵的難聽,檀舟便擡手虛攬她肩頭要她進去等候。
容卓沒醒,羅幼菱也沒法溝通,是有法子能快速解決問題,但她實在是不想聯系晏明逸。
前後不過二十分鐘,辦公室門被一個陌生男人打開,來人和檀舟差不多身量,Jovan Russell新季衛衣,LV運動鞋,腕間一塊Richard Mille十分晃眼。
向思筠直接走到鐘令跟前跟她道歉:“鐘小姐,今晚是我和容小姐喝酒喝的興起才惹出這事兒,眼下這情況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實在是不好意思。”
鐘令凝眉思索,篤定自己沒有見過眼前人,那視線便越過了向思筠,直接朝他身後的檀舟而去。
讀懂她的意思,檀舟上前解釋:“這是......我老板,向思筠,向總。”
鐘令了然,應下了這份歉意,淡道:“向總倒也不必過分自責,歸根結底是容卓沖動了。”
向思筠是帶着任務來的,這便接着說:“外面的事情已經了了。”
“是嗎?”
鐘令稍稍驚訝,畢竟二十分鐘以前羅幼菱還想打她,怎麽突然就改口了?
“是。”向思筠應道:“這羅幼菱的父親正好在我一個大哥手下做事,出了事兒我便叫來了她父親解決。剛才聽警察說羅幼菱對您動手,她父親也惶恐,這會兒人在外頭等着,想當面給您賠個不是。”
“那倒不必了。”鐘令推拒:“只要羅幼菱不再糾纏,這事兒就算過了。”
她不知道這位向總為什麽要幫她,又為什麽對她這麽客氣,但看他那神情,倒真有幾分愧疚。想來是跟容卓有關系,她也沒有多問。
向思筠轉身和警察走程序,鐘令也收起心思準備送容卓回家。
只是這喝醉的人死沉死沉的,她本來力氣就不大,暗暗使了兩回勁兒愣是沒将容卓拖動。
還沒來得及開口求助,她手上便是一輕。
檀舟拿着件牛仔外套幫她托住了容卓手臂,她瞧了眼,是容卓的外套,隔在兩人中間,避免了肌膚直接接觸,唯恐冒犯容卓。
她用眼神傳達感謝,兩人便一起托着容卓往外走。
出門的時候羅幼菱父女還沒離開,只是他倆被警察攔着教育,也沒空上前同她講話。
把容卓送進車裏,鐘令又走回去同向思筠道謝:“這麽晚了向總還要親自來一趟,我先替容卓謝謝您,回頭等她清醒了我再讓她親自答謝您。”
“不用不用。”向思筠客氣道:“這沖突是在我店裏起的,我這責任也是推不掉的。鐘小姐跟我不必這麽客氣,說到底,這事兒也不是我出的力。”
鐘令疑惑:“那是......?”
向思筠瞥見檀舟皺眉,恍然道:“是我那大哥。”
“這樣......”
鐘令若有所思,但也沒法多問什麽,只說:“那麻煩向總代我向您大哥道聲謝,若有機會,還請向總引薦,我也好當面感謝。”
“沒問題。”向思筠jsg幹脆應下。
鐘令進了警察辦公室簽字,向思筠便走到檀舟眼前傳達:“鐘小姐讓我感謝您呢。”
檀舟微微勾唇:“我剛回國,哪有那能耐。”
“那是檀總?”
他颔首。
向思筠勾着他肩膀笑:“你跟你這大哥關系也是真好,大半夜還幫你平事兒。”
檀舟沒說話,向思筠像是想起什麽低聲問他:“你剛才說我是你老板,是不是怕鐘小姐發現你是她前男友的頂頭上司?”
檀舟側目盯他,“你又打聽了多少?”
向思筠噤聲,雙手抱胸默默看戲。
少打聽,确實對大家都好。
羅幼菱的父親還是湊上來跟她道歉,說晏明逸的事情他們也蒙在鼓裏,讓她原諒羅幼菱年紀小不懂事,別跟她計較。
被人纏上已經很煩,她根本不想多說,随便含糊幾句便匆匆出了派出所。
兩個男人還在外頭等候,見她走出來,檀舟迎上前說:“鐘小姐,我送你吧。”
她稍稍偏頭看向思筠,“向總不用你送嗎?”
“不用不用!”向思筠趕緊上前說:“我帶了司機來的,這大晚上的實在是不安全,讓......小舟送鐘小姐回去,我才能放心。”
檀舟嘴角扯了扯,向思筠幹脆轉身,邊走邊說:“送到給我發個消息啊,小舟。”
向思筠匆匆離開,留兩人四目相對。
夜色深沉,眸如墨染,鐘令知道自己根本沒想過拒絕,所以找出車鑰匙遞給檀舟,“走吧。”
上了車,鐘令報出了家庭地址。
說完,她稍稍擡眼打量檀舟。
眼前人一臉認真,全然沒有因為這個昂貴的別墅區神色有異。
她想起來自己與他見面的初衷。
她想在檀舟身上找出一個她難以接受的點,好讓她全盤否定眼前人,再也不會挂念,再也不想與他來往。
可細細回想,他今夜所走的每一步都恰到好處,她對檀舟個人的看法,甚至在往更好的方向奔去。
燈影重重,車窗外的繁華街景飛速閃過,容卓在車後座睡得沉,這狹小的車內便只剩二人呼吸聲輕緩。
那夜的吻是個意外,但卻讓兩個看似毫不相關的人有了親密的連接,那份纏綿,讓鐘令臉紅至今。
太過安靜,她試圖說點什麽緩解尴尬,便問:“今晚是你陪容卓喝酒?”
檀舟視線不移,語氣很淡,像是程序化回答:“我沒喝。”
也對,喝酒不能開車。
只是這人突然的冷淡,反倒讓她不知該如何接話。
思忖良久,她只說了句:“謝謝你。”
話說完,她心道:冷淡,應該可以減分了吧?
她偏頭看車窗外,卻又聽他問:“鐘小姐應該不太喜歡喝酒的男人吧?”
她回過視線,光影明滅中間,他清瘦的側臉輪廓像畫作一般精巧,高低起伏皆是黃金比例。
她微怔,問他:“你怎麽知道?”
他唇角微彎,低聲應:“我看見了,陪鐘小姐出去那晚,有人喝多了從您身邊經過。”
“鐘小姐皺眉了。”
鐘令擡了擡眉梢,反問他:“那......為什麽不是我單純讨厭男人呢?”
他唇邊的笑意更深,墨瞳轉向她,聲音沉緩:“那鐘小姐讨厭我嗎?”
鐘令別開視線,微揚的下巴透出她小小的傲嬌,再開口時,語氣也帶了嬌俏。
“明知故問。”
等到嘴角不停上揚的時候她才驚覺,剛剛自己是不是想給他扣分來着?
未曾想過他會将自己細微的神情記在心裏,也難怪他從夜店出來身上卻沒有難聞的煙酒氣息。
她不禁深想,他這般在意自己的喜好,也是在期待和她見面嗎?
同樣是半個小時車程,回去的路好像比來的時候短上許多,和他還沒有說幾句話,竟然已經到了有舍大門口。
車停到自家門前,她很自然朝他求助:“幫我扶一下容卓。”
中式別墅講究宅不見底,入戶花窗前擺着一塊嶙峋太湖石,壁上挂的那副山水畫,是鐘令二十歲生日那年由Z先生所贈。
檀舟進門時,視線在那副畫上稍作停留,而後自然轉開,扶着容卓經過風雨連廊進了客廳。
雲姨這時候已經睡沉了,鐘令也不想将她吵起來,這便囑咐檀舟輕些,兩人一起将容卓安置在了客房。
鐘令找了卸妝濕巾替容卓簡單清理,再出房門已是十五分鐘以後。
走廊燈光很暗,穿白襯衫的男人伫立昏黃之下,聽見開門聲音,檀舟轉身同鐘令告別。
“不早了,鐘小姐早點休息。”
她輕輕“嗯”一聲,視線相觸,她莫名有些心跳加速。
怎麽他一說要走,那夜吻他的沖動又卷土重來?
她覺得自己很奇怪,在檀舟面前,沖動與猶豫并存,任性和驕縱共生。
明明她該是知禮優雅,規矩克制的人。
見她無話,檀舟利落轉身。
純白衣衫承着柔黃光線,那後背的輕微褶皺便愈發明顯。
她忽地開口喊住他:“等等。”
他回頭,見鐘令走向另一邊卧室,她視線稍稍躲閃,輕聲說:“你跟我來一下。”
那扇門後透着一點溫暖的光,柔和香氣四溢,他知道,那是她的卧室。
暧昧的邀請函就在他眼前,拒絕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
卧室寬敞,門一關,便是二人獨處的小世界。
燈光溫柔,房間處處是香暖,他站在門後,一身清冽。
鐘令轉身對上他平和視線,開口時幾分忐忑:“你把衣服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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