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lost cherry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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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鐘令收到了一份個人簡歷和體檢報告。
汪經理跟在她身後喋喋不休:“令總,這怎麽能行?難道我那幾個應聘者您一個都沒瞧上嗎?”
鐘令一路走去展廳,肯定道:“是的。”
汪經理又急又為難:“那......那您也不能随便找個人做您的助理啊。”
鐘令聞聲停下腳步, 笑着問她:“怎麽是随便?”
汪經理擡高手裏的簡歷:“這檀舟......可只有高中學歷, 還不算随便嗎?”
鐘令不以為然, 反問她:“那你覺得,一位合格的助理最應該掌握什麽技能?”
汪經理想了想回答:“那必然是揣度老板心思,想老板所想, 做老板想做。”
鐘令笑着肯定:“你說的沒錯。我也可以肯定告訴你,光是這一點,他就能比你挑的那些人做的更好。”
汪經理還想說點兒什麽,卻被鐘令打斷:“正常走程序吧,三個月試用期, 若是他做的不好, 我也不會留他,你放心。”
鐘令轉身, 剛走兩步又倒回來, “他的體檢報告給我看看。”
視線快速掃過每一欄信息, 她唇角輕揚, 倒是......沒什麽問題。
從茶坊一路去了展廳, 檀舟已經在現場和對方布展的工作人員溝通細節。
周末就是展會時間, 但品牌方考慮到展品貴重,得要展出當天早上才會将珠寶送來, 所以這現場的安保十分重要,需要仔細對接。
晨光從花窗照進來, 正好落在他的白襯衫上,淺淡的蘭花陰影如墨色暈染, 極為淡雅的一副墨蘭圖,賞心悅目。
察覺到門口的視線,檀舟有意識轉頭,見她一身黑裙獨自伫立門邊,瘦削單jsg薄的樣子,好像門外狂亂的風随便就能将她吹倒。
他向對方布展工作人員表達了歉意,匆匆趕到了鐘令身邊。
他走上前,擡手虛攬過她的肩膀讓她往裏走了兩步。
他對上鐘令視線,微笑着說:“外面風大。”
轉身又往她手裏塞了杯熱咖啡,“暖暖手。”
鐘令小小喝了一口,問他:“怎麽這麽早來?”
他笑着應:“昨晚惡補了一下品牌方的訴求,雖說令總已經做的很好很完善,但我想要融進令總的工作總得更加用心。”
“安保工作我已經确認,也和安保隊長對接過細節,展廳從明天開始提前清場,展會當天從外圍到內場都是我們的人,确保萬無一失。”
“張總那邊我也去了電話,已經約好在明天下午最後确認現場。”
“今天下午品牌方會送來展會當天到場客人的具體名單,稍晚一點我會再和汪經理确認當天茶點的細節。”
“展廳要用的蘭花今早已經送到,我已經安排人精心養護,花藝師馬上就到。”
“今天下午廳內的所有布置都會完成,現場清理工作我會帶人在晚上進行,既不妨礙布展,也确保明天張總來看現場一定能滿意。”
“最近天氣不太穩定,雖說展會當天大部分時間是在室內,但難保簽到時不會吹風飄雨,我已經和安保隊長溝通過,增加了一項應急預案,待會兒請令總再和我一起去看看。”
鐘令聽他說話全程嘴角上揚,杏眼彎彎,星眸也閃亮。
她點點頭應:“好,辛苦了。”
他也笑着應:“應該的。”
“若是這次珠寶展順利,相信以令總的用心,之後的招商一定會很容易。只要來往貴客增多,球場和馬場的生意自然也不用愁。”
“下午賓客名單送到以後,我會和汪經理針對每位貴客的喜好再進行仔細探讨,争取讓每一位到場的嘉賓都能滿意,也能給茶坊留個好印象。”
鐘令神色微滞,一時驚訝。
昨天接受他的自薦,大部分原因來自她的一時沖動,可今早一來,她卻對眼前人徹底改觀。
放眼現場,每一項工作都在有條不紊進行,連之後的安排也都妥帖穩當,說他之前一點兒沒有助理經驗,她是怎麽樣都不信。
可又猛地記起方才和汪經理的對話,以他的工作經驗來看,揣度人心,應該是他爛熟于心的技能。
想來她的心思已經被檀舟摸了個透,連她之後想要做什麽他也一清二楚。
不知道為什麽,她并沒有感覺多高興。
她總有一種感覺,就算今天站在這裏的人不是她,檀舟也會做的同樣優秀。
她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但也很認真在誇獎:“你很用心,也做得很好。”
她起了身,将手中咖啡塞回給他,她語氣很淡,說:“看來這裏不用我操心,我正好去趟馬場,晚點再過來。”
淡了笑意的人不止鐘令一個,只是他不明白,也說不清究竟是哪裏做得不對,才會讓她情緒變化。
他望着鐘令離開的背影,心緒沉沉,難以言語。
低垂眼睫,咖啡蓋上印了個淺淡唇印,他不做多想,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沒有加糖的咖啡,果然苦到心裏。
-
鐘令直到晚上才重新回到茶坊,陪同汪經理等待的還有另一個人。
鐘令剛進門,那甜膩的聲音就跟着響起來。
“姐姐,你怎麽才來?”
秦姝上前挽着她,絲毫沒有分寸感。
鐘令想抽手,奈何秦姝緊抓着不放,她根本掙脫不開。
她轉眼詢問:“你找我有事?”
秦姝低垂着眉眼,腮幫子微微鼓起,狀似委屈,她拉着鐘令問:“姐姐想招助理為什麽不告訴我?我也可以做姐姐的助理!”
“姐姐招個比我強的也就罷了,那檀舟竟然是高中學歷!他哪裏比我好?”
鐘令擡眼對上汪經理視線,她有點兒心虛,抱歉道:“是我沒把簡歷收好,讓秦小姐看見了。”
鐘令抽不開手,便站在原地問汪經理:“他今天下午有和你對接過工作嗎?”
汪經理點點頭。
鐘令輕挑眉尾,轉眼對着秦姝說:“那你去問問汪經理他好在哪裏?”
秦姝終于肯放手,鐘令也得空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汪經理會意,沖秦姝說:“小舟性格好,做事細心認真,下午品牌方送來賓客名單,他只用了二十分鐘就能熟記每位賓客的喜好和忌口。”
“他還提前做了背景調查,哪位賓客是現代藝術家,哪位賓客是時尚編輯,哪位賓客以後可能會有合作意向他都一清二楚。”
她拿過手邊的禮盒遞給鐘令:“他還依照賓客的喜好調整了茶坊的伴手禮,他不僅用心,工作能力還很出色,的确會是令總的得力幫手。”
“學歷的确是能體現求職者一部分的能力,但人有所長,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更為重要。”
汪經理極會看人眼色,知道秦姝不開心,又說:“小舟做的都是零碎且繁瑣的事情,需要耗費很多心力。秦小姐名校畢業,能力不比誰弱,自然有更大的舞臺供秦小姐大展身手,實在無需将眼光放在這小小助理一職。”
秦姝撅着嘴不發一言,鐘令擡了擡下巴,汪經理便轉身出了門。
鐘令稍稍回頭,秦姝還是一臉悶悶不樂,她慢悠悠替自己倒了杯茶,問:“你聽到了?”
秦姝氣憤拉開椅子,不滿道:“你就是看不慣我!”
鐘令輕笑:“你從哪裏得出來的結論?”
“你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秦姝昂着脖頸控訴:“我好歹是你妹妹!現如今卻連個外人都不如!我不就是想呆在你身邊,三番兩次來求你讨好你,結果你那心硬得跟石頭一樣,軟硬不吃,刻意刁難!”
“爸爸出軌那是他的問題,我又沒有做錯什麽,你為什麽要遷怒于我?!”
鐘令越聽越想笑,實在是弄不清她究竟是出于什麽心态才能這般理直氣壯。
她反問:“我欠你的嗎?”
“我為什麽一定要留你在我身邊?你對我有什麽價值?你是能幫我招商還是能替我分憂?你想留在我身邊是出于個人追求,還是別的什麽目的,你心裏不清楚嗎?”
“我能有什麽目的?你這是惡意揣測!”
鐘令定定看着秦姝眼睛,見她氣得眼眶發紅,她竟然毫不遮掩地笑了。
“你笑什麽?沒心沒肺!”秦姝紅着眼睛質問:“你都肯給一個高中學歷的外人機會,為什麽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也可以将分內工作做好!我和秦成文不一樣!”
“是嗎?”鐘令突然有了興趣。
“怎麽不一樣?”
秦姝又氣又委屈,眼淚直在眼眶子裏打轉,她從來沒有感覺如此難堪。從小到大,誰都樂意捧着她,只有鐘令,從沒給她好臉看過,可她偏偏不信,不信鐘令真是鐵石心腸!
她憤憤道:“我不像他那麽傻!鐘阿姨那麽優秀他竟然要出軌!讓我媽媽背上破壞別人家庭的罵名,連我也跟着擡不起頭來!如果我能選擇出生,我才不想做他的女兒!”
“他自甘堕落,我可不一樣!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我一定讓你刮目相看!”
鐘令斂去了唇邊的笑,眸色漸漸深沉。
她不得不承認她被秦姝的思維帶着走了,竟然真的覺得她挺無辜。
上一輩犯下的錯,為什麽一定要她承擔後果?
鐘令看得出她很想往上爬,甚至将自己的野心寫在了臉上,絲毫不在意別人怎麽看怎麽說。
她覺得自己瘋了,竟然真的動了幾分心思,想要看看她這番豪言壯語是不是真的能應驗。
心中有打算,但她并沒有說出來,反倒是說:“太晚了,我讓張叔送你回去。”
鐘令話說完卻沒有聽到聲音,一轉眼,身邊人的眼淚已經順着臉頰流到了下巴。
鐘令扯了兩張紙遞過去,秦姝心有不悅,一掌就将紙巾拍掉了。
鐘令又抽了兩張。
秦姝一雙淚眼朦胧,卻還不忘記瞪着她。
鐘令輕笑出聲,将紙巾硬塞進她手裏。
“拿着,擦擦。下周一來找汪經理。”
聽她說完,那雙含着淚的眼睛霎時亮了起來,不用鐘令說,她抓着紙巾就将臉上的淚快速擦了個幹淨。
“真的?”
她問完不等鐘令回答又趕緊說:“你不許反悔!”
鐘令笑得jsg無奈,起身說:“我可要下班了,耽誤了我下班,保不準就想反悔。”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秦姝刷一下就站起身來,抓着包包匆匆說:“我先走了,不打擾姐姐休息。”
她難掩唇邊笑意,甜甜說:“姐姐晚安。”
秦姝小跑着走遠,直到聽不見腳步聲汪經理才又開門進來。
她面露擔憂:“令總,這真的能行嗎?”
鐘令有點走神,聽見她的聲音才将思緒拽了回來。
“沒事兒。”她說:“讓她跟在你身邊吧,你多教教她。她這人......心思不定,你得盯着點兒,只要不得罪客人不影響生意,她想做什麽你就讓她做,有什麽問題直接跟我說。”
“我也想看看她到底能做成什麽樣。”
“行。”汪經理按下了心裏的擔憂:“都聽令總的。”
鐘令唇角微彎,催她:“時間不早了,你也收拾收拾下班吧。”
“好。”
汪經理剛剛轉身,鐘令又叫住她:“檀舟......他還在展廳?”
“是的令總,他晚上帶人清理現場。要我陪您過去看看嗎?”
“不了。”鐘令笑道:“你先下班吧。”
從茶坊繞出去,夜色深沉,月影朦胧。
已經是十一月,天氣漸冷,夜風裹着廊下水潭的濕氣纏繞而來,鐘令被吹得瑟縮一下。
好在路程不遠,鐘令小跑了幾步。
展廳的燈還亮着,花窗裏卻不見人影。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九點,想來展廳應該是收拾得差不多了。
她快速穿過竹徑,匆匆來到展廳前門。
燈影重重,沁人的蘭花香在空氣裏沉沉浮浮,展廳高透的玻璃展櫃将光線折射,嬌美的蘭花在光影裏舒展身姿,燈光落在極致的白,花瓣脈絡也清晰可見。恍惚間,鐘令好像感覺到了蘭花的生命力,正在光照下熠熠生輝。
只是......
人呢?
展廳開着燈,但廳內卻是空無一人,她仔細看過地面和展臺,纖塵不染。
難不成,是人走了忘記關燈?
她試探着喊了一聲:“檀舟?”
空曠的展廳無人應答,她低聲喃喃:“去哪兒了?”
一轉眼,霧沉沉的黑夜裏有人匆匆趕來,展廳暈黃的光照在他身上,像是落了滿身的星光。
他快速趕至展廳門前,溫柔喊她:“依依,你來了。”
鐘令看看他身後,疑惑問:“怎麽就你一個人?”
他走近前,腳步帶起的風微微涼,他微笑着回答:“都收拾好了,我就讓他們先下班了。”
“那......你怎麽不走?”
檀舟毫不避諱去牽她的手,驟然冰涼,鐘令也沒躲。
她低垂着眼睫,聽見他回答:“因為你說了會過來,所以我會等你。”
鐘令彎彎唇角,問:“多晚都等?”
他肯定道:“多晚都等。”
鐘令心緒微動,輕笑着拽了拽他的手:“傻不傻,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嗎?”
“怕你在忙。”
語氣很輕很淡,卻也能從這簡短的四個字裏感受到他隐藏的一點點委屈。
“你在怨我來得晚?”
鐘令看着他眼睛,溫潤,明亮,總是深情款款。
他略略驚訝,否認道:“當然不是。”
“真的?”
再次質問,他輕揚的唇角稍有猶豫,卻還是回答:“真的。你那麽忙,幾個地方來回跑,我寧願你不來,怕你累着。”
他拉着鐘令,說:“跟我去個地方。”
被他牽着出了門,夜色重新将他們包圍。
風停了,樹也不動,這世界安靜得像是只有他們兩個人。
從展廳側邊穿過煙雨長廊,繞過花園太湖石來到聽夏池。
碧水邊,月桂樹還殘留芬芳,腳下鵝卵石小路凹凸不平,他低聲囑咐:“小心。”
這裏離青玉臺不遠,她每天都能從廊上經過,只是這會兒關着燈,漆黑一片竟讓她失去了方向。
她有些恍惚,問他要帶自己去哪裏。
他故弄玄虛,只說:“馬上到了。”
她聽見水邊青草随水搖晃的聲音,輕輕柔柔,心也跟着平靜。
檀舟終于停下,要她站好。
他自己稍稍低頭往月桂樹下去,“咔噠”一聲,視線驟然被點亮。
沉沉夜色裏,蓊郁月桂樹孤獨伫立水邊,如今已是花落時節,再無人循香賞花,再無人将視線投來。
卻有人有心,将枝桠上挂滿玻璃燈球,沉沉墜着綠葉疏花,成就滿樹的星光。
深綠池水悠悠蕩蕩,将星光碎裂成金,映滿樹繁華,映有情人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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