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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啦!”
張賢餘聽到聲音一骨碌爬起來奔向餐廳。
“喔,好香!”他一早饞蟲大動,待在客廳望眼欲穿等開飯。
蘿蔔炖牛腩,反沙芋頭,炒芥蘭,普寧炸豆腐。
“還有冬瓜薏仁煲雞腳,四菜一湯應該夠吃吧?”陸信珍拿着碗走進飯廳。
“差點以為哥嫂走了我就要過上三餐不繼的日子,信珍你來的太及時了。”
“幫忙盛飯,傻站着幹什麽?”張施英踹他一腳。
“馬上馬上!”
菜上齊,等開飯。
“吃飯吧,試試牛腩炖得入不入味。”
“那我要好好試試,不好吃就再罰你做三頓。”
張賢餘挑了一大塊牛腩塞進嘴裏。
牛腩軟爛入味又不失嚼勁,一口咬下去湯汁還有蘿蔔的清香,“信珍,我實在不能昧着良心說不好吃。”他哐哐扒起帶湯汁的米飯。
“也吃點菜。”
“好哇。”筷子插住炸豆腐放在韭菜鹽水裏蘸了蘸,張賢餘又是一口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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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脆外殼下豆腐滑嫩得入口即化,加上鹽水的鹹鮮豐富口感讓他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膠己人。”
“哎,哪那麽多廢話。”張施英白一眼死鹹魚。
“信珍做的好吃嘛!”
“那就是我媽做的不好吃喽?”
“哎,這是你說的。”張賢餘喝口湯潤潤嗓子,“信珍,湯差點意思,下次加塊蘿蔔幹。”
“要吃你自己做。”
一塊牛肉放進陸信珍碗中,張施英舀完将勺子放回砂煲,再不吃牛肉就要被旁邊這頭化骨龍搶光。
張賢餘自打嘴巴賠笑:“對不起哦信珍。”
“開玩笑不當真啦。”陸信珍想了想問張施英,“伯母是不是很會煲湯?”
“嫂子煲湯手藝一絕,你有空可以問她。”
“我媽煲湯挺好喝的。”
“婆婆傳手藝給媳婦,還能順便交流感情。”
陸信珍不接話,啃着碗裏的芋頭。
張賢餘調侃:“害羞什麽?我今天下班的時候可看到了,你們倆在街市口摟摟抱抱。”
陸信珍臉一紅,趕緊解釋:“那那是,那是有原因的。”
“不就是因為拍拖喽。”
“賢餘,別再這樣講。”
“啊?”張賢餘看旁邊眼色,“生氣啦?”
張施英夾起牛腩放入碗中,半晌淡淡道:“不是,我跟信珍只是朋友。”
“哈?”張賢餘一口湯噴出來。
*
八點鐘,a國跟這邊兩小時時差。張施英看着微信來電接起,“媽,還沒睡?”
“睡得着嗎?!”
“怎麽了?”
“怎麽?我還想問你怎麽了,那個陸信珍搞什麽鬼啊,一會要結婚一會又說沒談戀愛,到底怎麽回事?”
沒有不透風的牆。
張施英拿開電話,等那邊唠叨完才湊近,“媽,不關信珍的事是我的主意。”他揉揉太陽穴,“我們不想相親所以假戀愛應付你們。”
電話對面安靜。張施英等了一會拿開電話發現已經被挂斷。
他長嘆一聲,重新打回去。
“我們沒有逼你啊!”
質問聲在接通的一瞬傳來。
張施英垂頭,“對不起,媽。”
“William,你不想相親就直說嘛,騙我們幹什麽?”電話那頭換成張父接起,“你媽忙了一天,回家莫名其妙被人打電話一頓臭罵。”
“對不起。”
電話開了免提,張母氣不過又湊上來,“死仔包,你咁大個人一次拖沒拍過。老實告訴媽你是不是不喜歡女人,還是……
“還是你覺得自己是女人啊?”
“媽!”
“我們不知道嘛!現在世界那麽複雜!”
“媽,我不是sexual minority。”張施英哭笑不得。
“William,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信珍嗎?”
“我喜歡啊。”
又一陣沉默。
張施英看一眼電話,“喂?”
“我們老了已經搞不懂你們年輕人想什麽?”張父的聲音有些無奈。
“哎呀不用問了,衰仔暗戀人家!”
老兩口自顧自聊起來。
“玉鴻玉鴻,那信珍為什麽不喜歡他?”
“我怎麽知道?!”
張施英煩得坐在桌前抓頭,挂了電話,他拿杯子下樓喝水。
“你怎麽還在吃?”
張賢餘端着碗在廚房啃雞爪,見人進來委屈反駁:“我是在替冰箱空位置!”
張施英從他身旁徑直路過,被踢了一腳。
“現在家族群裏都傳開了,你跟信珍到底怎麽回事?”
“別煩了。”
“說說嘛。”
張施英轉頭,“不想說。”
“奇怪了,你對着人家那鹹濕樣又不像裝出來的。”
“喂——”
“真是裝的你該去拿影帝,在這拔牙屈才了。”
張施英笑着踹他,“你才拿影帝。”
兩人在廚房撈煲裏剩的湯。閑聊間張賢餘忍不住又問:“那你跟信珍現在算什麽?”
“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
張施英反問:“那你想算什麽?”
“你別問我。”張賢餘打開水龍頭洗碗,“搞不懂你們這些老年人玩什麽情感大戲,現在視頻都只有三分鐘,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們咦咦哦哦兜一大圈告訴我只是朋友,拍粵語殘片啊?”
如果是粵語殘片到好了,起碼有結局,生活哪有結局?
越是喜歡便越是經意。他在意陸信珍的感受,如果做朋友能讓她感覺更自在那麽他們就當朋友,哪怕無限期。
夜裏窗戶沒關嚴,吹進來的風讓人打哆嗦。
張施英坐起來劃開床頭櫃上還在充電的手機,關掉定在六點的鬧鐘。
淩晨兩點,他摸黑在衣櫃裏抽出一件T恤套上走出房門。
回國這半年為了照顧家人的作息,張施英有時起早了就會跑到書房玩拼圖打發時間等到六點再出去晨跑。
屋外安靜的能清楚聽見外面蟲鳴。他站在走廊,順着偶爾發出的抽泣聲走去。
“沒睡嗎?”
黑暗的客廳裏,坐在沙發上的人影慌張起身掩飾。
“你還沒睡?”陸信珍擡胳膊擦一把臉,轉身對站在樓梯口的人說。
挂畫上的射燈打開,淡黃燈光照亮客廳一角。
“已經起床了。”
“這麽早?”
“睡不着,就早點起來。”
“是我吵醒你了?”
“怎麽可能?”張施英伸手向上指,“我在樓上。”
“哦,我……”
“想家了?”
陸信珍沒辦法撒謊。
“嗯,有個地方能散心。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張施英提議。
“現在?”這時候能去的地方陸信珍只想到酒吧之類的場所,要不就是做宵夜的大排檔。哪個她都不想去。“算了,我靜靜待會就好。”
“你想哪去了,跟我走吧。”張施英拉着她直接穿着拖鞋出去。
他們直達樓頂觀景臺,張施英刷卡打開門欄,帶着陸信珍進去。
“哇。”
旁邊開關按開,燈光瞬間點亮觀景臺。星星點點的燈光為樓頂景色添上一絲溫馨。陸信珍被牽着走到裏面的秋千椅坐下。張施英将出門前帶着的荔枝汽水伸到她面前,“喝汽水看風景,是不是很解壓?”
陸信珍接過,打開汽水喝一小口,望向遠處路燈照亮的一望無際的馬路。如果再早點來還可以看到城市的萬家燈火。
敞闊的樓頂拂過夜風,甜爽的荔枝味飄散在空中。
她舒服地靠在搖椅上,微微仰頭享受這安寧的一刻。
“我沒事就來這看風景,登高望遠人心境都會變得開闊。”
“謝謝你,我好多了。”
“不用客氣。”
“看久了風景人也變得有氣力。”
兩人拿着汽水碰杯。
“不知道如果讓爸媽看看這裏會不會就原諒我呢?”陸信珍喃喃問。
黑夜裏樓影重重交疊勾勒出高低不一的輪廓,她呆呆望着自己家的方向出神。
“我會和你一起想辦法解決。”張施英對她說,“不要把錯都攬在你自己身上,好嗎?”
“可能是老天在懲罰我。”
張施英神情認真,“要懲罰也輪不到你。”
“不是。”陸信珍否定,“我心裏總是埋怨父母偏心信嘉,所以老天才懲罰我被他們趕出來。”
她低頭反省:“我再也不怪他們了,讓我回家就好。”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指節分明的手舉在半空猶豫不決,當修長的手指輕觸發絲的那一刻,一股花香撲在肩頭。
“借我靠一下,謝謝。”
心髒快跳出喉嚨,張施英罔知所措,手搭在虛空直到發酸也不敢落下。
“再待一會就回去吧,信珍?”
沒有得到回應,他微微側過頭,發現陸信珍已經靠在他肩膀上睡着。
“原來天臺這麽吵的。”
張施英正襟危坐眺望遠方。
晨曦
微光照在大地。
霞光穿透綿厚的雲,清亮的光照在臉上溫熱。
張施英醒來看了看身旁,小心翼翼抱着人回屋。
可能是接連的遭遇使陸信珍太過疲憊,這一覺她睡的很沉,直到被放在床上也沒醒過來。
頭沾上枕頭,緊蹙的眉漸漸放松。熟睡中陸信珍漂亮的臉龐透出一股溫婉,好像靜靜放置在寶盒裏光澤柔潤的珍珠。
呼吸間的起伏吹動落在臉頰的發絲,她孩童般咽咽口水偏過頭。
張施英給她拉上被子,扭頭見這副嬌憨的模樣不覺揚唇輕笑,忍不住傾身慢慢靠近凝望。
“咳。”
探燈一樣的光直射眼睛。擡頭,張賢餘正站在門口舉着手機補光燈照他。
張施英倏地站起,淡定出屋。
脖子紅得跟烤過一樣。
“普通朋友?”張賢餘問。
“普通朋友。”
那天,張施英比平常早一個小時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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