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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桐:???
眨眼功夫一把火就燒在了自己身上,不用想,親爸無疑了。
她撅嘴控訴:“爸!你冤枉我,我才不會上課睡覺!”
蘇明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是嘛?之前你老師都告到家裏來了。”
蘇桐氣得放下碗筷,委委屈屈的望着蘇溪溪:“小姑姑,爸爸就知道欺負我。我今天是不是很乖,還舉手回答問題了!”
蘇溪溪捏捏她的臉蛋,為她正名:“二哥,這次你是冤枉阿桐了,今天還真沒睡覺。不過這才第一天,之後睡不睡那就不知道了。”
蘇桐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小姑姑你信我。”
蘇溪溪哄她:“信你信你,快吃飯吧。”
這一打岔,蘇溪溪心裏暫時沒去想其他事了。
吃完飯,蘇溪溪有了精神,閑着無事,開始嚯嚯滿院子瘋跑的侄子侄女們。
檢查作業完成情況。
蘇溪溪翹起二郎腿,悠閑的沖他們招招手:“來來來,把作業拿好排成隊。”
蘇成運和蘇成星小身板一僵,默契對視一眼,轉身就朝茅廁走。
蘇柳三個侄女就聽話多了,蘇成越沒什麽怕的,也跟着拿了作業本出來。
奈何秋槐花眼尖,揪住想要跑的兩人耳朵,“你倆小兔崽子幹啥去?沒聽到我閨女說話?還不滾去拿作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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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槐花揪耳朵的力度不輕不重,但她手下的蘇成星就跟要被打死一樣,在那兒幹嚎。
“奶輕點,痛啊,耳朵要掉了。小姑姑,救我啊啊啊。”
蘇溪溪早摸清了蘇成星底兒,屁大點事沒有,整的動靜還挺大。
沒得到小姑姑的幫助,蘇成星非常識相的低頭:“奶,我肚子漲,想去撒個尿就回來拿作業的。”
蘇成運捂着肚子,表情微妙的說:“我想拉屎,憋不住了。”
秋槐花眼睛一眯,半晌才松手:“少跟老娘耍花招,我倒要看看你們拉屎撒尿要多久。”
有秋槐花在外面盯着,蘇成星和蘇成運先後從茅廁出來。蘇成運蹲了有段時間,身上還帶着一股茅廁的芬芳。
秋槐花臉一黑,拉住要往蘇溪溪方向走去的蘇成運:“去洗澡,要臭死人。”
蘇成星回屋子拿作業本,蘭福英緊随其後,幸災樂禍的問:“兒子,咋滴,作業沒寫完啊?這麽怕你小姑姑檢查。”
蘇成星看着本子封面上歪歪扭扭的名字:“媽,你笑的小聲點行不?吵到我的悲傷了。”
丈夫三年回來一次,蘭福英帶兩兒子是真不容易。現在年齡大了起來,男孩子活潑好動,越發不好管教了。
她說一句,這兩臭小子就頂好幾句嘴。要不是她心态好,還有個好婆婆,沒準哪天就被臭小子給氣死了。
說真的,蘭福英很多時候還挺感謝小姑子的。不管啥時候,都能壓住這兩臭小子。
蘭福英瞥見他那手仿佛雞爪寫的字,一下子就清楚了他為什麽拖時間。
她嘲笑道:“叫你平時不好好練字,現在知道拿不出手了吧?等會兒跟你哥的一對比,啧啧啧,那畫面真慘。”
論損兒子,蘭福英算是練出來了。
蘇成星肩膀瞬間耷拉下去,嘟囔着:“我的字也不是很醜吧?以後我會寫的比哥好的。”
上學第一天,能有什麽作業。
蘇溪溪很快就檢查完了,蘇成星從屋子裏出來。
蘇溪溪接過他的作業本,翻開,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先不說對錯與否,這字倒醜的五花八門。攤開放在一邊,那裏并排放着一本作業本,上面的字和蘇成星的不相上下。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倆的字,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蘇成星急急保證:“小姑姑,我會好好練字的,這次是意外。”
蘇溪溪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就是一時看了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委婉的說:“字寫的好不好看不重要,工整、能認得出來就行。”
蘇成運呆呆的說:“小姑姑,我的字能認出來啊。”
說着還想走過去,挨個認給她看。
蘇溪溪見旁邊的蘇成星也一副認同的樣子,把他倆的作業本交換,再給他們:”來,認吧。”
好的,成功的讓兩兄弟起內讧了。
蘇成運:“你這寫的啥啊?”
蘇成星:“我怎麽只認識一二三了,堂哥,你寫的比我還醜。”
蘇成運:“你才醜,你最醜。我一個字都不認識。”
蘇成星:“你最醜,天下第一醜!”
要不是有秋槐花在邊上,兩人只怕是要幹起來了。
蘇溪溪享受着蘇柳扇風,任由他們吵。
蘇成星到底小了蘇成運三歲,多幾分鐘就吵不過了,開始找外援。
不用思考,就把矛頭指向了蘇溪溪。
蘇成星鼓着腮幫子,圓溜溜的眼睛瞪的老大:“小姑姑,你來說,我和他的字,誰最醜?”
蘇成運怕她心軟,張口就來:“小姑姑,你不要偏心他,他就是裝的。”
蘇溪溪知道蘇成越是這三兄弟中說話最有分量的,別看他排老二。很多時候蘇成運都聽他的。
分不出哪邊最醜的蘇溪溪,不帶一絲猶豫的把話題抛給蘇成越:“成越,你來說,你最清楚他們的實力。”
蘇成越沒想到小姑姑會問他,愣了愣皺眉說:“小姑姑,真要我說嗎?”
蘇溪溪點頭,“說。”
蘇成越就不客氣了:“堂哥,你都這麽大個人了,居然和我弟寫的字一樣醜,也不嫌丢人。小姑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字可好看了。”
末了,還不忘誇誇大腿。
“還有你,我的親弟弟,你是怎麽做到把字寫的這麽難看的?連小姑姑的十分之一都沒有,看着就眼睛疼。”
兩段話,把兄弟都整萎了。
蘇溪溪沒料到蘇成越嘴這麽毒,拍拍胸口,幸好不是針對她的。
蘇成運頓悟,覺得自己這個大哥當的太沒信服力了,語氣誠懇:“小姑姑,我這就去練字。”
蘇成星眼眶裏含着淚,被他親哥怼的要哭不哭,堅強的抹了一把淚:“我也去練字。”
兩人一前一後回了屋子。
蘇成越微微擡起下颚,冷酷小臉上寫滿了求表揚,傲嬌的說:“小姑姑,我這招好使吧?”
蘇溪溪豎起大拇指,不吝誇贊:“厲害厲害,沒想到你小子真有一手。”
蘇成越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那是,我比蘇成星那傻蛋聰明多了。”
還沒嘚瑟完,就被蘇溪溪敲了腦瓜子:“怎麽說話的?那你親弟,就比你晚出生半個小時。”
蘇成越反應過來自己得意過頭了:“我錯了小姑姑,再也不會這樣說了。”
蘇溪溪有點不信:“真的?”
蘇成越語氣真摯:“真的,小姑姑你就信我嘛。”
蘇溪溪扭頭問蘇梧:“阿梧,你信他說的話嗎?”
蘇梧靜默了兩秒,在蘇成越警惕的目光中,搖了搖頭:“不信。”
蘇成越咬牙切齒:“堂姐,我沒得罪過你吧?”
蘇梧一臉坦誠:“沒有,堂弟還不允許我實話實說嗎?”
蘇成越自诩聰明,但二叔二嬸家的蘇梧堂姐,次次拿的雙百分,讓他又覺得自己不是那麽聰明。
背地裏,就單方面和蘇梧較勁,想比她更厲害。但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有次和蘇梧拿了一樣的雙百分。
蘇溪溪摩挲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兩人,“哎呀,怎麽你倆又要吵上了?我就問問。”
蘇梧退後一步:“小姑姑,我沒吵,只是堂弟的心态好像不是很好。”
蘇成越揚起微笑:“沒有呢,堂姐,你在說什麽呀?小姑姑,我去監督弟弟練字。”
院子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蘇桐後知後覺:“成越堂弟怎麽感覺怪怪的?”
蘇梧若無其事的說:“可能是為成星堂弟的字着急吧。”
小學教育,任重而道遠。
新的一天,蘇溪溪像往常一樣,給三年級的孩子上完課,剛回辦公室沒幾分鐘,就聽到壩子裏響徹雲霄的嚎哭聲。
嗓音尖銳,震耳欲聾。
蘇溪溪按按太陽穴,小跑出去,就看到幾個男孩子在打架,扭成一團。
人瞬間就清醒了。
跑過去想拉架,無從下手:“你們在幹什麽?都給我停下!李壯!說的就是你,你在打我就告訴你爺爺!”
李富財和何春秀,疼兒子還來不及,就算告訴他們李壯在學校打架,也只會關心兒子有沒有受傷。
只有大隊書記,也就是李壯的爺爺,會管。
李壯打上頭了,揮起拳頭就往被他壓在身下的男孩打去:“我就打,告就告。”
蘇溪溪認出最下面那孩子是楊小天,急忙沖進去拽住李壯的手,又沖助纣為虐的幾個孩子吼:“還不給我停下。”
雜亂之中,蘇溪溪被突飛來的一只胳膊打到了正在發育的胸部,痛意席卷全身。
眼淚立刻就飙了出來。
幾個孩子還在打,李壯趁蘇溪溪彎腰想捂住胸口,掙開她的束縛,還沒輕沒重的推搡了她一下。
蘇溪溪毫無防備,踉踉跄跄的退了好幾步。
蘇桐吓得連忙扶住:“小姑姑,你怎麽了?”
蘇溪溪痛的沒心思說話。
聽到動靜的容言初,放下教材跑了出來,見蘇溪溪沒什麽大事,去把楊小天解救了出來。
周老師楊老師随之出現。
參與打架鬥毆的幾個孩子,頭發衣服都亂糟糟的,有的臉上還有抓痕。楊小天是受欺負的那個,嘴角還流血了。
周老師面色凝固,檢查了下楊小天的情況,确定只是破皮後,看向李壯:“怎麽回事?”
李壯惡人先告狀:“楊小天先動的手。”
楊小天彎着瘦弱的小身板,哭着說:“老師,是他想絆我。然後他沒站穩,摔了就打我。”
楊老師看到邊上蹲着的蘇溪溪,似乎在忍受什麽,走過去問:“溪溪,你怎麽了?”
蘇溪溪緩了好一會兒,揚起那張有淚痕的慘白小臉,艱澀的說:“我去勸架,被打到這兒,疼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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