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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海都這樣說了,她要是再說不要,那也就太不給面子了。

“那就謝謝于大哥了。”

一小包奶糖雖然不多,但在這個年代是精貴稀少的甜嘴。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蘇溪溪象征性的拿了幾顆。

于海忙着道:“這一袋你都拿去吃,家裏沒有小孩,我也不愛吃甜的。”

只差明說這袋糖是專門給她的了。

蘇溪溪皺起小臉,故作為難的說:“這不行,要是我媽問起來,我都不知道怎麽說。”

于海失落的垂下手,想再争取一下:“溪溪妹妹,你讨厭我嗎?”

蘇溪溪腦子轉了一圈,委婉的說:“不讨厭。于大哥,我還小,近兩年都不考慮那些事。你比我大五歲,我真的就把你當成鄰居家的哥哥。”

于海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即使心裏喜歡,但沒給蘇溪溪造成困擾。一直以來都保持在一個友好的範圍。

當哥哥這話,還是假了些,只是為了不讓話太難聽。

在原主的世界裏,根本不曾在意過于海這個人。或許從來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裏過。

蘇溪溪和于海就短暫的接觸過幾次,更沒什麽感覺了。

于海聽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他的喜歡無疾而終,心裏到底是難過了。嘴角揚起僵硬的弧度:“對不起……”

蘇溪溪內心嘆氣,她不好再說什麽:“于大哥,新年快樂。我就先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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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穿着幹淨嶄新的衣服,不施粉黛的小臉上,挂着淺淺笑意,在和他說着告別。

于海目送她漸漸遠去,目光落到用針線縫合的袖口上。再一次深刻的意識到,他和蘇溪溪的區別。

就算他拼盡全力幹活,一天最多拿十個工分。可能連保持蘇溪溪當前的生活水平都差一大截。

這種認知,使得于海閉了閉眼,苦笑着和蘇溪溪背道而馳。

走過拐角,蘇溪溪停下腳步,看着手心的奶糖,心情頓感複雜。

空中的雪花小了很多,落在發絲上,輕輕一吹就飄下去了。漫無目的的走着,走到了後山前的山坡上。

途中還遇到了幾個在路口聊天的村民,各自說着知曉的八卦。

冬季的山坡和後山,雪茫茫的一片,連成了一個整體。

山坡上的灌木叢被厚雪壓的嚴嚴實實,看不見一點綠色。後山中,只能看到深褐色的高大樹幹。

蘇溪溪沒膽子走上去,萬一踩滑了衣服都得被雪浸濕。在山坡下停駐了十多分鐘,腿站酸了。

準備回去,轉身就看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身後的鄧安。

蘇溪溪:……瑪德,大過年的為什麽要讓她看到爛人,晦氣。

蘇溪溪拉下臉,打算從另一條道回去。

鄧安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樣難看,大步走近并惡語相向:“蘇同志的手段真了得,到處勾搭男人。難怪我說你怎麽那樣對我,原來是我沒給你東西。”

“也是,蘇同志有張這樣的臉,控制不住自己也正常。你想要什麽東西早說嘛,不說我怎麽知道你想什麽。我沒什麽錢,但還是能滿足你想要的。”

于家距離知青點很近,出門走個幾步就能看到。

難得閑下來,鄧安卻看到了蘇溪溪在和于海有說有笑的。

九月挨的那頓揍,讓鄧安着實安分了幾個月。因為他不确定是不是蘇家人幹的,要真是的話,他不想再挨揍了。

只能想個萬無一失的辦法,把蘇溪溪搞到手。

于海和蘇溪溪的接觸,讓他心裏升起一股怒意。也讓他認定,蘇溪溪就是一個三心二意的女人。

蘇溪溪知道他狗嘴裏吐不出人話,但沒想到他這般造謠污蔑。但凡這話被大隊的人聽到,她這名聲就真的壞了。

她冷着臉,沒忍住罵人:“你腦子有毛病?有病就去治,別在這兒狂咬人。就你這種人,給我擦地我都嫌棄。裝什麽裝,兜裏有幾個逼錢,就來充大款了?”

鄧安瞧着蘇溪溪因氣着泛紅的臉頰,渾身舒暢。迅速掃了四周,見沒人,心頭生起一股邪念。

他還沒親過女人,也不知道這女人的臉頰是什麽觸感。

只要等他下手,不管有沒有人看到,于他而言都不吃虧。有人看到正好,搞臭蘇溪溪的名聲,那他就勉為其難的娶了吧。

蘇溪溪不清楚鄧安的龌龊想法,但那眼神讓她很不舒服,就像被一條黏糊冰冷的毒蛇盯上了。

鄧安一步步靠近,還發出猥瑣且油膩的聲音:“溪溪,和我在一起吧,我會讓你快樂的。”

“yue~”蘇溪溪被惡心到反胃了,不到最後時刻,她不想動手的。

現在忍不了了。要不是殺人犯法,她想找人把鄧安弄死在後山。

瞅見鄧安逼近,蘇溪溪一動不動,像是被吓傻了,默許了他的接近。

大傻逼.鄧安果然放松了警惕,滿意的哄着:“溪溪真聽話,以後給你買好吃的。”

蘇溪溪咬緊牙,等到他伸手時,猛地把人推到在雪地裏。撿起腳邊早就看好的石塊,狠狠的往他後腦勺一錘:“真沒見過你這麽惡心的男人,我打死你算了。”

可能是敲到了關鍵部位,鄧安整個人暈沉沉的,眼冒圈圈,身上無力。

怕被村民看到,蘇溪溪使出全身解數,把他拖到半人高的灌木叢後。

确定村裏來人看不到後,舉起石頭蹲在鄧安面前,笑得和善極了。

鄧安被吓得掙紮着想要爬走,被蘇溪溪硬生生拽回來:“跑什麽呀?鄧知青,我還沒玩夠呢。剛才你想幹嘛,繼續啊。”

鄧安口齒不清的說:“你要幹什麽?!殺人,殺人犯法的……”

蘇溪溪笑眯眯的揮揮食指,和他說着自己那未定型的想法:“怎麽會呢?你說,我要是把你砸暈,再把你拖到後山裏。”

“這麽冷的天,在後山裏暈一晚上。你猜猜第二天你會不會被凍硬了?”

鄧安身子一抖,生怕蘇溪溪真要這麽幹,一臉恐慌的說:“不要!蘇同志你不能這樣!”

被打暈扔進後山,蘇溪溪扔不動,但她有四個哥哥啊。冬天,山裏的肉食動物正缺食物,被啃的只剩大骨頭。

等春天到了,進山的人發現屍骨,最多就找個地方埋了。

蘇溪溪下巴放在膝蓋上,好奇的問:“鄧知青,怎麽不喊溪溪了?我見你喊得挺順口的啊。”

“不,蘇同志,以前是我做錯了,你放過我吧。以後我一定離你遠點,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蘇溪溪輕笑,覺得當個變态好像挺爽的:“怎麽辦?鄧知青,我不想放過你,之前被你騷擾,我有心理陰影了。”

鄧安心神領會,顫巍巍的手從衣服的夾層裏,摸出為數不多的錢和票,卑微的懇求:“這是我全部的了,求你放過我。”

錢和票,他不放心放在屋子裏,一般都是揣身上內層的兜裏。

此時他無比慶幸自己貼身帶着錢票。和小命相比,錢票根本不算什麽。

蘇溪溪數了數,裏邊還有張大團結。跟土匪似的把大張的錢收了,只給鄧安留了幾毛錢和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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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溪溪跟他強調:“這錢是精神損失費,懂吧?今兒這麽冷的天,出來耽擱這麽久,我身子不好,容易生病。”

鄧安老實的不行,強撐起精神:“我知道,都是我的錯。”

“欸,這就對了。”蘇溪溪放下石頭,拍拍手,“好心提醒你一句,別想着去大隊長那兒告狀。要不然下次見面,我就不知道這點錢還能不能救你這條命了。”

鄧安滿腦子都是,祈求蘇溪溪這個魔鬼離開,“我知道,都聽蘇同志的。”

蘇溪溪見吓唬的差不多了,起身時發現鄧安狀态還挺好,撿起石頭又給了他一下。

鄧安趴着的身子不動了,眼神更恍惚了,眼皮要閉不閉的樣子。

這下不會砸狠了吧?僅想給他一個教訓,殺人是不可能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

蘇溪溪踢踢他的身子:“鄧知青?沒死就吱個聲,死了我就把你拖山裏去。”

她這個力道,要是能砸死人,她都不信。

鄧安迷糊間,不忘吱聲:“沒死!”

沒死那就成。

她不怕鄧安去告訴大隊長。先不提其他的,單說她一個人把鄧安打倒這一點,就沒多少說服力。

下手前和離開時,蘇溪溪都注意了周圍沒有人。沒人看着,任憑鄧安鬧翻天,她也不可能會有事。

一個是看着長大的孩子,一個是外來還惹事的知青,不用多說,村民都會下意識的選擇相信前者。

蘇溪溪神色自若的回了村子,遇到人還打幾聲招呼。全然看不出方才拿石頭砸人的那股狠勁。

揣着到手的小錢錢,回到了家。

到底是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人,院子裏的蘇明家一眼就瞧出她的春風得意:“喲,這麽高興?出去撿到金子了?”

蘇溪溪無害的攤手:“哪能呢。早上得了那麽多壓歲錢,還不夠我高興的啊?”

蘇明家懶得拆穿,逗她:“分點給二哥呗,你二哥窮得很。”

蘇溪溪撇撇嘴:“才不要,我就這點錢,二哥你都要惦記。”

“就是就是,爸你連小姑姑的壓歲錢都要。我要去告訴奶!”漏風的小棉襖.蘇桐牽着蘇成星走進院子,痛訴親爸不要臉的行為。

蘇明家氣笑了:“你就向着你小姑姑吧,我的錢還不都是花在你和你姐身上了。”

蘇桐和蘇成星一左一右,抱住蘇溪溪的手臂:“那我少吃點,不能要小姑姑的壓歲錢。”

蘇明家開玩笑的捂住胸口,裝模作樣的喊痛:“哎喲,被氣着了,心髒好痛。”

悄無聲息從屋子裏出來的蘇梧,靠在門框上,十分不給親爸面子的指正:“心髒一般都在左邊,爸,你捂錯地方了。”

寫着寫着,發現好像把我閨女寫變态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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